“砰!”地一聲,大門重重關上,盡顯望江守軍的態度。


    離開望江城,大家的臉色都不大好。


    “薛兄弟,我等今日,可算是把盧大人往死裏得罪了,結果卻依然沒能討到援兵啊。”


    羅放已經不再掩飾自己臉上的失望。


    羅放作為軍戶出身,本來他的心情是最矛盾的。


    他也感覺魏大人死守東平,勇對北蠻主力,身為大梁軍人,誰不感佩。


    隻要有可能性,他也會拚盡一切,幫著魏簫討要援軍。


    同時,他也明白盧嘯遠一直在刁難他們,可是他依然對盧嘯遠,或者說是對官府還抱有一定的期待。


    說不定他們再次立下大功,讓盧嘯遠看到他們的價值,也能被這位封疆大吏重視,引為得力幹將,改變對他們的態度。


    可是,哪怕羅放還抱著幻想,現在也明白,他們已經重重得罪了盧嘯遠,以後他甚至可能會在暗中主動對付自己。


    城外的康玉等人尚不知道是何情形,聽到羅放如此說,全都露出失望之色。


    隻有薛承乾卻依然未曾動搖。


    他笑著回應道:“誰說我們沒有討得援兵?”


    “啊?”


    羅放驚訝地抬起頭來,疑心自己或者薛承乾聽錯了什麽。


    “盧嘯遠當著眾將的麵兒,親口許諾我們可以自行前往支援。我們便是東平的援軍!”


    “嗨!”


    聽到他以如此自信的口氣說出這等話,羅放等人卻並沒有受到鼓舞,反而大感泄氣。


    康玉沒好氣地道:“薛小子,你能不能正經一點兒,我們鎮義營才有幾個兵,都沒有經過好好訓練,豈能與禁軍相比。”


    “咱們打打偷襲戰還行,若是正麵遭遇北蠻鐵騎,必敗無疑。”


    他們本來最好的設想,是盧嘯遠看在友軍的份上,出動主力救援,他們便大有可為。


    當北蠻人的注意都被正麵主力吸引過去,他們便可以借著地形之利,從各個方向發起突襲。


    再加上東平城內尚有數萬之兵,魏大人看起來也是位敢戰能戰的主帥,內外配合,必能大破北蠻,一舉改變北境局勢。


    單靠著他們鎮義營?


    莫說他們根本不是北蠻鐵騎的對手,單是說出這句話來,都吸能引人發笑。


    薛承乾從容地道:“就算隻靠我們自己又如何?怒江之旁,我們不也一戰滅掉了數千敵騎?”


    “可那是借著怒江地利?若是正麵交戰,我們是無法取勝的,而且北蠻人吃過一次大虧,不可能再給我們第二次機會。”


    薛承乾則道:“凡戰者,要看天時地利人和,至少在北境之上,地利是絕對在我們手中,而北蠻人強攻城池,不論他們有何倚仗,至少會折損兵力和士氣,誰能說咱們就沒有機會?”


    其他人也不禁心中一動。


    這等話,換成其他人說出來,大家隻會嘲笑兩句。


    可是,上一次大戰,就是薛承乾指揮的,換作下一次大戰,誰敢說他就想不到破敵妙招兒?


    羅放沉吟道:“可是在此之前,咱們也得好好擴張手上的實力,否則真要是能得到破敵之機,咱們也把握不住,或者隻能得到小勝啊。”


    薛承乾笑道:“所以,我最後的時候,向盧嘯遠討得授權,之後咱們鎮義營也能從容擴軍了。”


    “之前你們接受孫伏山一夥時還有些顧忌,現在得了尚方寶劍,總算放心了吧!”


    羅放喜道:“原來那時你就想到這一層了,不愧是薛兄弟!”


    他們可是親眼見到了孫伏山一夥。


    那足足有千餘兄弟,而且都是能打的壯年,隻有少數才是老弱。


    他們對於薛承乾奉若神明,一心想著投效於他們麾下,隻要再給他們些裝備,自己再親手訓練,便能得一支精兵。


    如此一來,鎮義營等於憑空擴張了三倍的實力。


    不僅如此,當他們的人數接近兩千之後,在戰場上便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羅放自己沒有指揮過大軍,卻也有幸見過邊關的將領指揮作戰。


    隻要不是大規模的主力會戰,一般也就是派兩三千人為一部進行作戰的。


    “薛兄弟說得也有理,通過孫伏山,咱們說不定還有機會收服其他的勢力,再行擴張,到時候,至少也能跟北蠻人真刀真槍地幹上一仗,好好報邊關之仇!”


    聽到羅放如此說,薛承乾的心裏也隻能苦笑搖頭。


    羅放悍不畏死,而且頗講義氣,但是他對於作戰的認識還是太過死板。


    或者說當時許多人都抱著這樣的想法。


    通過一些靈活的戰術得到了勝利,雖然也被人誇讚,但在這些實誠漢子心中,便算是“偷機取巧”,總是覺得勝得不夠光彩,都盼著能在正麵會戰之中打敗敵人。


    不過,現在不是糾正他的時候,有自己在旁守著,也不至於讓他作出魯莽的決策來。


    康玉看著他們身後,疑惑地道:“你們都出來了,那位魏大小姐呢?”


    “莫不是她見到了盧嘯遠,心思都在那位大人身上,便不在意咱們相助之情了?”


    康玉對於這位突然結識的“官小姐”還是抱有不小的敵意的。


    羅放解釋道:“那倒沒有。”


    “盧嘯遠雖是拒絕了咱們,但是魏簫依然不死心,而且她也明白咱們是真正想要救援魏大人的。”


    隻要薛承乾等人把這等態度擺正,那麽魏簫就會無條件地把他們當成“自己人”。


    畢竟,現在正在東平城死守的,就是她的父親。


    “盧嘯遠雖然對官場門道很精通,但是這等事情,他是萬不能說死,不能太直白地說出不救東平城的。”


    “他以探聽軍情為由拖延時間,那魏簫就想給他些壓力,以魏大人女兒的身份在城中拜見幾位名士以及朝廷的監察禦史李大人。”


    “啊?他們手裏又沒有兵權,求他們有個屁用啊。”


    康玉還是一臉不解。


    薛承乾擺手道:“不盡力,又怎麽知道沒用呢?對於朝廷和官場的事情,我們幾個加起來也不如魏小姐更清楚,且由她去吧。”


    “我們已經商量好,等明日她便會出城與我們會合。”


    康玉聽他如此抬高那位官小姐,心中卻是更加不樂意了,甩他一個白眼直接離開,搞得其他人暗覺好笑。


    薛承乾也覺得她是在耍小女子脾氣,但卻突然收到了係統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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