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柱真的沒想到,自己在某種意義上改變了科技點走向。


    提前把張澤貴和薑滔滔給捏合到了一起。


    還是用這種形式。


    拆開的黃色方塊全都是鋰電池,配合上電線確實也太像那玩意兒了。


    警察沒什麽可抱歉的:“這是你們咎由自取!這種東西能帶上航班嗎?定時炸彈四個字能在航站樓裏麵喊嗎?還有你……”


    最後指著頭發稀疏,穿著夾克和格子衫的又滿臉無辜的張澤貴,實在是找不到理由:“走吧,東西不準帶上航班啊!”


    三個男人走出來的時候,都是相互埋怨的指:“我頂內個肺啊!”


    “啊!你楞啥捏!”


    “拉姆拉紮比!”


    用的都是自己家鄉方言,卻罵得滿臉都是笑。


    話說一起扛過槍,一起漂過倉,再一起坐過牢的感情啊。


    雖然隻有一個多小時的經曆。


    感情還是覺得不一樣了。


    罵完就哈哈哈的勾肩搭背!


    男人的快樂就這麽簡單。


    張澤貴驚奇:“你個傻逼是浙杭人啊……”


    薑滔滔懶得理他,專注於找趙德柱:“你怎麽認為它應該叫無人機呢?”


    張澤貴也馬上轉移:“對啊,你為什麽認為我跟這個傻逼有一輩子的關係呢?”


    趙德柱高舉雙手投降:“首先你倆誤了航班,改簽機票的錢算我的,因為我是故意說定時炸彈那四個字,這樣才能把你倆都留下來。”


    豫南人和江浙人立刻不顧自己還要飛航班,同時跳起來暴打這個粵東仔:“臥槽!你個龜孫!”


    打完薑滔滔還很爽:“老子之前所有的鬱悶都不見了!看來以後我有必要去報個拳擊班!”


    張澤貴脾氣好:“老弟,你確實有點性格,但是要改改啊。”


    趙德柱也鼻青臉腫的抬頭:“對,你這個脾氣以後是當不了億萬富豪的……哎喲!”


    薑滔滔二話不說又給他肚子上一拳!


    張澤貴哈哈笑:“我看看下個航班是……六個小時後,臥槽,我也想打你了!”


    趙德柱被打得滿臉開心:“走走走,找個地方坐一下,我給你們解釋來龍去脈。”


    薑滔滔又歡喜的摟住他肩膀:“小老弟,不知道為什麽,見了你我就開心,從來沒這麽開心過。”


    就在機場超貴的那種咖啡茶座裏麵坐下來。


    薑滔滔自嘲的形容自己從小就是個憤怒青年:“……周圍人全都是煞筆,如果不是我成績好,多半我會想去玩搖滾的。”


    趙德柱不知道搖滾和成績好,還有憤怒之間是什麽關係。


    但薑滔滔這種從小異於常人的鶴立雞群,還有點偏激他是看出來了。


    也知道怎麽拉攏對方:“無人機不是玩具。”


    薑滔滔差點跳到椅子上:“就是!就是!!!!哥!我叫你哥吧,我這兩年特別憤怒就是這個,所有人看見寶寶,都說它是玩具!”


    張澤貴看眼旁邊的十字機械物,沒說話,怕被打。


    之前看見他就說是航模的。


    航模不就是玩具麽。


    趙德柱要使勁掰開,才能把薑滔滔激動得揪住他衣領的手指解脫掉,長出口氣:“先解決你倆的感情問題……無人機飛起來以後,失去控製了怎麽辦?”


    薑滔滔可能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張澤貴眼睛猛然發亮!


    作為一個資深紈絝子弟敗家子,趙德柱肯定會買個最時髦最昂貴的無人機來玩玩,所以他對這東西是有體會的。


    比他對gps的體會都深:“你把老張的衛星定位模塊裝進去,一旦失控就自動按照定位坐標返回……”


    兩個it男人對視眼,差點沒瘋掉!


    薑滔滔雙手抱頭,欣喜若狂得悶聲嘶吼!


    張澤貴則跳起來,猛的拽住趙德柱的衣領:“說!說!你還知道什麽!你都給老子說出來!”


    又被卡住脖子的趙德柱,下意識的艱難傲嬌:“叫爸爸!”


    張澤貴居然毫不猶豫:“爸爸!告訴我!你是怎麽想到這個的!叫爺爺都行!”


    薑滔滔都被這個稱呼驚呆了:“啥……”


    馬上挨了張澤貴重重一拳打在臉上:“別打擾我!”


    一貫好脾氣的張澤貴都瘋狂成這樣了,趙德柱癡呆:“至於嗎?”


    張澤貴手指發抖的指著他:“路上我給你說什麽了?遙感觀測,遙感定位,我沒有錢去發射衛星,但我總能發射幾個這種……無人機吧,衛星定位和無人機結合起來,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


    趙德柱和薑滔滔一起茫然:“啥?”


    其實整個咖啡吧的高雅人都在遠遠看這三個神經病。


    因為張澤貴二話不說跳上座椅,撫摸桌麵上方吊著的球形燈,還被燙了一下!


    “哎喲!”


    可這都壓不住他的興奮:“地球就是這樣的球體……哎喲!”


    他又摸了下燈罩。


    另外倆使勁點頭:“你就別摸了。”


    張澤貴激動:“任何信號的傳輸都受到球體影響,能明白嗎?”


