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家小子,你廢我徒孫修為,實在大膽妄為,今日你必須給我赤月宗一個交代!”老者聞言目光變得越發淩厲,聲音威嚴而霸道。


    “我魯家處罰不肖子孫,又何需向你赤月宗交代?”魯文淵臉色一沉,身上同樣迸發出強大的氣勢,針鋒相對道。


    “魯仲斂是我嫡傳徒孫,是我赤月宗未來宗主人選,你廢掉他修為,便如同破壞我赤月宗傳承,向我赤月宗宣戰!”老者,也就是赤月宗的太上長老神色冷厲地說道。


    “這個,元吉前輩,魯師兄,現在時代不同了,有話我們坐下來好好談,好好談!”刑煌一聽赤月宗太上長老連宣戰之言都說了出來,嚇得額頭冷汗都一顆顆冒了出來,連忙打圓場道。


    開玩笑,這幫人要真是打起來,那還了得?


    “刑局長,我們也知道現在時代不同了,打打殺殺肯定不合適。但你身為玄門術士,也應該知道,玄門是有玄門規矩的。魯文淵廢掉我赤月宗未來宗主繼承人,壞我赤月宗傳承,這種侵犯之舉,若魯家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元吉見刑煌出麵打圓場,語氣稍微緩和下來。


    “不知道元吉前輩需要什麽交代?”刑煌見元吉太上長老語氣緩和下來,暗暗鬆了一口氣,脫口問道。


    相對於魯家而言,刑煌這位分局局長更忌憚赤月宗,尤其元吉太上長老這位傳說中的老怪物竟然還活著,無形中給了刑煌非常巨大的壓力。


    “刑局長,你這話有失公允了!是赤月宗覬覦我魯家財富在先,所以教唆魯仲斂強行爭奪魯家家主之位,我這才以背叛家族之罪,以家法處罰魯仲斂,廢他修為。我沒上赤月宗討說話,已經算是很忍讓了,怎麽到頭來,反倒要我們給赤月宗交代?”魯文淵麵露慍怒之色,質問道。


    “這個……”刑煌局長額頭的冷汗頓時冒得更加歡快。


    他差點忘了,如今魯家今非昔比,也是有玄師坐鎮的玄門世家。


    “大哥,赤月宗勢大,兩位玄師上門施壓,其中一位還是中玄師,這件事處在刑局長的位置上,確實很為難,畢竟他需要考慮社會安定問題,倒沒必要指責為難他。要不還是先聽聽赤月宗需要什麽交代?我們再考慮後續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秦正凡見刑煌抓急,開口說道。


    刑煌見秦正凡替他說話,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看向秦正凡的目光充滿了感激之色,心想,這人雖然年輕,考慮問題倒是周全穩重,不知道修為如何,若還可以,倒是可以考慮招收到玄異管理分局任職,也算是在這件事給魯家一個補償和安撫。


    魯家的人見秦正凡似乎有些服軟的意思,都微微皺了下眉頭,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過礙於魯文淵的麵子,魯家的人沒有開口插話。


    “也好,就先聽聽他們需要我們什麽交代吧。”魯文淵點點頭道。


    元吉聞言還以為自己出麵,魯家終究還是不敢跟赤月宗硬碰硬,不禁滿意地撫了撫雪白胡須,朝赤月宗宗主玄清看了一眼,淡淡道:“玄清你來說吧。”


    玄清聞言點點頭,眼眸深處閃過一抹激動和貪婪之色,清了清嗓子,看向魯文淵道:“你廢掉了我們赤月宗花費了無數心血栽培的繼承人,我們要求也不過分,你賠償我們一顆真正的靈丹,好彌補我們的損失。”


    “真正的靈丹?”魯家的三位族老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紛紛罵道:“赤月宗,你們不要欺人太甚啊!我們魯家要是有真正的靈丹,我們不會給家主服用嗎?魯仲斂還有資格來強行爭奪家主之位?”


    “這個,玄清宗主……”刑煌聞言也皺起了眉頭,覺得赤月宗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你們沒有,不見得魯文淵就沒有?要不然他以前修為普普通通,怎麽就成了玄師呢?對不對,魯文淵?”玄清沒有回應魯家三位族老和刑煌,而是看向魯文淵,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魯文淵和秦正凡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


    然後魯文淵突然衝秦正凡笑笑,淡淡道:“正凡,沒什麽好說的了,交給你吧,他們有兩位玄師,還有兩位采靈八層,一位采靈七層,我可打不過。”


    秦正凡在眾人像是在聽天書一樣的發直目光下,朝魯文淵點點頭,微笑道:“我說呢,你都明擺著有玄師的實力了,赤月宗怎麽還肯為了一個被廢掉的魯家弟子強行上門討說話,並且連隱世不出的太上長老都出動了,原來是衝著靈丹來的。”


