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陽大陸具體有多大?沒有任何一位修行者能具體說的清楚。


    數萬年前曾有一位化虛境的大修行者試圖尋找傳說中的海中仙山蓬萊仙境,從東海出發,曆經二十多年,後其返回陸地,就此避世苦修,絕口不再提仙境之事。


    據有跟那大修行者相熟的人傳出的話語,大能經過三年穿過東海之後,便進入茫茫無涯的大海,曆時十多年,卻根本連一塊大一點的海島都看不到。


    而且那無涯海中的海獸性猛無比,比起東海那妖族的聚集地鯤鷂聖域更為凶險,更因身處狂暴海域,雷霆、颶風時有發生,致靈氣混亂不堪,供應不足,最終使得大能心灰意冷,無功而返。


    隻有這一片大陸的常識於是根深蒂固的留在了後來人的思想之中。


    人族的大齊王朝占據了大陸絕對的中心位置,風調雨順,民風彪悍,最重要的是人心齊,打的其餘有野心的各族叫苦不迭。


    地處南疆的汶越國,多崇山密林,瘴氣毒蟲橫生,野獸精怪遍地走,是由從遠古巫族一脈分支而出的昆巫族建立的王朝。


    當年巫妖兩族大戰之後,人族趁勢而起,占據了大陸的中心位置,有感於人族的幫助,被打殘的巫族自願依附於人族,徹底將妖族趕出了乾陽大陸。


    但是有一部分古巫族人,自認血脈高尚,更不願附庸曾經視為奴隸的人族,於是自稱為昆巫族,遠赴南疆建立汶越國。


    一處極為幽深的峽穀之中,五彩的雲朵遮天蔽日,風吹不散,這並非是祥瑞,而是各種毒蟲毒花毒樹經年久月吞吐靈氣造成的五彩瘴氣,尋常飛鳥要是不慎闖入其中,頓時就形銷骨立。


    峽穀最深處,有一座不知多少年月的高大祭壇,條石斷裂,彩畫斑駁。


    祭壇前,立著兩個人影,其中一人緊張的盯著祭壇最中央的一具玉棺,玉棺之下,一道道繁雜無比的紋路逐漸亮起。


    即便是大陸上最負盛名的陣法大師看到眼前一幕,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紋路繁雜倒是其次,而是陣法的運轉,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紋路中有的是向玉棺輸送鮮血以及各種藥液靈氣,而另一些紋路則是不停從玉棺中抽取妖氣,讓人眼花繚亂。


    可以肯定的是,巨大玉棺中一定是一位妖族的重要成員,因為那濃鬱的妖氣一抽出來,便凝而不散,被其中一位黑衣人以手法禁錮在一旁。


    祭壇周邊的黑夜裏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卻沒任何妖獸毒物膽敢異動,隻因祭壇周邊一直未能幹涸的血跡以及數不清的殘肢斷軀無不清晰的預示著,祭壇上兩人的凶惡手段。


    “大祭司,這都三日了,會不會出什麽意外?”


    凝練妖氣的黑衣男子,眼中顯露了幾分急切。


    寬大的黑色衣袍遮掩了名喚大祭司的人作法的手勢,見男子神情急躁,不由笑了起來。


    “計原,你好歹也是妖族三聖之一,怎的如此心焦氣躁?”大祭司見男子神色不善,隨後解釋道:


    “你放心好了,這不僅關係你們妖族的大計,更是我昆巫一族重新立於世界之巔的機會!”


    計原神色緩和了些,仍是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怎麽會這麽久,你不是說這陣法分離神魄快則半個時辰,慢則一兩日嗎?這都三日了,能不讓人著急?”


    “計原,你也知道人族那幾個老不死的手段,還有我巫族那兩個叛徒相助,想要屏蔽天機,瞞天過海,豈能如此輕易?”


    “此陣法乃是古神隕落所留,為我古巫一族不傳之秘,你家妖祖當年便是參悟了陣法才悟出了補天之能,具備了分陰陽的手段,有了摶土造人的逆天之舉......”


