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懷疑
讓你入贅76號，你都升主任了？ 作者：山怪與西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另外，日本人已經啟動了杉計劃，杉計劃是關於”
聽完刀婭的話，刀顏紅唇微啟，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此刻的震驚。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的小妹究竟是如何跟“幼虎”聯係上的？
而且，外界的傳聞不是說“幼虎”在華中戰區的時候就被捕了嗎？
連“虎妞”當時也在戰區。
要不是刀婭成天在自己麵前晃悠，刀顏都以為刀婭也偷偷跑到華中戰區去了。
那麽，之前流傳的小道消息，說“幼虎”和“虎妞”其實是兩個不同小組的人，難道是真的？
各種猜測在刀顏腦海中翻湧，但她很快將這些念頭壓下，雙手緊緊攥住刀婭纖細的手腕，語氣急切而低沉：“小婭，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刀婭黛眉微蹙，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有些不適。
她輕輕哼了一聲，帶著一絲嗔怪說道：“鳳尾蘭，現在我們是在接頭呢，你能不能正式一點？請稱呼我……虎妞！”
刀婭努力做出嚴肅的表情，但眼角眉梢卻帶著一絲笑意。
刀顏忍不住抬手在刀婭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死丫頭，還跟我擺譜呢！”
刀婭吃痛地捂住額頭，心裏暗自腹誹：以後再也不親自露麵給刀顏傳遞情報了！明明自己相當於刀顏的大領導，可每次見麵都要被血脈壓製，太憋屈了！
“真的真的！快撒手！不知道自己手勁有多大嗎？”
看著刀婭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刀顏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喲，弄疼我們家小虎妞了？來，姐姐給你揉揉。”
話音未落，姐妹倆就笑著鬧成一團，滾到了床上。
刀婭完全不是刀顏的對手，被刀顏撓癢癢，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連連求饒。
嬉鬧過後，刀顏摟著刀婭躺在床上，柔聲問道：“小婭，‘虎妞’是不是有很多個？‘幼虎’是不是也有很多個？”
刀婭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其實，這個問題她也問過趙軒。
自從接下“虎妞”這個代號後，刀婭能接觸到的情報也多了起來，自然也察覺到最近這段時間，似乎整個魔都，不，不僅僅是魔都，好像到處都有“幼虎”和“虎妞”的身影。
不過，趙軒的回答是，不管是“幼虎”還是“虎妞”，從始至終都隻有唯一的一個。
趙軒既然這麽說了，刀婭自然也想到了，那個冒充“虎妞”的人，應該就是能打出幽靈電話的伊迪斯。
對於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刀婭有時候甚至會想，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魂存在？
而李明珠的鬼魂，就一直陪伴在趙軒身邊，不然伊迪斯是怎麽出現的？
現在，刀婭已經完全把伊迪斯當成了李明珠的鬼魂。
她是“虎妞”，自己也是“虎妞”，所以，“虎妞”好像真的不止一個……
“咳咳……姐，你怎麽知道‘虎妞’不止一個？”刀婭試探性地問道。
刀顏猛地坐起身，摟著刀婭，一臉驚訝：“還真有很多個‘虎妞’？”
刀婭連忙搖頭，故作神秘地說道：“哎呀姐，不知道保密條例嗎？不該問的別問！我都破例告訴你了，快睡覺吧！”
說完，她把頭埋進刀顏的懷裏，像一隻慵懶的小貓。
翌日中午，極司菲爾路65號，英道爾餐吧。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餐吧，照在暗紅色的木質桌椅上，空氣中彌漫著咖啡和烤牛排的香氣。
苗雪穿著一身米色風衣，黑色長褲，簡潔幹練，推開餐吧的門，徑直走到約定的卡座。看到坐在那裏，麵前擺著兩份滋滋作響的牛排的女人，她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她輕笑一聲，在女人對麵坐下，拿起刀叉，一邊優雅地切著牛排，一邊語氣輕鬆地說道：“沒想到居然是你，飄雪同誌。”
楊華美也有些意外地看著苗雪，隨即微微一笑：“我也沒想到會是你，立冬同誌。”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上線聯絡人。”楊華美一邊吃著牛排，一邊將情況簡要地告訴苗雪，“盤子下麵有聯絡方式、緊急聯絡方式，還有死信箱的位置。”
苗雪不動聲色地將盤子下的紙條取出，快速瀏覽了一遍後，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借著火光將紙條燒成灰燼。
“目前76號這邊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這個相信你也知道。”苗雪吐出一口煙圈，語氣平靜，“不過電訊科那邊在留意幾個頻段的電報，之後你得去問問，有沒有我們的同誌在使用。”說著，她將另一根香煙遞給楊華美。
楊華美接過香煙，卻發現煙絲已經被替換成了紙卷，她笑了笑，將香煙裝進了風衣口袋。“不好意思，我不抽煙。”
與此同時，法租界霞飛路，朱氏成衣店。
換衣間後麵的密室裏，昏黃的燈光照在牆上，顯得有些陰暗。
刀顏將兩套做工精良的西裝擺在沙發上，然後將昨晚刀婭告訴她的情報，詳細地轉述給了朱質麗。
“就是這些，我這邊用電台不合適，還需要你將情報發回去。”刀顏說道。
朱質麗眉頭微微一挑，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笑眯眯地看著刀顏：“刀刀，‘幼虎’那條線上不是有‘虎妞’嗎？為什麽這次‘幼虎’會讓你傳送情報？還有，你跟‘幼虎’見過麵了吧？他是哪一屆的師兄？”
刀顏抿嘴一笑，沒有回答朱質麗的問題。
朱質麗見狀，也笑了笑，沒有再追問。
她剛剛隻是出於好奇，畢竟“幼虎”已經成了情報界的傳奇人物，日本人那麽多次都沒能抓住他，朱質麗也是打心底裏佩服。
同時，她也有些羨慕刀顏，居然能跟“幼虎”搭檔。
“對了，刀刀，這次的情報需要提及‘幼虎’嗎？”朱質麗問道。
刀顏搖了搖頭：“不用，這是‘幼虎’親自交代的。如今日本人都認為‘幼虎’在戰區已經被捕，最大可能是那個叫服部小和，被紅黨救走的軍官，所以，暫時‘幼虎’和‘虎妞’那條線要保持靜默。”
朱質麗微微頷首：“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幼虎’那邊有‘虎妞’在，怎麽突然讓你轉交情報了。”
刀顏嘴角微微抽搐，要不要說得這麽直白，搞得她像個替代品一樣。
“這次過來，除了情報的事情，還有一件事。”刀顏頓了頓，繼續說道，“丁墨群昨天給了我幾個電台的頻號，這些頻號我知道的都沒在用，你打聽一下，魔都站那邊是不是有人在用這幾個頻號。”說著，她將一張寫著幾個頻號的紙條遞給了朱質麗。
