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麽……”


    周班艱難的扭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擒住他的萬璞玉。


    萬璞玉勾勾嘴角,


    “開玩笑呢,就那個小山坡也能摔死我?”


    “沒人跟你說過老子的身體素質堪比上個世紀生產的諾基亞嗎?”


    周班扭動著想掙紮,萬璞玉雖然體量不如他,但他是正兒八經的練家子,很會用巧勁兒。


    被他控製住,就很難再掙紮開。


    “行吧,”


    周班咬牙切齒,


    “反正被你們發現了又怎麽樣,這裏是老子的地盤,就算你出去說我要弄死你,也不會有人站在你這邊的,”


    “還有你,”


    他說著,又揚頭看向豆蘭,萬璞玉很不喜歡他這個動作,但目前的情況又騰不出一隻手來把他腦袋摁下去,


    “你拿到報告也沒什麽用,你老爹是自殺的,又不是我殺的,這根本不算證據!”


    萬璞玉嘖了一聲,看來這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超乎想象的脆弱啊。


    他們還沒說什麽呢,自己先跳牆了。


    於是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表示,


    “有沒有人說過你挺好笑的,”


    “我又不是警察,我既然抓住你了,跟你講什麽證據呢?”


    周班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住了,看來這一點他還是能想明白的。


    有些事情,他既然能做出一,別人就能做出二。


    “你,你到底是做什麽的?”


    周班咬著牙,質問萬璞玉。


    “反正滅口這種事情,我比你在行多了。”


    萬璞玉微微彎腰,附在他的耳邊輕聲威脅道。


    這種威脅對他來說,簡直跟出門吃個快餐一樣隨便又信手拈來。


    周班徹底慌了,往往有賊心算計的人很難有賊膽承受。


    他也過不上後果,一邊掙紮著要跑,一邊大叫起來。


    醫院裏人還是不少的,隻要他求救,總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但豆蘭看出了他想的這一點,在他張開嘴的時候衝過去死死捂住他的嘴。


    他別說是出聲了,這下就連喘氣兒都很困難。


    豆蘭那架勢,像是要直接悶死他。


    萬璞玉跟豆蘭,就這樣一個拖著,一個捂著他的嘴,把他往旁人很難看見的角落拖過去。


    本身報告機為了不妨礙行人走動,就設置在很少有人經過的地方,隻要沒有特殊的聲音發出,沒人會注意這邊。


    周班掙紮著發出“嗚嗚”聲,心裏抱著一絲僥幸想著他們總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在公共場合就弄死自己。


    其實萬璞玉並沒有想要他的命。


    雖然依照他的行事風格,對他動過殺心的人是一定不能留的。


    但是在他之前,有人比他更想讓周班死,所以他決定好心把這個機會讓回去。


    縣城的醫院規模並不大,後門也不會有多少人進出。


    他早就踩好了點,安排大部分夥計在後門等著,小部分跟著他進了醫院。


    他把周班拖向一般隻有醫院工作人員運送醫療器械時才會使用的貨梯。


    周班眼裏燃起一些希望,想著萬一電梯裏能遇見人,他也有求救的機會。


    就算遇不到人,電梯裏麵也有監控,他也能找到求救的機會。


    但還是那句話,以他的腦子能想到的,早就做好計劃的萬璞玉不可能想不到。


    電梯門一開,裏麵早就有一些打扮各異,但神情氣質高度相似的年輕男人等在裏麵。


    周班也算是道上混過,一看這些人的氣質,心都涼了。


    這些人完美的把他簇擁在中間,別說跑,就連活動一下胳膊腿都做不到。


    這些夥計也早就計算過角度,完美擋住電梯裏唯一一個攝像頭。


    大庭廣眾之下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又如何。


    周班就這麽哼都沒哼出一聲來,就被帶出了醫院。


    這次他算是深刻的認識到,什麽叫狠的隻怕更狠的。


    跟這些人比起來,他的那些壞心思根本不值一提。


    亡命之輩,這是真正的亡命之輩。


    光是感受著萬璞玉擒住自己的力度,周班就能做出徹底的判斷。


    更別說在他的視角,萬璞玉隨意到隻用一隻手控製著他,都懶得出第二隻手。


    醫院的後門,三輛車子圍出一個夾角,周班被丟在裏麵,根本無路可逃。


    “道長,怎麽收拾?”


    一個穿黑t恤的男人走到萬璞玉身邊請示。


    這些人算是道陽觀的外門,也就說隻跟生意掛鉤,並不算出家道士。


    所以這些人並不會按照輩分稱呼萬璞玉,而是統稱“萬道長”或者他在道上的名頭“小萬真人”。


    不過最近,“萬真人”前麵那個“小”字已經可以摘掉了。


    “別問我,我開開恩,不處置他,”


    萬璞玉邊說著,邊看向豆蘭,


    “不過,有人不會放過他。”


    豆蘭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心中不斷逼迫自己要以最冷靜的狀態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從父親離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能再做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了。


    孩子總要長大,沒有人生來就會承受壓力,都是後天一點點養成的。


    “你究竟,都對我父親做了什麽?”


    豆蘭咬著牙問周班。


    周班不說話,垂著頭一副要殺要剮隨便的樣子。


    萬璞玉多想了一些,覺得周家跟孟家之間畢竟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他們又跟田老太爺,也就是豆蘭的爺爺有關係。


    孟家,或者說以豆蘭的名義想要他的命,或許還沒有那麽簡單。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這麽多年相處,你知道我父親是個心思很淺的人,”


    “所以你造假了一份檢查報告,先是攪亂他的思維,又借著為我們家好的名義給他吹耳旁風,”


    “遺書的內容你早就清楚,想來就是你出的主意,讓我爸立下了這麽一份遺囑,”


    “然後,你,你就……”


    後麵的話,豆蘭說不上來了。


    老孟在周班看似“為他好”的洗腦下精神崩潰,決定放棄治療,給妻女留下遺產生活。


    想必周班一定這麽說過,


    “你想放棄治療,孟阿姨跟豆蘭肯定不會同意的,她們娘倆的性格,肯定不會放棄你。”


    所以老孟做出了決定,自己“放棄”了自己。


    他就這麽,走進了周班吃絕戶的套路。


    這小子二十多歲什麽能力沒有,正經工作找不到,混社會也混不出什麽名堂。


    這個陰險的主意,不知道是他自己想到的,還是他看上去就奸詐的老娘在背後出的主意。


    但不管怎麽樣,此刻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不說話,就真的以為我們不敢把你怎麽樣嗎?”


    不遠處,傳來一道嘹亮堅定的女聲跟撲簌簌的腳步聲。


    眾人皆被聲音吸引,抬頭看過去,竟然是此刻應該在家裏等待消息的孟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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