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醫生燃了到明目符,仔細的看著清泉,隻見他體內有一團灰霧,隨著經脈運行而在清泉的體內遊走,那灰霧的中間,有一張小小的臉,稚氣未脫。


    馬醫生思索一下,問:“你最近有沒有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事?”清泉苦笑一下:“我每天就是教室、寢室、食堂,三點一線,能有什麽事?能遇到什麽事?”說完,一張嘴,又是一顆牙,和著血水掉了下來。


    “這樣啊?”馬醫生摸摸胡子,“帶我去你的寢室看看吧。”清泉吃力的點頭。


    馬醫生跟著清泉來到他的寢室,要進門時,清泉遲疑了,上午剛被同學當作小偷,不知道現在進去他們會做出什麽反應。清泉將自己的遲疑告訴馬醫生,馬醫生笑笑:“沒事的,那你在門外等等我好了。”


    馬醫生敲門進去,說是清泉的叔叔,特意來看他,清泉的室友們友好而熱情的招待了馬醫生,說:“清泉可能自習去了,您先做,我們這就給您找去。”


    清泉的寢室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四人宿舍,跟大多數男生寢室一樣,彌漫著奇怪的味道。清泉的室友都很熱情,可是不幸的是,馬醫生看到其中有一個人,身體裏也有像清泉身體裏一樣的灰霧,隻是這個同學的,比較淡,應該招惹上沒多久。


    一切都很正常。淩亂的書桌,淩亂的床鋪。


    人均一台電腦,清泉的那一台最新,電腦關著,可是指示燈依然像是開著的,像是有生命的眼睛,一閃一閃,說不出來的邪。馬醫生立刻察覺到這電腦上付著的怨氣很深。


    “那個,你們用過清泉的電腦麽?”馬醫生忽然沒頭沒尾的問。同學們愣住,有些不悅,心裏都責怪馬醫生的小器。那個體內有灰霧的同學臉上有些尷尬,說:“我剛才給他關的電腦,怎麽了?”大有些瞧不起馬醫生的味道。


    馬醫生卻說:“沒什麽,謝謝你們。不過,清泉不在的時候,還請大家不要動他的電腦。”清泉的同學別過臉去,作了個鄙視的表情:“不就一台破電腦麽?誰沒有啊?當寶似的。”


    一定要快了,並不是因為跟死胖子打賭的三天,而是,如果再不解決,不僅清泉能不能捱過三天是個問題,連清泉的同學,那個好心關電腦的同學,隻怕也受牽連。


    可是,在主機箱上附著的,隻是一些怨念,連主要的靈體,都沒有見到,看來,要找到那個東西,還是一定要弄清楚這個電腦的來源。


    馬醫生向清泉的室友告辭,出了門,在清泉的指引下朝電腦城而去。


    “就是那一家。”清泉指著多多數碼的招牌。馬醫生眯著眼睛,一團薄薄的灰霧籠罩在多多數碼的四周。沒有清泉體內的濃重,卻比清泉同學中的要厚重。


    沒錯,是這裏了。馬醫生也沒有辦法進到多多數碼去查,隻好先回家,找姑婆商量。


    “這好辦,明天我就可以告訴你那些生病的人是不是都跟多多數碼有關係。”姑婆很驕傲的拍胸脯保證。不知道為什麽,馬醫生有種被人玩弄於掌中的挫敗感。


    其實,很簡單,姑婆隻是告訴她在市醫院的同學,懷疑這個病跟輻射有關,而其中一個患者的電腦被檢測出來重金屬超標。姑婆的同學拿著這個建議邀功去了。


    之後的事情很清楚。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跟多多數碼賣出來的電腦有接觸,當然,死亡最早的,是多多和店員小童。專家們又將這些電腦的配件拿來做比較,發現所有的人,都接觸過那個主機箱。


    當然沒有重金屬超標,所以專家們又沒有了頭緒,不過這個消息對馬醫生來說,自然是有用的。接下來,要知道這些機箱是從哪個公司出來的,又經曆了那些地方。


    主機箱倒是很一目了然的知道是哪個公司的產品,貼著某碩著名的logo.可是,當馬醫生電話打過去時,對方公司查詢了半天,告訴馬醫生,產品是他們公司的沒錯,可是他們從來沒有出過這批貨。而當馬醫生問為什麽時,對方在電話中支吾,顧左右而言其他,放佛有什麽不方便說的話。


    問題的關鍵是,為什麽某碩公司,要停止這批次的出貨!