身材嬌小的朱質麗接過紙條，隻看了一眼，就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這……這就是魔都站使用的頻號！而且，另一個是颶風隊的！至於後麵兩個，我就不清楚了。”
“刀刀，最近是怎麽了？76號突然關心這個做什麽？他們就算知道了頻號和頻率，就算截獲了電報又如何？沒有密碼本，截獲的也隻是廢紙一堆。”
刀顏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前段時間，丁墨群一直沒有回家，每天神神秘秘的，還有那個張三金，那段時間居然連他都不知道丁墨群的行蹤。加上現在這幾個電台頻率，我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無論如何，先把這些電台的頻率是誰在使用搞清楚。丁墨群不會無的放矢，我們得早做準備。”
“既然你認出了魔都站和颶風隊的電台頻率，趕緊提醒他們，就算緊急情況下要繼續使用，也得啟用新的密碼本。我懷疑，丁墨群可能已經拿到密碼本了！”
朱質麗本想脫口而出“不可能”，但轉念一想，刀顏的直覺一向準得嚇人，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刀刀，放心吧，我會留意的。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最近你的工作可不輕鬆。”
停頓片刻，她又補充道：“對了，給你點情報帶回去交給丁墨群，不然他又該疑神疑鬼，以為我跑路了。”
刀顏聞言噗嗤一笑，微微頷首，等著朱質麗去取情報。
她心裏清楚，這些情報看起來很重要，其實無關痛癢，不過是些用來應付丁墨群的“煙霧彈”罷了。
……
山城，神仙洞，戴公館。
毛術已經收到了鳳尾蘭那邊傳來的情報。
隻看了一眼，他就心中了然：這情報的級別，絕不是鳳尾蘭那個位置能接觸到的。
作為戴老板的親信秘書，毛術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於是他立刻趕往戴公館，親自呈送情報。
西裝革履的毛術，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眼鏡在燈光下反射著冷光。
在管家的引領下，他沿著雕花扶梯拾級而上，步履穩健地來到了戴老板的書房。
戴老板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閑，正窩在舒適的老板椅上，手捧一本線裝書，看得津津有味。
毛術的到來，讓他頗為不悅，濃眉緊鎖，語氣不善：“你怎麽來了？軍部那些人難不成鬧到校長那去了？”
毛術微微一怔，這才明白戴老板今日為何沒去軍統總部，原來是為了躲避軍部那些令人頭疼的家夥。
他連忙說道：“局座，鳳尾蘭發來最新電報，指揮家，找到了！”
原本悠閑看書的戴老板，聽到這話，“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把從毛術手中奪過電文，目光如炬地掃視著上麵的內容。
“好，好啊！”
他語氣中難掩激動，但隨即又狐疑地問道：“真是鳳尾蘭找到的？”
毛術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局座，您就別拿我尋開心了。鳳尾蘭現在的位置，哪能拿到這種級別的情報？我估計，應該是幼虎的功勞。”
戴老板嘴角微微上揚，讚許地瞥了毛術一眼：“算你小子有眼力見兒。上次幼虎在戰區，把日本人搞得焦頭爛額，這段時間讓他靜默一下也好，轉移一下日本人的注意力。”
他頓了頓，又說道：“讓鳳尾蘭來傳達這份情報，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話間，戴老板已經將電文看完，他眉頭緊鎖，陷入沉思：“指揮家潛伏在朝宮鳩彥身邊……她是想刺殺這個日本親王？還是說，真像幼虎說的那樣，指揮家是想通過朝宮鳩彥弄來的安騰博士，找出魔都那邊的生化研究所？”
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語氣凝重：“不管怎樣，必須先弄清楚指揮家的目的！這女人一天在外頭，我就一天不得安寧！”
毛術連連點頭，附和道：“局座放心，現在幼虎已經咬住了指揮家的尾巴，以幼虎的能耐，相信很快就能弄清楚指揮家的目的。”
稍作停頓，他又有些擔憂地說道：“不過這樣一來，指揮家也很有可能探知到幼虎的身份。現在幼虎關係重大，絕不能讓指揮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畢竟之前詹木林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鑒。”
提到詹木林，戴老板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心中一陣刺痛。
詹木林，軍統的王牌殺手，就這樣被指揮家給坑死了！
雖然任務完成了，但剩下的爛攤子卻讓魔都潛伏的特工們苦不堪言。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老三那邊已經有方案了。就算指揮家再厲害，也不得不相信事實。”
戴老板語氣冰冷，帶著一絲狠厲：“這指揮家不是自詡無人能及嗎？現在被幼虎揪了出來，我倒要看看，她這次還能有多傲氣！”
說完，戴老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日本人所謂的“杉計劃”上。
“好一個杉計劃！不過，製作法幣模版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毛術聞言一愣，試探性地問道：“局座，您的意思是，日本人很可能是故意放出這個消息的？”
戴老板沉吟片刻，麵色凝重地說道：“若非如此，日本人也不會召集那麽多無關緊要的人開會了。”
他目光銳利地盯著毛術，問道：“杉計劃泄露，我們知道了日本人要自己製作法幣模版，那麽你說，總務部的人知道了會怎麽做？”
毛術略一思索，便倒吸一口涼氣：“嘶……局座，你是說，日本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盜取我們手中的成品法幣？”
戴老板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這個可能性很大！同時，他們暗中製作法幣模版的行動，也不能排除。”
他語氣沉沉地說道：“看來，他們是做了兩手準備！”
聽到這裏，毛術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局…局座，您…您還記得上次我們跟日本人交易變色油墨配方的事情嗎？”
此言一出，戴老板頓時大驚失色，也顧不上跟毛術多說，立刻起身衝出了書房：“老周！備車！去西山公寓！”
這一次，戴老板是真的被嚇到了。
自從跟日本人交易了變色油墨的配方後，山城這邊經過試驗，確認沒有問題，便開始加緊印鈔。
如今，單單是用那個配方的變色油墨印出來的法幣，不說數量，隻說噸數，倉庫裏堆積如山的法幣，已經多達十噸，超過三個億！
這批法幣，是上麵準備用來購買大批軍需物資的。
之前之所以答應朝宮鳩彥停戰交易，就是因為校長想盡快將這些錢變成實物。
要是日本人真的弄到了法幣模版，或者成功製作出了法幣模版，那後果不堪設想！
到時候，法幣在國內就會變得一文不值，甚至還不如廁紙值錢！
這件事關乎國家經濟命脈，戴老板如何能不急？
