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該接下去講有關故事,我就是那個將寶石帶給小姐的弗蘭克林。1849年春天,我正在東方遊曆,收到了一封報喪信:信封上的姓名地址是布羅夫先生的親筆。


    信裏通知我說家父過世了,還說我將承繼一大筆遺產。布羅夫先生請我趕緊回英國去。


    第二天早晨,我已在回國的途中。


    我的老朋友貝特裏奇,描寫我離開英國時那副麵目,有點言過其實。不過雷茜兒對我這種態度,的確傷透了我的心。


    我出國去,一心想忘了她,我卻根本忘不了。回到英國,我和布羅夫先生重新見麵時,頭一個問到的也是她。聽到她與高孚利的婚變,又聽說她在故爵爺一位居孀的妹妹——個稱做梅裏杜太太的女人——照拂下生活著,過了半個鍾頭我就到她家去了。


    開門人不知道小姐是不是在家。我打發他拿了名片上樓去,那人下樓來說範林達小姐出去了。六點鍾,那人又告訴我說小出去了。難道小姐沒收到我的名片?那聽差向我告罪——小姐收到名片的。


    事情很明顯,雷茜兒不願見我。


    我最後希望就是寫信給雷茜兒。


    回信來了,上麵隻寫了一句話。


    “範林達小姐不願跟弗蘭克林-布萊克先生通信。”


    這封回信把我侮辱了。布羅夫先生這時正巧來找我談公事,我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他說我無意中增加她的心理負擔,使她擔心她的秘密泄露出來。”


    “她會不會照舊那樣痛恨我?”我問。


    “隻好這麽解釋那種舉動了,”布羅夫先生說。


    我打了鈴,讓聽差買票,我要乘下一班火車上約克郡去,弄明雷茜兒為什麽對她母親守口如瓶,為什麽記我的仇。如果時間、精力、金錢辦得到的話,我一定要找到那個偷月亮寶石的賊!


    那天傍晚太陽下山時,我又站在那索繞心頭的陽台上了。


    他在那兒呢——我那一去不複返的幸福時代裏的親愛的老朋友——他胭舊在那角落,嘴裏叼著煙鬥,膝差上放著《魯濱遜漂流記》。他一見我麵頓時高興得對我客氣起來。貝特裏奇開始說。“如果這不是秘密,少爺,我實在想聽聽您幹嗎這樣突然來到這兒。”


    “我從前怎麽會上這兒來的?”我問。


    “為了月亮寶石呀,弗蘭克林先生。可是這回您為什麽上這兒來呢?”


    “還不是為月亮寶石,貝特裏奇。”


    這老頭猛的站住了腳,不勝驚訝的看看我。


    “別管那顆鑽石了,弗蘭克林先生!聽我的話吧!那顆該死的印度鑽石把接近它的人都攪昏了頭。別糟塌錢,別找氣受。克夫探長都槁得一團糟,克夫探長是英國最最神通廣大的警探哩。”


    “我主意拿定了,老朋友。就是克夫探長這個人也嚇不倒我。我早晚還想找他談談呢。”


    “克夫探長不會幫您忙啦,這位神通廣大的克夫已經退休了。他在道金一座小別墅裏種玫瑰花。”


    “這沒多大關係,”我說。“不過我希望你幫我一次忙。”


    “比我能幫得了您忙的人有的是呢,”他厲聲說,聽他說話的語氣,我知道他肚子裏有些話藏著不想說出來。


    隻有一個辦法可以套出他話來,我得拿他對我和雷茜兒的關心來打動他,我於是說:“貝特裏奇,你願意聽到雷茜兒跟我言歸於好嗎?”


    “那還用說,少爺!”


    “可是,如今我出外回來,發現她是那樣痛恨我,我曾經打算找她談談,她卻不願見我。雷茜兒隻給我一條路,就是追究月亮室石的下落。”


    這話顯然打動了他的心。


    “您心裏沒存什麽惡感吧,弗蘭克林先生?您不怕找出什麽雷茜兒小姐隱秘吧?我有辦法幫您破案,”他說。“您記得我們那個短命姑娘——羅珊娜嗎?”


    “當然記得。”


    “羅珊娜臨死前留下一封密信——給您的。”


    “在哪兒?”


    “在柯柏洞,她一個朋友手裏。”


    “我們馬上回去把信取來吧,貝特裏奇!”


