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讓他進娛樂圈?”宋雅晴也在公司工作了一段日子,圈子裏是什麽樣子的,她應該清楚才是,怎麽會舍得讓家人進來呢?


    “蘇總,說了不怕你笑話,我弟弟一根筋,腦子也不太活泛,到公司來,我反而放心。”


    蘇七月聽了,嘴角的笑容止不住。


    “您和徐副總都是好人,公司的發展不會差。”


    無意間拍了馬屁,宋雅晴自己毫無所覺。


    “好好好,你不介意就好,他的簡曆我看了,非常不錯。”


    “謝蘇總抬愛,我那個傻弟弟從小就想演戲,如今有這個機會,我也不想打碎他的夢。”


    蘇七月點頭表示了解,就讓宋雅晴回去了。


    宋雅晴回到法務部,部長端著熱茶踱步過來,見宋雅晴紅光滿麵,很是詫異。


    “蘇總沒罵你?”


    宋雅晴更加詫異:“部長,蘇總很好說話的,怎麽會罵人呢?”


    部長的手一頓,手裏的上等龍井茶瞬間不香了。


    很好說話?不罵人?


    “部長,你還有別的事情嗎?我回去工作了。”


    部長心神恍惚地擺了下手,宋雅晴告別後回到工位,處理起工作來。


    同一時刻,幼兒園外,小時時牽著哥哥的手,小眉頭皺得緊緊的:“哥哥,我們偷偷跑出來,不告訴老師嗎?”


    “我們隻是去給媽媽買禮物,很快就回來了。”


    小時時仍舊憂愁:“被老師發現了怎麽辦?”


    “我已經觀察過了,附近就有一家商場,我們快去快回,不會被發現。”


    不等小時時說話,裴翰又道:“你還想不想給媽媽買禮物了?這周周日就是媽媽的生日!”


    小時時咬了咬牙:“當然買,咱們快去吧。”小時時跑了起來,帶著裴翰在馬路上狂奔。


    商場的確在附近,還是一家高檔商場。


    “哥哥,我們要買什麽呢?”看著來來往往的大人,還有琳琅滿目的商品,小時時眼花繚亂。


    “女孩子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我們去買珠寶首飾,媽媽一定喜歡。”裴翰肯定地說。


    “可是媽媽從來不戴那些東西。”


    “不然你還有更好的主意嗎?”


    小時時抿了抿嘴唇,默默跟在哥哥後頭,兄弟倆一前一後走進珠寶店,出來時,一人手上提著一個巴掌大的小包,裏麵是一條項鏈和兩隻耳墜。


    裴翰的私房錢花得幹幹淨淨。


    小時時錢不多,隻有幾張鈔票,也都填了進去。


    蘇七月收到幼兒園老師和小學班主任打來的電話時,她正在開會。


    法務正在就之前的潑髒水事件向蘇七月匯報近況,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所有人的心髒都提到了喉嚨口。


    蘇七月摸出手機,正要靜音,第二個電話打了進來。


    她先給錢一個回撥過去,月月老師說小時時不見了,她急忙往幼兒園趕,路上給後一個電話回撥過去,小學班主任說裴翰不見了。


    過去大概二十分鍾,蘇七月快到了,兩位老師又打來電話,說是孩子回去了。


    蘇七月黑著臉趕到學校,她先去小學,在學校門口保衛處留下身份證號和聯係電話,她直直衝向老師辦公室。


    班主任看到她,勉強地扯了扯嘴唇,想要笑一下,卻根本笑不出來。


    “翰翰家長,孩子剛才說,他隻是去了衛生間,沒有亂跑。”班主任當然不信,不然她也不會是這副表情。


    “李老師麻煩你了,我跟我家孩子單獨聊了兩句。”


    李老師點了點頭,正好她還有課要上,便把空間留給母子兩個。


    裴翰正垂著頭站在辦公桌邊,蘇七月走了過來,高跟鞋點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跑哪兒去了?”


    裴翰默不作聲,誓死頑抗。


    蘇七月冷笑,“不說是吧,我去問小時時!”


    “媽媽!”裴翰驚喊一聲。


    “願意說了?”


    裴翰又陷入沉默。


    蘇七月臉色更黑,她跟李老師報備過,就讓裴翰回去收拾書包,把他帶到幼兒園。


    小時時還小,月月老師不好過分苛責,還給他倒了半杯溫水,讓他拿在手裏捧著。


    蘇七月趕到時,月月老師正溫柔地詢問小時時,想讓他說真話,小時時跟裴翰一樣,倔得很,隻肯給月月老師看他頭頂的發旋。


    “月月老師,孩子不聽話,麻煩您了。”一樣的說辭,感謝卻是認真的。


    月月老師聽出來了:“蘇女士,小時時說他沒有偷偷跑出去,他隻是去衛生間了,可是……”


    “月月老師,真對不住,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我先把孩子帶回家,你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千萬別打孩子,跟孩子好好交流。”


    “我會的,你放心。”


    回家路上,蘇七月繃著臉,車裏氣氛詭異。


    小時時坐在安全座椅上,一會兒偷偷地望向蘇七月,一會兒又賊兮兮地衝裴翰眨眼。


    兩個小的眉來眼去,明顯在串供。


    蘇七月一路沉默,到了家,兩個小家夥各自把書包送回房間,然後乖乖地來到客廳,蘇七月正坐在沙發上,臉拉得老長。


    客廳也陷入靜默,時針滴滴答答的響動,不知道過去多久,蘇七月啞著嗓子道:“還不願意說實話?”


    “媽媽,我……”


    蘇七月打斷了小時時:“如果是替自己開脫的話,就不用說了。”


    小時時抿緊嘴唇,淚花在眼眶聚集。


    之前他和哥哥偷偷從國外跑回來,媽媽也沒有這麽凶。


    小時時吸了吸鼻子,淚花滾了出來。


    “翰翰,你沒有話要跟媽媽講嗎?”


    生怕自己心軟,蘇七月移開視線,定定地落在裴翰臉上。


    裴翰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肯說。


    “你們長大了,不聽媽媽的話了,開始糊弄媽媽了,是嗎?”蘇七月倒吸一口氣,麵龐肅穆。


    “不是的媽媽,我們沒有!”小時時哭著說。


    “下午到底去幹什麽了?痛快說出來!”


    “我們……”小時時根本扛不住,要交代時,裴翰忽然碰了下他胳膊,小時時抬頭看了哥哥一眼,低下頭抿緊嘴巴。


    “小時時,你先回房裏去,媽媽過會兒過去找你。”看著這兩個小家夥,蘇七月知道,把他倆分開才有可能各個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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