西山公寓，麵見校長之後，聽完戴老板的匯報，校長的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加快與日本人的交易！同時，美國佬那邊也必須加快交易速度！不管日本人能不能成功，這批法幣已經印出來了，就不能銷毀，必須讓它發揮最大的作用！”
戴老板聞言，心中更加惶恐。
要是這批法幣流通出去，日本人又剛好弄成了模版，變色油墨又是現成的，那後果將是災難性的，國家的經濟必將迎來一場難以想象的嚴冬。
校長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可是倉庫裏堆放著十多噸的法幣，總不能說銷毀就銷毀吧？
他忍不住怒罵道：“娘希匹！當初是哪個狗東西提議從日本人手裏購買變色油墨配方的？”
戴老板不敢吱聲，因為他知道，當初這個命令就是從侍從室下達的。
從侍從室出來的命令，還能是誰點頭的？
不過校長既然說要加快交易，戴老板也隻能照辦。
但交易之前，必須先讓這些法幣獲得流通的資格，哪怕隻是一部分流通出去，也算是得到了國際認可，證明這些錢是可以流通的。
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用這筆錢跟日本人和美國人進行後續的交易。
於是，校長的命令再次從侍從室傳達了下去。
倉庫中的法幣，已經一車一車的往銀行運送。
幾天後，魔都，特高課技術科實驗室中。
安藤高雄現在對趙軒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很多技術上的難題，基本都是趙軒提出的解決思路。
看著進度已經超出預料，安騰博士滿眼讚賞的看著坐在沙發上休息的趙軒：
“趙桑，你真的是我平生僅見的天才，多個技術難題，在你的推演論證下得意解決，如今，這法幣模版已經成了一半了，接下來還需要趙桑盡快進行特征比對，防偽特征檢驗以及後續的物理特征驗證。”
穿著白大衣，站在安騰博士身邊，技術科的科長，有著童顏巨無霸的村上悠亞亦是滿眼仰慕的看著趙軒。
“要進行這些比對，隻要市麵上流通的法幣就行了，我現在就可以進行。”
聽到這話，安藤博士激動的就想開口讓村上悠亞去準備。
不過村上悠亞卻是走上前，同安藤高雄和趙軒微微鞠躬：
“抱歉，現在還沒有檢測的條件，因為我們在等的山城那邊最新印刷的法幣還沒有流通，耽誤兩位寶貴時間，我很抱歉。”
安藤博士臉色一沉，這確實是在耽誤他寶貴的時間。
看到趙軒麵色倒是依舊平靜，安藤還以為趙軒是龍國人，不好對他們日本人擺臉色。
但趙軒這個人，他的頭腦和知識，安藤已經完全認可了！
“八嘎！你們特高課是怎麽做事的？”
村上悠亞麵色委屈的低著頭，這種事又不是她技術科在管，她也隻是在等課長那邊的消息，安藤罵自己有什麽用？
安藤還是個博士呢，可在法幣製作的過程中，起到的作用還沒有趙軒的一半。
村上悠亞在心裏把安藤鄙視了無數遍，可畢竟這家夥是朝宮鳩彥請來的，她就算被罵了，也不敢還嘴。
透析模式下，這兩人的心思趙軒了然於胸。
現在正式施恩的時候，趙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安藤博士，如今我們的進度已經大大超前，想必特高課也沒考慮到咱們的進展會如此順利。”
“悠亞小姐，辛苦了，這麽多天陪著我們忙前忙後，這邊暫時不需要做什麽了，方便的話，給我和安騰博士安排一下娛樂項目，這幾天，也確實讓安藤博士勞累了。”
安藤高雄一聽這話，也覺得是他們的進展太快，導致特高課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了。
而且趙軒居然說安排娛樂項目，一時間，安藤高雄也來了興趣：
“正如趙桑所言，你還不去安排！”
村上悠亞感激的衝著趙軒笑了笑，再次給趙軒和安藤鞠躬後就跑出了實驗室。
同趙軒坐到沙發上的安藤高雄，笑眯眯的看著趙軒問道：
“趙桑，你覺得這位技術科的村上科長，技術是不是很好啊？”
趙軒活動了一下筋骨，看著安藤猥瑣的樣子笑道：
“技術不錯，沒有她的幫助，模版也無法這麽快成型。”
安藤聞言直接搖了搖頭：
“趙桑，我說的不是這方麵的技術，不過我瞧著這位村上科長還未經人事，但在帝國，這樣的姑娘掌握幾門技術也是可能的，趙桑不想去試試，我看村上科長對你很是崇拜啊！”
趙軒嘴角一抽，這特麽我跟你正經聊天，你帶我上高速。
“安藤博士如何看出悠亞小姐未經人事呢？”
安藤推了推眼鏡哈哈笑了起來：
“我自然有一套自己的眼準，雖然我不負責有些東西，但經我手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了，是不是完璧，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透析模式下，趙軒已經清楚安藤高雄的意思。
他在石井部隊的時候，活體解剖之類的事情，幹的不少了。
趙軒心底的怒火騰騰升起，但麵色依舊的看著安藤笑道：
“安藤博士大才，如果可能，我也想學學您這份毒辣的眼光。”
說者有意，聽者更是心中一動。
“哦，趙桑是個人才，在科學方麵也有獨到的見解，我與你算是一見如故。”
“如果趙桑之後願意，我也不是不能帶你去北方，到了那裏，相信一兩個月的功夫，趙桑就能練就跟我一樣的眼準了。”
強壓住心底的怒火，趙軒笑了笑回道：
“是嗎？不過可惜了，我的家人都在魔都，家中舅舅一直想著做舅老爺呢，再者，我擅長的還是情報工作，安藤博士所處的領域，我可能無法適應。”
安藤高雄一臉遺憾的歎了口氣，他是真覺得趙軒這樣的科學人才，留在76號可惜了。
在他看來，弄幾份情報有什麽作用，還不如像他們一樣，研究出能左右戰局的武器。
到時候，他們就是最大的功臣，是趙軒這樣的情報人員，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成就。
“可惜了，可惜了，不過我對趙桑也十分佩服，就算無法在一起工作，但作為朋友，咱們以後還是可以多有些書信往來的。”
特高課，課長辦公室內。
藍澤惠子和山雄一夫被叫了過來。
剛剛看完渡邊杏子給出的情報，藍澤惠子眉頭緊蹙的說道：
“母親，服部小和真的是幼虎？！這太不可思議了。”
山雄一夫冷冷一笑：
“小姐，軍統情報處的處長都親自去紅黨那邊了，情報上說的明確，沈醒離開紅黨根據地的時候，可是帶著一個人走的。”
“但也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服部小和吧？”
看著兒媳婦跟山雄一夫爭論起來，渡邊杏子敲了敲桌子說道：
“好了別吵了，我讓你們看這份情報，是讓你們揪著服部小和的問題不放嗎？”
“杉計劃泄露已成事實，你們沒看到，這次竊取情報的，是軍統的鳳尾蘭嗎？”
“這個消失了許久的代號再次出現，就給了我們狠狠的一巴掌。”
雖然渡邊杏子這麽說，但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失。
藍澤惠子見狀，腦子也算是轉過來了。
杉計劃，本就是他們有意讓軍統那邊得知的。
現在計劃很順利，軍統得知了這個計劃，但卻沒有銷毀那批法幣，還逼迫他們不得不加快讓那批法幣流通的速度。
當然，能讓山城那邊下定決心不銷毀那批法幣的原因還有一個。
那就是上次談判，朝宮鳩彥提出的交易。
那個交易就是為了杉計劃做準備的。
如此多的物資吊著山城那幫人的胃口，他們要是不想著吃下才是怪事了。
所以這個沒有什麽好爭論的。
“母親，您是說，這次的重點是，情報是由鳳尾蘭傳出，而不是幼虎，所以，幼虎和虎妞，很可能.”
