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顧啟東才發現周圍的眾人看自己的目光怪怪的。


    自己這句話有什麽問題嗎?


    自己家的天驕乃是傳說中被天地眷顧的氣運之體,未來必然不是一般的人物,怎麽能向一頭毛驢學習?


    那個小家夥兒固執的說道:“我不!我就要和二蛋前輩學習!”


    顧啟東一聽,更加急了,為難的說:“我的小祖宗唉,你要是真想學大不了我讓妖族的一位大聖來教你,讓你拜在那位的門下,你和一頭半聖境界的雜血毛驢學什麽?”


    不遠處毛驢急了,它氣憤的走來,惡狠狠的盯著這個來自星空的強者道:“你這是什麽意思?誰雜血毛驢了?再說了,我雜血招你惹你了?你信不信我搖人揍你!”


    顧啟東臉色和吃了翔一樣難看,他堂堂一位聖人王級別的強者現在居然被一頭聖人都不是的半聖境界的雜血毛驢威脅了?


    “搖人?你能搖來誰?難道還能搖來一尊聖人王不成?”


    毛驢沉默,仔仔細細的回憶道:“聖人王?好像我認識的確實有一個實力不差,隻不過還在星空古路上征戰。


    不過讓我搖一尊聖人王?你瞧不起誰?我最起碼搖來的都是大聖,分分鍾幹死你!再往下我就不認識人了!”


    顧啟東臉色不屑道:“你還不認識人?最起碼都是大聖級的前輩?你怎麽那麽能吹!不說搖一尊大帝出來幹我?


    也就是你命好,這裏是我人族帝城,不然換成外界,分分鍾我幹死你還差不多!”


    毛驢目光不善,恨不得捋起驢毛揍人道:“你瞧不起驢是吧?”


    顧啟東理所當然道:“這不廢話嗎?你真以為你是什麽不得了的人物不成?雖然我人族大帝的坐騎也是一頭驢,但那可是神驢,能陪老祖征戰星空的至少也是準帝級別的神驢!


    驢與驢是不同的!做驢呢不一定要成為神驢前輩那樣的人物,但也要懂得知足!你如今能以半聖的境界在此地生活的安然無恙,和我們大多數人一樣都是沾了神驢前輩的光!


    若不是昔日神驢前輩馱著我族大帝征戰星空,與強大的敵人血戰,恐怕我們這些人早就死在了黑暗動亂之中,無論是做驢還是做人,都要有一顆感恩的心!


    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是一頭驢我就不敢殺你,要是再繼續借著神驢前輩的光輝招搖撞騙,我不介意為神驢前輩除了你這個禍害!”


    見對方說的那麽有條不紊,毛驢不禁錯愕。


    自己有對方說的那麽牛掰嗎?


    陪主人征戰星空?


    當時自己不就是去打了一個醬油,還差點被路過的一個聖人當成炮灰給刷了,現在怎麽就成為了陪主人一起鎮壓黑暗動亂的人物了?


    毛驢看他的目光漸漸善良起來,本以為對方是個找茬的,原來是自己人啊!


    差點誤殺了!


    “對啊,兄弟!你這麽一說我忽然覺得我自己太不是人了!簡直是一個畜牲!怎麽能做這種沽名釣譽之輩!空有這麽一層皮,玷汙了神驢大人的形象!”毛驢痛心疾首,一副認識到自己過錯的表情。


    顧啟東見狀,十分肯定的拍了拍它的肩膀,極為欣慰的說道:“你能迷途知返我很高興,想必神驢前輩知道你今日的悔改也會十分欣慰。”


    毛驢黑溜溜的大眼睛轉著:“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說神驢前輩是一位準帝人物?我怎麽沒聽說過?”


    顧啟東露出懷念的神色道:“這一切就要從那件事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神驢前輩大發神威是在那日的星空之下……”


    他暗中窺視一眼,見對方被自己唬的一愣一愣,心中不由的得意一笑,果然是頭沒見識的野驢,神驢前輩那種層次的人物又豈是我一個小小的聖人王能接觸到?


    雖然接觸不到,但不代表他不能讚揚神驢前輩的威武事跡。


    “你是不知道……那一戰天崩地裂,宇宙死寂……”


    小家夥兒撇撇嘴道:“東叔又在忽悠人……驢了!”


    顧啟東回頭瞪了他一眼道:“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麽?我這是在瞻仰神驢前輩的無上輝煌!”


