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奶奶隻死死的盯著他問:“所以你說沈懷安會去林家姑娘是什麽意思?我可記得你家沈懷安不是娶了自己孕期中的大嫂嗎?”


    這話一出沈父臉色扭曲了一瞬,他就知道這絕對是他家裏洗不掉的醜聞,可這時候他還是要辯解一分道:“當時懷安那孩子也是為了留下他哥的遺腹子所以才不得不娶了青妍,不過兩人已經在準備離婚了,到時候懷安前麵的未婚妻就會重新嫁給他。”


    “哦?人家同意了?”


    說到這個沈父可就驕傲起來,“她怎會不同意?她愛我兒子愛的無可救藥,現在怕是就等著我兒子回心轉意呢?再說她一個結婚當天被當眾退婚的女人,除了我家誰還會娶她?”


    “當眾退婚?可我聽說是人家女方不要你兒子了呢?”


    沈父臉上有些掛不住,嘴上卻仍是道:“那是她耍小性子,我懷安不願意哄著她這才由著她走了,不過她很快就後悔了,現在怕是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我家懷安娶她了。”


    “哼!你以為你兒子是什麽香餑餑嗎?一個大哥新喪期間娶了自己嫂子的畜生,還幻想別人求著嫁他?


    我勸你白天少睡點覺吧!免得夢做多了分不清現實再叫人笑話。”


    他聽出來了,她處處維護林婉檸,難道真的是沈律看上那丫頭了?可看上了有什麽用,沈律已經廢了,他沈家也就剩這一脈,以後早晚落敗的事兒,就算他真要娶林婉檸,她也不會答應。


    想到這裏他自得的笑了笑,“我說了你不信就罷了,總歸該日我家懷安娶妻我也是一定會給您下請帖的,到時候也希望您賞臉呀!”


    “那就等你兒子能出來再說吧!”


    沈奶奶一句話差點把沈父幹破防,他死死咬著牙才控製住脫口而出的髒話,想到自己還有求於人,於是又是扯了笑容道:“那事兒懷安也是冤枉的,你說咱們終歸都是姓沈的,若是他坐了牢房你們臉上也無光不是?況且對阿律也會有影響不是嗎?”


    “這天底下姓沈的多了,難道每一個坐牢了我都要臉上無光不成?”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著我們終歸是……”


    沈奶奶直接抬手打斷,“說實話,這些年我早就想把話說清楚了,隻是念著你們也是為了生存不得不求到家裏。若是能幫上我也就不推辭了,終歸路上遇見個乞丐我也是會幫的。


    可是你若是覺得憑著我心軟,你就這能和我家裏扯上什麽關係,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說實話咱們關係真沒那麽近,你說我們是一個祖宗,可我早年翻了族譜,不好意思,和你那祖宗真還對不上。”


    沈父急了,“不可能,我太爺和你們太爺就是親兄弟,這還不算一個祖宗?我知道我們這支混的差,你們不想扯上關係,可是老祖宗你不能不認。”


    “我們家老祖宗我自然認,可你說的親兄弟並沒有證據,族譜也沒記載,我自然不認。”


    “你……”


    薑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才開口道:“不是,難道現在攀親戚都要翻看族譜了嗎?老天,那我們一個村是不是都要來找我認親了?”


    “……”


    沈父也知道,現在不是翻族譜的時候,本身和沈家關係,他們願意認自然是好,不願意認他也說不出個什麽,畢竟確實有點遠了。


    至於太爺爺他們是不是親兄弟,這個還真沒法確切考證。


    “就算你不認我們這支,那懷軍到底也是為國犧牲,你們難道就不能看在他的麵子上救救他弟弟嗎?”


    說到沈懷軍,沈奶奶更加鄙視,“你口口聲聲提到懷軍,可是當年一聽說戰場凶險,你們毫不猶豫就把懷軍推出來,如今懷軍犧牲不過三月,你就迫不及待的讓你小兒子娶他妻子,那時候你們何曾想過懷軍?”


    沈父仍然嘴硬,“我說了,我們隻是為了保住那孩子。”


    “哼!你們為了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清楚,多餘的我也不同你們多說,隻一點,沈懷安自己犯了罪,證據確鑿,就是我們也是沒辦法的,我沈家可淩駕不到國法上。”


    沈奶奶把話說死,也是斷了他們以後再和自家扯上關係的可能,說實話這些年她對他們也是仁至義盡,要不是念著懷軍,她早就和這貪得無厭的一家子翻臉了。


    沈父氣的臉色鐵青,死死咬著牙問道:“你們就真要把事做絕?”


    “什麽叫我們把事兒做絕?你兒子如果沒有犯罪沒有人能把他抓進去。”


    她說的是事實,可他卻根本聽不進去,他隻知道沈律出手他兒子肯定能放出來,“沈老太太,你知不知道,我大兒子沒了,我隻剩這個小兒子,妻子也癱瘓在床,你們逼的我沒有活路,我可是什麽事兒都能做出來的。”


    薑晟剛要站起來,老太太就先一步道:“你想威脅我?懷安爸,你還是太不了解我了,我老太太這輩子也是槍林彈雨走來的,最不懼的就是威脅。


    你說你家破人亡可憐,可是一切難道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嗎?你讓自己小兒子娶了新喪嫂子本身就是缺德,又趁著妻子病倒立馬娶新妻,這就是無恥,你兒子娶了寡嫂又敗壞別的良家姑娘名聲,這是缺德加無恥。


    你們家做這麽多損陰德的事兒,你認為你不倒黴誰倒黴?”


    “你……我……”


    他急得臉色煞白卻辯駁不出一句,因為人家說的就是事實,他還能有什麽話說呢?


    “行了,你也別在我這兒說什麽廢話了,有這時間讓你兒子好好認罪爭取輕判幾年,否則誰也幫不了你們。


    還有我家,你以後就不要再來了,我家馬上新婦要進門,她不喜見到你們。”


    沈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來的,他隻知道自己完了,他兒子也完了,以後他帶著孩子病人,他要怎麽辦?


    而薑晟隻是一臉佩服的看著沈奶奶,以前隻覺得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可如今才發現,她嘴是真毒,罵起人來都不帶髒字的。


    虧得他是沒惹她。


    “薑晟呀,老太太有幾句話想跟你說說……”


    薑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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