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淮吐出一口氣,見蘇七月不搭話,心軟了下來,聲音也溫柔許多:“以後有這樣的事情,我巴不得你第一個想到我。”


    “你麻煩我,我才高興。”


    蘇七月發現了,陳清淮跟人講話時,總是喜歡拿著那一雙藍寶石一般漂亮深邃的目光盯著人看,直把人的骨頭都給盯酥了,挺直的脊梁也盯軟了。


    她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我記下了。”


    陳清淮歎氣,“希望你是真的靜下了,可不要蒙騙我。”


    “我哪裏會騙你。”這話實在沒底氣,蘇七月的眼神有些散。


    陳清淮見此歎息不止,還反被蘇七月嘲笑:“唉聲歎氣多了,當心變成個老頭子,滿臉都是褶。”


    陳清淮笑罵:“你倒是還開得出玩笑,今晚要不是我在那,你……”


    “我好歹也是老總,他不敢隨意輕薄我。”


    “知人知麵不知心,王台長他可不是個好貨色,我剛才說過了……”陳清淮頓了頓,才接著道:“他!很!博!愛!”


    蘇七月恍然大悟,原來陳清淮說的博愛是那個意思。


    “天下烏鴉一般黑,上梁不正下梁歪。”蘇七月有些氣憤地說。


    陳清淮點了點頭:“就是這個道理,你一個女孩子,一定萬事當心。”


    “你們男孩子也一樣。”蘇七月立即說道,“這世界上可不隻有女人盯著男人。”蘇七月一臉意味深長。


    剛才她可發現了,王台長盯著陳清淮時,盡管他極力掩飾,眼底的垂涎還是溢了出來。


    陳清淮:……


    見陳清淮一臉挫敗,蘇七月心情總算好了起來,她癡癡地笑起來,麵容上豔光四射,陳清淮看著,漸漸也笑起來。


    “你臉上有酒窩!”蘇七月忽然湊近,滿臉驚奇。


    陳清淮趕緊抿著嘴角,他平常對人笑,隻是淺嚐輒止,從來沒有這般開懷過,他小心隱藏了這麽多年的秘密,竟然叫蘇七月這麽快就發現了。


    一個大男人生了一對酒窩,娘裏娘氣像什麽樣子。


    “真帥氣,要是翰翰和小時時也有就好了,可惜可惜。”


    陳清淮眉目稍動:“你喜歡?”


    蘇七月點頭。


    她和裴蟄衍都沒有酒窩,孩子也沒能遺傳上,她隻能盯著別人家有酒窩的孩子望洋興歎。


    “沒準以後會有。”陳清淮突然一臉意味深長。


    蘇七月反應了幾秒,臉色突的爆紅。


    “慈善晚宴開始了,咱們進去吧。”


    蘇七月儼然成了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陳清淮沒有再調侃她,和她攜伴走進大廳。


    兩人一同進來,俊男靚女,好些人望過來,發現二人並未在自己的記憶裏出現過,應該不是什麽大人物,就轉回頭跟人搭話去了。


    突然,今晚宴席的東道主滿臉堆笑地向陳清淮走來。


    “陳先生,歡迎大家光臨,我這小廟蓬蓽生輝。”


    “陸先生客氣了,你可是有名的收藏家,願意把自己珍惜的藏品拿出來做慈善,我敬佩不已。”


    陸先生被哄的眉開眼笑,“陳先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慣會哄人。”


    陳清淮微微一笑,“不過是說實話罷了。”


    陸先生哈哈大笑。


    他笑夠了,才把目光落在蘇七月臉上,在記憶裏搜索一番,他叫不出蘇七月的名號,遲疑地開口:“這位是……”


    他心裏想的是蘇七月應該是陳清淮的朋友,或者是女朋友一類。


    “陸先生你好,我是翰時娛樂的總裁蘇七月,久仰大名。”蘇七月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既不會讓人覺得失禮,也不會過分殷勤。


    “原來是蘇總,見諒見諒,沒能特地出去迎接你。”二人握手,陸總一臉抱歉。


    蘇七月含笑以對。


    “沒關係的陸總,今兒個你是東道主,諸事繁雜,忙碌得很,沒必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陳清淮這話實在體貼,把陸總心裏哄得舒坦。


    “兩位,慈善拍賣就要開始了,兩位快請坐吧。”陸總親自招呼兩人坐下,還沒來得及細究二人的關係時,就被另外一個老總拉走。


    陸總人是走了,目光卻時不時瞟過來,打量著陳清淮和蘇七月。


    二人也不在乎,兀自說起話來,別的不說,晚宴上的吃食漂亮精致,味道竟出奇得不錯。


    見蘇七月喜歡小點心,陳清淮特地幫他取了幾塊過來,他也不動手,就滿目溫柔地看著蘇七月享用。


    這一幕落入陸先生眼裏,他了然一笑。


    他就說嘛,今兒晚上一塊過來的,不是已婚夫妻就是男女朋友,那些貓啊狗的小情人,誰會帶到這裏來,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看陳先生一副墜入愛河的模樣,想來對這位蘇總很是喜愛,他可得好好照看著,別叫不長眼的冒犯了,惹得陳先生不滿意。


    就在這時,助理走過來,在陸先生耳邊低語一陣,陸先生趕緊擺脫和他搭話的人,徑直朝王台長走去。


    二人相交多年,他可不能看著王台長犯錯誤,陳先生是萬萬不能得罪的,陳家在國外那可是一尊龐然大物,陳老先生在國內有一大幫擁躉,政府機關的好些高官都和陳老先生來往密切。


    王台長知道陳清淮身份不一般,卻不知他身後還站著這樣一個龐大的、權勢滔天的家族。


    想到方才在陽台,他竟然還想著對陳清淮喜歡的女人下手,他頓時冒了一身冷汗。


    “多謝陸兄提醒,你這份情我記下了。”


    陸先生拍了拍王台長肩膀,就去照顧其他客人了。


    王台長坐下來,後背冷汗還噌噌地冒,江副台長走了過來,“台長,您這是怎的了,冒了一頭的汗?”他遞了手帕過來,王台長瞥了他一眼,接過去擦汗。


    見王台長不搭理他,江副台長心中一涼:“台長,那位蘇總和你……”


    江副台長在他手底下幹了近十年,他是什麽貨色台長十分清楚。


    他厲聲嗬斥道:“我可警告你,得罪了蘇總,你可別怪我對你手下不留情!”


    江副台長大驚,他趕緊道:“沒有的事,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我哪裏敢招惹蘇總,捧著她都還來不及。”


    他下意識把手伸進口袋,想把手帕掏出來擦冷汗。


    手帕已經被江台上丟進垃圾桶裏,他隻能拿手背擦拭,很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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