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妥當,第二天清晨,天還未完全透亮,天邊剛泛起一抹魚肚白,林宇就和王大春在碼頭匯合。


    他們借著微弱的光線,將早已準備好的食物、淡水、漁具、衣物等一一搬上了船。


    由於此次出海長達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容不得絲毫馬虎,所以準備工作做得格外全麵細致。


    搬完東西後,二人又重新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船。


    他們查看船身木板是否緊實,有無裂縫;檢查船底的排水孔是否通暢,會不會出現堵塞;確認各個部位都沒有問題後,天邊的太陽也開始緩緩升起了。


    起初,太陽隻是露出一個小小的邊兒,將周圍的雲彩染成了橙紅色,仿佛給天空披上了一層絢麗的紗衣。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紅彤彤的太陽越升越高,光芒也越來越強,逐漸照亮了整個海麵。波光粼粼的海麵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仿佛無數顆寶石在跳躍。


    林宇和王大春解開係在岸邊的繩索,王大春掌控著船柄,小船緩緩地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行進。


    船頭劈開平靜的海麵,泛起一道道漣漪,向四周擴散開來。


    溫暖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驅散了清晨的絲絲涼意。微風拂過,帶來海水鹹鹹的味道,輕輕撩動著他們的發絲。


    此刻,整個世界仿佛都被這初升的太陽和前行的小船喚醒,充滿了生機與希望。


    等船悠悠地行駛了一段距離,海浪輕柔地拍打著船舷,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王大春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終於開口問道:“小宇,咱們這次出海三天,你都是怎麽打算的?跟我講講唄?好讓我心裏有個底。”


    林宇臉上浮現出自信的笑容,迎著略帶鹹澀的海風,嗬嗬一笑後說道:“大春哥,這次咱們去鷹嘴島。你還記得趙爺爺給的那張地圖不?上麵顯示,那地兒可是個魚獲豐富的風水寶地。附近的海裏魚群多得很,島上的沙灘和礁石裏螃蟹也到處都是。隻要咱們去那兒,這個月的任務肯定就不愁完不成了。”


    王大春一聽,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眼中滿是疑惑,問道:“鷹嘴島?在哪兒呢?”


    他心裏著實奇怪,畢竟在這片他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海域,島嶼本就屈指可數,可這鷹嘴島,他愣是聽都沒聽說過,怎能不讓他心生疑慮。


    林宇看著王大春那副疑惑的模樣,又是嗬嗬一笑,耐心解釋道:“你不知道也正常,那鷹嘴島距離咱們海岸有些遠,你平時捕魚都在近海活動,不走那麽遠,自然沒聽說過。這次咱們多花點時間趕過去,肯定能滿載而歸。”


    王大春一聽要去很遠,當即心裏有些沒底,急忙說:“小宇,咱們這樣是不是有些冒險?我沒去過,你也沒去過,能不能找到那島嶼都還兩說,萬一找不到,回來再找不到方向,那可就麻煩了。”


    王大春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大海之上,四周一片碧波,除了水就是水,就算經驗再豐富的老漁民,也很容易迷失方向。


    在過去,老漁民們在海上辨別方向,主要依靠自然現象。


    白天,他們會觀察太陽的位置。清晨,太陽從東方升起,傍晚在西方落下,以此來大致確定東西方向,進而分辨出南北。若是遇到陰天,他們就會留意風向,不同季節的風向有著一定規律,比如夏季多東南風,冬季多西北風,借助風向也能輔助判斷方向。


    到了夜晚,星星便是他們的指引。最常用的是北極星,老漁民們知道,將北鬥七星勺口的兩顆星連線,向勺口方向延長約五倍距離,就能找到北極星,北極星所在的位置就是正北方。


    而林宇他們此次出海,遠離熟悉的海域,四周沒有任何陸地上的參照,茫茫大海仿佛是一個巨大的迷宮,方向的辨別變得極為困難。


    他和王大春可沒有依靠自然現象辨別方向的能力,一旦迷失,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林宇完全不擔心的樣子,他指了指水裏,說道:“大春哥,別那麽緊張,你猜帶誰來了?”