    說到這裏,他還不顧被燙,硬是繃平了手臂靠在燈罩上:“哎喲!看見沒,球體自然擋住了信號傳播,所以衛星在高空才能避開這種球體影響,全麵覆蓋,哎喲!這……就是衛星的意義,可衛星有多貴,發射有多高昂大家都知道,如果我們把這項技術降低點標準,放到無人機上麵呢?哎喲!”


    他這是另一個技術發展方向。


    薑滔滔癡呆了。


    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眼圈都慢慢紅起來。


    像個望子成龍的爹,終於看見兒子考上了重點大學的那種如釋重負。


    玩具終於找到了用處。


    趙德柱還湊上去,摟住對方肩膀調侃他:“兄嘚,我們拜個把子吧,有些東西就是命,你不暴躁不罵人,我看不到你的寶寶,老張不善良不溫和,我也不會送他到機場來。”


    張澤貴深吸口氣,跳下椅子坐下來:“對,你就是我跟老弟之間的粘合劑,最重要的那個催化劑,沒有你,我倆分別什麽都不是。”


    薑滔滔使勁捂臉:“的確什麽都不是……老哥,你知道我這幾年都經曆了什麽嗎?”


    趙德柱端過他的咖啡:“來,講出你的故事,然後我再跟你談點實際的。”


    薑滔滔真是滔滔不絕。


    其實他的故事簡單得要命,從小就迷戀航模的他,智商聰明也跟周圍孩子不在一個維度上,格外對直升機飛行感興趣。


    癡迷“可以停在空中不動,想讓它停哪裏就停哪裏”的自動懸停。


    以至於到hk讀大學了,還在研究這種飛行器。


    但他所有的研究都基於興趣。


    中學幾年下來,他已經能讓自己的寶寶飛起來。


    但重點在怎麽控製,這就需要更高的計算機工程學知識。


    所以到hk讀大學選的專業就這個。


    他都瘋狂到如此地步了,可他做出來的東西,在所有人眼裏,還是個航模,還是個玩具!


    今天在機場暴躁,就是因為他今年才到hk讀大一,專門為了給好不容易聯係上的投資方講解,趕回家裏拿了自己的寶寶,卻被對方隻看看照片就取消了會麵,嘲諷他這不過是個醜陋的玩具。


    性格有點極端的薑滔滔說起這個又是咬牙切齒的瘋狂。


    可也許隻有瘋狂的天才,才能幹出最極端的事業來。


    就像那個蘋果教主一樣。


    趙德柱知道那個老家夥這會兒正在憋大招。


    可他沒法結識,也沒法為蘋果手機提供什麽建議啊。


    現在還是幫助眼前這個天才吧。


    拍拍薑滔滔的肩膀:“第一句話,你做研究的所有投入,我包了,我砸鍋賣鐵也會幫你做成功。”


    薑滔滔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年齡比自己還小的家夥。


    張澤貴也吃醋:“你都沒對我這麽好!”


    趙德柱嗬嗬:“誰叫你當初不給我免單……第二句話,你這個東西飛起來摔了怎麽辦?我告訴你怎麽解決……”


    說著拿過桌麵上點單的紙筆,歪歪扭扭的給薑滔滔畫了個田字格:“懂了嗎,周圍是塑料框,框住了螺旋槳,怎麽摔,都是塑料框來……”


    薑滔滔猛拍自己大腿:“對!這個防護罩緩衝了衝擊!懂了我懂了!可我有信心開發出程序來讓寶寶不要摔!”


    趙德柱翻白眼:“這個飛控程序當然是你的法寶,但你想過沒,任何一個人拿到這個玩意兒都是新手,他們會摔幾次以後才掌握到技術……”


    這三個人真的是絕配。


    趙德柱玩過後世高端的無疆牌無人機,對飛控係統、外觀、操控界麵都有體會,他是真正的外行使用者。


    恰恰張澤貴是三個人當中已經幹了幾年市場的,默默捧哏:“他說得非常關鍵,沒有這個防護罩,你這產品就是專業人員用的專業貨,任何人要用這個,得先培訓一段時間,可如果有了這個防護罩,你的產品就徹底成為民用市場誰都能買的東西,你知道這個區別嗎?萬分之一的專業人員,和全世界所有人都是你用戶的市場差距。”


    這就是他對衛星定位的體會。


    當衛星定位還是個專業的軍用設備,必須要受過一定訓練才能看懂那沒有地圖基礎的坐標方位是什麽意思。


    一旦普及到民用導航地圖這個層麵來,整個市場就是呈幾何數的放大!


    整個企業的天花板都不一樣。


    為專業人員服務,為軍方這樣的特殊用戶服務,隻能吃專利費用,賣一單就要敲一單。


    如果成了全民設備,滿世界都是用戶的時候,這玩意兒薄利多銷都能賺得缽滿盆滿。


    薑滔滔看著麵前兩張誠摯的麵孔,對張澤貴點頭,然後也毫不猶豫的對趙德柱開口:“爸爸!還有第三點嗎?”


    他真以為趙德柱喜歡別人叫爸爸呢。


    就憑這個,趙德柱挖空心思都要想出第三點來啊。


    他莫測高深的點頭:“這才是最最關鍵的點,怎麽讓你的寶寶不是個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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