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聿珩先開口:“要去哪兒?”


    “去之前的住處,收拾行李。”


    薄聿珩淡淡:“這裏走到山下還很遠,上車,我送你。”


    應如願低聲:“不用了,我自己打車。”


    薄聿珩凝視著她,那目光極具穿透力,應如願被他看得,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擺。


    然後就聽到他嗓音低沉緩慢,曖昧不清:“在衣帽間的時候,你是不是沒清洗?都還在你的身體裏?流下來了嗎?”


    轟——!


    的一下。


    應如願從腳底到天靈蓋,刹那間燒成了一團焰火!


    她腦袋空白,脫口而出:“你!”


    薄聿珩:“嗯?”


    沒有幾個人知道,港城薄家的大少爺,真麵目就是這樣,假斯文,真敗類!


    前排開車的是秘書,秘書麵不改色,把自己當聾子。


    應如願做不到秘書那麽處變不驚,指甲摳著自己的手心,過了好半晌才忍住翻江倒海的羞惱,低聲說:“聿哥,剛才的事,謝謝你。”


    薄聿珩淺薄勾唇,一句“這是你應得的。”就又讓應如願想起他們那場大汗淋漓的交易。


    她咬住下唇軟肉,清楚道:“我們已經錢貨兩訖,我再上您的車,不合適。”


    薄聿珩桃花眼微微一斂,聽明白了,她這是要跟他兩清。


    山風呼嘯,吹著她幾縷青絲拂過臉頰,他看著這個剛跟他有過熱烈糾纏的女人。


    攀上他的時候,青澀大膽。


    目的達成,離開也不猶豫。


    他不喜不怒道:“妹妹,你這是過河拆橋。”


    上位者就是不怒自威,應如願不敢看他,垂著頭說:“夫人讓我們安分,我們不敢不安分。”


    薄聿珩的眸色偏深:“你倒是聽話。”


    應如願不敢說話,薄聿珩的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車窗很快重新升起,車子直接從她麵前開走。


    應如願大概看得出來,他是生氣了。


    他那樣一個站在港城之巔的男人,要什麽女人沒有,主動對她“示好”,她敢拒絕他,他應該不會再理她了。


    但她現在,必須拒絕。


    薄夫人特意警告了她,她媽媽也敲打了她,他們現在,是“兄妹”啊。


    應如願吐出口氣,繼續朝山下走去。


    她一共走了快一個小時,才到巴士站,乘巴士去了出租屋。


    她們沒什麽值錢的東西,應如願主要是去拿姐姐的遺照,那是姐姐留下的,唯一一張照片。


    港城地小人多,到處都是“籠屋”、“棺材房”,她們租住在一個大院子,院裏被隔斷出二三十戶人家,她們在最角落,一共五平方。


    應如願朝小屋走去,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會兒是飯點,平時這個時候,租戶們早就在院子裏生火做飯熱火朝天,今天卻格外安靜。


    就像,沒有人在一樣。


    應如願眼皮跳了跳,預感到什麽,立刻轉身想要跑出院子。


    然而才剛轉身,院門就被人砰的一聲關上!


    “……”


    嘴角叼著煙,長相邪氣的男人,從應如願那間破屋走出來,似笑非笑道:“應小小姐跑什麽呢?我們又不會吃人。”


    他就是那個逼她們還債的人,沈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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