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過了十分鍾,邊國寧說話了:“我要以秦科同學敬賀我和蔣蘇梅教授的一首七絕開頭,拋磚引玉:妻生同裏出蘇杭,夫在西州讀草堂。舉案齊眉風雨共,緬茄刻記兩情長。希望你們都能放飛思緒,發揮出自己的才情。”


    付辛是他的學生,邊國寧自然要點付辛第一個出場。


    付辛坐直腰板,神色嚴肅,向上望著餐廳裏的吊燈,半天後,終於開口了:“春風吹大地,桃李各芬芳。為把師恩報,山川一片香。”說完,他還是一直盯著吊燈,不敢看大家。


    邊國寧搖頭,蔣蘇梅微笑,邊小琪憋著笑,秦科看不出表情,趙俊和蔣珂也抿嘴不語。


    沈菁是一個爽直的姑娘,憋不住了,”噗哧“一聲,差點把口裏的酒噴出來,笑道:“付辛同學,高,實在是高。”說完,她大笑不止,都笑抽了,把一旁的邊小琪也引樂了。


    付辛滿臉通紅,手足無措,把頭低下了。


    邊國寧沒有點評付辛,而是接著點名邊小琪,就像老師上課點學生起來回答問題一樣。


    邊小琪落落大方地說道:“邊教授,您和蔣教授既是老師,又是我的父母。我從小聆聽您們對我的教誨,目睹了您們為人處事的一言一行,今天借這個好日子,我對您們說聲謝謝。一首七律寫給您們:未能如誌遠方行,三尺書台伴一生。學富五車傾解惑,才高八鬥譽嘉聲。守求德度心良善,淡泊功名意靜平。歲月不饒烏鬢白,三千弟子記師情。”


    聽完邊小琪聲情並茂的七律,沈菁說一聲好,率先鼓掌,眾人也一起鼓掌。邊國寧點頭,蔣蘇梅憐愛地看著笑靨如花的女兒,秦科也被她的至情打動,熱切地看著她。


    沈菁提議大家為邊小琪同學的才情幹杯,眾人又一致同意。


    不等邊國寧點名下一個人,沈菁直接對秦科說道:“秦科同學,該輪到你了。”


    邊小琪不同意,笑著說道:“菁姐姐,你違規了,應該由邊教授來點名。我覺得該輪到你了。”


    “不,沈菁替我說了,下麵輪到秦科同學了。”邊國寧沒有理會邊小琪的抗議,說道。


    大家都一齊看向秦科,想知道他這個理科生能寫出怎樣更精彩的詩詞。


    付辛抬起頭來,看著秦科,臉上陰晴不定,好像在說你一個理科生能有多少墨水?沈菁似笑非笑,盯著秦科。邊國寧微笑著,蔣蘇梅也靜靜地看著他。隻有邊小琪了解秦科,她相信他一定能詩驚四座,她在熱切地期待著。


    看著大家不同的眼神,秦科平靜地說道:“我曾經也是學生,對老師的辛勞感受至深。今天借這個機會,作一首《憶秦娥》獻給老師,一是表示對邊老師和蔣老師款待我的感謝,二是表示對教過我的老師的敬意。”


    說罷,他朗聲念道:“期高卓,勞心不倦身肩薄。身肩薄,門牆桃李,為師憑托。少年有誌功伊霍,江湖傲對風波惡。風波惡,師言謹記,雨暘時若。”


    秦科吟罷,餐廳裏一時間安靜了。


    邊小琪高興地看著秦科,激動不已。


    付辛看著秦科,不相信似地瞪大了眼睛。


    沈菁心直口快,馬上質疑道:“秦科,你真是理科生?你是不是騙我們啊?”


    蔣蘇梅看秦科,眼神驚訝。


    邊國寧卻開口說道:“小秦,詞中‘伊霍’二字的意思是什麽?”