渡邊杏子微笑著點點頭：
“有這個可能，不過當時阿軒提出，幼虎和虎妞是兩個小組，這個問題咱們也不能忽略。”
“可至少現在，我們能確定，就算還有別的幼虎，他也無法繼續給軍統提供有效情報了。”
“相比於幼虎，鳳尾蘭的威脅倒是小了很多。”
“而且，想要找出鳳尾蘭，範圍也很小的。”
藍澤惠子身軀微微一怔，是啊，當時參加會議的就那麽幾個人，知道完整杉計劃的就更少了。
可是藍澤惠子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那些人，都不覺得這裏麵會有人是鳳尾蘭。
看著藍澤惠子出神的狀態，渡邊杏子笑道：
“惠子，你覺得，青木純子如何？”
“母親，您是懷疑青木純子是鳳尾蘭？”
渡邊杏子沒有再說話。
從影子那邊確定杉計劃泄漏後，渡邊杏子也思考了一遍誰最有可能是鳳尾蘭。
但跟藍澤惠子一樣，她也沒有頭緒。
既然沒有頭緒，那就隻能查，一個一個的查。
這一查，還真讓渡邊杏子查出了問題。
青木純子，很可能已經被人調包了。
因為從青木家認回青木純子後，青木純子的那些老同學、朋友，一個個都莫名其妙的消失，毫無蹤跡。
這種事情，渡邊杏子可不相信隻是巧合。
“惠子，接下來，你追著青木純子這條線繼續調查下去，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可以問我，也可以問問阿軒，你們都幾天沒見了？”
藍澤惠子俏臉一紅，微微低下頭後還有點害羞的意思。
山雄一夫看到這一幕也露出了笑容，不過他笑起來，還不如不笑。
隻是想到之前的事情，山雄一夫隨後就歎了口氣：
“會長，有時候我真想不明白，軍統這些人究竟是怎麽辦到的，原本我們一直以為不管是幼虎還是鳳尾蘭，都潛伏在76號。”
“可事實呢，咱們一直查一直查，查著查著發現，鳳尾蘭疑似青木純子，幼虎疑似服部小和。”
“如果這次再錯了，那咱們繼續查下去，有一天查到外務省，查到憲兵司令部我都不覺得奇怪了。”
渡邊杏子聞言無奈地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
青木純子，那可是皇叔身邊的人。
連這樣的人都查出問題，渡邊杏子不敢想象，繼續查下去，會牽扯到什麽樣的大人物。
這條線，就像一團纏繞的亂麻，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
辦公室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咚咚！
敲門聲打破了沉默。
山雄一夫立刻起身開門，見到是村上悠亞，連忙將她引進辦公室。
“悠亞，你怎麽來了？”渡邊杏子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問道。
村上悠亞朝著渡邊杏子微微鞠躬，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怒氣：“課長，在趙桑的幫助下，法幣模板已經製作完成，現在就等著檢驗流程了。如果合格，我們就可以啟動第二步‘杉計劃’了。”
“這麽快？！”山雄一夫驚呼出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渡邊杏子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村上悠亞，顯然也沒想到進度會如此之快。
藍澤惠子心思縝密，立刻抓住了關鍵點：“悠亞，你剛剛隻提到了趙桑，那安藤博士呢？”
悠亞不滿地哼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抱怨：“安藤博士？他整天就知道叫苦叫累，所有技術難點都是趙桑攻克的！他有什麽功勞？就知道指手畫腳，真不知道請他來是做什麽的！”
渡邊杏子了解村上悠亞的性格，聽她這語氣，就知道安藤博士肯定又給她添堵了。
她微微一笑，問道：“悠亞，安藤博士為難你了？”
不等村上悠亞回答，渡邊杏子便接著說道：“不過，你們能這麽快完成任務，真是太好了！今晚，我請大家去憲兵俱樂部慶功！”
村上悠亞撇了撇嘴，說道：“課長，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安藤博士讓我跟您匯報，說是想安排一些娛樂項目，帶趙桑去放鬆放鬆。”
在悠亞看來，趙軒絕不可能主動提出這種要求，肯定是安藤博士在脅迫他。
再加上之前趙軒為了給她解圍，才勉強答應了安藤博士的無理要求，她對安藤博士的厭惡之情更深了一層。
聽到“娛樂項目”四個字，藍澤惠子的笑容瞬間消失，眼底閃過一絲怒火：“娛樂項目？放鬆放鬆？去哪裏放鬆？該不會是去新春居那種地方吧？”
渡邊杏子抬頭看了一眼藍澤惠子，語氣嚴肅：“惠子，注意你的言辭！安藤博士是皇叔邀請過來的，他的要求，我們應該盡量滿足。”
她頓了頓，又放緩了語氣：“不過，放鬆嘛，在哪裏不是放鬆？正好今晚我在憲兵俱樂部也邀請了皇叔，到時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也能讓他早點安心回國。”
聽到渡邊杏子這麽說，藍澤惠子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悠亞，你去傳達吧，今晚就在憲兵俱樂部。”渡邊杏子吩咐道。
村上悠亞強忍著笑意，猛地點頭：“嗨！”
正要離開時，她突然轉頭看向藍澤惠子，問道：“惠子，你跟趙桑關係很好嗎？今晚我能邀請趙桑跳一支舞嗎？”
麵對村上悠亞的“挑釁”，藍澤惠子咬著牙，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隨意！”
那陰森的語氣，嚇得村上悠亞立刻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目前，“杉計劃”的第二部分還沒有啟動，趙軒仍然在日本人的嚴密監視下，隻能在憲兵隊的“保護”下進行各種活動。
不過，這幾天趙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至少，他確定了一條讓他哭笑不得的情報：安藤高雄目前並不知道魔都這邊的生化研究所建在哪裏。日本人在保密工作方麵，做得確實滴水不漏。
晚上八點，魔都吳淞路憲兵俱樂部。
渡邊杏子第一時間就帶著趙軒、村上悠亞和安藤博士去見了朝宮鳩彥。
得知法幣模板隻差最後的檢驗階段，如果合格就能投入使用，朝宮鳩彥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這次來魔都，他的最終任務就是推動“杉計劃”的進行。
如今終於看到成效，他自然欣喜若狂。
等法幣模板真的投入使用後，他就能安心回日本養老了。
這次之後，這輩子或許他都不會再來龍國了。
俱樂部餐台前，村上悠亞恨恨地看著正在舞池中和趙軒翩翩起舞的藍澤惠子，眼中滿是嫉妒。
雖然早就察覺到這兩人之間有些“貓膩”，可她還是忍不住被趙軒所吸引。
作為技術科的科長，村上悠亞對在技術領域有獨特見解和能力的趙軒毫無抵抗力。
特別是像她這樣的技術宅，更是對趙軒崇拜不已。
舞池中，藍澤惠子仰頭看著趙軒，隨著音樂的節奏舞動著，同時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阿軒，今天母親讓我調查青木純子，說她有很大的問題。可是，自從她被青木家認回去之後，之前認識她的同學和朋友都消失了。就算我想查，現在也無從下手。青木家畢竟是一個不弱的家族，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就對青木純子動手，不僅無法向青木家交代，朝香親王那邊也過不去。”
趙軒低頭看著藍澤惠子，心中暗自驚訝。