    王大春朝著林宇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海裏一道巨大的陰影,還有水波蕩漾,他頓時興奮地說:“是老海龜,你把它帶來了?”


    林宇點頭,說:“有老海龜給咱帶路,咱回家不怕丟。隻是,鷹嘴島得咱自己尋找。”說著,林宇就低頭看起了地圖,而王大春也頓時放下心來。


    自從林宇完成了那場祭祀,他與老海龜之間仿佛架起了一座無形的橋梁,一種奇妙的心靈感應悄然滋生。


    他說的話,老海龜似乎能聽懂一樣。


    這次,帶老海龜出來,他也隻是在它的身邊說了兩句,等開船的時候,這老海龜竟然真的就跟了上來,還一直跟在船的周圍。


    這讓林宇大為心安。


    有老海龜跟著,就算找不到鷹嘴島,他們也能跟著老海龜回家。


    很快,他們行駛出了熟悉的海域,四周茫茫一片,已經遇不到一艘捕魚的漁船,頭頂一隻隻海鳥呼嘯鳴叫,太陽火辣辣的。


    這次林宇準備得充分,帶了姹紫嫣紅。


    他走到堆放東西的地方開始翻找,想給自己的臉擦一擦防曬,可剛走到那裏,就發現船上那個大漁籠裏似乎有東西在動。


    這讓他頓時緊張起來,一把抽出腰間的魚刀,對準漁籠,冷聲質問:“誰在裏麵,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給你踢下去喂魚。”


    一聽林宇說要將其踢下海喂魚,漁籠裏先是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緊接著,二妮帶著哭腔驚叫一聲,連忙從漁籠裏鑽出來,雙手在空中慌亂地揮舞著,喊道:“小宇哥,別,是我!”


    “二妮?”


    看到從漁籠裏鑽出來的竟是二妮,林宇驚得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天外來客,嘴巴微微張開,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怎麽會在船上?”林宇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幾分急切與疑惑。


    二妮抿著嘴,眼睛滴溜溜地轉,卻並不回答林宇的問題。


    見狀,林宇立刻將目光投向王大春,眉頭緊皺,問道:“大春哥,這咋回事?”


    王大春雙手一攤,一臉無辜,急忙擺手說道:“你別問我,不關我的事啊。我真不知道她在這兒,上船前我根本沒檢查漁籠。”


    二妮見王大春被牽連,立馬搶著說道:“不關大春哥的事,是我提前藏在漁籠裏的,他不知道。反正,我現在是跟來了,你現在想送我回去也是不可能了,這茫茫大海的,你往哪兒送?你就讓我跟著你們吧。”


    二妮一邊說,一邊可憐巴巴地望著林宇,眼神中帶著一絲討好與期待。


    林宇又氣又惱,臉漲得通紅,提高音量說道:“你這不是胡鬧嗎?我們可是三天不回去,這三天不回家,你咋跟你爸媽說?他們找不到你不得急瘋了!”


    二妮卻不以為然,頓時露出狡黠的嗬嗬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你放心好了,一大早,我就跟我爸媽說,我去二姨家去了。我二姨家在紅旗,離村裏兒遠著呢,他們沒事不會去,短時間內不會發現的。”


    說完,還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仿佛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麵對這種棘手的情況,林宇滿心無奈,氣得直跺腳。


    可船已經開出了這麽遠的距離,茫茫大海上,要將二妮送回去談何容易?


    他緊咬嘴唇,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思索片刻後,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來了,那也隻能這樣了,不過你可得答應我,這三天時間,你必須什麽事情都聽我的,不然的話,以後什麽事情,我可都不帶你。”


    一聽林宇答應下來,二妮原本緊張的神情瞬間煙消雲散,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盛開的花朵般明媚。


    她興奮得像隻歡快的小鳥,趕緊伸手拉起林宇的手,左右搖晃著,撒嬌道:“好,我都聽你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嘿嘿,以前你去哪,我就去哪,我不也都聽你的嗎?”


    說完,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眼睛滴溜溜地瞅了瞅四周,然後用手摸了摸喉嚨,可憐巴巴地說:“哎呀,折騰這麽久,我都渴死了,小宇哥,快給我點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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