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這樣是沒用的。”


    男人的嗓音又輕啞又好聽。


    許在因他的話停止動作,仰頭對上陸斯衡含笑的黑眸,瞬間不知所措,雙頰緋紅,嘴巴還微微張著,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歎息一聲,陸斯衡無奈拉起她,將她安置在另一側,伸手進西褲口袋。


    許在順著他的手看去,此刻的西褲有些鬆垮,該隆起的部分依舊一馬平川。


    果然是自己技術不行,或是自己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


    摸索了半天,陸斯衡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金屬色外殼的唇膏。


    和相親對象一起試的牌子。


    陸斯衡不知道許在全都看見了,女孩隱在暗中的眸子失去了光。


    “也許我們換種方式更好。”


    “換種方式?”許在重複他的話。


    “對。”


    陸斯衡單手推開蓋子,轉開少許,依照尹喬一教他的方式,比唇膏代替他的手指細細描繪她的唇形。


    許在僵著不動,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男人專注認真的神情,眼底漸漸浮動濕意。


    他是在拿自己練習嗎?


    這個想法像是野草的種子,一旦種下,便瘋狂地在她心底生長蔓延。


    果然這個色號很襯她的膚色。


    陸斯衡第一眼看見尹喬一的唇色時,就覺得適合她。


    冷白皮,配上低飽和度的杏仁色,溫柔淡雅,充斥著純純的清澈。


    完全讓他忍不住去吻她。


    許在手心裏被塞進唇膏,嘴唇被溫熱的唇瓣貼著。


    她沒接過吻,更沒想過和陸斯衡接吻。


    他們的關係應該隻在於哥哥與妹妹,病人與醫生之間。


    而不是超越界限的親吻。


    想到這些她就要掙紮,可摁著她後腦勺的手越來越緊,舌頭越來越糾纏。


    困在冰涼的車門與男人堅硬的胸膛之間,女孩無處可逃。


    鼻息口唇,都是男性荷爾蒙侵略的氣息。


    漸漸她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地軟化,腦中的理智逐漸被感官刺激取代。


    無力,隻能任他予取予求。


    “斯衡……哥……”


    吻,在女孩細弱的求饒聲中慢慢失控。


    許在的衣服被一把推起。


    握著唇膏的五指收緊,似乎將身體所有的力量加注在上麵。


    嘣的一下,扯斷的紐扣彈到了陸斯衡的臉上。


    兩人皆是一愣。


    平生不說髒話的他,忍不住草了一聲。


    “你這衣服質量怎麽那麽差!”


    許在合上大敞的衣領,低頭小聲嘀咕:“是你的手勁太大。”


    陸斯衡臉一黑,沒繼續這個話題,額頭貼著額頭,嗓音又黏又啞:“這樣有感覺了嗎?”


    許在順著視線一路向下,最後停在微濕黏糊的睡褲上,臉瞬間漲得通紅,下意識合緊了大腿。


    小姑娘臉皮薄,怕再逗她,該和自己翻臉了。


    陸斯衡揉了揉她還濕潤的頭發:“快回去,記得吹幹頭發再睡。”


    許在眨了兩下眼:“就這樣……結束了?”


    往常哪次不是他盡興了,才肯放自己走。


    聽出她話裏意思的陸斯衡,假意思考:“嗯~,你要是不介意會被人圍觀,我倒無所……”


    話沒說完,“哢嚓”一聲,懷裏的人像兔子一樣竄出車子。


    陸斯衡理了理衣褲,慢條斯理跟著走出來。


    人斜倚著車身,眯眼望著人跑成了一個小黑點。


    晚間涼風拂過敞開的衣領,仍吹不散渾身的燥熱。


    他想,但僅剩不多的理智和多年的教養讓他不會做出傷害許在的事。


    拇指擦過唇角,帶下一點橘紅色。


    唇膏的香加上女孩的甜,真是讓人上頭。


    陸斯衡掏出香煙,準備舒緩他無處發泄的欲望。


    同時又掏出兩粒藍色小藥丸,唇角勾了勾,而後精準地投進麵前的垃圾桶內。


    *


    “你們知道我剛剛從西門進學校看見了什麽?”