宋榕的做法，果然夠狠！
直接把所有認識青木純子的人都處理掉了，再加上青木家族的庇護，現在就算渡邊杏子發現了疑點，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無法對青木純子采取行動。
如今讓藍澤惠子去調查，確實很難找到突破口。
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趙軒就注意到朝宮鳩彥身邊多了幾個形影不離的人，從他們的站位來看，很像是保鏢。
現在他明白了，渡邊杏子擔心青木純子會對朝宮鳩彥不利。
不過，他們都想錯了。
以宋榕的性格，為了拿到石井部隊的情報和魔都附近生化實驗室的線索，她很有可能會確保朝宮鳩彥安全回到日本。
如果在日本刺殺朝宮鳩彥，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畢竟，上一個刺殺日本皇室成員還能逃出日本的“知歸鳥”，不過是土肥原賢二安排的一場戲。
正常情況下，在日本本土刺殺皇室成員，還想活著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一旦這次放走朝宮鳩彥，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除掉他了。
或許宋榕的選擇並沒有錯，一邊是三十萬冤魂，一邊是至今仍然存在的石井部隊的威脅，她選擇獲取情報也情有可原。
聽完刀婭的話，刀顏紅唇微啟，眼中閃過一絲驚愕，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她此刻的震驚。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的小妹究竟是如何跟“幼虎”聯係上的？
而且，外界的傳聞不是說“幼虎”在華中戰區的時候就被捕了嗎？
連“虎妞”當時也在戰區。
要不是刀婭成天在自己麵前晃悠，刀顏都以為刀婭也偷偷跑到華中戰區去了。
那麽，之前流傳的小道消息，說“幼虎”和“虎妞”其實是兩個不同小組的人，難道是真的？
各種猜測在刀顏腦海中翻湧，但她很快將這些念頭壓下，雙手緊緊攥住刀婭纖細的手腕，語氣急切而低沉：“小婭，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刀婭黛眉微蹙，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有些不適。
她輕輕哼了一聲，帶著一絲嗔怪說道：“鳳尾蘭，現在我們是在接頭呢，你能不能正式一點？請稱呼我……虎妞！”
刀婭努力做出嚴肅的表情，但眼角眉梢卻帶著一絲笑意。
刀顏忍不住抬手在刀婭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死丫頭，還跟我擺譜呢！”
刀婭吃痛地捂住額頭，心裏暗自腹誹：以後再也不親自露麵給刀顏傳遞情報了！明明自己相當於刀顏的大領導，可每次見麵都要被血脈壓製，太憋屈了！
“真的真的！快撒手！不知道自己手勁有多大嗎？”
看著刀婭委屈巴巴的小表情，刀顏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喲，弄疼我們家小虎妞了？來，姐姐給你揉揉。”
話音未落，姐妹倆就笑著鬧成一團，滾到了床上。
刀婭完全不是刀顏的對手，被刀顏撓癢癢，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連連求饒。
嬉鬧過後，刀顏摟著刀婭躺在床上，柔聲問道：“小婭，‘虎妞’是不是有很多個？‘幼虎’是不是也有很多個？”
刀婭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其實，這個問題她也問過趙軒。
自從接下“虎妞”這個代號後，刀婭能接觸到的情報也多了起來，自然也察覺到最近這段時間，似乎整個魔都，不，不僅僅是魔都，好像到處都有“幼虎”和“虎妞”的身影。
不過，趙軒的回答是，不管是“幼虎”還是“虎妞”，從始至終都隻有唯一的一個。
趙軒既然這麽說了，刀婭自然也想到了，那個冒充“虎妞”的人，應該就是能打出幽靈電話的伊迪斯。
對於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刀婭有時候甚至會想，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魂存在？
而李明珠的鬼魂，就一直陪伴在趙軒身邊，不然伊迪斯是怎麽出現的？
現在，刀婭已經完全把伊迪斯當成了李明珠的鬼魂。
她是“虎妞”，自己也是“虎妞”，所以，“虎妞”好像真的不止一個……
“咳咳……姐，你怎麽知道‘虎妞’不止一個？”刀婭試探性地問道。
刀顏猛地坐起身，摟著刀婭，一臉驚訝：“還真有很多個‘虎妞’？”
刀婭連忙搖頭，故作神秘地說道：“哎呀姐，不知道保密條例嗎？不該問的別問！我都破例告訴你了，快睡覺吧！”
說完，她把頭埋進刀顏的懷裏，像一隻慵懶的小貓。
翌日中午，極司菲爾路65號，英道爾餐吧。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餐吧，照在暗紅色的木質桌椅上，空氣中彌漫著咖啡和烤牛排的香氣。
苗雪穿著一身米色風衣，黑色長褲，簡潔幹練，推開餐吧的門，徑直走到約定的卡座。看到坐在那裏，麵前擺著兩份滋滋作響的牛排的女人，她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她輕笑一聲，在女人對麵坐下，拿起刀叉，一邊優雅地切著牛排，一邊語氣輕鬆地說道：“沒想到居然是你，飄雪同誌。”
楊華美也有些意外地看著苗雪，隨即微微一笑：“我也沒想到會是你，立冬同誌。”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上線聯絡人。”楊華美一邊吃著牛排，一邊將情況簡要地告訴苗雪，“盤子下麵有聯絡方式、緊急聯絡方式，還有死信箱的位置。”
苗雪不動聲色地將盤子下的紙條取出，快速瀏覽了一遍後，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借著火光將紙條燒成灰燼。
“目前76號這邊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這個相信你也知道。”苗雪吐出一口煙圈，語氣平靜，“不過電訊科那邊在留意幾個頻段的電報，之後你得去問問，有沒有我們的同誌在使用。”說著，她將另一根香煙遞給楊華美。
楊華美接過香煙，卻發現煙絲已經被替換成了紙卷，她笑了笑，將香煙裝進了風衣口袋。“不好意思，我不抽煙。”
與此同時，法租界霞飛路，朱氏成衣店。
換衣間後麵的密室裏，昏黃的燈光照在牆上，顯得有些陰暗。
刀顏將兩套做工精良的西裝擺在沙發上，然後將昨晚刀婭告訴她的情報，詳細地轉述給了朱質麗。
“就是這些，我這邊用電台不合適，還需要你將情報發回去。”刀顏說道。
朱質麗眉頭微微一挑，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笑眯眯地看著刀顏：“刀刀，‘幼虎’那條線上不是有‘虎妞’嗎？為什麽這次‘幼虎’會讓你傳送情報？還有，你跟‘幼虎’見過麵了吧？他是哪一屆的師兄？”
刀顏抿嘴一笑，沒有回答朱質麗的問題。
朱質麗見狀，也笑了笑，沒有再追問。
她剛剛隻是出於好奇，畢竟“幼虎”已經成了情報界的傳奇人物，日本人那麽多次都沒能抓住他，朱質麗也是打心底裏佩服。
同時，她也有些羨慕刀顏，居然能跟“幼虎”搭檔。
“對了，刀刀，這次的情報需要提及‘幼虎’嗎？”朱質麗問道。
