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調查員一板一眼的聲音。


    宗老心肝一顫。


    上次魏衷的突然襲擊顯然已經讓他陷入精神恐慌。


    心裏再忐忑,他也不敢怠慢調查局的人。


    匆匆趕到調查局分局,謝懷笙正坐在椅子上,姿勢優雅自然。


    除了他,現場還有很多熟悉的麵孔,大多數手上都拷上了手銬,魏衷雙手環胸,目光冰冷,臉色肅然,已恭候多時。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宗老緊繃著神經,壓低聲音死死得盯著謝懷笙。


    後者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把他的話當耳旁風。


    魏衷把保釋文件往桌上一放,語氣不鹹不淡。


    “時隔一周,謝總就給了我們這麽大一個驚喜,可惜現場沒有記者,也沒有實際交易的證據,否則,明天的熱搜頭條算是有著落了。”


    謝懷笙攤了攤手。


    “我都已經說過了,我隻是跟著朋友一起去的,誰知道那裏竟然是非法拍賣,要是早知道,就算給我一百億,我也是不敢去的。”


    魏衷冷眸盯著謝懷笙。


    現在京都最不穩定的因素就是謝氏,他本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敲打,可惜上麵忽然下來一紙文書,字裏行間都是在要求他迅速結束這次非法拍賣的案件。


    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早上文書就下來了,可見謝氏比他想象得更加難處理……


    “一個人的運氣是有限的,但願下一次,謝總也能像現在這樣遊刃有餘。”


    填完表,交了保釋金,魏衷終於放了人。


    從調查局出來之後,謝懷笙裝了一晚上的平靜終於徹底撕裂。


    “砰”地一聲巨響,謝懷笙一腳踹在了車的引擎蓋上。


    毫無形象,瘋了一般,純粹地發泄情緒,牙齒繃緊,臉上肌肉扭曲,如同一隻失控的野獸。


    駕駛座的司機被嚇得臉色慘白,不敢於動彈,一旁的宗老也愣住,懷疑謝懷笙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


    終於精疲力盡,謝懷笙喘著粗氣,扶著車門半弓下身體,像是累極了。


    緩了幾秒,謝懷笙從西裝兜裏摸出一張照片,隨手朝著宗老扔過去。


    宗老手忙腳亂地接住,定睛一看,照片上是一穿顏色奇異的珠串,剛才魏衷讓他指認的那些現場拍攝的照片,其中就有它。


    “命令手底下所有能夠驅使的人脈,不惜一切代價,把它找到。”


    謝懷笙聲音嘶啞難聽,似乎壓抑到了極致。


    容景詩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遺物,謝懷笙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要多少資金,他都拿得出手。


    這十幾年的流浪和尋覓,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東西近在咫尺,可就在這個時候,調查組的人卻突然來到了現場。


    怎麽就這麽巧?


    謝懷笙瞳孔中似乎有烏雲狂湧,裹攜著無窮無盡的憤怒。


    頭一次感受到了被人戲耍的憋悶。


    宗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瘋了?現在姓魏的本來就盯著我們不放,你還要派人去找這種非法交易的東西,是生怕自己沒有把柄,我就是死也不會讓拿我宗氏的資源來冒險!”


    說罷,宗老狠狠地把照片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謝懷笙陰蟄的目光瞬間鎖定了宗老。


    宗老毫無防備,直接被謝懷笙卡住了脖子,毫不留情地收緊。


    “咳……咳咳……”


    宗老的臉憋得通紅,快要呼吸不過來,抓著謝懷笙的手臂想要掙紮,眼珠上翻。


    謝懷笙的臉色平靜得可怕,像是從地獄而來的魔鬼,掌心感受著生命漸漸逝去……


    在宗老徹底窒息的最後一秒,謝懷笙終於放開了他。


    宗老像是一堆垃圾,被謝懷笙隨手甩到一邊。


    宗老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感覺自己的脖子差點斷掉,看向謝懷笙的目光充滿著恐懼,終於意識到謝懷笙瘋子的本質。


    謝懷笙彎腰,把掉在地上的照片撿起來,然後,一步一步地走到宗老的麵前,然後,慢悠悠地把照片塞進宗老衣服前的口袋裏。


    宗老被嚇得不敢動彈。


    “我說過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找到它,連同這張照片,也要完完整整地交回我手裏,有半點差池,我就整個宗家都來給你陪葬。”


    謝懷笙一字一句,猶如宣判死刑。


    不敢再反駁半個字,宗老連連點頭,連滾打爬地離開。


    最近的京都南部和n國簽訂了幾個大訂單,然而僅有一個海口,不能及時周轉商品。


    蘇七月收到薑婉儀的信息時,正在思考要不要答應裴蟄衍的要求。


    “海口那邊一直是周氏負責,難道這兩年裏,周懷瑾就沒有想過擴建嗎?”


    蘇七月有些疑惑,周懷瑾可不是個沒有頭腦的紈絝子弟,按理說,不應該想不到這一點。


    薑婉儀歎了口氣。


    “小周倒是也不是不想,可是他那幾個叔伯的勢力在周氏紮根太深,一直在給他找不痛快呢,幾個工程師寫出來計劃書,都被他們以各種理由打壓,否則,他也不會來求助我們容家了。”


    蘇七月蹙了蹙眉。


    “小周?就算我們和周氏合作緊密,在大多數場合也不適合用這種稱呼吧?”


    薑婉儀什麽時候跟周懷瑾這麽熟悉了?


    薑婉儀語氣很是無所謂。


    “你不在這兩年,小周時不時就來容家拜訪,美其名曰說是你有恩於他,一來二去就熟悉了,他倒是挺樂意我這麽稱呼他,說別的稱謂太客氣。”


    蘇七月搖了搖頭。


    周懷瑾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自來熟。


    “其實我都看得出來,他就是對你有意思。”


    薑婉儀笑吟吟地調侃。


    “他借口接近容家的人,其實就是想要在我和容瓷麵前刷存在感,好讓我們當他的說客。”


    這話的暗示意味太濃。


    蘇七月不為所動。


    “你可別亂牽紅線,我對他什麽意思也沒有。”


    “我哪裏是這種人?”


    薑婉儀不滿地反駁。


    “我在娛樂圈混了這麽多年,男人什麽樣我還看不明白嗎,我倒是覺得,比起周懷瑾,還是那個醫生更適合你,我記得好像是叫沈什麽來著?”


    “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掛了。”


    蘇七月直接結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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