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蓮幾乎要哭暈過去:“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如願才剛回來,她沒有偷東西!”


    薄向織嗬嗬:“你說沒有就沒有?我的項鏈丟了找不到,家裏就隻來了你們兩個外人,我當然是懷疑她嘍~”


    薄聿珩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她已經沒了上衣,低著頭看不見臉,但身體抖得很厲害。


    他神色沉寂霜冷,側頭看了秘書一眼。


    秘書馬上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應如願身上,扶著她從地上起來。


    應如願抓緊了外套,抬起頭。


    她被欺辱的時候沒有出聲,現在才讓人看到,她臉上全是淚,嘴唇也咬出了血。


    她眼睫顫抖地看著薄向織,又去看那些傭人們,滿眼都是不堪受辱的控訴。


    然後下一秒,誰都沒想到,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撞向牆壁!


    砰的一下,眾人震驚!


    應如願倒在地上,額頭血流如注。


    所有人錯愕,這是……鬧出人命了??


    薄老爺子重重跺了一下拐杖:“快去看她!”


    應如願的眼前覆上一層朦朧的血色,她看到薄聿珩快步朝她走來。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知道他是什麽表情,眼皮一垂,闔上眼睛。


    吳清蓮大哭:“阿願!阿願!”


    “你怎麽這麽傻,都是媽媽沒用,媽媽保護不了你,讓你被人這樣欺負,你不要丟下媽媽一個人!”


    薄聿珩蹲下身試探應如願的呼吸,閉了一下眼睛,似乎是鬆了一口氣,然後說:“葉言,抱她回房,叫家庭醫生來。”


    秘書應了是,抱起應如願,第一反應就是,她好輕,輕得像一片無足輕重的羽毛。


    可不就是無足輕重。


    好好的女孩,在大庭廣眾下被扒了衣服,這是多難堪的事情,好歹以前也是位千金,她怎麽承受得了?


    六小姐這麽做,本就是奔著逼死她去的。


    薄向織倒是覺得,她大哥連讓人送她醫院都沒有,擺明了就是沒把應如願當回事兒。


    也是,這是她的大哥,她怎麽可能為了一個賤人,對她這個妹妹怎樣?


    就是可惜,沒能完全扒了那個賤人的衣服,她都準備好手機要拍照了。


    她想著就去挽薄聿珩的胳膊:“大哥,你怎麽現在回來啊?”


    薄聿珩語氣淡淡:“跪下。”


    薄向織以為自己聽錯了:“大哥……你說什麽?”


    “要我說第二遍?”


    薄聿珩垂下眼皮看她,神情看似平靜,卻驟然嗬斥,“跪下!”


    薄向織臉色霎時一白,完全是本能反應,雙腿一彎跪在地上!


    在這個家裏,薄聿珩的話,無人敢違背。


    薄向織磕磕巴巴:“大、大哥,為什麽啊?”


    “差點就出人命,你說為什麽?”


    薄向織嘴硬:“那是因為她偷了我的……”


    薄聿珩平聲問:“要我去一個一個問傭人,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嗎?”


    他問,傭人肯定不敢瞞他,什麽都會交代。


    薄向織梗著脖子,索性道:“她一個拖油瓶,比傭人還不如,在我家裏白吃白喝,我是主子,我看她不順眼,還不能教訓她啦?”


    “你還不知道錯。”


    薄聿珩是人盡皆知的溫潤好脾氣,極少這樣嚴肅。


    “那就到祖宗的遺像前跪著,什麽時候想出來,什麽時候來回我的話。”


    罰跪?!


    誰不知道下跪是最折磨身體的,用不了幾個小時,膝蓋就會又腫又淤青。


    薄向織小時候犯錯被罰跪過一次,好幾天走不了路,她怕了,拉著薄聿珩的西裝褲腳哭求。


    “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薄聿珩加一句:“跪三天。”


    三天?!


    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大哥……爺爺,爺爺,您得救救我啊,大哥怎麽能為了一個應如願這麽罰我呢,我是他的親妹妹啊!”


    薄老爺子雖然也覺得因為一個應如願這麽罰薄向織有些重了,但這個家,是薄聿珩在做主,一般隻要不出現重大偏差,他都不會幹涉他的決策。


    薄老爺子:“你都21了,做事還這麽不知輕重,如果今天從薄家抬出去一具屍體,明天港城就會傳滿薄家的新聞,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你是該罰。”


    薄向織眼看爺爺也不幫她,就扯著嗓子大喊:“媽,媽——”


    然而今早薄夫人出門拜佛,二三夫人都隨著去了,不在家。


    薄聿珩看到家庭醫生來了:“跪五天,再叫,就十天。”


    薄向織知道自己這頓罰是逃不掉的,但她死也要拉一個陪葬!


    “大哥要罰,就該連那個賤人一起罰!她在外麵有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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