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立刻就又拿起了槍柄,準備再給阿離一下子,阿離的母親拚命的叫了起來,“不要!”


    就在這個時候,何勁夫迅速的衝到了那個抬起槍柄的男人身邊,奪下了他的手槍,狠狠的給了他一下子,直接把她打得倒在了地上,同時,何勁夫又迅速的把阿離一把推進了書房,又對著她大喊道,“躲起來!”


    那邊劉衡陽也乘著這邊的混亂一下子掙脫了自己身邊的人,並且搶下槍,直接打傷了兩個,那婦人在這個空隙,也跑到了我們這邊,何勁夫也一把把她推進了書房,但是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我身邊那個爪牙就緊緊的扯住了我的頭發,那個為首的大漢,也走到了我的身邊,用槍緊緊的抵住了我的下巴。


    何勁夫和劉衡陽幾乎在幾十秒之間就把那幾個人全部都收拾到了地上,可是一轉身卻發現了我在這兩個人的手上,被牽製的死死的。


    何勁夫立刻就停下了手,慌張的喊道,“別動她!”


    為首的大漢陰險的笑了起來,“你們伸手真的很不錯,可以考慮到我這裏來。”


    何勁夫的臉上充滿了肅殺之氣,他不動聲色的說道,“別傷害她。”


    “把那母女交給我,我就放過這個丫頭,要不……”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那槍抵的更緊了,幾乎把我下巴都抬了起來。


    我已經看到了何勁夫的臉上露出了暴怒的神情了,他的眼睛已經變得血紅起來,我在心裏一直祈禱著這個拿槍抵我的人趕快放手,因為何勁夫很快就要失控了,我見過他這個樣子的,下一秒他就會失去控製,到時候,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可是這個大漢卻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還在得意洋洋的威脅著何勁夫。


    何勁夫就在一瞬間猛地撲了過來,一口酒咬上了這個大漢的脖子,這大漢不知道何勁夫是僵屍,所以他死也想象不到何勁夫會有這樣的速度。所以何勁夫完全的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何勁夫的牙還咬在他的脖子上,手已經把他的槍直接按回了他自己的脖子,我猛地聽到“砰”的一聲,那聲音就在我耳朵邊振開,我的耳膜乃至頭頂,都狠狠的失去了知覺,緊接著就是一股暖流濺在我的臉上,我隻覺得一陣腥味撲到鼻子裏,馬上就反應過來是什麽灑在我的臉上。


    那大漢的手已經鬆開了,我跳到了一邊,隻見那大漢從下巴開始,一直到頭頂,直接被打穿了,鮮血四濺,因為子彈穿過的衝擊力太大,他的牙齒和一個眼球都從臉上震了出來。


    我有一瞬間幾乎都是沒有知覺的,整個心髒都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等我回過神來,就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就看到滿手都是鮮紅的血液。


    再抬頭看過去的時候,何勁夫正在他的脖子上貪婪的吮吸著,他的喉結在不停的滾動著,我知道,他在喝那個人的血。


    我的胃裏一陣翻滾,就站在邊上,一下子吐了起來。


    “你停下來!”劉衡陽上前一把把何勁夫拉開了,何勁夫的眼睛裏還是充滿了血絲,旁邊還有一個站著的大漢,已經傻在那裏了,他身下的地麵已經濕了,他已經嚇得失禁了。何勁夫看到他,眼裏又流露出了瘋狂。


    我忍著惡心,上前去抱住了何勁夫,“別!別!”


    何勁夫回頭看了我一眼,凶狠的把我推開了,劉衡陽卻去拉住了他,對著他的頭猛地打了一下,“你給我醒醒!你真的要變成旱魃?”


    何勁夫轉過頭看了看劉衡陽,眼神才漸漸的變得迷蒙起來,劉衡陽就對著那個剩下的人喊道,“你還不快滾?”


    那人聽了劉衡陽的話,這才反應過來,拔起腳來往外跑了。


    我緩緩的走到了何勁夫的身前,對著他的嘴角看去,滿是鮮血,就像吃蛋糕的小孩一樣,糊了一嘴的。隻是那淩亂是鮮紅的。


    我顫抖著手上前去想要幫他擦掉嘴角的鮮血,可是他的眼神在我碰到他的一瞬間就變了,猛地一口咬在了我的手指上,我痛的立刻掉下了眼淚,劉衡陽立刻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塊黑驢蹄子,在他的嘴上一打就收了回去,何勁夫這才吃痛跳開了,他的眼睛在那刺痛下,漸漸的回複了原本的顏色,看到我捂著自己的手指,仿佛這才醒了過來,連忙上前來,“你怎麽了?被我咬了?”


