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時昨晚真累著了,困倦交加,恨不得下一秒就昏睡過去。


    不過看到男人扯掉腰間的浴巾,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穿時,眼睛又不由得微微睜大。


    難怪他某處異物感這麽強烈,原來沉睡的巨龍也如此誇張。


    這麽一看景沉的身材真是堪稱完美,線條流暢勻稱富有美感,跟一座精心雕刻的塑像一樣。


    而且,景沉自帶一種養尊處優的矜貴氣息,不說話時淡漠疏離,天生帶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壓迫感。


    這種人在床上時顯現出來的柔情一麵就顯得尤為惑人,仿佛自己是唯一那個能讓他溫柔以待的人。


    幸好要開學了以後不能天天見,不然非得被這個男人連身帶心一起勾走。


    唉,男色之美,何其銷魂啊。


    奚時吸溜了一下口水。


    景沉聽到動靜,轉過頭,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瞧,說:“吵醒你了?”


    “是的,你的美色把我眼睛吵醒了。”


    “……”


    奚時滿臉都是不加遮掩的垂涎之色,倒把景沉看笑了。


    也不知道誰昨晚哭著求饒。


    他走過去,伸手捂在他的眼睛上,說:“還早,再睡會。”


    奚時確實困得厲害,閉上眼沒多久就睡著了。


    景沉這麽早起來倒不是真的公司有事,而是要回一趟家。


    他開的是奚時的車,外麵的大門並不能識別他的車牌號。


    保安不客氣地衝他擺手,示意這裏不讓進。


    景沉降下車窗,保安看到他的臉,不可思議地瞪大眼,震驚片刻才露出一個恭敬的笑容。


    “家主,不好意思沒看到是您,您請進,請進。”


    他趕緊按開門讓景沉進。


    景沉關上車窗前,吩咐道:“給這輛車登記一個進出資格。”


    “啊?哦,哦,好的,好的。”


    保安目送景沉的車離去,好一會兒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家主今天開了一輛沒見過的車,這沒什麽稀奇的,有錢人買車跟普通人買白菜一樣,何況這隻是一輛帕拉梅拉。


    但,這車貼著紮眼的原諒綠車膜,看樣子還是新貼的,幹淨得不染塵埃,在朝陽的照射下綠得發光,閃瞎人眼,一點都不穩重。


    要知道,家主以前的車,都是原始的黑色,很符合他內斂成熟的氣質。


    哪有這麽......這麽開放的顏色。


    景沉把車停進院子,管家看到他從車上下來,也是瞳孔震了震,甚至還很不穩重地揉了揉眼睛。


    他們的反應都被景沉看在眼裏,景沉額角跳了跳。


    這車前天看到的時候,還是很朝氣蓬勃的天藍色貼膜,昨天就變成了這綠油油的樣子,也不知道奚時受了什麽刺激。


    管家職業素養很好,很快恢複鎮定,說:“家主,您需要用早飯嗎?我以為您直接去公司,沒讓廚房準備,急的話我叫外送。”


    景沉大步走進家裏,說:“現在準備,我要健身一個小時。”


    “好的。”


    管家忙去吩咐廚房準備,他本以為家主這個點回來,上午不去公司,或者有別的事情要忙。


    結果等他健完一個小時的身,又回房間衝洗後,換了一身西裝革履,看樣子依舊是去上班。


    這麽說來,家主回來這一趟,其實就是為了……健個身?


    家主雖然會健身,也不是天天,像現在這種情況,肯定直接去公司,這種來回用他的話來說完全是無意義地浪費時間。


    管家在他麵前沒那麽多拘謹,好奇就問了。


    “家主,您怎麽特地趕回來健身?是前兩天的健康檢查有什麽問題嗎?”


    景沉吃早餐的手一頓,隨即冷漠吐出兩個字:“多嘴。”


    他高高在上慣了,從來都是別人討好他。


    所以他打心底就不會承認這是因為某個小朋友天天斯哈他身材,擔心不勤快腹肌會沒,被小朋友嫌棄的緣故。


    管家:“……”


    雖然被訓了,但是家主嘴角上揚得好明顯啊。


    他好久沒看到家主這麽開心了【bushi。


    ——


    奚時這個回籠覺並沒有睡多久,學校明天開學,他今天得去報到一下。


    他到宿舍時,剛巧碰到舍友郭昊出來扔垃圾,見他拉著行李箱進來嚇了一跳。


    “奚哥,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說這學期在外麵租房嗎?”


    本來奚時要和邵尋結婚,大三申請了校外住宿,兩個人的婚房也買在離學校隻有十幾分鍾車程的地方,方便小兩口婚後共居。


    現在婚事黃了,婚房是住不成了。


    奚時想要另外租房子,方便和景沉□□做的事情。


    他打算租個精裝的兩房或者三房,無他,總覺得差一點的配不上景沉。


    但他剛來的時候在租房網上看了現有的房源,都沒看到滿意的,中介說是現在開學季,房源緊張,而且學校周邊單間比較多,兩三房的套房不好租。


    奚時是寧缺毋濫的性子,他讓中介幫他留意,打算先住一陣子宿舍。


    他和邵尋的婚事同學並不知道,隻說自己出去租房住了。


    “房東忽然不租了,一時間租不到別的房子,先回來住一陣子。”


    奚時看郭昊一臉古怪,攀住他的肩膀:“怎麽,你小子不歡迎啊。”


    “當然不是,就是,就是......”


