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淩禦釗看不見的地方,姬嫿後背逐漸滲出一層冷汗,可她依舊強裝鎮定。


    她抬眼看著淩禦釗笑道:“沒錯,我就是在質疑聖旨!皇上也是人,難道皇上這樣隨便亂點鴛鴦譜也是對的嗎?”


    不等淩禦釗開口,姬嫿再次說道。


    “皇上乃九五至尊,天命之子,是我大楚國地位至高無上之人,我身為丞相之女,受到了大楚國和皇上的庇護,我心裏感激。”


    “我可以跪他,也可以在危難時刻替皇上去死!但我的婚姻大事,涉及我的個人尊嚴,我就是想守住,有什麽錯嗎?”


    姬嫿說的有理有據,隨即突然反問道。


    “難道太子殿下就很喜歡這場聯姻嗎?您就不覺得,咱們就像那棋盤上的棋子,無人在意我們的心思,被執棋人落下棋盤後,就得按照棋盤的規則去走。”


    “可我不是棋子,我是人!我是活生生有思想有情感的人!我不想被逼著嫁人,何況還是這麽一場複雜的婚姻。”


    “我不想參與黨政,我就想平平淡淡的活著,可我反抗不了,我隻能接受。既然沒得選,那我隻能在這條沒得選的路裏,在我能折騰的程度裏,讓自己活得舒服點!”


    淩禦釗隱約聽懂了姬嫿的意思。


    姬嫿卻突然伸手,直接以手為掌放在了淩禦釗的胸口處。


    感受著掌心的沉穩有力的心跳,姬嫿語氣鄭重,嚴肅了幾分。


    “太子殿下,我要的不多,但我能給予殿下的很多,我幫太子殿下把最有力的皇位競爭者軒王打壓下去,太子殿下日後定能穩坐皇位。”


    “而我這個大功臣要的,也不過就是一個皇後的名頭,當然,連帶著,也得享受一些皇後的尊容……”


    姬嫿表情逐漸平和下來。


    “不過殿下放心,除了這些,其他的我都不要,臣女會當一個賢內助,替您打理好後宮,至於別的,殿下想怎麽做,便怎麽做,臣女不會幹涉。”


    “太子殿下不是問我圖什麽嗎?那我就是圖這個,我隻圖太子日後飛黃騰達,能給我這個幫你一起奪得皇位的功臣,一份尊重和體麵,這就是我的目的!”


    ……


    國公府。


    孟國公夫人看著一來就說替姬嫿賠罪,然後便哭哭啼啼個不停的柳輕梅,秀眉微蹙。


    出於禮節,等了好一會之後,還不見柳輕梅開口,孟國公夫人才無奈開口。


    “姬夫人別哭了,這有事說事,你這一來就哭,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


    孟國公夫人當了這麽多年的國公夫人,早就練出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


    此時縱使心裏再看不上柳輕梅的作派。


    不過麵上依舊是一副溫婉大方的模樣,甚至連語氣都透著真誠的關心。


    若讓不知道的人見了,都會對孟國公夫人心生好感。


    不過如今的柳輕梅心裏裝著事,可沒有閑情逸致去體會孟國公夫人的態度。


    終於等到對方開口,柳輕梅這才漸漸止了哭聲,眼圈微紅,一雙柳眉微微擰著,看著真有一股我見猶憐的勁兒。


    可惜,孟國公夫人是女人,可沒有什麽憐香惜玉的心思,隻是再次問了一句。


    “姬夫人,您今日來這到底是所謂何事?剛才聽你提起了姬大小姐,姬大小姐怎麽了嗎?”


    柳輕梅這才期期艾艾的開口道。


    “孟國公夫人,都是我教女無方,這賽馬節上,姬嫿幹了一件糊塗事。”


    “我也沒想到她能這麽做,冒犯了孟小姐,冒犯了孟國公夫人,唉……都是我這個主母沒有做好本分。”


    孟國公夫人心中有數,她確實對姬嫿有些不滿,不過對眼前這個裝模作樣的柳輕梅,也沒什麽好感就是了。


    於是無奈道。


    “姬夫人,別哭了,到底有什麽事,您直說就是,這姬大小姐昨日在賽馬節上也沒幹什麽出格的事,我並沒有覺得被冒犯,姬夫人是不是誤會了?”


    “沒有!”


    柳輕梅脫口而出。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生怕被孟國公夫人誤會,連忙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也終於說起了重點。


    “孟國公夫人,是這樣的,昨日賽馬節上事情多,您恐怕沒有注意到,但您沒注意到是一回事兒,可嫿兒幹的事情冒犯了你,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您不計較,是您大度,可嫿兒做了冒犯您家小姐的事,那就該賠不是。”


    “本來我今日是準備帶著嫿兒上門賠禮道歉的,可那丫頭卻嘴硬說自己沒做錯,還說什麽要去雲山寺,給軒王殿下祈福……”


    柳輕梅終於露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唉,你說,她可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這大婚都要到了,這個時候,她卻去給軒王殿下祈福,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孟國公夫人隱約明白了柳輕梅的意思。


    這就是來抹黑姬嫿名聲的!


    心裏對柳輕梅更加不喜了。


    孟國公夫人討厭姬嫿利用自己的女兒做筏子刺激姬舒蘭,因為一個弄不好,會影響到女兒的名聲。


    但姬嫿到底年紀小,且目前為止沒有對女兒造成什麽嚴重性的後果。


    所以孟國公夫人對她隻是就事論事。


    多有幾分包容之心。


    可是柳輕梅?


    嗬,一把年紀了,在自己麵前哭哭啼啼,賣弄可憐不算。


    還在這裏暗戳戳的告姬嫿的狀!


    且不說姬嫿到底有沒有做錯。


    就說柳輕梅這個女人,身為長輩,沒有半點作為長輩對晚輩的庇護和包容,居然當著自己的麵以大欺小的告姬嫿的狀。


    說出去簡直丟人!


    比起姬嫿那是差遠了!


    孟國公夫人這麽想著,看著柳輕梅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嫌棄,語氣也冷淡了幾分。


    “姬夫人這話說的,姬大小姐沒有做過冒犯我家葉兒的事,您這冒犯之言又是從何說起啊?”


    柳輕梅見孟國公夫人完全沒有要生氣的樣子,心裏一緊,難道是自己說的還不夠明顯?


    可再不明顯,自己既起了這個頭,孟國公夫人難道就不好奇?


    若是對方追問,她自然就順勢把姬嫿幹的事給說出來,這告狀的嫌疑就沒了,畢竟是人家孟國公夫人主動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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