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時噘起嘴巴,“知道了哥哥,我會聽話的,你別生氣。”


    裴翰很滿意。


    開車的蘇七月:……


    偶爾她也覺得荒謬,比起她,小時時好像更聽翰翰的話。


    不過兄弟倆關係和睦,沒有比這個再好的了。


    跟陳清淮約定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阿尼洛夫先生的講座將會在本周周末如期在荔城大學大會堂舉行。


    蘇七月早早空出時間,並把翰翰和小時時托付給張阿姨。


    上午八點,她準時出門。


    講座九點正式召開,蘇七月擔心堵車,也擔心發生不可預測的意外,打算早點兒去會場等候。


    她剛下樓,就見陳清淮也下來了。


    倆人站在電梯裏,不約而同笑了一下。


    “我還打算等到了樓下再給你打電話呢。”蘇七月說道。


    “雖然立春了,可天氣還冷著,我想著先下樓暖暖車子。”


    “太貼心了,不過不用了,我現在熱血沸騰,就等著見到大師了。”蘇七月臉上難掩興奮,整個人好像在發光。


    倆人上車,直奔荔城大學。


    路上陳清淮買了兩杯咖啡,蘇七月正要喝,陳清淮攔下她。


    “拿在手裏暖手。”


    “咖啡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蘇七月看他:“你很有天賦。”


    “什麽天賦?”重新發動車子,陳清淮奇怪地問。


    “談戀愛的天賦,你簡直就是高手。”


    蘇七月衝陳清淮豎起大拇指。


    陳清淮悶笑,“謬讚了。”


    “別謙虛了,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七月,如果我真的是高手,我應該早就——”


    陳清淮忽然頓住。


    蘇七月的腦子自動補全下半句。


    “快看路!”靈機一動,蘇七月指向前方。


    阿尼洛夫大師是業內有名的大佬,常年定居國外,再加上年紀大了,也容易水土不服,已經很多年沒有離開過定居城市。


    答應來荔城大學做講座,也是因為他的一個學生重病,他過來探望,他的學生是荔城大學建築專業的教授,病重的學生盛情邀請,大師心疼之餘,就答應了。


    講座會持續三個小時,中間大師有半個多小時的休息時間。


    還比較人性化,考慮到大師年事已高,主辦方花高價給大師買了合適的椅子,作大師的專座,竭力讓大師滿意,感到賓至如歸。


    蘇七月和陳清淮入場時,在會議室外看到阿尼洛夫大師的專車,學校高層領導齊齊現身,好像還有政府機關的要員。


    以阿尼洛夫大師的身份,他當然是擔得起的。


    陳清淮停下來,等大師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進入會場,他才輕聲道:“咱們也進去吧。”


    蘇七月點點頭。


    講座如期在九點開始,阿尼洛夫大師今年八十歲高齡,卻依舊聲音洪亮、思路清晰,說起近幾年的建築項目,也頭頭是道。


    聽得出來,大師雖然上了年紀,但精神矍鑠,平常沒少做研究。


    中間提問環節,某個學生提到了近幾年國內一棟有名的建築,詢問大師對設計理念的看法。


    大師頓了一下,喝了一口助理推過來的溫水,溫水滾過喉嚨,冒煙的嗓子舒服多了,大師繼續道:“你問到點子上了,前段時間,我正好做過研究,今天正好和你們分享分享……”


    蘇七月聽得入迷,她帶來了錄音筆,還有平板。


    大師在上麵侃侃而談,她一邊聚精會神地思索,一邊認真將藥店記錄下來,以便後期整理錄音。


    中午十二點,講座結束。


    一眾滿眼清澈的大學生們醍醐灌頂,提問環節,幾乎整個會場都是舉手的。


    大師挑了幾個人回答,後來大師在會場裏掃了一圈,發現還有一群社會人士,詢問過助理,他笑著把提問的機會勻給會場最左側的幾個人。


    蘇七月就是其中之一。


    蘇七月爭取到機會時,她不知道自己聲音在抖。


    更不知道自己在起身的一刹那,陳清淮就鼓勵地握住她的手。


    溫度沿著手心傳遞,蘇七月鎮定下來,順利地完成提問。


    大師發現她的問題很專業,甚至比今天到場的幾個博士生還要犀利,流露出些許疲憊的眼睛一亮。


    大師就是大師。


    回答得很漂亮,大師提出的幾點建議和看法,讓蘇七月茅塞頓開。


    原來還可以這樣理解!


    講座結束了,蘇七月若有所思。


    她和陳清淮一同離開,兩人走出會場時,阿尼洛夫大師的助理叫住他們。


    “先生,蘇女士,請留步。”


    因為剛才大師格外關注蘇七月,助理也是個人精,就特地問了校方蘇七月的名字。


    “叫我嗎?”蘇七月疑惑。


    兩人停下來。


    助理見人還在,嘴角揚了起來:“蘇女士,大師想單獨跟你聊聊。”


    蘇七月震驚。


    直到她站在大師麵前,大師滿眼含笑地看著她時,她眨了眨眼。


    “您好大師,我是您的粉絲,我很喜歡您的作品,也很佩服您的見解。”


    平常蘇七月再果斷,再鎮定,見到一直以來的偶像,她難以平靜心中激動。


    “你也是建築專業畢業的?”


    蘇七月誠實道:“我是半路出家,就學了一年。”


    大師挑眉:“在國外讀的研?”


    蘇七月點頭。


    “難怪你的英文這麽流利,在y國讀的?”


    “大師,是在d國。”


    大師驚訝,d國教育嚴苛,嚴進嚴出,考得上,還能一年就順利畢業,還是個半路出家的,這孩子很有天分。


    “有想過繼續深造嗎?”


    蘇七月吸了一口氣,“大師,我三十多了。”


    “正是好時候,有什麽不能做的呢?我老了,如果你想,可以帶上它。”


    助理把大師手上的紙條遞了過來,就攙扶大師離開了。


    蘇七月目送大師離去,她打開紙條。


    竟然是一封推薦信!


    有了它,蘇七月相信,就算她想進世界上最頂端的那幾所高校,也絕對不是問題!


    隻是交談了幾句,大師就給她寫推薦信?


    回程車上,蘇七月詢問陳清淮。


    陳清淮聽過後,突然笑了。


    蘇七月:??


    “七月,你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你自己。”


    蘇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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