    我見他開口說話了,才知道他可能已經清醒過來了,這才鬆了口氣,但是心裏還是突突的跳著,“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我隻是想問你怎麽樣了?”


    “你們倆別互相問了,看看這裏怎麽弄好了?”劉衡陽皺眉說道。


    我回頭看了一下,除了這個被何勁夫打的稀巴爛的大漢,地上還有六個人,橫七豎八的躺著,有四個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也不知是死了還是傷得太重,還有兩個還在呻吟扭動著。


    我不敢回頭看那個已經爛了的大漢,劉衡陽大概也知道我害怕,已經把他直接拖了出去。


    這時候,阿離和她母親也已經從書房裏走了出來,阿離一見這地上死的死傷的傷,立刻就嚇得哭了起來,她母親卻一把把她摟在了懷裏,不準她再看地上,但是她自己大概也被嚇到了,所以臉色也不好看。


    看著我們把這些人全部都清理了出去,隻剩下那兩個還喘氣的扶起來坐在了牆邊,她冷冷的問道,“你們不是什麽探險隊的吧,你們也是來找寶藏的吧?”


    何勁夫沒有理她,直接走到了牆邊,對著那兩個還在高一聲低一聲叫喚著的男人站住了。


    那兩個人剛才也見識到了何勁夫的手段,見他站在他們麵前,都嚇得不敢在喘氣了,滿臉驚恐的看著他。


    “不要我問了吧?說說,是誰叫你們來的?跟蹤我們來的?”何勁夫麵無表情的問道,他平時都是很溫和的,可是現在卻變得冷峻的我都覺得很陌生了。


    其中一個男人連忙說道,“我們不知道啊……我們隻是被派來做事的,根本都不知道上線是誰,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一直到剛才,首領說什麽寶藏,我們才知道是來找寶藏的。”


    何勁夫把臉轉向了另一個人,眼神像鷹一樣犀利的看過去,“他說的對嗎?”


    “是是!就是!我們什麽都不知道,我們平時就是被訓練來做打手或者殺手的,對於雇主是誰我們根本不在乎,我們隻要見錢就辦事。”見他們兩個膽子這麽小,我這無法想象,他們跟熒幕上的所謂冷酷的殺手也差距太大了吧!


    “你們既然什麽也不知道,我留著也沒有用了,還不如殺了比較好,省的你們出去泄露什麽秘密。”何勁夫壓低了嗓子,冷酷的說道。


    那兩個人聽他這麽一說,臉色立刻變成了死灰色,“真的不是我們不說啊!我們真的不知道!哦,對了,我有次偶然聽見說,老板是個外國人!很有錢的,在中國做生意的。是個貴族。我真的隻知道這些!你放過我們吧,我們這次要是能九死一生出去,就再也不幹這個行當了,要什麽錢啊,我們還是保住自己的命再說!”


    我見那兩個人說的懇切,都有些不忍心了,正想說叫何勁夫放了他們,可是隻感覺到背後噌噌的射來兩箭,每一箭都正中左胸膛的心髒,那兩人嘴裏吐了幾口血,很快的就沒了氣息。


    我們都大出意料,轉身一看,隻見阿離的母親,手上拿著一張精美的弓,嘴裏還銜著一隻沒有用上的箭。


    我驚歎於她的百步穿楊,連何勁夫和劉衡陽也都表現的很吃驚,我們都沒有想到這個一眼看起來高貴冷豔的美婦人,竟然有這麽厲害的手段。


    我想到大清國進關的時候,帶著草原上女真族的蠻橫和彪悍,勢不可擋的占據了整個中國的疆土,那時候,不論是男女,都是善騎射的。經過幾百年的滿漢文化融合,後來的皇室已經變得養尊處優,驕奢淫逸了。但是這也不乏還是有很注重騎射的家庭,還是會讓家裏的孩子去練習。就像紅樓夢裏描寫的,賈珍打著練習騎射的旗號在寧國府裏大賭豪賭,但是賈政以為他們是在練習騎射,不但不反對,還十分支持。


    阿離的母親,一定就是成長在那樣的家庭,所以她也練習的一手好箭。


    阿離大概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這樣狠辣的手段,嚇得縮到了一邊,嚶嚶的哭泣著。


    那婦人走到兩具屍體之前,對著劉衡陽和何勁夫說道,“煩請二位將他們拖出去,離我們遠點,外麵的幾個人我也要檢查一下,沒死的全部都要補刀。”


    這下子我們是真的驚住了,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剛才還為了女兒被欺負而哭的梨花帶雨的美婦人這會子會說出這麽冷酷絕情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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