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蕊沒事吧?”我徑直走了過去,隻見蘇蕊緊緊的比這一雙秀眉,表情很是痛苦。“先帶她回去。”何勁夫對著劉衡陽說道。


    劉衡陽就默默不做聲的往回走去。


    看他的樣子,我真的不敢開口跟他說唐糖已經被人運走的事。


    “那個……劉衡陽!等下回你那裏,我那兒地方太小,不太方便。”


    劉衡陽突然開口道,“唐糖是不是不見了?”


    我心裏猛地一驚,劉衡陽竟然也已經猜到了。看來他也不是傻子。


    “我到了這裏,已經隻有蘇蕊一個了,她雖然受傷了,但是並沒有致命傷,很明顯,對方隻是想讓我們分心。”


    “劉衡陽,我們想法子再把唐糖找回來,肯定可以的,上次不是就找回來了嗎?”我知道這樣的安慰是蒼白無力的,但是他的樣子簡直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我隻能說著無用的話。


    “不用了,他們呢這麽一心的藥把唐糖弄回去,第一次下手就那麽狠,這次再捉回去,我們肯定是不可能找得出來了,而且又這麽著急,說明唐糖的屍體對他們來說,就是現在必須的,說不定我們找到的時候,唐糖已經變成一灘肉泥了,或者……已經變成另一幅樣子了,我們根本認不出來了。”劉衡陽看了下懷裏昏迷的蘇蕊,“我們還是先把蘇蕊帶回去再說吧,死人畢竟不能跟活人比。”


    一路上,我都不敢開口說話,隻是盡力幫蘇蕊清理著傷口。


    到了劉衡陽重新租住的小屋裏麵,隻見這裏還是一貫的像劉衡陽的風格,收拾的幹淨整齊,不過比他原來住的那個房子要小了一點,蘇蕊在到家的時候已經醒了過來,她一醒來就開始不停的流淚,到了家裏,我打開她的衣服,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樣----滿背的傷口!都是鞭傷還有小針戳進肉裏,簡直就是各種酷刑折磨。


    怪不得那麽在乎唐糖的劉衡陽也說出了死人不如活人的話,堅強如蘇蕊,也受到了很大的精神打擊。


    我和何勁夫都沒有離開,我一直在房間裏麵照顧蘇蕊,一邊安慰著她,而何勁夫就和劉衡陽在屋外低聲的商量著什麽。


    天亮的時候,陳四喜居然給我打了電話,我悄悄的躲在廁所裏麵接了。他說對於吳真真,他已經調查過了,差不多和我告訴他的信息是一樣的,所以他想了個主意來製衡她,但也能保證她這個奇跡不會在世界上消失。但是計劃需要我幫忙。言下之意就是叫我立刻去跟他實施計劃。


    我朝屋外的何勁夫和劉衡陽看了下,他們倆還在討論著什麽,何勁夫甚至還拿了筆在畫著什麽。


    我走出衛生間訕訕的對他說道,“勁夫,我今天許多課要上,要是總是不去上課,恐怕影響不太好。”


    何勁夫這才起身看了看我,說道,“那你去吧,這裏有我們兩個夠了。不過你要注意安全,遇到奇怪的人和物,你就立刻給我電話,我去接你,或者陪你。”


    我笑了笑,也不顧劉衡陽還在,就上前去親了他的臉頰一下,“好的,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你們也是,我很快就會好好的回來的。”


    何勁夫對於我突然表示的好感好像有些不太適應,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很快的就笑了一下。


    劉衡陽也咧開嘴角笑了一下。


    我做賊心虛的似的,趕緊的出門了。很快的就打車到了陳教授指定的地方,這次他沒有約我到他的辦公室,而是在吳真真公司不遠處的一坐茶館裏麵。


    “你把吳真真約出來,你看行麽?我有話跟她聊聊。”陳教授笑嘻嘻的說道。


    “約她?你要當麵跟她說你知道了她的身份,要研究她麽?”我不知所以的問道。


    “當然不是,剩下的一切事情交給我們來操辦,你隻要約她出來就好了,你看行麽?不過我跟你保證,我處理的結果,絕對是你能想到的結果之中,最可行最好的一種,可以把各種傷害和不好的影響減小到最小。”陳教授此時又戴著他的墨鏡,我一點也看不透他要做什麽。


    見我猶猶豫豫的樣子,陳教授又開口道,“終是小女兒心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話你還不清楚麽?你既然選擇相信我,把這些事告訴我,那就說明你選擇相信我,或者說潛意識裏,已經相信我了,事已至此,你還不能完全的相信我,那你找我做什麽呢?”