刀顏搖了搖頭：“不用，這是‘幼虎’親自交代的。如今日本人都認為‘幼虎’在戰區已經被捕，最大可能是那個叫服部小和，被紅黨救走的軍官，所以，暫時‘幼虎’和‘虎妞’那條線要保持靜默。”
朱質麗微微頷首：“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幼虎’那邊有‘虎妞’在，怎麽突然讓你轉交情報了。”
刀顏嘴角微微抽搐，要不要說得這麽直白，搞得她像個替代品一樣。
“這次過來，除了情報的事情，還有一件事。”刀顏頓了頓，繼續說道，“丁墨群昨天給了我幾個電台的頻號，這些頻號我知道的都沒在用，你打聽一下，魔都站那邊是不是有人在用這幾個頻號。”說著，她將一張寫著幾個頻號的紙條遞給了朱質麗。
身材嬌小的朱質麗接過紙條，隻看了一眼，就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這……這就是魔都站使用的頻號！而且，另一個是颶風隊的！至於後麵兩個，我就不清楚了。”
“刀刀，最近是怎麽了？76號突然關心這個做什麽？他們就算知道了頻號和頻率，就算截獲了電報又如何？沒有密碼本，截獲的也隻是廢紙一堆。”
刀顏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前段時間，丁墨群一直沒有回家，每天神神秘秘的，還有那個張三金，那段時間居然連他都不知道丁墨群的行蹤。加上現在這幾個電台頻率，我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無論如何，先把這些電台的頻率是誰在使用搞清楚。丁墨群不會無的放矢，我們得早做準備。”
“既然你認出了魔都站和颶風隊的電台頻率，趕緊提醒他們，就算緊急情況下要繼續使用，也得啟用新的密碼本。我懷疑，丁墨群可能已經拿到密碼本了！”
朱質麗本想脫口而出“不可能”，但轉念一想，刀顏的直覺一向準得嚇人，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刀刀，放心吧，我會留意的。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最近你的工作可不輕鬆。”
停頓片刻，她又補充道：“對了，給你點情報帶回去交給丁墨群，不然他又該疑神疑鬼，以為我跑路了。”
刀顏聞言噗嗤一笑，微微頷首，等著朱質麗去取情報。
她心裏清楚，這些情報看起來很重要，其實無關痛癢，不過是些用來應付丁墨群的“煙霧彈”罷了。
……
山城，神仙洞，戴公館。
毛術已經收到了鳳尾蘭那邊傳來的情報。
隻看了一眼，他就心中了然：這情報的級別，絕不是鳳尾蘭那個位置能接觸到的。
作為戴老板的親信秘書，毛術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於是他立刻趕往戴公館，親自呈送情報。
西裝革履的毛術，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眼鏡在燈光下反射著冷光。
在管家的引領下，他沿著雕花扶梯拾級而上，步履穩健地來到了戴老板的書房。
戴老板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閑，正窩在舒適的老板椅上，手捧一本線裝書，看得津津有味。
毛術的到來，讓他頗為不悅，濃眉緊鎖，語氣不善：“你怎麽來了？軍部那些人難不成鬧到校長那去了？”
毛術微微一怔，這才明白戴老板今日為何沒去軍統總部，原來是為了躲避軍部那些令人頭疼的家夥。
他連忙說道：“局座，鳳尾蘭發來最新電報，指揮家，找到了！”
原本悠閑看書的戴老板，聽到這話，“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把從毛術手中奪過電文，目光如炬地掃視著上麵的內容。
“好，好啊！”
他語氣中難掩激動，但隨即又狐疑地問道：“真是鳳尾蘭找到的？”
毛術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局座，您就別拿我尋開心了。鳳尾蘭現在的位置，哪能拿到這種級別的情報？我估計，應該是幼虎的功勞。”
戴老板嘴角微微上揚，讚許地瞥了毛術一眼：“算你小子有眼力見兒。上次幼虎在戰區，把日本人搞得焦頭爛額，這段時間讓他靜默一下也好，轉移一下日本人的注意力。”
他頓了頓，又說道：“讓鳳尾蘭來傳達這份情報，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說話間，戴老板已經將電文看完，他眉頭緊鎖，陷入沉思：“指揮家潛伏在朝宮鳩彥身邊……她是想刺殺這個日本親王？還是說，真像幼虎說的那樣，指揮家是想通過朝宮鳩彥弄來的安騰博士，找出魔都那邊的生化研究所？”
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語氣凝重：“不管怎樣，必須先弄清楚指揮家的目的！這女人一天在外頭，我就一天不得安寧！”
毛術連連點頭，附和道：“局座放心，現在幼虎已經咬住了指揮家的尾巴，以幼虎的能耐，相信很快就能弄清楚指揮家的目的。”
稍作停頓，他又有些擔憂地說道：“不過這樣一來，指揮家也很有可能探知到幼虎的身份。現在幼虎關係重大，絕不能讓指揮家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畢竟之前詹木林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鑒。”
提到詹木林，戴老板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心中一陣刺痛。
詹木林，軍統的王牌殺手，就這樣被指揮家給坑死了！
雖然任務完成了，但剩下的爛攤子卻讓魔都潛伏的特工們苦不堪言。
“這件事你不用擔心，老三那邊已經有方案了。就算指揮家再厲害，也不得不相信事實。”
戴老板語氣冰冷，帶著一絲狠厲：“這指揮家不是自詡無人能及嗎？現在被幼虎揪了出來，我倒要看看，她這次還能有多傲氣！”
說完，戴老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日本人所謂的“杉計劃”上。
“好一個杉計劃！不過，製作法幣模版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毛術聞言一愣，試探性地問道：“局座，您的意思是，日本人很可能是故意放出這個消息的？”
戴老板沉吟片刻，麵色凝重地說道：“若非如此，日本人也不會召集那麽多無關緊要的人開會了。”
他目光銳利地盯著毛術，問道：“杉計劃泄露，我們知道了日本人要自己製作法幣模版，那麽你說，總務部的人知道了會怎麽做？”
毛術略一思索，便倒吸一口涼氣：“嘶……局座，你是說，日本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盜取我們手中的成品法幣？”
戴老板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這個可能性很大！同時，他們暗中製作法幣模版的行動，也不能排除。”
他語氣沉沉地說道：“看來，他們是做了兩手準備！”
聽到這裏，毛術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局…局座，您…您還記得上次我們跟日本人交易變色油墨配方的事情嗎？”
此言一出，戴老板頓時大驚失色，也顧不上跟毛術多說，立刻起身衝出了書房：“老周！備車！去西山公寓！”
這一次，戴老板是真的被嚇到了。
自從跟日本人交易了變色油墨的配方後，山城這邊經過試驗，確認沒有問題，便開始加緊印鈔。