    有時候,符咒也會有它辦不到的事,比如這一次。


    鄭宜在電話中聽到這個故事後,在網上搜尋,看某碩公司在近期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而姑婆,則通過她的同學,收集這些病人的信息。


    馬醫生看到那些在醫院裏躺著等死的病人,每人體內都有一團相同的灰霧,當中的人臉,有的清晰,有的尚未成形,每一個人,都被哀傷的怨念籠罩著。而當他們聚集在一起的時候,整個醫院四周,都朦朧的籠起了一層淡淡的霧,來來往往的人們,不知不覺中,將這濃重的哀傷,吸到了身體裏。


    鄭宜跑來找馬醫生,告訴他自己的發現。


    在網上一個論壇,有人發帖說某碩在生產主機箱的過程中,由於作業員疲勞作業,導致死亡。模具車間,經常會有這樣的機器,不小心被卷進去,就會被壓成肉泥。


    那可憐的小作業員,還未年滿18歲,由於連續多日的超負荷工作,終於在一個加班很晚的夜晚,被機器卷入,連骨頭都找不到。


    馬醫生點頭,相信那個公司一定也是有人指點,要放棄這批貨,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被人倒賣了出來。


    這個孩子的靈魂,應該是附在了這一批主機箱上麵,隻要將這些東西都收集起來,應該可以幫助這孩子將魂魄聚起來,幫他去他應該到的地方。


    聽到馬醫生轉述鄭宜的發現,姑婆連忙以這批主機箱上麵附傳染病毒為由,讓她的同學透過相關部門,將所有的主機箱都回收了回來,堆放在醫院,等待檢查。


    馬醫生站在醫院的外麵,皺起眉頭,醫院已經幻化成那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張著嘴,吞噬著來來去去的人。那眉毛還微微揚起,明顯的在挑釁馬醫生。


    這天,發現自己身體越來越差,衰老現象越來越嚴重的人比昨天多了一倍以上。而跟姑婆的打賭,不過就在昨天而已。


    夜裏,馬醫生跟著姑婆進到醫院裏,一個空曠的房間裏,地上橫七豎八的堆放著從病人家中收回來的電腦,一個個幽藍幽藍的指示燈,泛著陰森森的光芒,有的明亮,有的暗淡。


    馬醫生知道,那些明亮的眼睛,意味著他的主人已經離去或是即將離去;想到躺在病榻上的清泉和跟清泉一樣不幸的人,姑婆咬牙切齒。


    有時候,傳統和科技,是要結合的,嬌嬌此刻正乖乖的縮在一個小小的精致的白色壇子裏;而這個壇子,此刻靜靜的放在鄭宜的背包裏;鄭宜正在飛往那個不幸死亡的孩子家的路上。


    自從被馬醫生和嬌嬌從宣琳手裏救下來後,鄭宜就經常有事沒事往馬醫生家跑,美其名曰是來報答馬醫生祖孫的救命之恩,其實是覬覦馬醫生的一身驅邪除魔術。馬醫生看鄭宜資質也不差,樂得有人跑腿,何況,還是有錢人,有錢人往往可以辦許多常人辦不到的事,這點,是這個社會的無奈。


    今天是十五,一個月中月亮最圓的日子。


    沒有月亮的日子,陰氣也最盛。


    你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要在十五晚上十二點後還在外麵,尤其是有月暈的晚上。


    馬醫生看表,還好,才八點而已,不過,這房間裏已經有漸漸變冷的趨勢了。姑婆緊張的拉著馬醫生的衣袖:“淩雲,不會有事吧?”情急之下,姑婆已經忘記了跟馬醫生鬥嘴,這個刀子嘴的女人!