    我想到我摸到何勁夫背後那個槍傷的時候,心裏的各種心疼和難過,終於咬咬牙說道,“好。”


    我撥通了吳真真的電話,吳真真倒是很驚訝,大概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去找她。


    “吳小姐,我有事想要跟你單獨說一下,那個……是關於勁夫的,我想你可能也會感興趣的。”


    “……好,哪裏?”


    吳真真一點也不像我這麽猶豫不決,很快的就答應了我。掛了電話之後,我就坐在位子上心思不定的等待著後麵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陳教授則是坐在我的對麵不發一語,這樣的環境和氣氛,以及未知的等待,簡直讓我快要窒息了。大概等了半個小時,我才聞到身後一陣強烈的香水味兒向鼻子襲來。


    聞到這味兒,我就知道,吳真真終究是又在害人了!


    我緊張的起身,看到了吳真真扭動著水蛇樣的細腰走了過來。


    她一眼看到坐在這邊不動的陳四喜也有點吃驚,很快的警覺的問道,“這位是誰?”


    我正準備著怎麽跟吳真真介紹,陳教授卻已經站了起來,“吳總經理,我是#大的考古係教授,陳四喜,久仰大名,如今聽得學生陳曉星認得你,就迫不及待的讓她約你出來聊聊。”


    吳真真嘴角牽起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對我看了一眼,有些不屑的說道,“你不是說有勁夫的事要告訴我麽?”


    不過她也是個在名利場混跡的人,很快的就收起了自己所有的不快,坐了下來,對著陳四喜職業的一笑,並且伸出了纖纖素手,客氣的說道,“陳四喜教授?久仰。我也聽說過程教授的大名,如今有幸見麵,十分榮幸。”


    陳四喜也和她應酬起來,兩人說來說去都是一堆場麵話,我覺得他們的談話實在沒有營養,一點也看不出這兩人下一步想要做什麽。隻有我一個人在一邊默默的著急著。看來還是我的曆練太少,遇到一點點事就不淡定了。


    “哈哈哈,吳小姐真是個豪爽的人,有有魄力!女人做到這樣的很少!”陳四喜站起身來,一手扶著自己小腹上的衣服,一手拿起服務員剛剛送進來的裝著龍井的茶壺,“我對茶藝可是略有研究,我來替吳小姐斟茶。”


    吳真真也半起了身子,“怎麽敢當!”不過看得出來,對於陳四喜的恭維,她很是受用。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能為吳小姐服務,我是很榮幸的。”陳教授的茶壺嘴已經碰到了吳真真的杯子了,向裏倒著茶水。


    吳真真便也就笑著接受了陳教授這樣的厚待。


    不過就在吳真真用另一隻手撫了撫臀上的裙子有準備坐下的時候,陳教授把手中的茶壺一下子全都潑到了吳真真的身上,吳真真還沒有反應過來,陳四喜又把茶壺砸到了地上,聲音一響,立刻就從包廂外跳進來四個男人,一個捂住了吳真真的嘴巴,另外兩個將她按住了,第四個上來就對著她的脖子注射了一針管不知道什麽東西,吳真真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聲音,就已經昏倒了在座位上。


    那四個陳教授的手下動作麻利的把她抬到了帶進來的一個很大的袋子裏。立刻就把口子封了起來。


    陳教授低聲說了句,“後門。”


    那四人就帶著袋子迅速的離開了。


    眼前所有的變化,大概不超過一分鍾,我已經驚住了。一點兒也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陳教授已經又恢複了常態坐在位子上開始擺弄起手中的功夫杯。這時候才有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敲門說道,“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我們剛剛聽到了這裏麵有瓷器碎裂的聲音。”


    陳教授一下子拉開了包廂門,摸了摸頭上的頭發,“好,剛才失手打碎了茶壺,勞你收拾下,來,這是小費和賬,你去幫忙結了吧,我們先走了。”


    說著,他已經掏出了一把票子遞給了愣在原地的服務員,就對我使眼色叫我出來了。


    到了門外,我的心還在突突的跳著,薑果然是老的辣!這樣的速度嗎,這樣周密的安排,很明顯,陳教授早就已經把四周的所有事情偶讀安排好了,水潑到吳真真身上,她就失神了,這個時候,他的手下就以茶壺打碎作為暗號,迅速地進來把吳真真弄暈再帶走。


    隻是……他要把吳真真怎麽樣?他自始至終也沒有跟我說過。


    “怎麽樣,還算幹淨利落吧?”陳教授還是隻咧著嘴笑道,一點也看不到眼睛。


    我心裏有點毛毛的,“您準備把吳真真怎麽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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