    郭昊撓了撓腦袋,說:“那個,輔導員不是以為你不住了麽,就安排了別的同學住過來,新同學已經把你那個床位占了。”


    原來是這樣啊。


    他們這個宿舍原本就隻住了三個人,他搬出去,學校會安排其他人住進來很正常。


    奚時問:“另一個空著的床位也有人了嗎?”


    “那倒沒有,奚哥你要住的話,我們幫你收拾。”


    他們宿舍有一個沒人住的空床位,隻是放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要空出來不容易。


    挪的挪,丟的丟,挺費人的。


    郭昊去扔了垃圾後,回來跟另一個室友肖楠一起幫忙收拾。


    奚時本來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加上前天和昨天都做了費腰的運動,弄了一會就腰酸背痛,兩腿顫顫了。


    正收拾得熱火朝天時,門口傳來說話的聲音。


    “終於到了,好重哦。”


    “我說我來拿,你非要逞強,看你,手都提紅了。”


    “沒事,我也舍不得你太辛苦嘛。”


    這聲音,其中一個還挺耳熟。


    奚時擦了一把汗,抬頭,就看到邵尋提著大包小包,走進寢室。


    四目相對,空氣仿佛突然凝固。


    奚時淡漠地移開目光,心裏罵了一聲娘。


    邵尋早畢業了,所以這位新室友是……跟在他身後的汪洋。


    好好好,這樣灑狗血是吧。


    另外兩個舍友顯然已經跟他們見過麵了。


    他們沒意識到三人間怪異的氣氛,熱情地給他們做介紹。


    “你們買東西回來啦,這是奚時,我們的另一個室友,奚哥,這就是我們的新室友汪洋,這是他的哥。”


    由於奚時不想被學校的同學知道他們關係,被當作談資,所以邵尋從沒來過燕大找他,他同學也不知道二人曾經有過一段。


    奚時無可無不可地衝汪洋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汪洋沒見過奚時,但邵尋和奚時的事人盡皆知,他也在好奇之心看過奚時的照片。


    看照片時,汪洋隻覺得這男的虛榮無比,把自己p得爹媽都不認識了,一個男的,又不是明星,p那麽好看給誰看啊。


    然而當他看到真人,才發現照片根本沒p,甚至把奚時拍醜了。


    現實的奚時更加好看。


    以前汪洋對自己的長相挺自信的,可現在看到奚時,愣是讓他油然而生一股自卑感來。


    原來真的有人能長得這般好看驚豔,完全已經超出平常人的範疇,跟畫像裏那些人類意淫出來的大美人從畫中走出來了一樣,驚為天人。


    但想到自己長相不如奚時,家世也比他低,甚至連這燕大,當初他的成績也差一截考不上。


    現在能進來,還虧他出國留學三年,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又靠著關係,才勉強進了外語係。


    可偏偏是處處不如奚時的他,占據了邵尋的心,成了他的白月光。


    奚時長得再好有什麽用呢,還不是被邵尋退婚,被燕京豪門圈的人笑話。


    這樣子想著,汪洋內心油然而生一股優越感。


    當然,他並沒有把這種優越感表現出來。


    他一臉不知所措地說:“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搬出去了,所以才把你原先的床位占了。”


    奚時連白眼都懶得翻。


    汪洋繼續說:“你要是介意的話,我這就把東西收了,跟你換一下。”


    奚時停下手中的活。


    喜歡裝是吧。


    “好啊,我挺喜歡那個床位的,既然你這麽有誠心,我就卻之不恭啦。”


    汪洋:“……”


    汪洋沒想到他真會答應,咬了下嘴唇。


    他也就說說而已。


    他床都鋪好了,底下的電腦桌也收拾整齊,而且這個位置靠窗,光線足空氣好,沒人住那個床位靠進洗手間,潮濕不說,廁所稍微不幹淨,都能聞到異味。


    他以為像奚時這種連和邵尋協議結婚都不能接受的人,性子剛烈直白,肯定也不會接受他讓床位。


    誰知道他就這麽答應了。


    奚時不給他後悔的機會,走到汪洋麵前,把髒兮兮的抹布遞給他。


    “來吧,你自己擦一下桌子,我去扔垃圾。”


    “......”