如今，單單是用那個配方的變色油墨印出來的法幣，不說數量，隻說噸數，倉庫裏堆積如山的法幣，已經多達十噸，超過三個億！
這批法幣，是上麵準備用來購買大批軍需物資的。
之前之所以答應朝宮鳩彥停戰交易，就是因為校長想盡快將這些錢變成實物。
要是日本人真的弄到了法幣模版，或者成功製作出了法幣模版，那後果不堪設想！
到時候，法幣在國內就會變得一文不值，甚至還不如廁紙值錢！
這件事關乎國家經濟命脈，戴老板如何能不急？
西山公寓，麵見校長之後，聽完戴老板的匯報，校長的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加快與日本人的交易！同時，美國佬那邊也必須加快交易速度！不管日本人能不能成功，這批法幣已經印出來了，就不能銷毀，必須讓它發揮最大的作用！”
戴老板聞言，心中更加惶恐。
要是這批法幣流通出去，日本人又剛好弄成了模版，變色油墨又是現成的，那後果將是災難性的，國家的經濟必將迎來一場難以想象的嚴冬。
校長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可是倉庫裏堆放著十多噸的法幣，總不能說銷毀就銷毀吧？
他忍不住怒罵道：“娘希匹！當初是哪個狗東西提議從日本人手裏購買變色油墨配方的？”
戴老板不敢吱聲，因為他知道，當初這個命令就是從侍從室下達的。
從侍從室出來的命令，還能是誰點頭的？
不過校長既然說要加快交易，戴老板也隻能照辦。
但交易之前，必須先讓這些法幣獲得流通的資格，哪怕隻是一部分流通出去，也算是得到了國際認可，證明這些錢是可以流通的。
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用這筆錢跟日本人和美國人進行後續的交易。
於是，校長的命令再次從侍從室傳達了下去。
倉庫中的法幣，已經一車一車的往銀行運送。
幾天後，魔都，特高課技術科實驗室中。
安藤高雄現在對趙軒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很多技術上的難題，基本都是趙軒提出的解決思路。
看著進度已經超出預料，安騰博士滿眼讚賞的看著坐在沙發上休息的趙軒：
“趙桑，你真的是我平生僅見的天才，多個技術難題，在你的推演論證下得意解決，如今，這法幣模版已經成了一半了，接下來還需要趙桑盡快進行特征比對，防偽特征檢驗以及後續的物理特征驗證。”
穿著白大衣，站在安騰博士身邊，技術科的科長，有著童顏巨無霸的村上悠亞亦是滿眼仰慕的看著趙軒。
“要進行這些比對，隻要市麵上流通的法幣就行了，我現在就可以進行。”
聽到這話，安藤博士激動的就想開口讓村上悠亞去準備。
不過村上悠亞卻是走上前，同安藤高雄和趙軒微微鞠躬：
“抱歉，現在還沒有檢測的條件，因為我們在等的山城那邊最新印刷的法幣還沒有流通，耽誤兩位寶貴時間，我很抱歉。”
安藤博士臉色一沉，這確實是在耽誤他寶貴的時間。
看到趙軒麵色倒是依舊平靜，安藤還以為趙軒是龍國人，不好對他們日本人擺臉色。
但趙軒這個人，他的頭腦和知識，安藤已經完全認可了！
“八嘎！你們特高課是怎麽做事的？”
村上悠亞麵色委屈的低著頭，這種事又不是她技術科在管，她也隻是在等課長那邊的消息，安藤罵自己有什麽用？
安藤還是個博士呢，可在法幣製作的過程中，起到的作用還沒有趙軒的一半。
村上悠亞在心裏把安藤鄙視了無數遍，可畢竟這家夥是朝宮鳩彥請來的，她就算被罵了，也不敢還嘴。
透析模式下，這兩人的心思趙軒了然於胸。
現在正式施恩的時候，趙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安藤博士，如今我們的進度已經大大超前，想必特高課也沒考慮到咱們的進展會如此順利。”
“悠亞小姐，辛苦了，這麽多天陪著我們忙前忙後，這邊暫時不需要做什麽了，方便的話，給我和安騰博士安排一下娛樂項目，這幾天，也確實讓安藤博士勞累了。”
安藤高雄一聽這話，也覺得是他們的進展太快，導致特高課跟不上他們的節奏了。
而且趙軒居然說安排娛樂項目，一時間，安藤高雄也來了興趣：
“正如趙桑所言，你還不去安排！”
村上悠亞感激的衝著趙軒笑了笑，再次給趙軒和安藤鞠躬後就跑出了實驗室。
同趙軒坐到沙發上的安藤高雄，笑眯眯的看著趙軒問道：
“趙桑，你覺得這位技術科的村上科長，技術是不是很好啊？”
趙軒活動了一下筋骨，看著安藤猥瑣的樣子笑道：
“技術不錯，沒有她的幫助，模版也無法這麽快成型。”
安藤聞言直接搖了搖頭：
“趙桑，我說的不是這方麵的技術，不過我瞧著這位村上科長還未經人事，但在帝國，這樣的姑娘掌握幾門技術也是可能的，趙桑不想去試試，我看村上科長對你很是崇拜啊！”
趙軒嘴角一抽，這特麽我跟你正經聊天，你帶我上高速。
“安藤博士如何看出悠亞小姐未經人事呢？”
安藤推了推眼鏡哈哈笑了起來：
“我自然有一套自己的眼準，雖然我不負責有些東西，但經我手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了，是不是完璧，我一眼就能看出來。”
透析模式下，趙軒已經清楚安藤高雄的意思。
他在石井部隊的時候，活體解剖之類的事情，幹的不少了。
趙軒心底的怒火騰騰升起，但麵色依舊的看著安藤笑道：
“安藤博士大才，如果可能，我也想學學您這份毒辣的眼光。”
說者有意，聽者更是心中一動。
“哦，趙桑是個人才，在科學方麵也有獨到的見解，我與你算是一見如故。”
“如果趙桑之後願意，我也不是不能帶你去北方，到了那裏，相信一兩個月的功夫，趙桑就能練就跟我一樣的眼準了。”
強壓住心底的怒火，趙軒笑了笑回道：
“是嗎？不過可惜了，我的家人都在魔都，家中舅舅一直想著做舅老爺呢，再者，我擅長的還是情報工作，安藤博士所處的領域，我可能無法適應。”
安藤高雄一臉遺憾的歎了口氣，他是真覺得趙軒這樣的科學人才，留在76號可惜了。
在他看來，弄幾份情報有什麽作用，還不如像他們一樣，研究出能左右戰局的武器。
到時候，他們就是最大的功臣，是趙軒這樣的情報人員，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成就。
“可惜了，可惜了，不過我對趙桑也十分佩服，就算無法在一起工作，但作為朋友，咱們以後還是可以多有些書信往來的。”
特高課，課長辦公室內。
藍澤惠子和山雄一夫被叫了過來。
剛剛看完渡邊杏子給出的情報，藍澤惠子眉頭緊蹙的說道：
“母親，服部小和真的是幼虎？！這太不可思議了。”
山雄一夫冷冷一笑：
“小姐，軍統情報處的處長都親自去紅黨那邊了，情報上說的明確，沈醒離開紅黨根據地的時候，可是帶著一個人走的。”
“但也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服部小和吧？”
看著兒媳婦跟山雄一夫爭論起來，渡邊杏子敲了敲桌子說道：
“好了別吵了，我讓你們看這份情報，是讓你們揪著服部小和的問題不放嗎？”
“杉計劃泄露已成事實，你們沒看到，這次竊取情報的，是軍統的鳳尾蘭嗎？”
“這個消失了許久的代號再次出現，就給了我們狠狠的一巴掌。”
雖然渡邊杏子這麽說，但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失。
藍澤惠子見狀，腦子也算是轉過來了。
杉計劃，本就是他們有意讓軍統那邊得知的。
現在計劃很順利，軍統得知了這個計劃，但卻沒有銷毀那批法幣，還逼迫他們不得不加快讓那批法幣流通的速度。
當然，能讓山城那邊下定決心不銷毀那批法幣的原因還有一個。
那就是上次談判，朝宮鳩彥提出的交易。
那個交易就是為了杉計劃做準備的。
如此多的物資吊著山城那幫人的胃口，他們要是不想著吃下才是怪事了。
所以這個沒有什麽好爭論的。
“母親，您是說，這次的重點是，情報是由鳳尾蘭傳出，而不是幼虎，所以，幼虎和虎妞，很可能.”
