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用在人少的街上逛了一會,直到係統界麵裏,宿主名後方的“血手人屠”四字,逐漸從血紅恢複成白色。


    他先將稱號摘了下來,方才回家。


    走在路上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張無用拿出手機,看了看屏幕,按下接通鍵:“彤彤?怎麽了?”


    趙羽彤的聲音,從手機的話筒裏輕輕地傳了出來:“無用,你還沒有回家嗎?我到你這,你還沒回來。”


    “在學校裏多學了一會!”張無用說,“已經快到小區門口了。”


    趙羽彤說:“阿姨飯已經煮好,她先打麻將去了。既然你快回來了,那我幫你熱好湯?”


    張無用說:“好!謝啦!”


    張無用進了小區,沿途又遇到了幾個認識的老人,個個都誇他帥。


    但他已經被誇得習以為常了。


    一路回到家中,看到趙羽彤圍著他老媽的圍裙,從廚房裏端著熱好的湯出來。


    “彤彤,你吃了嗎?”張無用問。


    “我就是在家裏吃完了,過來看看,結果你還沒回來,還想著你今天怎麽這麽遲?我先去你房間寫作業吧,你吃完放那兒,等下我來幫你洗。”


    “那就不用了!”張無用趕緊說,“這點事我自己會做。”


    趙羽彤便拿著她放在客廳沙發上的書包,先去了張無用的房間。


    張無用吃完後,洗了碗。


    收拾好後,方才到房間。


    他房間的書桌,和彤彤那邊不同,是一張擺放著的四方桌。


    兩個人各自坐在一邊,他的書桌上原本有些亂,此刻也被彤彤擺放得整整齊齊。


    寫作業的過程中,張無用轉頭看向趙羽彤。


    此刻的她,身上穿的印著白色小貓咪的玫瑰紫睡衣,相比起彤彤已經逐漸成熟的身材,這睡衣多少有些孩子氣了。


    她的臉蛋柔和如水,鵝蛋臉,瓊鼻,櫻桃小口……仔細看去,每一樣都是恰到好處,並不突出,但配合在一起,卻是一種天然無瑕的美感。


    就是這樣的五官,小時候才會顯得一般,然後越大越好看。


    而不像是一些女孩,小時候看著漂亮,長大後卻多少有些不協調。


    張無用開始想,如果他自己沒有本事,真的被荊蕾得逞,把他被逼下跪的照片發給彤彤,彤彤會是怎樣的反應?


    但是他想不出這樣的畫麵。


    因為他很難想象被逼下跪的自己。


    最可能的,是他被逼得發怒,一個打一群。


    最後被打得滿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可能性更大吧?


    如果是那樣子的他,被人拍下照片發給她,那又會怎樣?


    僅僅因為他被冤枉,而衝到班上甩人耳光的她,反應隻怕也是過激的。


    “為什麽這樣子看我?”趙羽彤頭也不抬,她拿著黑水筆,筆尖在卷子上滑得極快。


    “前天你還說,我跟你坐在一起,影響你學習來著。”


    趙羽彤抬頭看他,盯了好一會:“這兩天,班上的那些女生都在說你帥。”


    “但我一直都是我,這種事,她們為什麽現在才發現?”張無用低頭,“所以我不喜歡這個樣子。”


    趙羽彤微微一笑,繼續練題:“等我高考完,我也想要去改變一下。無用,你喜歡我變成什麽樣子?”


    張無用手中的筆,頓在空白處:“由我來決定?真的嗎?”


    “可以啊!”趙羽彤翻卷,“那麽,你希望我到時候怎麽改變呢?”


    “我能夠到時候再回答嗎?”張無用也跟著翻卷,“我想到時候,給自己一個驚喜。真的怎樣都可以?”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趙羽彤伸手,一把將他麵前的卷子又翻回來,“你都才剛做個開頭,翻什麽卷啊?”


    張無用撓了撓頭……彤彤在邊上,影響他學習!


    但他又不想狠心趕她走!


    “從現在開始,不要說話,你不要看我,我也不要看你!”趙羽彤輕輕地說。


    “嗯!”張無用也低下頭來。


    他翻卷的那一刻,之所以心猿意馬,是因為彤彤的這份承諾。


    她知道,他不喜歡戴眼鏡,不喜歡現在的發型。


    他是為了她在改變!


    所以,她告訴他。


    到時候,她也可以任由他來改變,改變成他喜歡的樣子。


    彤彤啊彤彤,你根本不知道,這句話對於青春期的男生,意味著什麽。


    他的心裏,快速地閃過自家店上的那些情趣內衣,同時也閃過莫娜、申鶴、尚香妹妹、小喬妹妹等人的裝扮。


    他一邊做題,一邊露出邪惡的笑容。


    與此同時,說好不看他的趙羽彤,抬起頭來,偷偷地瞅了他一眼。


    當場逮到他那充滿邪惡意味的笑。


    她臉蛋微紅,收回目光。


    青春期的男生總是以為,女生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


    但這些男生其實真的很好猜!


    趙羽彤很喜歡他現在這副模樣,很陽光,很帥氣,而且她也喜歡看到別人誇他。


    但他卻總是糾結,這樣子看上去不夠凶。


    那就等價交換好了,到時候,她也由他來打扮。


    就是希望,不要像他電腦裏的孫尚香那樣,打上補丁就好。


    各懷鬼胎的兩個人,認真地寫著各自的作業。


    男生的房間裏,那筆尖擦過卷子的沙沙聲,就像是跳動的音符,時而急促,時而舒緩,但始終都在前進。


    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左右,趙羽彤才收拾好她的書包,回對門去了。


    張無用又寫了一會,然後便去洗澡。


    洗完的時候,打完麻將的老媽剛好回來,一問,輸了!


    “如果不是為了給你和彤彤製造機會,我才不跑去打麻將,還不如留在家裏刷視頻。”老媽碎碎念。


    “不要把你自己輸錢的事,怪在我的頭上。”張無用沒好氣的說。


    “我跟你說,彤彤是個好兒媳!”老媽說,“趁著她還沒有去上大學,你要抓緊啊。”


    張無用說:“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在用功讀書。”


    老媽驚了:“你往那沒用的地方抓緊做什麽?我說的抓緊不是讓你抓緊讀書……你開門,你關門做什麽?開門啊!你得在其它方麵抓緊啊!”


    張無用懶得理她,鎖好門,關好窗簾。


    取出了嫁夢符。


    張無用始終覺得,不管是在什麽樣的世界。


    總有那麽一些人,不值得被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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