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境-至臻】


    隨著加點完成,原本要崩解的本命真火迅速穩定,仿佛剛才的劇烈抖動隻是一種錯覺。


    神識消減的速度開始減緩,最終停在十裏的探測範圍之內,比起先前的築基期圓滿僅僅少了十裏。


    唯有在完成食氣階段才發生過的靈氣大幅度改造肉體的情況再次發生,周慶元本就極度親和天地的肉體再度發生強化。


    隻可惜,肉體的境界似乎還是超出了極限,不管周慶元怎麽控製都沒有用。


    他的肉身開始不斷崩解,感官也出現一股飄忽之感,強烈的耳鳴之音響徹腦內。


    沒有管身體和神魂帶來的不適,周慶元緊緊盯著係統麵板上那暗淡的+號,神情專注。


    下一刻,午夜終於到來,周慶元雙眼通紅,對著麵板上重新亮起的銀色+號,重重點了下去。


    【太上五氣歸元訣-入門】+


    【太上五氣歸元訣-小成】


    隨著文字的變化,周慶元的境界再度開始攀升。


    在沒有人察覺的寂靜夜晚中,經曆了快速跌境的周慶元在短時間內將境界從傳說中的煉氣十四層直接拔升到了築基期圓滿。


    他的神識從十裏範圍一口氣直接擴張到五十裏,足足比原先的築基期圓滿境界多了三十裏的範圍。


    而這五十裏的探測範圍,原本是他強行踏入結丹期之後才有的距離。


    這就是打好地基的好處,每一次大境界的提升,周慶元都能獲得額外的提升。


    身體和神魂的一切不適症狀終於消失。


    將身體和神魂在崩潰的邊緣硬生生拉回來這種驚心動魄的經曆,讓周慶元亦是忍不住長鬆了一口氣。


    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周慶元沉默了一會兒,每天一直隻睡一個小時的他,決定今天睡個懶覺。


    在鳥鳴之聲中醒來,周慶元第一時間找到齊源,表示自己已經忙完了。


    “還算順利嗎?”


    見周慶元點頭,齊源便不再過問,心裏想著周慶元應該是在嚐試了一段時間後果斷放棄了,還算理智。


    “你最終選擇了何種法門?”


    “弟子還是想試試。”


    聽到周慶元有些莫名其妙地回答,齊源隻是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


    隨即,他笑眯眯地拍了拍周慶元的肩膀,帶著他在藥田間勞作了兩個時辰,又留他吃了點瓜果蜜釀,就要放他離開。


    這時,大師兄飛劍風風火火地從高處下落,利落地將飛梭一收,看向周慶元。


    “師弟也在,剛好,我還打算去找你的。”


    “師兄找我?是有何事?”


    飛劍大剌剌地坐下,喝了一口齊源遞來的茶水,一口飲盡。


    “我聽說師弟你已經來了我萬植峰半月有餘,竟是一日都沒有外出過?


    總是悶頭苦修,大道如何能成?再說了,終日苦哈哈一個,樂也不享,痛也不說,修的是什麽仙?”


    周慶元和齊源對視了一眼,兩人眼神隔空交流了一陣後,周慶元笑著說道:“師兄的意思是?”


    飛劍祭起飛梭,衝著周慶元點了點頭:


    “上來,我帶伱去其他峰轉轉,你應該到現在還沒決定要輔修什麽技藝吧?


    我帶你去看看各峰的特色,親身體驗一下他們的技藝,想來也能幫助你更好的做決定。”


    麵對飛劍的邀請,周慶元低頭思考起來,修仙百藝他確實要學,但不是現在。


    他目前的首要目標,還是加點進入結丹境,再琢磨之後的路子該怎麽走。


    可下一刻,周慶元感覺到一股力道已是架上了他的肩膀,毫不客氣地要將他的身形帶動。


    就在他的身體要下意識反擊之時,周慶元心頭一驚,想起現在的處境,連忙克製住身體的動作。


    一旁的齊源敏銳地注意到這一點,心頭微微歎息。


    “你給我過來吧你!”


    飛劍一胳膊架住了周慶元脖子,直直將他拖上了飛梭。


    雖然,如果周慶元不願意的話,飛劍根本架不動他就是了。


    罷了,人家也是好意,何必拂了他的麵子?反正就算不外出,亦不過是在樓中琢磨斂息法訣,就當是提前確定一下之後的方向好了。


    雖然他現在確實沒什麽心情外出就是了。


    “晚上記得回來,我給你們擺酒。”


    看著麵無表情的周慶元和興致勃勃的飛劍,齊源笑眯眯地揮手告別倆師兄弟。


    在確定周慶元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以後,他才靜靜地歎了口氣。


    這位弟子在入宗前的事情,他在三天前已是找萬春打聽清楚了。


    饒是以他的閱曆,在聽到周慶元的事跡以後,亦是有些悲歎於這個徒弟的經曆之曲折。


    凡間的帝王,被萬民祝福之人,親眼見證自己的子民、一朝之百姓被修士血祭,他的心中,會隱藏著何等的憤怒與悲傷?


    朱國作為偏遠彈丸之地,他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凡人,硬生生修行到了築基圓滿,還是以道法築基,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在外犯下無數殺孽的赤陰老魔和當世罕有的化神大修士離化都死在了那裏,唯獨他一個築基修士活了下來.在他身上,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


    而這哪怕是對修士來說都堪稱絕世罕有的經曆,不過是有關周慶元的一部分而已。


    聯想到這位二徒弟總是沉默地一人在樓閣之中修行,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神思不屬的樣子說起來,他的樓閣,似乎還是他剛來的那般樣子。


    慶元似乎一點也沒有把那裏當成他的家,從未對那裏有過一丁點的裝飾和改變,仿佛那裏,不過是他一個臨時的落腳之地而已。


    “想來.一定是段艱苦的時光吧。”


    齊源深深地歎了口氣,轉頭走進藥田之中。


    對於周慶元心中的想法,他沒有開口詢問,他也不會開口詢問。


    如果有一天周慶元想說,他一定會耐心地傾聽,提供建議。


    但在這之前,他什麽也不會做,他也什麽都做不了。


    身如累卵之人,心早已如同枯木,又如何能夠拯救他人?


    希望飛劍能給他帶去一些改變吧。


    悉心照顧著靈田中的靈植,周慶元曾經看過的如深海般凝重的悲傷,再次在齊源身上浮現,更甚以往。


    莫道情深不壽,淚眼問花無由。


    晚來天氣還寒,最是人間消瘦。


    動離憂,淚難收。


    人不見,水空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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