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能夠自由的出入這裏?”老者對著白衣人的方向大喊道,隻是他的瞳孔是模糊的,並不是聚焦在白衣人的身上,可見他還是沒有見到白衣人,隻是他已經知道了,有人在他麵前作怪。


    這時候,不可思議的情形發生了,本來我們麵前的白衣人,是實實在在的,可是就在段老對他喊話之後,他的身子便慢慢的虛化了!就像一盤散沙似的,在空氣中漸漸變成一片虛無,剛才隻是段老看不見他,現在我們也看不見他了!


    就在我們都在四處找他的蹤影的時候,他突然又像一盤沙子似的,慢慢的在我們的麵前幻化出了真身!段老的眼神隨著他的出現,猛地睜大了,他肯定也看到了白衣人了!


    這白衣人現在才是真正的出現在我們三個人的麵前,方才隻是我和何勁夫能夠看到他!


    他輕輕地擺弄了一下自己的白衫,又將腰間的金笛子捏在了手上,這才對著我說道,“方才你看見了我?”


    我點點頭,不明所以的問道,“你剛才就站在這裏啊,為什麽段老看不見呢?”


    何勁夫拉了我一把,將我扶在身後,說道,“她隻是一個小姑娘,大概是跟我在一起呆久了,也有些特異之處,你放過她。”


    我見何勁夫這樣說,便意識到自己有危險了,隻是我不知道是什麽給我帶來了危險。便疑惑的看著何勁夫,等著他給我解釋,可是何勁夫還是看著白衣人,滿臉戒備的神色。


    白衣人將金笛子拿在手上,說道,“一個小姑娘,眼神能夠穿透兩層空間,可不簡單啊。她從這裏若是出去了,從此便可以自由出入陰陽,這還怎麽得了。”


    “你是什麽意思?我也能呢!”何勁夫有些生氣的說道。


    “你自然不一樣,你已經死了,穿陰越陽都是很正常的事,她是個大活人,要是能夠這樣,那還得了,掌握天機,再點開天眼,那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雖是女兒之身,也要造成天下大亂!當年的武後武則天,便是有這樣的本事,再加上她在出家修行之時,找了高人點破天眼,才有後來爭奪帝位的事情出現,千古以來,也便隻有這樣一個女人,擁有帝王之命,又真正的得到了帝王之位,難道這個小姑娘也想如此嗎?”白衣人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犀利的看著我,隻盯得我全身都發怵。


    “勁夫,他在說些什麽?”我越發的糊塗了,我隻是能夠看見他,怎麽被他說得這麽不堪。


    但是白衣人和何勁夫對話之後,就連段老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我,忽的點頭笑道,“我們都以為劉衡陽是帝王命,沒想到真正的帝王命在這裏!”


    我越發的不懂了----帝王命?不是隻有重瞳之眼才有帝王之命嗎?劉衡陽的那雙眼睛,望之便讓人覺得深不可測,而且他的命格……想到命格,我猛地想起,我身邊的人也差不多都死光了!我的父母全部都因為我無辜喪命,英年早逝了,而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何勁夫,因為早就身死了,所以才沒有怎麽樣!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我很小的時候,父母才剛到城市裏麵,需要打拚事業,便將我送在爺爺奶奶家裏寄養,可是帶了我幾年,先是奶奶得了慢性病,慢慢的熬不住離開了,後來我就回到父母身邊了,爺爺年紀大了,也搬來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兩年,原本他老人家是很健朗的,可是到了我家之後,便也漸漸的虛弱了起來,也沒有多久便離開了。


    那時候我們都以為是因為他們年輕的時候,條件不好,所以身子虧損了,導致年老之後,身體到底不如人家,才會都早早的去了。


    現在經他們一說,我才意識到,不是的,那個年代的人沒有幾個真正過的很好的,誰都受過打擊,為什麽有那麽多的高齡老人,我的同學跟我同齡的,爺爺奶奶七八十歲還健在的也很多。隻有我,很早便沒有了爺爺奶奶。


    這麽說來,這全部都是他麽口中我隱藏於身的“帝王之命”造成的!