    小家夥兒不說話了,幹瞪眼盯著他們。


    “謔!這麽厲害!”


    “嘖嘖,神驢前輩巧計連殺準帝那可是展現出無盡的智慧和風姿豈是那麽容易讓人曉得,簡直……”


    “神驢前輩真是我輩楷模啊……”毛驢表麵上恭賀,實際上內心別提多麽爽了。


    怪不得主人沒事就喜歡聽人背後吹牛逼,原來吹到自己的頭上是那麽爽啊!尤其是麵對一個不認識自己的人,完全放開,根本不擔心拘束別扭。


    一個敢吹,一個敢聽。


    小家夥兒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許久後。


    一個年輕人走來,恭恭敬敬的說道:“驢前輩,老祖醒了,讓你過去一趟。”


    毛驢意猶未盡道:“知道了知道了,等下就去,讓我再聽聽。”


    顧啟東不說話了。


    臉色古怪到極致。


    這年輕人不是羅家之人嗎?


    看袖口上的紋案,最起碼是嫡係族人。


    見顧啟東不說話,毛驢笑著一張驢臉道:“你繼續啊,我還沒聽完!巧計鎮殺準帝生靈,後續呢?”


    顧啟東欲言又止,這家夥兒什麽來曆?


    臥槽,不會吧,不會吧?


    顧啟東滿臉不可思議,這個血脈雜斑的毛驢難道就是那位威武不凡的神驢前輩嗎?


    它不過半聖境界啊!


    開什麽玩笑?


    忽然,顧啟東想起來,自己家的小主乃是氣運之體。


    他選擇的怎麽可能是一頭普通的雜血毛驢?


    必然是大有來頭的神驢啊!


    完了!


    顧啟東此時此刻心中隻有這麽一個想法,先前他那麽瞧不起神驢前輩,該不會被記恨上吧?


    顧啟東也沒想到,堂堂一位大帝的坐騎居然隻是一頭普普通通的毛驢,而且還直接在城門口和幾個毛孩子吹牛逼!


    先前他以為這家夥兒隻是借神驢前輩的名號招搖撞騙,狐假虎威,沒想到對方居然是真的!


    “真沒意思,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難得的知音,就這麽讓你小子給道破了!回去自己挑戰羅天麟二十次!”毛驢有些不滿。


    年輕人:“……”


    “那個顧兄……”


    “您叫我小顧就行!”顧啟東諂媚道。


    猜到部分真相的他,有些心虛。


    一語成酌,對方還真能搖來大帝級人物!


    毛驢唉聲歎氣道:“我還是喜歡你剛才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顧啟東挺直腰板,語氣沉穩道:“既然毛驢前輩有事,您忙去吧!”


    毛驢這才轉身離去。


    小家夥兒在後麵追問道:“二蛋前輩,你還沒教我修行呢!”


    毛驢:“下次有緣見麵再說!”


    ——


    玄元大陸。


    無垠荒山外。


    “前輩,到了。”幽月聖女朝著飛舟上的一道身影說道。


    她的目光隻有敬佩與仰望,昔日這位強行破界而去,以肉身撐起一方天幕,演化一條仙道之路,可讓玄元大陸的一眾強者見識到什麽叫做真正的強者之資。


    尤其是同時這位正在尋找玄帝之幕後,不少神尊直接果斷放棄了對她的追殺,轉頭將關於她的一切情報送到了這位手上。


    連神月宮的宮主,花尊者更是直接剔除了對她的追查,可以說隻要她隱藏的足夠好,不用擔心神月宮的人追來。


    崔錦華也在這艘飛舟之上,身為羅前輩的引路者,怎麽可能離去?


    他絕對不是為了巴結羅前輩才自薦跟著而來,他是來和那個胖道士段德當對手,看誰能當好羅前輩的狗!


    羅言來到飛舟的甲板之上,眺望著那無垠的荒山,基本上沒有什麽能瞞過他的神識。


    “玄帝……到底在密謀什麽?”羅言深吸一口氣,眉頭緊皺。


    這處無垠荒山看似雜亂無章,實際上每一座獨特的高山都按照特殊的順序排列,唯有到達真仙之境才能察覺到無垠荒山被化為了一種陣法。


    “羅叔,你就送我回去吧,你又打不開荒塔……還不如就此放我離去!”羅言的手掌心,一座玲瓏小塔在他手中懸浮。


    青帝躲在裏麵,幾十年來一步不曾邁出。


    從他被天路強行拉到玄元大陸,預感到自己要麵對羅叔,立刻將自己藏身在荒塔之中,一步也不曾邁出。


    羅言笑道:“誰告訴你我沒有辦法打開荒塔的?”


