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照耀之下,看清箱子裏東西的人通體一寒,仿佛墜入地獄!


    那是個人,用黃色膠帶緊緊裹成蛹的人。


    膠帶隻裹到人的下半張臉,露出鼻子及以上的部位,上半張臉像是遭遇了一頓毒打,眼眶腫起淤青,連接著發際線的額角還有幹涸的血跡,鼻子上也有……


    “卷,卷毛?”


    唐軍身軀一震,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徐陽頭皮發麻,卻來不及多想,拿過美工刀劃開另一個箱子,同樣鼻青臉腫的熟悉麵孔赫然映入眼簾!


    兩個人蛹躺在箱子裏一動不動,如同屍體一般……


    “人還活著!”


    一道低沉的聲音像破冰的刀,鑿開了籠罩在唐軍和徐陽身上的冰冷屏障!


    雷諾看見箱子角落挖了指甲蓋大小的孔,又把手伸到卷毛結著血痂的鼻子底下試探,果然感覺到微弱的呼吸!


    “趕緊打急救電話!”


    唐軍這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的掏出電話。


    徐陽壓下心裏的驚恐,蹲下身用美工刀小心翼翼的割開那些裹著卷毛的黃色膠帶,就在這時,一抹突兀的黑色撞進他的視野,沒等他看清楚,那抹黑色亮了,還傳來熟悉的電話鈴聲!


    他伸出手,抓著黑色的一角,抽出一個手機,同時腦海裏閃過那個定位。


    這恐怕就是卷毛的手機。


    此時此刻,手機上彈出一個來自京市的陌生號碼,綠色的接聽鍵如心髒一般跳動,徐陽睫羽一顫,毫不猶豫的按下接聽鍵。


    沙沙——


    在電流流過的聲音裏,響起徐陽做夢都不會忘記的惡心聲音:


    “徐陽,怎麽樣,收到我送給你的驚喜了嗎?”


    在看不見的無線電短波裏,江海市南新區長榮街道136號門前和機場高速的某輛車裏,兩台手機正通過同樣頻率的波段交流著,聯係著,如同線的兩端。


    “嗬。”徐陽輕笑了一聲,眯起的眼裏閃爍過鋒芒:“趙康,動我的人,你怎麽敢的?”


    “我為什麽不敢?”


    那話那頭的趙康冷笑:“你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任你拿捏的趙康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徐陽,我今天就要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說完,他毫不猶豫掛斷了電話。


    手機屏幕一暗,倒映出他那張自信滿滿的臉,他又低頭,手上轉動著機場買的奶茶,隨著紙杯的轉動,印在上麵五官明媚的寧菲菲逐漸露出正臉。


    周媛把他這一舉動看在眼裏,聲音一冷:“怎麽,對這張臉有想法?”


    “不是。”他聲音裏寫滿了算計:“這張臉是徐陽看上的,我們要是把她毀了,嘉星會損失不少錢吧!”


    周媛明白了,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幫我查一下寧菲菲,代言佳樂奶茶的寧菲菲……”


    搭載著他們的車子在高速上呼嘯而過,耳邊不是風聲就是車流聲,車後座的高芙蓉出神的望著窗外,眼神閃爍不定,知道了趙康周媛要幹什麽的她心情激動!


    太好了,盡管對寧菲菲下手吧!


    還有妖豔賤貨李娜拉,還有那個代言香代兒彩妝的貧民女阿花,凡是圍在徐陽身邊的賤女人,一個也別落下!


    熟悉的江海市啊,她終於回來了……


    下了機場高速是開往市區的外環公路,鋪滿瀝青的路長而直,一眼仿佛望不到盡頭,一輛足以容納七個人的麵包車跟趙康的車齊驅並駕,進了內環公路才分開。


    麵包車的車窗開著,吹進來的風讓裏麵的男人不約而同的眯起眼。


    “彪子,咱們還有多久才到?”


    其中一個夾著煙的人道,他伸出手,用指腹輕敲煙嘴,在風裏抖落一點煙灰。


    開車的人說道:“馬上進市區,急什麽啊雷哥,咱們兩個月都等了,還差這一時半會嗎?”


    “也對。”


    雷哥自嘲的笑笑,抬手深吸一口煙,又從鼻子裏噴出熱辣的煙,聲音沙啞:“我急什麽,知道我回來,該著急的就是那壞我好事的混蛋小子……”


    聽到這,後座幾個染發的人眼中閃過貪婪:“別忘了還有林樹這小崽子,他那個姐姐光是看著就帶勁,老大你不稀罕,我們稀罕啊!”


    話音一落,車裏的人都一陣哄笑。


    除了一個靠窗的閉目沉思的人。


    他的沉默太突兀了,雷哥注意到他,伸出手輕拍兩下他的臉,質問似的:“老羅,你怎麽不笑?”


    老羅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穿著洗的發白的格子襯衫,最上麵的扣子還沒了,一張臉樸素至極,是那種扔進人群裏很難在找到的大眾臉。


    他睜開眼,被拍了兩下也沒有脾氣:“還不完債,我笑不出來。”


    “哈哈哈——”


    他的話讓車裏的人再次大笑,雷哥也笑得胸膛起伏,然後道:


    “怕什麽,我說了,隻要你跟著我混,我保你有花不完的錢,而且我們馬上就要幹一票大的了……”


    窗外吹進來的風把他的聲音吹散,老羅隻發了個鼻音,沒在說話。


    車裏的人對他的沉默寡言也見怪不怪。


    老羅是兩個月前加入的,打拳真不咋的,十場能輸七場,但他仍然不知疲倦的打,連續打了好幾天,彪子看不下去了讓他滾,別壞了觀眾的興致,畢竟沒人想看一個打不死,但是總是輸的小強。


    可老羅偏不,不但不走,還死纏爛打的跟著彪子,大言不慚的說要打價格很高的場子。


    彪子氣笑了,價格高的場子也得有實力才能打,老羅這種菜鳥,上去不到兩分鍾就得趴下,觀眾能買賬嗎?


    但架不住老羅軟磨硬泡,彪子煩不勝煩,才問他為什麽非得打這個拳?


    後來才知道,老羅欠了一屁股債,小孩還被壓在國外,不還錢就撕票的那種,急需要錢,正好這時候雷哥身邊缺人手,彪子就把他留了下來。


    這兩個月忙著籠絡地下打拳場的事,發現老羅這個人意外的可靠。


    就這樣,雷哥把他帶在了身邊,相處下來也摸透了他的性子——


    人不愛說話,但是說什麽幹什麽,別的不感興趣,但是隻要提到錢,他就會跟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不過管他黑貓白貓,抓得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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