    “幸虧魔族性急,暗中出手,擾亂了一部分天機,同時也吸引了那位文聖的大部分目光,否則這件事惡了他們,此後還不知會給你我二人使多少陰招。”


    說到這裏,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巫妖二族都曾有過無比輝煌的過去,如今卻被曾經的奴隸甚至是食物的人族欺壓到這等下場,隻能是一把辛酸淚,欲說與癲狂聽。


    如此又過了數日時間,突然‘砰’的一聲巨響,玉棺被巨大的力量炸成粉碎,煙塵繚繞不止。


    計原妖識在煙霧中查探一番,竟然什麽都沒有,當下便是大驚失色,忍不住怒喝起來。


    “失敗了嗎?燭吳,你......”


    被稱為燭吳的大祭司聞聲也是渾身一顫,這種離分陰陽、顛倒黑白的陣法,他雖然知道卻也從未用過,萬一失敗了,妖族那邊的怒火絕對是對整個昆巫一族的災難。


    煙塵漸漸散去,兩個通體一絲不掛、渾身呈現玉質光澤的人影出現,正是一男一女。


    這兩人除了最顯著的性別特征外,其他任何地方都是一模一樣,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玉人一般。


    一男一女互看一眼,又看見了遠處站立著的計原跟燭吳,同時微微一笑,朝著計原低頭,異口同聲的喊道:


    “師尊!”


    “哈哈哈哈.......,真的成了,燭吳,真有你的。”


    看著心有靈犀,做任何動作都一體相生的一男一女,計原頓時開心的狂笑起來,聲震四野,嚇的暗中窺視的一些開了靈智的妖獸毒蟲瞬間四散而逃。


    笑完之後,計原不確定的叫了一聲自己徒弟的名諱。


    “英廉?”


    一男一女同時躬身回答:“弟子在!”


    “哈哈哈,好!”


    計原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哈哈大笑著將一直禁錮的一團凝練妖氣打在了男子身上,男子身上的玉質肌膚緩緩變成了正常的肌膚,毛發也隨之生長起來,一些細節逐漸增多,變得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人。


    與此同時,女子也隨著一同變化起來。


    片刻功夫,男人變得昂藏七尺,麵如冠玉,一身翠綠色的衣衫被風輕輕吹動,好一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


    女子則是全身肌膚勝雪,明眸鋯齒,嫵媚天成,同樣是一身翠綠色的衣衫,一顰一笑,便可奪人心魄,令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不同的是,男子身上妖氣衝天,而女子則是一點妖氣都沒有,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一般嬌弱無力,連計原用妖識探查,都分辨不出來,女子究竟是人是妖。


    “哈哈哈哈......”


    “英廉,你如今一分為二,原來的名字就不適用了,不如你就叫廉良,而你,就叫做英惜吧。”


    計原哈哈大笑著將兩人的名字給定了下來,男子廉良,女子英惜。


    “是,師尊!”


    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的領命。


    “哈哈哈.....燭吳,我走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盡快讓英惜踏上修行路,接觸到成灼,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高興的合不攏嘴的計原迫不及待的要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另外的妖族二聖,說完這話,便帶著崖良飛循而走。


    望著遠去的二人,燭吳眼中一抹寒光掠過,轉頭看向一動不動的如同畫中走出來的女子英惜。


    燭吳突然雙手快速的掐起訣來,緊接著這些繁雜無比的禁製被其凝聚成一枚指甲蓋大小的彈丸。


    瞬間接近英惜後,燭吳一掌拍在其胸口,在其張嘴的瞬間,將禁製形成的彈丸塞入了鬱惜口中後,隨後整個人不停揮舞雙掌,圍繞著英惜全身上下拍動,片刻後,燭吳滿意的停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燭吳伸手相邀,言語間豪氣幹雲,“徒兒,隨我將這世界攪它個天翻地覆,如何?”


    英惜略微一愣,微笑著將手搭在燭吳伸出來的手臂上,那嫣然一笑,便如同冬日裏的暖陽一般,照亮了幽深的峽穀。


    “弟子,願往!”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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