    “邊老師,‘伊霍’是指商朝的伊尹和西漢的霍光。伊尹放太甲於桐,霍光廢昌邑王,立宣帝。後二人常被並稱,指能左右朝政的重臣。”秦科答道。


    “‘雨暘時若’呢?”邊國寧繼續問道。


    “邊老師,《尚書》的《洪範》篇中有記載:‘曰肅,時雨若;曰乂,時暘若。’後用‘雨暘時若’謂晴雨適時,氣候調和。在這首詞裏的意思是無論雨天晴天,事事都順利。


    聽了秦科的回答,邊國寧點頭稱許道:“小秦,你回答正確,運用準確。”然後,看著其他幾個年輕人,笑著說道:“你們幾個要加油了,還有誰自告奮勇?”


    蔣珂和趙俊沒有吱聲。


    沈菁泄氣地說道:“邊叔叔,秦科一個理科生都能如此,我這個中文係科班出身的,即使能作得更好,也沒有光彩。還是算了吧,我還是喝酒吧。”說完,她自飲自斟了一杯酒。


    邊小琪笑著說道:“沈菁同學,你也很優秀啊。我可是最知道你的文采,快,你別藏著掖著了。”


    蔣蘇梅微笑地看著沈菁,目光裏滿含期待。


    “我作得不好,可不許笑啊。”沈菁像是對大家說,其實是對秦科說。


    沈菁不再嬉笑,鄭重地吟詠出來一首七絕:滄海桑田幾變遷,經霜曆雪亦恬然。中年更顯從容色,再借蒼天五百年。”


    “好氣勢。”秦科率先讚道。


    “好一個‘再借蒼天五百年’。小菁,借你吉言,我和你蔣阿姨要活幾百歲,哈哈。”邊國寧開懷大笑道。


    “菁姐姐,你太棒了。你不帶這樣的,先抑後揚,欲擒故縱。”邊小琪摟著沈菁的肩膀,打趣道。


    蔣蘇梅也滿意地看著沈菁。


    “爸,媽,來,為大才女沈菁,咱們大家一起舉杯吧。”邊小琪及時提議道。


    (二)


    幾杯酒過後,邊國寧又有了興致,起身走進書房,拿來一本《史記》,翻到《史記·李將軍列傳》,指著其中一段讀了起來。讀完後,問幾個人:“我給你們十分鍾,誰能背誦下來?”


    付辛不說話,他知道自己肯定不行。


    沈菁說道:“邊叔叔,您給我一個小時,我也背不下來。”


    邊小琪覺得自己的記憶力足夠好,說道:“老爸,您至少得給我半個小時。”


    蔣珂和趙俊倆人也都搖頭。


    邊國寧看向秦科,秦科見無人敢嚐試,便笑著對邊國寧說道:“邊叔叔,我想試一下。”


    他雙手接過邊國寧手裏的《史記》,迅速地進入閱讀狀態。


    十分鍾,秦科合上書,開始背誦起來:“李陵既壯,選為建章監,監諸騎。善射,愛士卒。天子以為李氏世將,而使將八百騎。嚐深入匈奴二千餘裏,過居延視地形,無所見虜而還。拜為騎都尉,將丹陽楚人五千人,教射酒泉、張掖以屯衛胡。”


    “數歲,天漢二年秋,貳師將軍李廣利將三萬騎擊匈奴右賢王於祁連天山,而使陵將其射士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可千餘裏,欲以分匈奴兵,毋令專走貳師也。陵既至期還,而單於以兵八萬圍擊陵軍。陵軍五千人,兵矢既盡,士死者過半,而所殺傷匈奴亦萬餘人。且引且戰,連鬥八日,還未到居延百餘裏,匈奴遮狹絕道,陵食乏而救兵不到,虜急擊招降陵。陵曰:‘無麵目報陛下。’遂降匈奴。其兵盡沒,餘亡散得歸漢者四百餘人。”


    “單於既得陵,素聞其家聲,及戰又壯,乃以其女妻陵而貴之。漢聞,族陵母妻子。自是之後,李氏名敗,而隴西之士居門下者皆用為恥焉。”


    聽秦科流暢地背誦完全文,幾個人對他有如此過目不忘的能力,皆感到目瞪口呆。


    邊國寧感歎道:“我今天又見到過目不忘的人了。小秦,你不讀中文係,可惜了。你怎麽會去讀理工科呢?”