    馬醫生輕輕的拍了拍姑婆的背:“沒事的,不會有事的,放心好了,要不,你先回去?”姑婆搖頭,脖子的贅肉有節奏的擺動,可在馬醫生看來,卻是溫馨而溫暖的。“你這個白癡,又幫不上忙,還不滾!”馬醫生很凶的樣子。姑婆卻不理會,自顧自的走到門邊,把門一關,靠在上麵,不說話,隻是搖頭。馬醫生歎氣,這個女人,從小到大再到老,一直都這麽倔。


    “他連屍體都沒了,魂魄也傷得嚴重,隻剩些怨念殘留在這些主機箱上麵。”馬醫生有些難過,不管它現在做了些怎樣的事,它本來的遭遇,仍是讓人同情的。“那又怎麽樣,害了那麽多人,就不該饒了它。”姑婆一貫都這麽愛憎分明。


    “有時候,單純的蠻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幸好當年你誌不在此,不然,生靈塗炭阿。”馬醫生搖頭,一幅萬幸的樣子,姑婆氣得牙癢,不過她居然忍住了,至少要確保在事情解決之前,沒有被馬醫生趕出門去。


    馬醫生從隨身的袋子裏,拿出還魂香,在房間的八個角點燃,將那一堆主機箱放在中間。姑婆眼睛都不眨,盯著馬醫生:“你要救它?”馬醫生點頭:“你要知道,無論什麽時候,拯救一個人的心,永遠是最重要的。”姑婆冷冷的問:“那那些白白死去的人呢?他們何其無辜?”馬醫生頭也不回:“他還是一樣要接受懲罰,隻有他的心,被拯救回來,那些懲罰對他來說,才是有意義的。如果他執迷不悟,再嚴重的懲罰,甚至魂飛魄散也沒有用,那樣的邪念、怨念,始終都會殘留在這世界上。”姑婆沉默,在馬醫生這樣的慈悲麵前,還要說什麽呢?


    馬醫生拿一個陶碗,斟了清水,放置在屋子的正中央,水裏彌漫著還魂草的味道。房間外麵,已經被馬醫生施了法,看上去安安靜靜的,空無一人。月亮緩緩的爬著,爬過樹梢,爬過醫院對麵的小山坡,從窗戶爬了進來,又匍匐的爬到這些泛著森森藍光的主機箱上麵一縷縷、一片片、一團團,這些灰霧從一隻隻藍色眼睛裏脫離出來,四下散開,卻又像是被什麽吸引,乖乖的停留在這房間裏,然後紛紛聚到中間的碗裏,頃刻,清水變得混濁,一個靈魂從碗裏升起來,浮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而那碗水,再度變得清澈,隻是,還魂香的味道已經不再。


    “為什麽要救我?”是個孩子,不過十六七歲的光景。


    “為什麽要這麽做?”馬醫生不回答他的問題,卻轉而尖銳的問。


    “沒有為什麽,就是想這麽做,就做了。”孩子滿不在乎的,小臉上滿是憤世疾俗。“你這樣做,知道後果是什麽嗎?”馬醫生有些苦口婆心。“後果?要不是你多事,我不過就是散在人間,連魂魄都沒有的可憐蟲。我為什麽要管後果,我為什麽要計較後果?”孩子嘲笑起來,馬醫生的話讓他感覺是多麽的滑稽和可笑。


    “可是那些被你傷害的人,是多麽無辜?為什麽你一定要傷害那些跟你們有關係的人呢?”姑婆忍不住了,這孩子冥頑不靈的,氣得她渾身的肉都在顫抖。


    “錯,跟我沒有關係嗎?他們每一個人都在享受用我的生命我的血肉生產出來的東西;他們無辜嗎?”孩子哈哈大笑,笑得從半空落下,滾到地上,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們無辜?”孩子指著醫院裏清泉他們病房的方向:“他們無辜?”姑婆有些惱火:“好,那你說說看,他們有什麽錯。”


