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疆不斷摩挲著木牌,木牌上寫有李雲盛的名字。


    他的心思愈來愈清晰。


    李雲盛貴為大皇子,卻不得太子位,被李在淵安排到了東海鎮守。


    東海又不如大夏北境南境時常有戰事發生,或是大大小小的摩擦,也不如向西征戰的征西軍,總能遇到打仗的機會。


    東海的軍隊,在李在淵的心思中,除了安置李雲盛,更多的是起穩固東南地域江湖的作用,確保江湖動亂時,能夠鎮壓,不讓動亂起勢成不可阻擋的禍患。


    可是江湖什麽時候動亂?


    或者說,江湖什麽時候不動亂?


    江湖除了人情世故,總有打打殺殺,東海駐紮的那片地域,說是鎮守江湖,實則麵對的,不是江也不是湖,是茫茫大海!


    李雲盛閑置了二十年!


    二十年!


    這二十年,除了少數幾人,恐怕沒人知道李雲盛是怎麽過的,是否還有野心。


    太子的位子是老二李雲辰的,可是老二也做了二十年的太子!


    以前李雲盛覺得皇位沒希望,但李在淵卻偏偏讓李雲辰也坐了二十年東宮之主的位子...


    所以在李雲盛看來,皇位,未必沒有希望,說不定是李在淵在考驗他們這些皇子。


    於是這一次,麵對李昭華的造反,李雲盛就像是抓到了立大功的機會,打得那叫一個全力以赴!


    李雲盛多半認為,隻要拿下了李昭華,就能博得李在淵的歡心,就能坐上東宮之位,進而坐上皇位。


    可是趙無疆清楚,李雲盛立不立功,這皇位,都輪不到這個被李在淵忌憚的大皇子李雲盛來坐。


    李在淵之所以安排大皇子去鎮守,給了二皇子太子位,就是在忌憚曾被其謀害死的大哥。


    李在淵不希望看到大皇子坐上太子的位子,就像是李在淵不希望看到他趙無疆成為第二個鎮北王!


    但李雲盛儼然不知道李在淵這麽安排的心思...


    所以呀...


    想要對付李雲盛...


    可以試試攻心...


    隻要李雲盛攻下了,整個東北,都將是他趙無疆的勢力,再加上李昭華武夢兒,以及南境按兵不動潛伏著的李敬...


    他趙無疆,就將占據大夏半壁江山!


    “啪!”他將手中木牌丟入沙盤中,精準甩到如今正在交戰的地盤,已然決定對李雲盛下手了。


    響聲驚醒了小憩的苟良承,苟良承緩緩睜開眼,撇了一眼李雲盛的木牌:


    “又準備出手了...”


    “嗯。”趙無疆頷首:


    “算算時間,京都那邊也出手了,希望袁誌邦能辦好...”


    “袁向前安排的這一手,確實是妙手,誰都不會想到,他兒子袁誌邦會是我們的人。”苟良承露出笑意,現在的年輕後輩,一個比一個精明。


    隻不過他還是疑惑,問道:


    “袁向錢到底死沒死,他以死證自己的清白,來給袁誌邦鋪路...


    來讓袁誌邦身家清白,不被李在淵懷疑...


    可是你...真的殺了他?”


    “前輩...你覺得呢?”趙無疆搖頭一笑。


    “這...我親眼看到他死在你手中的。”苟良承猜到趙無疆有後手,但眼見為實,墨南城那天,袁向錢死的時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


    他想不到有什麽脫身之法。


    “確實死了,再也沒有墨南城太守。”趙無疆沉聲。


    苟良承鬆了口氣,聽出了弦外之音,果然,袁向錢沒死,但他不知道趙無疆究竟是怎麽做到那麽逼真的。


    並且袁向錢沒死,又去了何處?


    苟良承忍不住問道:


    “少將軍,他人呢?”


    趙無疆平靜中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去幫我辦一件事去了...”


    “大後方?”苟良承想到了之前趙無疆的擔憂,擔憂李在淵可能請外援包圍鎮北軍。


    “對。”趙無疆點頭:


    “他去寒桑了...”


    “少將軍!不能與寒桑合作!”苟良承呼吸急促,有些人可以合作,但有些是不能合作的。


    比如寒桑,是大夏的血仇,怎麽能合作呢?


    趙無疆袖袍一甩,滑出一塊木牌,木牌上滾落至沙盤上的大夏北境之外的寒桑國。


    他盯著木牌上寫著的寒桑兩個字,眸光深邃,語氣幽幽:


    “誰說是去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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