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府。


    林紹軒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原本以為昨日的事情,最多隻是被父親訓斥一頓,誰知道父親回家看到他拿著棍子就是一頓暴打。


    甚至還罵了他半天的逆子。


    他今日簡直是疼得下不來床了。


    但是想到自己即將和真正的心上人定下親事,他又忍不住高興,不過想到昨日的事情沒有按計劃進行,反而損了心上人的名聲,他的眼神又陰沉了下去,他喊來小廝,“你去柚園查一下,昨日究竟是怎麽回事!”


    都怪宋姝寧和宋姝筠那姐妹兩人,害得清雅毀了名聲!


    小廝前腳剛走,林紹妍後腳就進來了,林紹妍讓婢女搬來凳子在林紹軒窗邊坐下,“哥,你沒事吧?”


    林紹軒睨了一眼林紹妍,沉聲道:“還知道過來?”


    “爹昨日在氣頭上,我這不是不敢過來嗎?”林紹妍笑眯眯的戳了戳林紹軒的手背,“恭喜啊,如願以償。”


    林紹軒繃直的嘴角稍微緩和了一些,“昨日到底怎麽回事?”


    “我很確定,當時我們給宋姝寧敲暈了還給她灌了迷藥的,誰知道她竟然不見了。”林紹妍說到這裏眼中閃過一抹心虛,若是昨日讓婢女在那邊守著點的話,也不至於讓宋姝寧跑了,還虧了清雅姐的名聲,“我也沒想到會連累了清雅姐。”


    林紹軒眉頭皺了皺,“難道是摘星樓的人在幫宋姝寧?”


    不然他和清雅兩人怎麽會被敲暈了放在一張床上,而宋姝寧卻安全無虞,還因為昨日那個婢女的出現,成了那些京城閨女熱議的對象。


    “摘星樓?”林紹妍蹙眉,語氣中盡是不屑,“這摘星樓可是在京城快十年了,咱們都聽說這摘星樓可能是長公主府的貴人建造的,宋姝寧這剛來京城幾日,就成了摘星樓的座上賓了?這怎麽可能!”


    林紹軒眯了眯眼睛,“若摘星樓不是幫宋姝寧,隻是單純針對我們兩家呢?”


    “針對我們家和江家?”林紹妍不解,“為什麽呀?”


    長公主府為什麽要和他們過不去?


    銳王府。


    還不暖和的春日,沈祁淵敞著衣裳露出胸膛,躺在軟榻上聽著墨風的匯報京城都在傳的事情。


    還未聽完墨風說完,沈祁淵的嘴角就勾起了淺淺的弧度,等墨風說完,他才幽幽道,“一個手握兵權的定遠侯,一個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兩家聯姻,皇帝應該氣得肝都在顫抖了吧。”


    昨日聽到那宋姝寧說起這事兒的時候,他就覺得這真是一個讓皇帝心驚膽戰的好機會啊,一個剛立了大功沒兩年的侯府,一個掌管全國官吏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的尚書。


    他們兩家結親,皇帝不知道要在兩人身邊放多少眼線了,那應該暫時沒時間管他這個廢了的弟弟了吧?


    而且這事兒簡直是一舉兩得,不但能讓皇帝堵心,還能賣那個丫頭一個好~


    想到皇帝此時的心情,沈祁淵就覺得心頭的淤堵都散開了。


    不知是不是心情太好,沈祁淵咳嗽了起來,雖然咳嗽的很厲害,但是他眼中是帶著笑意的,他朝墨風擺了擺手,“今夜把人請過來,我要親自問問她,想要什麽。”


    墨風應了一聲是,就算主子不吩咐,他心頭已經決定了,在那宋小姐找到解藥徹底解了主子的火毒之前,他每夜都要讓宋小姐來給主子施針,讓主子能睡安穩覺!


    這時候府上的管家疾步而來,給沈祁淵見禮之後,低聲道:“殿下,宮中來人了。”


    沈祁淵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眉頭也微微蹙起,“宮中?”