    同寢室陳嘉月表情猥瑣,手舞足蹈地說著事。


    寢室裏另一個女孩和程晨豎直耳朵聽見她講八卦。


    “你快說,別賣關子。”


    陳嘉月壓低聲音:“一輛大奔裏,有人在‘車震’。”


    “不是吧,誰膽子那麽大,在學校門口。”


    陳嘉月大膽猜測:“應該不是本院男生,車雖然不是什麽頂級的牌子,但四十萬左右的大奔,就算是中產家庭,也不會在讀書時給孩子買。”


    陳嘉月是他們班家境裏數一數二的,父親大廠高管,母親公務員,她的發言大家認可。


    “那就是本院的女生咯!”


    有人“咂”了下嘴:“不至於吧,在四十萬的車裏和人做,我們北大的女生眼界不能這麽低吧?


    將來畢業工作,自己一年就能掙回來,哪需要靠男人。”


    大家正你一言我一語地發表見解,程晨回頭發現站在宿舍門口的許在。


    “在在,你怎麽不進來?”


    許在低著頭,推門而入。


    陳嘉月就站在門邊,一下就注意到她臉色不對:“許在你的嘴怎麽了?”


    許在心虛地反手擦了下嘴,解釋道:“我去取了個快遞,試了一下口紅。”


    “什麽牌子?”陳嘉月來了興趣,不等許在拿出來,直接從她手裏搶了過去。


    “這不就是我們今天看見的estee新款唇膏!許在,這可是熱銷貨,你在哪個網店買的,給我個鏈接。”


    這個她哪知道。


    “別人送的,我也不知道。”說完,灰溜溜地爬上自己的床。


    隔著床簾,許在聽見她們小聲討論。


    “她是怎麽了?唇膏糊了滿嘴,衣服扣子也沒係好。”


    “該不是去見男朋友了?”


    “誰?係花是看上誰了?醫學院的男生要心碎了。”


    “……”


    程晨沒有參與她們的討論,隻是頗為擔憂地看向許在的床鋪。


    接下來的日子,平靜又不算太平靜。


    許在每天正常上班,但回宿舍後會收到大量的快遞。


    寢室裏的人眼巴巴看她拆快遞。


    許在沒有理由拒絕,隻能硬著頭皮。


    一開始還挺正常的,連衣裙高跟鞋,有點牌子但不算奢侈,一件兩三千也是有的。


    還有些首飾,四葉草的形狀。


    陳嘉月微張著嘴:“這是真的,還是仿的?真的雅寶至少四五萬。”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許在臉上,她結巴了下:“假、假的吧。”


    而後是壓在底下的白色大箱子,她不敢開了。


    陳嘉月興致真高:“許在快點呀!”


    “我……”


    “來來來,我幫你。”陳嘉月不由分說,拉過箱子,扯開密封條。


    打開的瞬間,寢室內抽氣聲一片。


    橙色的盒子,綁著繪有馬車的棕色絲帶。


    “這是真的假的?”


    陳嘉月喃喃自語,邊說邊拆。


    奶油白康康。


    宿舍裏,除了許在和程晨,其餘人眼睛大亮。


    “許在,你中獎發財了?”


    不算配貨,這個包至少十萬,就算是高仿,也要上萬。


    以她的家境,這些都是假貨她也負擔不起。


    何況陳嘉月瞧著還挺真的,因為她就有個媽媽送的菜籃子。


    許在迅速收起盒子,沒想從一個破了包裝的快遞袋裏掉出一團黑色的布料。


    陳嘉月比她更快一步撿起來。


    黑真絲,蕾絲花邊,布料少的隻夠遮重點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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