    沈菁好奇地問道:“邊叔叔,您以前見到的那個過目不忘的人是誰?”


    邊國寧不語,隻是微笑。


    邊小琪突然明白了,笑著說道:“老爸,那個人就是您自己。”


    邊國寧聞言,哈哈大笑起來。


    接著,邊國寧又說道:“這是司馬遷《史記》中的名篇,你們對李陵的故事應該都有所了解,那麽你們對李陵這個人怎麽看待?”


    付辛這次當仁不讓,馬上說道:“李陵背叛了大漢,投降匈奴,之後還不願回到大漢,是不折不扣的叛徒漢奸,為後人不齒。”


    邊小琪卻持不同意見,說道:“李陵當時是迫於無奈,一定是有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想法。漢武帝殺了他的全家,這才導致他不得不真降了匈奴,而且李陵以後也不曾起兵和大漢交戰過,所以,他不該受到譴責。”


    沈菁讚同邊小琪的想法,說道:“李陵少年得意,有很高的軍事才能,作戰凶猛,是當時少有的猛將。他戰功赫赫,以五千步兵大戰八萬騎兵都不落下風,直到打到了彈盡糧絕,所以,英雄是不應該被指責的。”


    秦科也讚同道:“李陵是一代名將,為保全部屬的性命,寧可背上罵名。無論如何,拋開他名將的光環和後人的落井下石,我覺得李陵是一個有仁懷的人,就憑著這一點,就值得我們寬容。”


    邊國寧最後總結道:“隻注重頌揚成功者,對失敗或失意者少有寬容,這種民族情緒已經羈絆我們幾千年了。從當今一個小小的體育賽事上,更能清楚地看到這一點。這不是一個成熟民族應該持有的心態,所以,任重而道遠啊。”


    邊國寧說完,餐廳裏一時間又陷入了靜默。


    (三)


    蔣蘇梅適時地插話道:“邊教授,你能不能不要去談論那些沉重的曆史話題?在今天這樣一個好日子裏,我們應該高高興興才對。來的都是青年才俊,還有我們乖巧的女兒,你多聽聽她們的觀點,不要總是倚老賣老,否則我和蔣珂、趙俊要給你背誦法律條文了。來吧,年輕人,咱們一起再喝一杯。”


    蔣蘇梅真是一位賢內助,又及時把她們拉回了熱鬧的氣氛中。


    沈菁閑不住,又說話了:“邊叔叔、蔣阿姨,我要出個題目,行不行?”


    蔣蘇梅和邊國寧都點頭,不知道沈菁又要出什麽鬼點子。


    沈菁看著付辛和秦科,笑著說道:“我要你們倆人各自通過一首詩詞來表達你們對小琪的印象。付辛,你認識小琪這麽多年,我相信你一定了解她。秦科,我不知道你認識小琪多長時間,但我也希望你能寫出心裏話。”


    “哎呀,菁姐你又拿我打趣。”邊小琪親昵地掐了沈菁一把,不過,她心裏倒是又期待了。


    付辛聽沈菁點他名,又緊張了,而且是又要給自己一直暗戀的邊小琪寫詩,就更緊張了,汗都出來了。


    反觀秦科,他倒是顯得很自然,絲毫看不出緊張。


    蔣蘇梅和邊國寧也想看看這兩個年輕小夥子再一輪鬥詩,而且要牽扯到自己可愛的女兒,更覺得有點意思。


    蔣珂和趙俊也期待著,看著他倆。


    秦科笑著對付辛說道:“付兄先請。”