    汪洋一時間進退兩難,期待邵尋能出來幫他說句什麽,他順杆子下。


    可他轉過臉,就看到邵尋垂著眼眸站在那裏,跟失了魂一樣。


    汪洋隻能慢吞吞地接過抹布,腦子裏還在想著該怎麽反悔,奚時已經提起剛收拾出來的一大袋垃圾。


    “你提得動嗎,放著等下我來吧。”郭昊說。


    奚時拎起袋子:“沒事,垃圾得及時扔,免得礙手礙腳還礙眼。”


    一直沒說話的邵尋:“……”


    為什麽感覺他被內涵了。


    這袋垃圾很重,奚時廢了老大的勁,才把它提到垃圾桶旁邊,撐著膝蓋歇了一會,他才打開垃圾桶蓋,準備把垃圾扔進去。


    手剛觸碰到袋子,另一隻手伸過來,提起垃圾,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謝......”


    奚時的第二個謝字還沒說出來,抬眼看到幫忙的人是邵尋,頓時覺得十分晦氣。


    他抬腳就走,免得沾染晦氣。


    “等等。”邵尋堵住他的去路。


    “小時,我是來給你道歉的。”


    奚時煩死這種前任了。


    分手了就不能跟死了一樣安分嗎?


    他毫不留情地說:“我們現在是互不相幹的路人,你沒有歉需要跟我道。”


    “有的,我之前並不知道洋洋住的是你的床位,不是故意讓人安排的,也沒有要膈應你的意思。”


    邵尋今天看到奚時,也完全是懵逼的,根本不知道天下會有這樣的巧合。


    他擔心奚時以為自己有意膈應他,微信又被奚時拉黑了,才找了現在這個機會來解釋。


    他清楚奚時自從他們定下婚約後,就付出了自己所有的真心,滿心滿眼都是他,即便他們現在取消婚約,對他也是愛恨交加。


    之前汪洋選擇拋棄一切出國時,他也是這種情緒。


    憤怒之餘,是愈發濃烈的愛意。


    他都懂的。


    所以他才要解釋,即便他給不了奚時想要的,但也不能讓他更難過,這種誤會,更是要及時解釋清楚,省得奚時鑽牛角尖。


    而且,汪洋提出讓床位時,奚時立刻接受了,何嚐不是在暗示他,隻要他跟汪洋分手回頭,他也會接受呢。


    所以,有些話必須說清楚。


    “雖然我們之間再無可能,但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比起傷害你,我更希望你開心。”


    “......”


    奚時忍不住捋了一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以前他怎麽沒發現這死撲街這麽肉麻油膩。


    奚時一臉冷漠:“我知道,巧合而已。”


    邵尋點頭:“對,是巧合。”


    奚時:“你壓根沒這麽大能耐。”


    “......”


    奚時不耐煩地問:“可以讓開了嗎?”


    他被自己退婚有怨,他被自己退婚有怨,他被自己退婚有怨。


    邵尋默念三遍,才恢複心平氣和,說:“蘭園那套房子空置著,裏麵裝修也是按照你的喜好來的,你可以搬過去住。”


    蘭園的房子,就是指的他們的婚房。


    奚時眼睛一亮:“送我嗎?”


    送的話,他不介意帶著景沉去他們的婚床上滾床單。


    邵尋額角青筋直跳:“借住。”


    這套房子價值幾千萬,他倒是敢想。


    奚時翻了個白眼。


    翻完,他看向邵尋身後,說:“汪洋。”


    邵尋一驚,忙轉過身,奚時趁機擠開他跑路,還不忘踩他一腳,疼得邵尋齜牙咧嘴。


    奚時還是覺得不解氣,跑出去幾步,又回頭衝邵尋豎了個中指。


    “傻逼。”


    罵完,奚時心裏舒坦多了,轉身離開。


    邵尋一瘸一拐地回到宿舍,見汪洋在把原本收拾好的東西往新收拾出來的床位搬,忙走過去接過他手裏的東西,低聲說:“委屈你了。”


    汪洋內心怨念,知道他委屈剛剛還不幫他說一句話。


    現在他都搬了,說這些有什麽用。


    不過事已成定局,汪洋溫和地笑了笑,說:“沒事。”


    這時,室友肖楠拿著洗幹淨的拖把從衛生間出來,看了眼手機說:“12點了,先去吃飯吧,遲了食堂就被掃蕩光了。”


    邵尋忙說:“不用去餐廳了,我請客,我們去外麵吃。”


    肖楠撓頭:“那多不好意思啊。”


    “不用跟我客氣,你們幫洋洋收拾了床鋪,洋洋以後還要勞煩你們多照顧,你先叫奚時回來,我打個電話定位置。”


    另一個室友郭昊舉了舉手機說:“不用等奚哥了,他給我發消息說下午有事先走了。”


    “而且,他說剛剛扔垃圾時被垃圾裏濃烈的綠茶味熏到了,沒胃口,奇怪,我剛剛去倒垃圾沒聞到啊。”


    邵尋:“......”


    這話針對性太強,一罵罵倆,汪洋不由得多想。


    剛剛看邵尋突然出去他就覺得不太對勁,難道奚時扔垃圾時,他去找他說話了?


    汪洋眼皮子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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