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這人是在故意和她搞曖昧做戲給大家看,他的下一個動作,讓她自信去掉了懷疑兩個字。


    戴著一枚黑色戒圈的右手中指,撩起她的一縷發絲,就那麽饒有興趣地纏啊纏,纏得徐檀夕心煩意亂。


    好幼稚的人,多大了還玩兒人頭發。


    她想拍開他的手,又怕長輩們更加覺得他倆是在打情罵俏,於是忍住了。


    好奇寶寶商羽清問:“嫂子生日是哪天呀?”


    “明天。”徐檀夕笑笑。


    “哇,那哥你可得好好準備了,這是你回國之後給嫂子過的第一個生日哦。”


    商鶴京一雙黑眸裏帶著不明笑意,言語間卻又篤定:“那是自然,禮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這一次,徐檀夕沒半點驚訝,因為她知道他隻是在當著大家的麵胡說,以塑造自己的完美形象。


    商鶴京用玩兒她頭發的那根手指戳戳她肩膀,徐檀夕轉頭看她:“幹什麽?”


    “期待嗎?”


    “我的生日禮物?”


    “對。”


    徐檀夕停頓一秒,語氣裏帶著演出來的誇張:“哈哈,期待啊,當然期待了”


    “期待就好,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


    誰信他滿口胡謅?


    餘光瞥見商鶴京手指動了動,想繼續玩兒她的頭發,徐檀夕立刻把背後的長發攏到身前。


    男人手指纏了個空:“......”


    徐檀夕瞥他一眼,冷哼一聲。


    最終,一場家宴其樂融融地結束,陪老人打麻將的打麻將,去家庭影院k歌的k歌。


    葛懷秋笑著問兩人:“鶴京,檀夕,你們待會兒打算回哪裏?要不要在老宅留一晚?”


    徐檀夕想起和孟千儀約了晚上喝酒的事。


    又想到自己的溫柔賢妻人設,她笑意盈盈地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男人。


    “老公,你決定吧,我聽你的。”


    商鶴京對上她的眼神,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這個女人叫她老公,第一次是在今天白天那通電話裏。


    當時他正在喝水,直接被整嗆住了。


    他深知她的真實性格,絕不是現在這副乖巧溫馴的菟絲花模樣。


    顯然,她在演,但既然她這麽喜歡演,那他陪著一起玩玩兒也未嚐不可。


    徐檀夕看著他笑得溫柔,實際上滿腦子都在思考從今天開始他倆就要一起住進婚房這件事。


    心情一點兒都不美麗。


    由於思考得太過投入,她完全沒留意到商鶴京已經走到她身側,腰間感受到那股強勢而霸道的力度時,已經來不及了。


    纖細腰肢被他的手握住帶了一把,徐檀夕整個人跌進商鶴京懷裏。


    和在巴黎瘋狂一夜的第二天早上,他幫她係後背絲帶用力拉扯的那一下,如出一轍。


    男人堅實挺闊的胸膛抵著她的後背,兩人體溫糾纏。


    徐檀夕在心裏罵髒話。


    偏偏這人還隨地大小演,一本正經地問她:“怎麽了老婆?穿高跟鞋不好站穩嗎?”


    語氣裏透著滿滿的關心,旁邊立刻有人投來“磕到了磕到了”的目光。


    但隻有徐檀夕知道,這個屬狗的男人又在故意耍賤了。


    她轉頭和他對視,維持著溫柔笑意,咬牙切齒吐出三個字:“沒,有,呢。”


    “那就好,那我們今晚回棠園?”


    棠園坐落於京市西郊最高端的別墅區,有市無價。一千二百平米的雙層別墅,從領證那天到現在都無人居住過,平時隻有傭人會定期過去打掃衛生。


    棠園是他們的婚房。


    徐檀夕點頭:“好。”


    管他的呢,當著商家一眾長輩的麵先答應,反正她有的是辦法甩掉他。


    葛懷秋瞧著兩人已經拿了主意,也不強求。


    她把徐檀夕喊上樓,交給她一隻小葉紫檀木做的盒子,拿在手裏,觸感溫潤,隱隱生香。


    裏麵是一隻玻璃種金絲綠翡翠鐲子,品相屬於即便不是行內人,也能一眼看出頂尖上乘的程度。


    葛懷秋笑得溫柔:“這隻鐲子很襯你,原本就打算今天吃完飯給你的,剛才聽到羽清問你,說明天是你生日?”


    徐檀夕點頭:“是。”


    葛懷秋聽了,又從櫃子裏拿出了一隻同等大小的盒子。


    “既然如此,那你就收兩份禮,一份是我們給你的見麵禮,一份是你的生日禮物。”


    徐檀夕笑得溫雅:“會不會太讓您破費了?”


    “不破費,給我兒媳婦的怎麽都不破費,這是我和鶴京爸爸共同的心意,你隻管收著。”


    “那就謝謝媽和爸了。”


    葛懷秋輕拍她的手臂:“不用這麽客氣,以後隻要你和鶴京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重要,鶴京這人性子有些冷,也有點兒怪,要是把你惹生氣了,你別讓著他,別讓自己受委屈。”


    一場家宴,麵前這位長輩已經兩次讓徐檀夕訝異。


    以前她待得最多的地方是舞團,環境簡單,沒有接觸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


    但自從一年前升為國家歌舞劇院的首席之後,身邊各種妖魔鬼怪都多了起來。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大大提升了她的識人術。


    徐檀夕看得出來,葛懷秋說這話並沒違心,她是真心實意的。


    太久沒從長輩那裏得到過關愛的她,一時竟然有點兒恍惚。


    但對方剛才的話裏,有一句徐檀夕不是很讚同,商鶴京的性子不冷,也不怪,就是有點兒騷。


    但這話她沒法當著自己婆婆麵說。


    下樓後的徐檀夕被商羽清纏上了。


    商羽清聽到席間有人談論徐檀夕年紀輕輕已經是國家歌舞劇院的首席舞者,立刻開始崇拜星星眼拉著她問這問那。


    “嫂子,我最近在網上頻繁刷到各種跳古典舞的美女,看得我心癢癢也想學,我就報了個班,但有些動作我始終做不標準,你能教教我嗎?”


    徐檀夕覺得小姑娘可愛活潑,便仔細和她說了很多,甚至還起身示範,把商羽清迷得五迷三道的。


    小姑娘特熱情,一邊學一邊吹彩虹屁,話特別多。


    到了後半程,徐檀夕就有點兒心不在焉了,她邊聽彩虹屁邊看窗外漸暗的天色,時不時拿起手機回一兩條微信。


    坐在對麵的商鶴京看著她這些小動作,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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