    說罷,秦正凡轉目看向玄清和元吉,臉上的微笑漸漸收斂起來,淡淡問道:“看來你們跟淩雲宗關係不錯,應該是從他們那邊聽到了消息。”


    “沒錯。”玄清和元吉點點頭,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這時自然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犯了一個很大錯誤,那就是忽略了秦正凡這個年輕人。


    秦正凡見兩人點頭,臉上不禁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不急不緩地說道:“我這人素來是很好講話的。魯仲斂被廢,不管誰對誰錯,你們身為師門心裏不爽,我是能理解的。但你們借著魯仲斂的名頭,憑仗赤月宗的力量要來訛詐我大哥,這就太過分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你訛詐我大哥在先,那也就不要怪我對你們采取強勢霸道的態度。現在,你們有三個選擇。一,你們五個人一起出手,能接住我一招,我放你們一馬;二,你們接不住我一招,如果你們能拿出一株靈藥來抵罪,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但你們赤月宗以後絕不能再犯事,否則我會讓赤月宗從此除名玄門界;三,你們接不住我一招,又拿不出靈藥來抵罪,那麽很遺憾,你們兩位想要強取豪奪的為首者,會落得跟魯仲斂一樣的下場。”


    秦正凡聲音落下,整個院子靜得近乎可怕。


    除了魯文淵,所有人,甚至包括魯仲遠在內都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秦正凡。


    在場的人,除了魯仲遠沒有修為在身,哪個不是有修為在身的玄門術士?


    誰不知道,兩位玄師,其中一位中玄師,還有三位采靈七八層術士代表著什麽?


    毫不客氣地說,這五人真要大開殺戒,至少要調動數以百計的特種兵才有可能將他們殺滅。


    也正因為這樣,刑煌剛才才會傾向於安撫赤月宗。


    因為他太了解這五人一旦擰成一股力量是多麽的可怕!


    其實就連沒有修為在身的魯仲遠,他耳聞目濡,多少也是知道這五人聯合起來的實力有多麽可怕。


    但現在,秦正凡卻一臉自信滿滿地說,隻要五人能接住他一招就放他們一馬,那語氣,那看他們的目光,簡直就像在看一群螻蟻一般。


    這要是真的,那秦正凡得有多恐怖?


    是不是意味著,他一招下去,就算數以百計的特種兵都難以抵擋?


    是不是意味著,舉一國之力的兵力都鎮不住他?


    這如何不讓眾人看秦正凡如同看瘋子一樣?


    世界上哪有這麽強大的人?


    就算魯仲遠從魯文淵口中聽聞過秦正凡改變了曼國政局的事情,也認為秦正凡剛才那番話實在太瘋狂。


    因為改變曼國政局跟一個人對抗一國之兵力是完全兩個不同的概念。


    “哈哈!”突然,赤月宗的五人全都放聲狂笑了起來。


    “很好笑嗎?”秦正凡微笑看著五人問道。


    “何止好笑,簡直就是狂妄愚蠢到了極點!別說你一個小小年輕人,就算采靈十二層的玄宗境界,也不敢說我們五人接不住他一招。”元吉說道,不過元吉說這話時,神色變得越發凝重。


    他是認為秦正凡瘋了,但他心裏很清楚,秦正凡敢說出這番話,可見他的實力必然很強大,至少比魯文淵強大許多,這才會如此狂妄,如此目中無人。


    “不用廢話了,我等會還有事情,你們出手吧。”秦正凡淡淡道。


    “好!”元吉五人對視了一眼,齊聲喝道。


    接著就看到玄清手中多了一個血色輪子。


    血色輪子在正午的陽光下折射出一片血光,血光蕩漾開來,似乎隻是一瞬間,整個院子都成了血海。


    血海中,有形狀巨大如蝙蝠,渾身掛著血液,牙齒鋒利如劍,爪子鋒利如彎鉤的怪獸在血海中嘶吼。


    “起!”元吉五人怒吼一聲,一起對著血色輪子連連打去法印。


    頓時,血色輪子騰空而起,那血色怪獸猛地展開了一對血色肉翼,肉翼上有一個鋒利的彎鉤。


    血色羽翼遮天蔽日,一道道無形的聲波,和濃烈的血腥味朝著四周擴散開去。


    這時別說魯仲遠這位沒有修為的人,就連四周站著的修為稍微差一點的人,個個都不由自主保住了腦袋,不由自主往下蹲,目中透射出驚恐和痛苦之色。


    好在魯文淵就在魯仲遠身邊,隨手就是一道法術,化為一道土牆擋在他的前方,魯仲遠這才緩過神來,隻是雙目依舊透射出心有餘悸之色,強壓著內心的恐懼和不安問道:“二伯,秦博士擋得住嗎?”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赤月宗鎮宗法器赤血輪,被赤月宗五人合力祭起時對魯仲遠造成的心理衝擊實在太大了,不像秦正凡,他僅僅隻是聽魯文淵提過他如何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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