    我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不敢相信這樣的現實,可是自從進了這裏之後,這麽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都發生了,我還能去懷疑他們說的話嗎?連何勁夫似乎都很讚成他們的說法,隻是他還在保護我罷了。


    “是啊,這帝王命,可通陰陽,實在是難得,若是把她放出去了,從此興風作浪,那可怎麽辦。”白衣人冷冷的看向了我。


    我被他這麽說,隻覺得莫名其妙,火從心起,再加上又委屈,便撥開了何勁夫的身子,對他怒道,“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奇怪!我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麽說我?什麽叫興風作浪?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做過虧心事,你怎麽就憑著我能看見你這點小事,就斷定我今後會做什麽傷天害理改天逆命的事?”


    “你看看你,從進蛇窟到現在,都是隱忍不發,現在有人攻擊你,你也並沒有暴怒,反擊的話都是很平穩大氣的,這樣的性格本就難得,從你之前的表現,也能看得出你是個極聰明之人,隻怕不亞於眼前的這個何勁夫。這樣的人再搭著隱藏至深的帝王命,隻怕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白衣人有些熱血澎湃。


    “你不要在這裏妖言惑眾了,命格天生,性格卻是後天形成的。曉星宅心仁厚,為人善良,我從沒見她做過半分昧良心的事,你難道還想挑什麽刺兒麽?再說了,你又有什麽權利和資格,在這裏指摘她?審判她?”何勁夫將我攬到身後,不再讓我麵對眼前的白衣人了。


    “大家都消停消停吧。”段老見我們爭辯的如此激烈,便插了進來說道,“你們別爭了。我們三個現在被困在了這裏,恐怕也是很難出去了,與其跟他爭論,倒不如問問他,到底何許人也?”


    段老說罷,便把臉轉向了白衣人,“貴人,三十多年前,你救下了我,如今,我們再進蛇窟,你也沒有阻攔,隻是如今在這裏,為何卻要為難一個小小的姑娘?”


    白衣人神秘莫測的笑了笑,“我是誰?我是誰誰也不用管的,你們也管不到的。我本是個方外之人。行天下善事,也做天下惡人,一切皆隨自己喜好,想怎麽樣便怎麽樣。多年前我救你,現在我也可以殺你。這小姑娘總歸是不會放她出去的。你們也就別折騰了。想要衝破空間,還得過我這一關呢。”


    看著他亦正亦邪的樣子,我們對他的身份越發的懷疑了,但是我們都一點頭緒也沒有,簡直就完全掣肘於他。


    “我們現在就是要進去,你奈何得了嗎?”何勁夫迅速地擋在了那白衣人麵前,將段老拉到了我身邊,對著我說道,“曉星,念咒!”


    我見情勢如此,也不由得自己思考,便念著剛才何勁夫給我的口訣,“無念無欲,毋妄毋助……無念無欲,毋妄毋助……”


    “專心點!”那白衣人已經掏出了金笛子,對在了自己的唇邊,我知道隻要那笛聲響起,我就會受到影響,便閉上了眼睛,繼續念著。


    就在這一瞬間,我覺得麵前天旋地轉,身子就像被擠碎了一般,疼痛難忍。


    我正準備呼喊,卻發現自己的嗓子根本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我已經覺得自己受不了了,就在這時,何勁夫微涼的手心已經拉在了我的手上,將我拉住,我似乎還看見了他也拉住了段老的手。


    撕裂的疼痛一陣陣,漸漸的好像又脫離了這種被夾擠的感覺。


    我的眼前又變得清明起來,隻見何勁夫和段老都又明朗的站在我眼前,剛才縈繞在我們身邊的幽冥之火也不見了。


    段老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說道,“真是厲害。”


    何勁夫卻不似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複雜。可是我並沒有太多的注意他的眼神,很快的便被眼前的驚色吸引了。隻見這裏如同白晝一般,隻是這光沒有來源,好似從天而降一樣,但是卻又沒有天。


    到處都是奇珍異卉,還有很多長的非常美麗的樹木。這些的樹木的樹葉全部都發怵耀眼的光芒----金樹葉!


    “金樹葉!”我指著這些並不是很高很大,但是卻樹冠蓬鬆,撐開很大一片樹傘的奇景對著何勁夫喊道。


    段老也走到那些樹前,驚歎了起來,“搖錢樹!這是傳說中的搖錢樹。”


    “搖錢樹?”我走了過去,隻見段老伸手在樹幹上輕輕搖了搖,那樹上的樹葉便都紛紛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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