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隨著一波波拍岸浪湧上灘頭,徐偉達漸漸從昏迷中蘇醒。他抬起頭,發現自己正赤腳趴在沙灘上,身後,一條四米多長的木頭舢板正隨波飄蕩。


    “我是在夢裏還是現實中?”徐偉達想掐掐臉。


    “啊——”這時,一陣鑽心的疼痛從他大腿上傳來!他驚叫一聲,急忙將一隻大沙蟹從褲子上揪下來。


    “我嚓,讓你夾我,讓你夾我!”徐偉達跳起來,用赤腳將那隻螃蟹踹個稀碎,這才打量著周邊的環境。


    “島!?”他喃喃的念到。


    徐明達今年二十五了,技術學校畢業的他從事室內裝修工作,主要就是木工。雖然活很累,但賺得還不少,所以他也樂得當藍領貴族。並決心把裝修事業幹到老。


    誰知道一場喪屍病毒忽然席卷全球,此時他正和幾個夥計裝修一棟別墅。


    別墅的女主人感染了病毒。


    連帶著和她不清不白的電工小李也中招了。然後就是那幾個和小李同吃同住的夥計。


    萬幸的是,徐明達正忙裏偷閑和自己新交的女朋友做軟件硬化工程。所以沒和工友們在一起,等他再回到工地的時候,眼前是一幕慘烈的情形。


    一屋子喪屍正盯著他。門口也被一條喪屍狗給堵住了。


    他也知道自己沒退路了。七歲就死了媽,老爸為了別的女人,把他丟給年邁的爺爺奶奶那天起,徐明達就清楚一個道理,他沒有靠山,他隻能靠自己!


    “幹!”


    徐明達當時沒多想,順手抄起一把鐵鍬就迎了上去。


    徐明達打贏了。


    但他也被更多的喪屍包圍了。事實上,整個城市都淪陷了。


    他開著公司拉貨的皮卡本來想帶著女友去城外逃難,可是到女友家的時候,卻看見女友正叼著一個小夥兒的脖子,歪頭看著他。


    他早就聽說女友很濫情,和那些前任藕斷絲連,但他一個打工仔,沒得選。有人願意和他滾床單就不錯了。


    他並沒有劈開女友的腦袋,不是因為舍不得。而是他絕望了。覺得這世界沒救了。自己最惦記的人都變喪屍了,沒啥留戀的了。


    徐明達雖然隻是個中技文憑,但並不代表他就沒腦瓜。


    這病毒傳播得太快,人越多的地方傳的越快,要想活下去,唯一隻能找沒人的地方苟起來。


    徐明達想起了大海裏的海島。


    喪屍胎胎歪歪的,總不能遊過大海去海島找他去吧。


    所以,他把車開到海港那邊,把隨手搜集的一些物資扔到木頭舢板上,跳上小船往大海裏劃去......


    “島,老子終於飄到島上來了!”當徐明達確定,這是一個四周環海的小島時,鬆了一口氣。


    他不會劃船,也不懂方位,甚至連張海圖都沒有,沒想到舢板帶著他飄了兩天三夜,居然真的飄到一個島上來了。


    但接著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因為從簡陋的碼頭和通往島內的一條水泥道路上判斷,這個島很可能有人住。


    他擔心這島上有從大陸上回來的人。


    如果他們把病毒帶到島上來,那可就壞了。


    想到這裏,徐明達臉一黑,從小舢板的工具箱裏抄起一把斧頭,往腰上一別。順著小路就向島上摸去。


    現在他已經認定這個島就是他徐明達的了。


    如果島上有喪屍,那就殺光!


    徐明達順著路找了一圈,發現這個島上除了有十幾間被拋棄的房子之外,空無一人。這讓他既鬆了口氣,又有些失落。


    這時候,他才感覺累得渾身酸痛,手都抬不起來了。


    從喪屍爆發到他逃亡到海上孤島,整整三天三夜,他都沒怎麽吃東西,也沒睡過覺。


    此時,他真想好好睡一個禮拜。


    這個島不大,環島走一圈也就兩三公裏,島是岩石島,因為太小,沒有小溪河流,徐明達有些失望。但他想起,這個小漁村村口一塊大石頭上,寫著甘井子村。


    既然叫甘井子,那一定有水井了!


    徐明達找了一會兒,果真在村落裏找到一個水窖。


    徐明達打了一桶水嚐了一口,是淡水。於是咕咚咕咚一頓牛飲。


    末了,他想找點吃的東西。


    可是這些房子被丟棄的時間太久了。很多房子房頂都塌了,露天了。院子裏鋪的石板縫裏也長滿了草,哪兒還有能吃的東西?


    “不管了,太累了,睡一覺再說!”徐明達見一間房裏有張破木床,躺在上麵就睡了過去。


    夜半的時候,他被一陣嗚嗚咽咽的叫聲吵醒了。


    那聲音像是小孩子的哭聲,又像女人的悲呦。


    “我草,什麽東西?”徐明達一下子坐了起來。豎著耳朵聽。破舊的老房子,星光黯淡的夜晚,這種環境這種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他正想著,忽然感覺到一條冰涼的手臂從他身後悄悄攬住了他的腰......


    “啊!我幹!”徐明達隻覺得腎上腺飆升,一把揪住那條“鬼手”,使勁的往地上砸去。


    鬼手並沒有連著鬼的身子。這是像皮帶一樣啪嗒一聲甩在水泥地上。


    蛇!


    徐明達反應過來,不等那條蛇有所動作,掄起來又是幾下,直砸得蛇的屎都流出來了,他才撒手。


    此時,那種嗚咽的叫聲也因為他暴戾的殺氣被驚得遠去。


    徐明達覺得那應該是一隻叫春的野貓。


    但他再也睡不著了。


    望著手裏那條一米多長的蛇,他忽然覺得餓得受不了,餓得能把一鍋大米飯都吃掉。


    他想了下,把屋裏的一些家具給砸爛拆開,拿出打火機攏了一堆火。


    之後,他把那條蛇剁掉腦袋剝了皮,卷在一根木棍上烤了吃。


    雖然沒有鹽,也沒有其他調料,甚至有些地方的蛇肉都沒熟,但徐明達根本不在乎,還是一口氣都吃進肚子裏去了。


    期間,也不知道是海風吹的,還是熱脹冷縮反應,這片房子裏不時響起怪異的動靜。


    但徐明達一個敢和一大群喪屍硬碰硬的主兒,此時根本就不在乎這些細節。


    “這裏,我踏馬是王,你們誰敢和我作對,我就砍死他,幹!”徐明達把斧子哢的一聲砍在門框上。


    這片房子,瞬間清靜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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