    來人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長貴,他走進來的時候,看到沈祁淵正敞著衣裳假寐。


    聽到他的腳步聲,沈祁淵撐著頭轉過身看向他,他披散的頭發順著臉頰搭著落在胸前,襯得他整個人妖裏妖氣,好不惑人。


    長貴有一瞬間的呆滯,很快便回過神來,他給沈祁淵見禮,“銳王殿下,陛下請您入宮,有事相商。”


    “發生了何事?皇兄竟然找我這個常年不出門的人商量事情了。”沈祁淵躺了回去,歎氣,“如今孤不過是一介廢人,哪兒還能給皇兄出謀劃策啊。”


    “殿下,您是陛下的胞弟,陛下有心事自然要找您商量,您有勇有謀,也不要妄自菲薄。”長貴抬頭看了沈祁淵一眼,又弓著身子說道,“奴才在外麵等您。”


    沈祁淵歎了口氣,“既然皇兄要見孤,那孤便出門一趟吧。”他上下看了自己一眼,“孤這樣去見皇兄,皇兄不會怪罪孤吧?”


    長貴笑著道:“王爺您是陛下的胞弟,兄弟之間見麵,哪兒還需在意儀容,陛下自然不會介意的。”


    沈祁淵點頭,“那邊走吧。”說罷喚了墨風一聲,墨風立刻會意推來輪椅,扶著沈祁淵坐上去。


    沈祁淵歪歪倒倒的坐在輪椅上,似笑非笑的看向長貴,“孤常年受冰火兩重天的折磨,如今卻要依賴這輪椅生存了,是完全廢了啊...”


    “王爺是因為陛下才會被人下毒殘害,陛下這些年也在找尋為王爺解毒的方法。”長貴說著親自過去推著沈祁淵往外走,“隻是苦了殿下了,陛下虧欠您的,陛下都記得呢。”


    沈祁淵眉頭抬了抬,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說的話卻帶著感歎,“孤中毒是那些有狼子野心的賊子所害,不關皇兄的事,長貴你也要多多寬慰皇兄。”


    長貴看不到沈祁淵的表情,也跟著歎氣,“他們當初也是為了殺害陛下,才連累了殿下,陛下怎會不自責啊。”說到這裏,他又道:“如今內患剛除,朝臣又不讓皇上安心,所以陛下才想和殿下您商量商量。”


    沈祁淵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兩刻鍾之後,沈祁淵被長貴推著進了皇帝的禦書房。


    禦書房中,皇帝看到沈祁淵被長貴推著進來,他眉頭一挑,站起來,臉上立刻露出擔憂的神色,他疾步朝著沈祁淵走來,“怎麽回事?幾個月之前不都還好好的,怎的今日忽然就坐在輪椅上了?”


    沈祁淵掙紮著要起身給皇帝行禮,皇帝一把把他按在輪椅上,“沒有外人,還在意什麽虛禮。”


    沈祁淵順勢坐了回去,歎氣,“臣弟的身體,皇兄您是清楚的,能拖到如今才坐輪椅,已經是上天對臣弟的垂憐了。”


    皇帝聽沈祁淵這麽說,氣憤地甩了一下袖子,“都怪那些賊子,朕真是殺了他們都不足以泄憤!”


    沈祁淵瞧著皇帝的模樣,心頭閃過一絲冷笑,麵上卻沒有什麽變化。


    他笑了笑,“皇兄殺了他們,已經是為臣弟報仇了,至於泄憤,怕是隻有臣弟死後,親自下地獄去找他們泄憤了。”


    “你是朕的親弟弟,是祁國的親王,是百姓的千歲殿下,你可不要說那些不吉利的話,你定會長命百歲的。”皇帝立刻沉著臉不讚同的看著沈祁淵說道。


    沈祁淵聽到皇帝說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皇兄你就別自欺欺人了,臣弟這副身子,如今也隻是拖著罷了,什麽時候一命嗚呼,也說不準。”


    皇帝痛心的看著沈祁淵,“他們與朕爭這個位子,朝著朕來便是,為何要毒害與你!”


    “是啊,為何要毒害我。”沈祁淵抬眸看著皇帝,“這個問題怕是隻有將來下了地獄,再問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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