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戰肅將安安抱緊在懷中,順勢捏了捏蘇眠月的手腕。


    溫熱的觸感,讓蘇眠月反應過來。


    她趕忙脫下外套,蓋住了女兒小小的脊背後,三人便要離開這裏。


    而此時,那對夫妻忍著身上的疼痛,踉蹌著擋在了門口。


    他們不敢看向戰肅,便隻能硬著頭皮,對蘇眠月大喊發難。


    “你們憑什麽帶走我的孩子?!我們可是走了正規領養手續的!她現在是我的女兒,我可以告你們的!!”


    “正規的領養手續?”


    聽到這話,蘇眠月伸手抓了抓有些淩亂的長發,隻覺得腦子嗡嗡作響。


    才剛剛緩解的呼吸,又變得急促了起來。


    正規的領養手續,是要證明,孩子目前沒有法定監護人,是被社會關係確認為是孤兒,才能被其他人領養。


    而厲尚岩,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他怎麽可能辦到這樣的事情?


    還是說,他的背後有人指使?


    想到這裏,蘇眠月的腦子裏亂成一鍋粥,卻又在某一刻清晰出現了薑皎皎的名字。


    她轉過頭看向戰肅,視線碰撞的一瞬間,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我在接到你電話的時候,拜托了我們公司的一位信息部高管查了一下。”


    “安安的社會關係,被一個人給抹掉了,而這個人之前的通話記錄裏麵,就有薑皎皎。”


    知道蘇眠月在想什麽,戰肅側過頭,在她的耳邊小聲低語。


    一隻手還不斷的,輕輕拍著安安的肩膀,試圖讓小姑娘能夠安心一些。


    猜測的事情,再次得到了認證。


    此時的蘇眠月,已經想不了太多了。


    倘若是平時,她會懷疑,為什麽戰肅作為集團裏麵的小小前台,能夠請得動信息部的主管。


    她這會兒的眼睛赤紅,像是被捅了兩刀子一樣。


    “我不管,安安是我的女兒,我要帶她走,她的身體……”


    蘇眠月深呼吸,可是說了兩句後,聲音又變得哽咽。


    她抓住戰肅的衣角,幾乎是懇求似的開口。


    有那麽一瞬間,戰肅甚至想把眼前這兩個攔路的人給剮了。


    可他也清楚,如果此時真的強行帶走安安的話,後續隻會更麻煩。


    “你別急,我有辦法。”


    看了一眼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戰肅將安安送回到蘇眠月的懷中,安撫地看了她一眼。


    “等我一下。”


    說著話,戰肅走出房間,臨了的時候,猶如刀子似的目光劃過那夫妻兩人。


    走廊內,確認蘇眠月不會聽到後,戰肅拿出手機,給秦澤一打去了電話。


    說明了情況以及地址後,趕忙折返回到屋內。


    就見蘇眠月將半張臉,埋在了安安的脖頸間,後背輕輕起伏著。


    他知道,這女人在哭,是失而複得的喜悅,也是懊惱自責的內疚。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間,戰肅眉頭輕蹙,索性站在走廊等著,從口袋裏麵摸出了一根煙。


    秦澤一在接到自家老板的電話之後,立刻放下手頭上所有的事情,趕來這邊。


    饒是那夫妻兩個人再怎麽不情願,可見到翻了一倍的錢,以及戰肅那無聲的威脅。


    到底還是點頭,把孩子還給了蘇眠月。


    不過片刻,一行四人從房子裏麵走出來。


    看著懷中已然睡著了的女兒,蘇眠月看向秦澤一,滿眼的感激。


    “秦特助,今天真是謝謝你,這筆錢之後我會賺了還給你的,對了,你怎麽會在這邊?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情呢?”


    “哦,我是……”


    麵對蘇眠月的提問,秦澤一抓了抓短發。


    餘光瞥了一眼戰肅後,便發揮了他作為特助的機敏聰慧,瞎話直接脫口而出。


    “巧了,我正好去醫院開點維生素,想著過去看看安安,就聽到了護士們在聊這件事兒,趕忙調查一下,就趕來了。”


    在蘇眠月看來,身為戰氏總裁的特助,秦澤一能夠有這樣的能力和本事,一點都不稀奇。


    蘇眠月感激的話,沒有停歇的說出口,倒是讓走在另外一邊的戰肅,咬了咬牙。


    他手捏了捏有些酸疼的脖頸,一記眼刀落在了秦澤一的身上。


    雖然這件事情,是他讓秦澤一來做的。


    可此時,聽著蘇眠月這些感激的話,他怎麽就這麽不痛快?


    感受到了自家老板的怒氣,秦澤一一邊答複著蘇眠月的感謝,一邊在心中哭成了淚人。


    這可比去談個上億的合同,都要來的艱辛緊張。


    此時,幾個人已經走到了路邊。


    看著麵前停著的車子,蘇眠月對著秦澤一笑了笑,又在暗處戳了戳戰肅的手肘。


    “秦特助,你趕過來的時候,路上一定很緊張,就先歇歇吧。”


    “我朋友也會開車,你不介意的話,就讓他開回去吧。”


    在蘇眠月看來,秦澤一是這件事情裏的恩人,而戰肅是友人。


    這種親疏遠近的關係,她怎麽著也應該做到周全。


    而且她也篤定,戰肅明白自己的意思。


    實則戰肅也清楚,隻是在情感中的局中人,是沒有辦法冷靜的看待這一切。


    在回去戰氏集團的路上,戰肅開著車,透過後視鏡,看著蘇眠月一邊哄著安安,一邊跟秦澤一說話的樣子。


    他雙手握緊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隻覺得一口棉花塞到了喉嚨裏麵,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


    直至車子停在了戰氏集團的大門口,秦澤一下了車,竟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可能是他這麽多年裏,體會過的最驚險的路途了。


    蘇眠月目送秦澤一進到公司後,才鬆了一口氣。


    轉頭便發現,戰肅的臉色不是很好。


    想到剛剛這一路上,他都沒怎麽說話,蘇眠月眉心輕蹙。


    正在她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睡醒的安安,突然抓住了戰肅的手腕。


    “叔叔,是不是因為剛剛安安胡說八道,叫了你爸爸,所以你不高興了?”


    說著話,安安又挪了挪身子,幾乎要從車的座椅上摔下來。


    戰肅見狀,趕忙將安安抱在了懷中,又看了一眼蘇眠月,聲音暗啞無比。


    “叔叔沒有生安安的氣,隻是爸爸這身份太重,叔叔沒有這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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