渡邊杏子微笑著點點頭：
“有這個可能，不過當時阿軒提出，幼虎和虎妞是兩個小組，這個問題咱們也不能忽略。”
“可至少現在，我們能確定，就算還有別的幼虎，他也無法繼續給軍統提供有效情報了。”
“相比於幼虎，鳳尾蘭的威脅倒是小了很多。”
“而且，想要找出鳳尾蘭，範圍也很小的。”
藍澤惠子身軀微微一怔，是啊，當時參加會議的就那麽幾個人，知道完整杉計劃的就更少了。
可是藍澤惠子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那些人，都不覺得這裏麵會有人是鳳尾蘭。
看著藍澤惠子出神的狀態，渡邊杏子笑道：
“惠子，你覺得，青木純子如何？”
“母親，您是懷疑青木純子是鳳尾蘭？”
渡邊杏子沒有再說話。
從影子那邊確定杉計劃泄漏後，渡邊杏子也思考了一遍誰最有可能是鳳尾蘭。
但跟藍澤惠子一樣，她也沒有頭緒。
既然沒有頭緒，那就隻能查，一個一個的查。
這一查，還真讓渡邊杏子查出了問題。
青木純子，很可能已經被人調包了。
因為從青木家認回青木純子後，青木純子的那些老同學、朋友，一個個都莫名其妙的消失，毫無蹤跡。
這種事情，渡邊杏子可不相信隻是巧合。
“惠子，接下來，你追著青木純子這條線繼續調查下去，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可以問我，也可以問問阿軒，你們都幾天沒見了？”
藍澤惠子俏臉一紅，微微低下頭後還有點害羞的意思。
山雄一夫看到這一幕也露出了笑容，不過他笑起來，還不如不笑。
隻是想到之前的事情，山雄一夫隨後就歎了口氣：
“會長，有時候我真想不明白，軍統這些人究竟是怎麽辦到的，原本我們一直以為不管是幼虎還是鳳尾蘭，都潛伏在76號。”
“可事實呢，咱們一直查一直查，查著查著發現，鳳尾蘭疑似青木純子，幼虎疑似服部小和。”
“如果這次再錯了，那咱們繼續查下去，有一天查到外務省，查到憲兵司令部我都不覺得奇怪了。”
渡邊杏子聞言無奈地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
青木純子，那可是皇叔身邊的人。
連這樣的人都查出問題，渡邊杏子不敢想象，繼續查下去，會牽扯到什麽樣的大人物。
這條線，就像一團纏繞的亂麻，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
辦公室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咚咚！
敲門聲打破了沉默。
山雄一夫立刻起身開門，見到是村上悠亞，連忙將她引進辦公室。
“悠亞，你怎麽來了？”渡邊杏子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問道。
村上悠亞朝著渡邊杏子微微鞠躬，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怒氣：“課長，在趙桑的幫助下，法幣模板已經製作完成，現在就等著檢驗流程了。如果合格，我們就可以啟動第二步‘杉計劃’了。”
“這麽快？！”山雄一夫驚呼出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渡邊杏子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村上悠亞，顯然也沒想到進度會如此之快。
藍澤惠子心思縝密，立刻抓住了關鍵點：“悠亞，你剛剛隻提到了趙桑，那安藤博士呢？”
悠亞不滿地哼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抱怨：“安藤博士？他整天就知道叫苦叫累，所有技術難點都是趙桑攻克的！他有什麽功勞？就知道指手畫腳，真不知道請他來是做什麽的！”
渡邊杏子了解村上悠亞的性格，聽她這語氣，就知道安藤博士肯定又給她添堵了。
她微微一笑，問道：“悠亞，安藤博士為難你了？”
不等村上悠亞回答，渡邊杏子便接著說道：“不過，你們能這麽快完成任務，真是太好了！今晚，我請大家去憲兵俱樂部慶功！”
村上悠亞撇了撇嘴，說道：“課長，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安藤博士讓我跟您匯報，說是想安排一些娛樂項目，帶趙桑去放鬆放鬆。”
在悠亞看來，趙軒絕不可能主動提出這種要求，肯定是安藤博士在脅迫他。
再加上之前趙軒為了給她解圍，才勉強答應了安藤博士的無理要求，她對安藤博士的厭惡之情更深了一層。
聽到“娛樂項目”四個字，藍澤惠子的笑容瞬間消失，眼底閃過一絲怒火：“娛樂項目？放鬆放鬆？去哪裏放鬆？該不會是去新春居那種地方吧？”
渡邊杏子抬頭看了一眼藍澤惠子，語氣嚴肅：“惠子，注意你的言辭！安藤博士是皇叔邀請過來的，他的要求，我們應該盡量滿足。”
她頓了頓，又放緩了語氣：“不過，放鬆嘛，在哪裏不是放鬆？正好今晚我在憲兵俱樂部也邀請了皇叔，到時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也能讓他早點安心回國。”
聽到渡邊杏子這麽說，藍澤惠子的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悠亞，你去傳達吧，今晚就在憲兵俱樂部。”渡邊杏子吩咐道。
村上悠亞強忍著笑意，猛地點頭：“嗨！”
正要離開時，她突然轉頭看向藍澤惠子，問道：“惠子，你跟趙桑關係很好嗎？今晚我能邀請趙桑跳一支舞嗎？”
麵對村上悠亞的“挑釁”，藍澤惠子咬著牙，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隨意！”
那陰森的語氣，嚇得村上悠亞立刻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目前，“杉計劃”的第二部分還沒有啟動，趙軒仍然在日本人的嚴密監視下，隻能在憲兵隊的“保護”下進行各種活動。
不過，這幾天趙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至少，他確定了一條讓他哭笑不得的情報：安藤高雄目前並不知道魔都這邊的生化研究所建在哪裏。日本人在保密工作方麵，做得確實滴水不漏。
晚上八點，魔都吳淞路憲兵俱樂部。
渡邊杏子第一時間就帶著趙軒、村上悠亞和安藤博士去見了朝宮鳩彥。
得知法幣模板隻差最後的檢驗階段，如果合格就能投入使用，朝宮鳩彥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這次來魔都，他的最終任務就是推動“杉計劃”的進行。
如今終於看到成效，他自然欣喜若狂。
等法幣模板真的投入使用後，他就能安心回日本養老了。
這次之後，這輩子或許他都不會再來龍國了。
俱樂部餐台前，村上悠亞恨恨地看著正在舞池中和趙軒翩翩起舞的藍澤惠子，眼中滿是嫉妒。
雖然早就察覺到這兩人之間有些“貓膩”，可她還是忍不住被趙軒所吸引。
作為技術科的科長，村上悠亞對在技術領域有獨特見解和能力的趙軒毫無抵抗力。
特別是像她這樣的技術宅，更是對趙軒崇拜不已。
舞池中，藍澤惠子仰頭看著趙軒，隨著音樂的節奏舞動著，同時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阿軒，今天母親讓我調查青木純子，說她有很大的問題。可是，自從她被青木家認回去之後，之前認識她的同學和朋友都消失了。就算我想查，現在也無從下手。青木家畢竟是一個不弱的家族，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就對青木純子動手，不僅無法向青木家交代，朝香親王那邊也過不去。”
趙軒低頭看著藍澤惠子，心中暗自驚訝。
宋榕的做法，果然夠狠！
直接把所有認識青木純子的人都處理掉了，再加上青木家族的庇護，現在就算渡邊杏子發現了疑點，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無法對青木純子采取行動。
如今讓藍澤惠子去調查，確實很難找到突破口。
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趙軒就注意到朝宮鳩彥身邊多了幾個形影不離的人，從他們的站位來看，很像是保鏢。
現在他明白了，渡邊杏子擔心青木純子會對朝宮鳩彥不利。
不過，他們都想錯了。
以宋榕的性格，為了拿到石井部隊的情報和魔都附近生化實驗室的線索，她很有可能會確保朝宮鳩彥安全回到日本。
如果在日本刺殺朝宮鳩彥，那無異於自尋死路。
畢竟，上一個刺殺日本皇室成員還能逃出日本的“知歸鳥”，不過是土肥原賢二安排的一場戲。
正常情況下，在日本本土刺殺皇室成員，還想活著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一旦這次放走朝宮鳩彥，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除掉他了。
或許宋榕的選擇並沒有錯，一邊是三十萬冤魂，一邊是至今仍然存在的石井部隊的威脅，她選擇獲取情報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