    第二天我們走下那條直通何特石東農莊的小道。很早,到那裏已經看見漁夫的老婆在廚房裏了。我還沒說話,隻見廚房一個暗角落裏迎麵走出一個幽靈。一個臉色蒼白,蠻頭蠻腦的姑娘,長著一頭秀發,目光灼灼逼人,一蹺一拐的走到我坐的桌子前。”這位少爺是弗蘭克林-布萊克少爺,“貝特裏奇把少爺這兩個字說得特別響亮。


    那姑娘向我背過身去,一溜煙的走出廚房。沒過幾分鍾,她又回來了,手裏拿了一封信,做個手勢叫我出去!我跟在後麵,在沙灘走會。“我想你有封信給我吧,”我開始說,“那封信就在你手裏?”


    “再說一遍,”這就是我聽到的回答。


    我像乖孩子溫習功課一樣,把這話重說了一遍。


    “不,”那姑娘自言自語說,“我看不出她在他臉上看到哪種美來。我猜不透她在他聲音裏聽到哪種魔力。”她忽然背過臉去。“哦,我苦命的親人呐!哦,我死去的心肝呐!”


    她把那封信扔到我麵前,“拿去吧!我從沒見過你,但願今後也永遠不再看見你!”


    說完這句話,她一蹺一拐走開,我動手看信了,信封上這麽寫:


    謹煩露西-鬱蘭麵呈弗蘭克林-布萊克先生。


    我拆開火漆。信封裏有一封信和一張紙條。我看看信:


    “少爺:如果您一心想知道您住在我們夫人公館那時我那樣對待您的用意,那就照我備忘錄上寫著的去做——做的時候切莫有旁人在場。


    仆羅珊娜-史柏爾頓首”


    我再看看那張紙條。抄錄如下:


    “備忘錄:落潮時到激沙灘去。從南岬往外走,一直走到南岬燈培和海岸警備隊派出所的旗竿成一直線的地方。然後在燈塔和旗竿恰成直線的這一個地方,把一根手杖放在岩壁上,摸到懸在岩壁邊,沉在流沙裏的那段鐵鏈。然後,把鐵鏈拉起來。”


    我正看完最後一句話,就聽見背後傳來貝特裏奇的聲音。“我沉不住氣了。弗蘭克林先生。她信上說什麽?”


    我把信和備忘錄都給他。他看了備忘錄,不禁大起感觸。


    “探長說過這話!”貝特裏奇大聲叫道。“他說她有一份備忘錄說明這塊隱蔽的地方。這不就是嗎!這就是把大家全蒙在鼓裏的秘密呀。現在正退潮,少爺,我們可以順著岸繞到激沙灘那兒去!”


    “來吧。”


    我們往激沙灘走去。靠了貝特裏的幫忙,我不久就找到備忘錄上所說的地方。還有二十分鍾才退潮呢,我提議在沙灘上等。我沒抽完雪茄,潮水就退了。隻見黃沙露出,沙麵一陣劇烈抖動——仿佛黃沙深處住著一惡魔,在挪動,在打顫。備忘錄上教順著手杖一直向前摸去,不久,我找到了鐵鏈。我跪下,不費吹灰之力,把鐵鏈拉了上來。鐵鏈一頭縛著一隻鐵皮箱。我把箱子放在兩膝之間,使出渾身力氣,設法把箱蓋打開。我朝箱子裏麵一看,隻見一箱子白的東西,原來是件麻布衣服。


    取出麻布衣服時,我還抽出一封和麻布衣服揉成一團的信來。信上定著我的名字。我把信藏在口袋裏,拿著這件麻布衣服,走到沙灘那兒的幹沙地上,我在那兒把布攤開,揉揉平。原來是件睡衣。我細細端詳了一通——馬上就看見從雷茜兒臥室門上沾來的漆斑!


    克夫探長說過的那番話猶在耳邊,就好象他本人又在我身邊了。可是這件睡衣是誰的呀?


    我開頭原想查查剛才箱子裏找到的信,忽然記起有個法子比這更方便,睡衣上一定繡著名字。


    我從沙地上拿起那件睡衣,我找到了,一看——原來是我自己的名字!


    流沙對世人保守的秘密給我拆穿了,我?a href=''http:///s/dongwu/xiaogou/'' target=''_nk''>狗11腫約涸來就是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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