    青帝道:“荒塔兄跟著我萬年,與我的關係極好,雖然羅叔你強大到無法無邊,但總歸還是差了一些!”


    他的語氣絲毫不慌,仿佛完全不信有人能強行打開荒塔。


    “再說了,我與荒塔兄早就完成了交易,他是不會聽你的!”


    羅言隔著荒塔,似乎看到了荒塔世界中,一個男子不慌不忙的品著香茶,躺在太師椅上,悠閑的朝他說道。


    羅言手持荒塔,喃喃自語道:“差不多了!”


    青帝:“差不多?什麽差不多?”


    “很快你就知道了!”


    青帝望著荒塔外的羅叔,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以我之血,換我之靈,破去陽來,浮生歸位!”羅言從眉心擠出一滴精血,滴在荒塔之上。


    荒塔蘇醒了,它不為所動,秉持自身道:“雖然你為準仙王,你的精血固然很珍貴,不過我與青帝是多年的好友,你放棄吧!”


    青帝也被羅言的行為嚇了一跳,還以為羅叔這幾十年裏憋了什麽大招,沒成想也就這樣。


    “羅叔,你老了!現在是我們這些年輕人的時代,你還是放棄無謂的掙紮吧!與其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不如認認真真的尋找玄帝的大墓!


    你這種用精血誘惑荒塔的辦法太老套了!不是我吹,將來我若踏入紅塵仙,與你位於同一個領域,必然是一桶一桶的精血給荒塔享用!”青帝更加有恃無恐,滿臉囂張的調侃道。


    “咦,不對……這滴血裏怎麽有種熟悉的氣息?”


    就在這時,荒塔終於發現了這滴血的奧妙,這滴精血雖然精純無比,更讓它在意的是這滴血中蘊含著一縷不一樣的氣息。


    “是那個人……是那個人的氣息!”荒塔激動起來。


    它感受到了主人的氣息,當年將它煉製出來的那個人,後來發生了很恐怖的大戰,它丟失了很多記憶,最後墜落在被打殘的九天十地之中。


    “你是那個人的後人?”


    “對!你一定是那個人後人!不然怎麽可能在這個時代成為一尊準仙王?這個時代的仙域都不見,根本不該有人成為準仙王!


    可你卻成為了那尊仙!也隻有他的後人才有這般逆天的血脈與資質,能夠在最不可能成仙的時代逆流而上,走上遠古的道路,成為一尊不死不滅的仙!”荒塔無比激動,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


    輪到青帝懵逼了。


    不是,羅叔……


    你真憋了一個大的啊!


    看這情況,我的摯愛親朋好像要倒戈了!


    “你在說什麽?羅叔是誰的後人?”


    “荒天帝!”荒塔激動的說道!


    它念出這個古往今來最禁忌的名字。


    到達了他們如今的境界,才能避開那種偌大的因果,暢所欲言,不用再受到拘束。


    昔年羅言還很弱小,隻敢在心中呼喚這個禁忌的稱呼。


    而如今,身為一尊準仙王,羅言自然也可以如荒塔那般無所顧忌的喚出這個名字。


    “不對啊……我記得荒天帝的親子不是……都死了嗎?”荒塔漸漸的冷靜下來,想起來一些舊事。


    羅言很平靜,沒有做任何解釋。


    荒塔這時候說話了:“青帝,這滴血對我很重要,我需要用這滴血推演荒天帝的一切,所以……”


    “你不會賣我的,對嗎?”青帝神色微動,顯然有些慌了。


    “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感情,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沒見幾次的陌生人?”他見荒塔有些意動,勸說道。


    荒塔是肯定道:“當然,兄弟!”


    “但……這不是感情的事……”荒塔語氣一促,頓了一下,將那滴精血吸收。


    青帝:“……”


    他僵硬的轉過頭,看向正在一旁看戲的羅叔,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羅叔,你是知道我的,我對你永遠都是一片敬仰,將你視為我心中的神明……”


    羅言將仙力注入荒塔,荒塔被這力量催動,內部的小世界就那麽明晃晃的張開了。


    “不枉我費盡心思的凝聚這滴精血,花了我好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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