    沈菁看著緊張又出汗的付辛,說道:“不,還是秦科同學先來。”


    秦科看了邊小琪一眼,她鼓勵的眼神讓他心中立刻就有了詩句,便不再客氣,說道:“邊叔叔、蔣阿姨,我雖然認識小琪不長時間,但她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如果表達不準確,請您們和大家見諒。”


    “篤信含才會露頭,謝庭蘭玉不輕愁。身名簡擇憑天賦,贏出關東五十州。”秦科又朗聲吟詠道,把邊小琪的家世、才華、自信、樂觀和理想都表述了出來。


    蔣蘇梅滿意地點頭,邊國寧也頷首。


    沈菁覺得秦科好像認識邊小琪好多年了,這怎麽可能呢?


    邊小琪熱切地看著秦科,目不轉睛。


    大家又都看向付辛,見他猶猶豫豫,吞吞吐吐,滿頭大汗。


    蔣蘇梅見狀,輕聲說道:“付辛,不要為難了。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出來吧。”


    付辛鼓起勇氣,說道:“邊老師、蔣師母,我真心喜歡小琪,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


    邊小琪一聽付辛這麽直白,馬上不高興了,說道:“付辛,我一直把你當作朋友,過去是,現在也是,希望將來也是。”


    付辛喝了一杯酒,激動地說道:“不,不,我不同意。”


    邊國寧說道:“付辛,你是我的學生,學業上我可以提攜你,但對於感情上的事情,我和你蔣阿姨都要尊重小琪的意見,希望你也尊重她。過了今天,就不要再提了。”


    付辛似乎沒有聽見邊國寧教授的話,又喝了一杯酒,不停說道:“小琪,我喜歡你。”


    付辛傷心地哭了,他醉了,此時此刻,他怎麽可能不醉呢?


    蔣蘇梅看著付辛的樣子,說道:“這孩子不能喝酒,就別逞強了。邊教授,你要跟老付好好說一說這件事。”


    秦科和趙俊攙扶著已經喝醉的付辛,去一樓的客房躺下了。


    經過付辛這麽一鬧,餐桌上本來熱鬧的氣氛有些走樣。


    邊小琪卻是喜上眉梢,臉色緋紅,高興地對邊國寧和蔣蘇梅說道:“爸、媽,謝謝您們這麽尊重和寬容我,我敬您們一杯酒。”


    邊國寧和蔣蘇梅看著這麽開心的寶貝女兒,馬上忘記了剛才的不快,高興地喝了一杯酒。


    蔣珂和趙俊也趁機向老兩口敬酒,氣氛又重新熱鬧起來。


    秦科也向邊國寧和蔣蘇梅敬酒,老兩口也愉快地接受了。他又向表姐蔣珂和趙俊兩口子敬了一杯酒,她倆也喜歡秦科的坦率和才華,高興地和他碰杯。


    秦科又向沈菁敬酒,沈菁不知道是嫉妒還是高興,不停地跟秦科碰杯,連續碰了三杯酒後,她看著秦科,說道:“秦科,我是小琪二十年的閨蜜,你要是敢欺負我們家小琪,我沈菁第一個不答應。”


    宴會結束了。


    沈菁有點喝多了,邊小琪和蔣珂扶著她去邊小琪的房間休息。


    (四)


    當蔣珂和趙俊告辭後,蔣蘇梅要邊小琪和秦科在客廳坐下,開始跟她倆談話,她們倆老老實實地坐直了。


    蔣蘇梅看著秦科,和藹地問道:“小秦,你喜歡小琪什麽?你了解她嗎?你未來的打算是什麽?”