    “第一批是販賣這批貨的人,他們裏外勾結,從公司將這批貨倒了出來,你說他們無不無辜?第二批,是那個黑心的老伴和店員,昧著良心欺騙人,你說他們無不無辜?再然後,是那些拿著父母的血汗錢,拿著大好的時光揮霍的人,你說他們無不無辜?”孩子嘲諷的說。


    “如果換他們的一點點給我,哪怕隻是一點點,我至於連身份證都沒到年齡領就出來打工養家?我不孝順麽?我不努力麽?我學習不好麽?”孩子困惑而不滿的說:“為什麽他們,拿著我們求也求不來的資本去浪費,去揮霍?”


    姑婆默然,孩子的思想已經變得偏激而極端了。


    馬醫生在一旁緩緩開口:“沒有什麽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去爭取。”


    “閉嘴,你以為這樣說就可以開脫了麽?”孩子冷笑:“我當初是懷著多麽單純的想法,我隻是來做一年,等我攢夠了錢,就回去繼續讀書。可是呢?每個月的工資還不夠被公司克扣,拿到手的一點點錢還要孝敬中介公司,而學校的學費漲得比壓死我的機台速度還快,我什麽都沒有,我什麽也沒有,我爭取了很久,還是什麽都沒有。”


    “可是,這也不你可以任意傷害別人的理由阿。”姑婆的話顯得很蒼白。


    “我沒有故意傷害誰,我連魂魄都沒剩下,我能傷害誰?”孩子嘲弄的說:“我隻有一絲執著殘留在這一批主機箱上麵,那也是因為我的血肉溶了進去,隻剩下這麽一絲執著,我怎麽可能傷害誰。”


    “那他們是怎麽回事?”姑婆問。


    孩子無所謂的說:“沒有怎麽回事,隻是,他們如果一直在電腦麵前浪費光陰,我就會漸漸的侵蝕進他們的身體,在他們的體內,吃掉他們的靈魂,讓他們很快的老去、死掉。”


    “可是,如果他們珍惜他們的時間、他們的生命,用他們的精力去做有意義的事,就不會有那麽多時間,守在我麵前,讓我的怨念有機會附到他們身體裏。”孩子沉思後又說。


    姑婆不說話,同學收集的信息看來,已經死亡了的人中,有許多是在同一個網吧消磨時間的大學生和無業遊民,至少,孩子的話,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每個人,都是父母賜的血肉,你這樣做,別人的父母怎麽辦?家人怎麽辦?”馬醫生試圖用親情打動他。


    “父母?家人?笑話,我死得連骨頭都沒有剩下的時候,誰想過我的家人?所謂的公司,說我違規操作,不屬於工傷,一分錢都沒有給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呢,誰想過?”孩子的力量已經漸漸恢複,再加上這段時間從那些人身上吸取的生命,已經讓他有一些可以反抗的資本。


    活著的時候,他還小,還很窮,對這個世界,他無能為力,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不一樣了!


    兩人一鬼對峙著,看得出來孩子的躍躍欲試。屋子裏的氣氛詭異而緊張。


    “你讓開,我不想傷害你。”孩子威脅,馬醫生身邊開始揚起陰冷的風。


    “我不會讓你一錯再錯的,以前的事,並不是你的錯,我不能看著你錯下去。”馬醫生苦口婆心的勸說。


    “錯?一錯再錯?我曾經錯過麽?我甚至沒有主動去傷害任何人,那些人都是他們咎由自取。現在,我才是第一步。你最好不要阻攔。否則,我不會念及你的恩情的。”孩子冷冷的威脅。


    馬醫生並不為所動,依舊堅定的站在陣法的入口,這小鬼,如果想脫陣而出,就必須走這裏,但是,最好不要小看身為惡靈引渡者的馬醫生的能耐。


    孩子見馬醫生並不領他的情,開始催動起屋內的冷風,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快速的朝馬醫生刺去。


    馬醫生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孩子驅使著風的刀刃一寸寸淩遲過自己的肌膚,見到鮮紅的鮮血從馬醫生的傷口滲出來,姑婆衝過來,檔在馬醫生的前麵。


    或許是血色的鮮豔,刺激了孩子未泯的善良。他漸漸停下來,看著馬醫生,不知所措:“為什麽不讓開?”


