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眨眨眼睛,剛剛發生了什麽?


    她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季沉陵好像在和她說話對吧,說……說什麽來著?


    她怎麽感覺自己的記憶丟失了一部分?是錯覺嗎。


    “姐姐,拉我一把唄。”季沉陵嬉皮笑臉地扯了扯她的袖子。


    鹿溪回過神來,對了,她是要救人來著。


    於是她站起來,打量這裏的籠子。


    說來也奇怪,她還在思考該怎麽辦時,手掌下意識觸碰到籠子。


    就聽見“哢噠”一聲,隨後越來越響亮。


    緊接著整個籠子都一寸寸斷裂開來。


    【恭喜玩家鹿溪,獲得技能‘萬能之鑰’。】


    稱呼她為玩家,而非宿主。


    所以這聲音的來源是這個遊戲世界的係統。


    “季沉陵,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鹿溪下意識問麵前的男人。


    季沉陵唇角上揚,語氣溫柔:“什麽聲音?姐姐聽到了什麽?”


    鹿溪還沒有從驚喜中緩過神來,她抬起頭激動地說:“我剛剛聽到了一個聲音,說我獲得了一個技能,好像還是一個鑰匙。”


    “挺好的啊,以後跟著姐姐混就不怕沒保障了。”他揚起那抹慣有的乖巧笑容,人畜無害。


    “你少來。”鹿溪瞪了他一眼,“你明明也有技能,那個可以讓人說真話的技能,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居然還騙我說什麽都不會,過分!”


    “生氣了?”季沉陵失笑。


    這事不提倒還好,一提她更生氣了。


    鹿溪怒目圓瞪,一雙水汪汪的剪水清瞳裏滿滿都是憤怒。


    “季沉陵,你好樣的啊。我把你放心裏,你卻把我踹溝裏,身為同伴就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存在,你說你過不過分?!”


    季沉陵輕咳兩聲,笑而不語。


    “你幹嘛?”鹿溪謹慎地後退半步。


    男人挑眉,目光含著笑緩緩逼近。


    少女後退一步,他就往前靠近一步。


    直到,鹿溪無路可退。


    她身後好像有個屍體,再往後退就要踩上去啦。


    男人的鼻息噴在她脖頸處,聲音富有磁性,動聽又低沉:“姐姐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不值得。”


    鹿溪:呔!死綠茶。


    “要不然……”季沉陵唇角笑意放大,低頭湊過去,“我讓姐姐看看腹肌。”


    “誰要看……嗯?!”鹿溪猛然抬起腦袋,雙眼放光。


    季沉陵仰頭狂笑。


    笑笑笑!怎麽不笑死你!


    鹿溪翻了個白眼。


    不過話說回來,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內心那點小九九的?


    鹿溪撇撇嘴,“走啦,別笑了,我還有一個同伴要救呢。”


    她一把拽住季沉陵的袖子,扯著他往前走。


    季沉陵被她毫不客氣地扯拽著,麵上也絲毫看不出半點不悅,反倒是慵懶勁上來任由她拉著自己。


    “嗚嗚……鹿溪你這個大騙子,說好的不會離開,你去吃屎吧嗚嗚……”孟媛媛正在死命嚎哭。


    “誰吃屎啊?”


    清脆悅耳的聲音忽然響起。


    孟媛媛猛然從地上坐起來,看見鹿溪的那一刻如同見到了親媽,哭得更大聲了。


    “我吃屎,我吃屎嗚嗚嗚……鹿溪你沒走啊,你人真好。”


    不僅沒走,還大變活人又帶了一個陌生玩家過來。


    孟媛媛伸長脖子盯著男人看了幾眼,這身材,這氣質……怎麽配了一張平平無奇的臉?


    不知道為什麽,冥冥之中,孟媛媛總感覺他不該是這樣的一副長相。


    鹿溪被逗笑,走過去伸出手……


    “你幹嘛?”孟媛媛一臉懵。


    “救你啊。”鹿溪說。


    孟媛媛急了,“我當然知道,可是你什麽都沒有準備,怎麽救我出來?”


    難不成要徒手撕鐵籠?


    鹿溪當然不會徒手撕鐵籠,畢竟這種事情她也辦不到。


    但她能辦出更玄幻的。


    隻見少女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撫摸上鐵籠。


    鐵籠瞬間如融化的冰塊,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就直接消失在原地。


    孟媛媛嘴巴喔成雞蛋形狀,滿眼不可置信。


    “你獲得新技能啦?”孟媛媛欣喜地在原地蹦起來,“太好了吧。”


    她真心為鹿溪感到高興。


    在遊戲世界沒有技能傍身,就是會比其他玩家要低人一等。


    麵對危險時無法自保,麵對其他玩家的背刺時也無法反抗,可悲又可憐。


    但是現在不同了。


    “現在得好好想想該怎麽出去。”鹿溪苦惱。


    但她並沒有苦惱多長時間。


    一直跟在她身後男人將手背在身後,無人察覺下手指微動。


    下一秒,周圍白光乍現。


    當她們再度恢複視覺,周遭環境大變,她們已經從懲罰空間出來了。


    “這裏是木官村?”孟媛媛捂住嘴,一行淚水滑落。


    “媽!我要去找我媽!”


    孟媛媛拔腿就跑。


    出來的太簡單,讓一向懶得動腦筋的鹿溪也感到不可思議。


    “你是老玩家,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她狐疑地盯著身側的男人。


    季沉陵人畜無害地笑著,搖搖頭。


    “你來過這個副本世界嗎?”


    他還是搖頭。


    “算了,還是先去找其他玩家吧。”鹿溪擺擺手,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免得浪費時間也浪費她的精力。


    鹿溪是個懶蟲,喜歡隨遇而安,更喜歡癱在一處不動。


    吃了睡,睡了吃,這樣的生活才是她夢寐以求的美好生活,屬於她心裏的桃花源。


    她很自然地牽起季沉陵的手,“你第一次來這個副本人生地不熟的,一定要跟緊我知道吧。你都不知道這裏有多可怕,別看現在是白天一切祥和,一旦天黑之後,這裏的父老鄉親們會全部化身厲鬼,手裏拿著斧頭和各種鋒利的農具追著你砍。”


    “還有那個什麽村長,就是一個穿著藍布褂子的老大爺,你要是見到了他一定要快跑,拿出這輩子所有的速度和吃奶的力氣往前跑,那個村長可嚇人了,喜歡砍下玩家的腦袋製成燈籠……”


    少女滔滔不絕地說著,並不知道自己口中的殘暴村長前不久已經被男人單手摘了腦袋。


    季沉陵被她牽著,安靜看著她的側臉,伸手輕輕環繞著她耳畔一縷掉落的長發。


    “怎麽啦?”察覺到某人太過安靜了,鹿溪以為他不舒服,停下腳步轉頭。


    “沒事。”季沉陵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忽然說:“你頭發散了。”


    “哦哦。”鹿溪立刻鬆開男人的手,一邊紮頭發一邊說:“我現在肯定像個瘋婆子。”


    手指無意劃過脖子,鹿溪動作頓住片刻。


    她的傷口呢?


    她記得自己在墜下枯井時,還被村長刺撓了一下,被抓了一脖子的血。


    鹿溪本來是個十分怕疼的人,隻不過這裏的環境給她帶來了強烈的感官刺激,讓她沒那個注意力一直在意自己的傷口。


    精神高度緊繃,腎上腺素還被調至最高。


    小傷口什麽的,隻要不是致命傷,基本上都可以暫時擱一邊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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