    秦科正襟危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蔣阿姨,我真心喜歡小琪,喜歡她聰慧、知性、開朗、樂觀、漂亮、靈氣。小琪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女孩,我願意跟她繼續交往下去,讓我們彼此都能更好地去了解對方。我計劃明年去北京發展,我相信我的能力,我可能不能給小琪多麽富有的生活,但一定不會是窮苦的日子。我願意一輩子對她好,這樣的話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子說過,而且也隻想對小琪一個人說。請您和邊叔叔相信我,同意小琪跟我交往下去。”


    蔣蘇梅又問邊小琪:“小琪,你喜歡秦科什麽?你了解他嗎?”


    邊小琪看著母親,說道:“媽,我很喜歡秦科,喜歡他的真實、樂觀和才華。我想跟他繼續交往下去,要不斷地去了解他,希望您和我爸同意。”


    蔣蘇梅看著真情流露的邊小琪,說道:“小琪,我和你爸是開明的,不會幹涉你的戀愛自由。我希望你們倆人是真心相愛,而不是一時的衝動。”


    她又對她倆說道:“我有幾個要求,你倆能答應,就繼續交往下去。第一,你們倆不能太早結婚,要以三年為期。第二,你倆結婚前不能同居。第三,你們自己的選擇要自己負責。”


    邊小琪老老實實地說道:“媽,我答應您。”


    秦科也鄭重地說道:“蔣阿姨,我也答應您。”


    “好了,我有點累了。小秦,你等付辛醒了以後再走。”說完,蔣媽媽回臥室休息去了。


    秦科去一樓的客房看了付辛一眼,他還在酣睡中。


    邊小琪上二樓自己的房間看了沈菁一眼,她也在酣睡中。


    她倆走出家門,走到院子裏的木椅上坐了下來,秦科摟著邊小琪的腰,邊小琪倚在秦科的身上。陽光透過爬滿木架的葡萄蔓葉,灑在倆人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她們享受著這甜蜜靜美的下午時光。


    “秦科,你今天表現得很好。”邊小琪柔聲說道。


    “小琪,幸虧有你的緬茄和詩,否則,我就可能不及格了。如果邊叔叔問我錦盒裏麵裝的是什麽禮物,寫了什麽詩,那我可就鬧笑話了。你真體貼入微。”秦科笑著說道。


    “我爸一定看出來小楷字是我寫的,他肯定懷疑那首詩也是我寫的,所以,才要在詩詞上考你。要是你寫不出來詩,他會當麵說你的,可他沒想到,寫詩就是你的強項,他中計了。你的詩的確真好,我很喜歡,沈菁一定也被你的文采打動了。我沒想到你的記憶力比我還好,你怎麽這麽聰明啊。”說著,邊小琪抬起小手,摸著秦科的額頭。


    “我一看到付辛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他也喜歡你。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必須全力以赴。”秦科親著她的臉頰,說道。


    “付辛竟然拿著一個開會的紀念品當禮物,他把我當什麽了?哼!”想起付辛的表現,邊小琪生氣地說道。


    “小琪,你也應該看到了那個標簽。你的涵養真好,要是換作其他女孩子,可能會當場翻臉。”秦科說道。


    “付辛要是再這樣一意孤行下去,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邊小琪說道。


    “小琪,你倆這麽快又膩歪上了。”沈菁的聲音從倆人背後傳來,她已經醒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她倆的身後。


    “哎呀,菁姐姐,我以為你要睡到天黑呢。”邊小琪笑道。


    “秦科同學,你是不是看到我的笑話了?”沈菁看著秦科,笑道。


    “沈菁同學,哪裏?哪裏?我知道你是為小琪好,替小琪著想,你做得對。小琪有你這樣貼心的好朋友,我很高興。”秦科笑道。


    “小琪,我知道那首《鵲橋仙》是誰寫的了。我走了,不打擾你們了。哈哈。”沈菁說罷,揚長而去。


    “沈菁真是性情中人。”秦科感慨道。


    “沈菁不但熱心、直率,還有才。我倆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邊小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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