    “好孩子,我知道以前的事不能怪你,可是為了不讓你走錯,我絕對不會讓的。”馬醫生麵容慈祥,孩子想起自己的爹。


    孩子停下來,怔怔的看著馬醫生,他從來沒有敢奢望,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替他著想,哪怕隻是小小的事情,也足以感動和溫暖他。


    “孩子,來吧,乖乖的,讓我帶你去你應該去的地方,我們還有來生,還有希望。好麽?”馬醫生趁熱打鐵。


    孩子站著,不知道該怎麽辦,內心裏的怨恨和執著並沒有就此消退。


    該放棄麽?該認命麽?孩子的眼神漸漸迷惘。


    陣法在此刻卻不合時宜的顫抖起來,密閉的空間有了一絲罅隙,夾雜著還魂香味道的空氣,從罅隙中漏了出去。孩子幾乎是本能的,迅速的朝罅隙飛去。


    是有人沒錯,等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孩子已經從罅隙中呼嘯而過,穿過了來人的身體。


    “小寶兒。”


    多麽熟悉的呼喚,孩子停下來,回頭,白發蒼蒼的母親倒在地上,母親老了,承受不了如此的陰寒,密布皺紋的額頭滲出細細麻麻的汗珠,四處尋找孩子的身影。


    “娘!”孩子折轉身,飛奔到母親麵前,切切哀哀的叫。可是,母親不看他,母親看不見他。


    孩子的手從母親的臉穿了過去,他根本出摸不到。“小寶兒,你在這裏嗎?你在嗎?出來見娘啊。”自從寶兒的噩耗傳來,母親幾乎哭瞎了眼。


    “寶兒,你這個小兔崽子,在不出來,打斷你的腿。”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脾氣,隻是也變得佝僂,老了許多,許多。


    “爹,娘,我在這裏,寶兒在這裏。”孩子扯開嗓門,在父母親麵前,淚如雨下。


    隻是,徒勞。


    孩子轉向馬醫生:“幫幫我,求求你了,幫幫我。”


    馬醫生搖頭,認真嚴肅:“我幫不了你,我能做的,已經做了。我幫你聚回來了你的一魂一魄,其他的,都隨著你的怨念分散到那些人身上,隻有你,才能召回來那些魂魄。”


    孩子一聽,連忙跪下:“教我,教我,怎麽才能召回來我的魂魄,怎麽才能讓我爹娘見到我。”


    馬醫生離開他死守的陣法入口,燃起還魂香


    “靜下心來,用心去召喚你的靈魂,那些人現在都在這間醫院裏,隻要你專心下來,就可以感應到,將剩餘的魂魄召回來,你就可以讓你的父母見到你了。”馬醫生慈祥的說。


    孩子毫不猶豫的閉上了眼睛,還魂香的味道散了出去,愈來愈濃烈,彌漫了整個醫院。


    病房裏,清泉體內的那一團灰霧,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引,在清泉的體內四處亂竄,不一會兒,清泉的嘴微微張開,那一團灰霧脫離了出來,朝著還魂香的來源飛去,一時間,一團團的灰色霧狀物在醫院的走廊爭先恐後的向那一間屋子聚集過去。


    馬醫生靜靜的看著那些灰色的東西匯合到孩子的魂魄裏麵,孩子的靈體漸漸變得可見。看起來已經年邁了的母親,也睜大了眼睛,看著她的孩子漸漸出現在她的麵前。


    “寶兒!”母親高興地大叫,衝過去要抱住孩子,結果依然還是沒有辦法接觸到。


    孩子悲哀的看著母親:“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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