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片其樂融融,但程鳶卻不止一次地偷看謝長祗。


    然而謝長祗低頭勺著湯圓,觀其眉眼,像是沒事人一般。


    顧忌到人比較多,程鳶也沒開口。


    肉湯圓個大頂飽,程鳶吃了十個就拒絕了王叔要再給她盛一碗的好意。


    前院四人打掃衛生熱熱鬧鬧的,程鳶偷偷尾隨著謝長祗。


    他方才借口如廁,剛從茅房出來就瞅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在黑暗下,剛開始顯得有些驚悚,而後就是好笑。


    “鳶姐姐,你也要如廁嗎?”


    程鳶被他嚇了一跳,這才發現天色太暗,人都走麵前了她還沒發現。


    她直起身子,不自覺地手摩挲著衣擺。


    “沒有沒有,我是,我是——哦對,王叔讓我來問問你,還要不要再來碗肉湯圓,若是不要了,他就全倒給旺財了。”


    旺財是這兩日新出現在她們家店鋪前都一隻土鬆,看上去一歲多的樣子,性格很好,見著個人就會撲上去搖尾巴。


    又饞的很,連隔壁店丟出來的菜葉子都要嚼巴嚼巴入肚。


    但店鋪來往的人比較多,參差不齊的,程鳶擔心有人投毒,就自作主張領養了,給它在屋簷下造了個木頭屋子,還鋪了棉花被子。


    謝長祗聞言,心下頓時感覺更加好笑。


    他走之前已經同王叔講過吃飽了。


    這分明就是個拙劣的謊言。


    但眼前的少女緊張得很,他眸光流轉,“這樣子,告訴王叔不用了,我要就寢了。”


    見他沒發現自己說謊,程鳶輕輕舒了口氣,但聽到他要就寢,沒忍住攔住他。


    “長祗,你喜歡吃肉湯圓的話,我去和王叔學一學,日後王叔年紀大了,我也能做給你吃。”


    程鳶忐忑地說完話,見謝長祗隻是靜靜地看著她,她又有些懊惱。


    她也不知怎的,方才聽他說了那些話,就不由地心疼起來。


    擔心他心中憋著悶,她想說些讓他高興的話,但又不能直白地說沒關係你娘沒了以後我給你做。


    但程鳶其實也不是個很會繞彎子的人。


    擔心他又多想,她連忙補充道,“我不是故意……”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程鳶回過神來時,背已經抵著牆了,黑漆漆的夜色裏,她隻瞧得見謝長祗眼底的月色。


    一盞圓月高高地掛著,忽然,一陣風刮起,雲朵又遮住圓月,四周再次陷入黑暗。


    程鳶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道該先尖叫還是推開人。


    腦海裏天人交戰中,一道帶著無奈的語氣幽幽響起,“鳶姐姐。”


    “嗯?怎,怎麽了……”程鳶打了個激靈,她身體瞬間僵硬住,她感覺到自己腰間攀上了一雙大手,靈活至極,握住了她的纖腰。


    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剛才吃太多了,肚子肯定鼓出來了。


    “鳶姐姐……”


    帶著熱氣的呼吸忽然噴灑在她脖頸處,聲音愈發地幽怨和……委屈?


    她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程鳶穩不住了,這場麵就是老狗也穩不住啊!


    “長祗!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好說什麽?鳶姐姐這般關心我,想必心中定是有我的。左右你我本就是夫妻,不如趁此良辰美景……”


    程鳶腦中警報滴——地作響。


    腰間的手也不斷地往上試探,每一步都踩在程鳶尾巴上似的。


    “不行的,長祗,我們,我們隻是合作。”程鳶的聲音帶著十成十的慌亂,她試圖掙脫腰間的束縛,但謝長祗的雙手仿佛鐵鉗一般,緊緊扣住她,不願放開。


    “合作?鳶姐姐,你可知你此言有多傷人?”謝長祗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受傷。


    程鳶心中一軟,剛一張口,謝長祗的聲音就加重了些。


    “鳶姐姐自己說著合作,不讓我逾矩,可鳶姐姐自己,怎的心口不一呢?又是要給我做母親的肉湯圓,又是為我身子跑前跑後煮藥……鳶姐姐,你承認吧,你就是心裏有我了。”


    他這一番話說的又急又輕,尾音還打了個勾兒,帶著歡喜。


    “不,不是,我……”程鳶下意識就要開始反駁,可支支吾吾了半晌,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辯解的理由。


    “反正,反正,我才沒有心裏有你。”


    然而謝長祗顯然沒有把話聽進去,他挑眉,唇幾乎擦著程鳶的側臉而過。程鳶瞬間尖叫,“我隻是生性善良罷了!我對每個人都如此!”


    果然,此話一出,謝長祗的動作頓時就頓住了。


    他眼裏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光,薄唇輕啟,“對每個人都如此嗎?那鳶姐姐可真博愛。”


    程鳶被他的動作嚇得三魂都去了,趁他愣神,連忙奪門而入。


    “peng!”門被狠狠關上,程鳶的喘息聲夾雜在其中。


    “謝長祗!你今日太過分了!我隻是好心想給你做肉湯圓罷了,你居然,居然……你明日不許吃我做的甜點了!”


    少女自以為是的凶狠,在另一個人聽來卻是絕妙無比的天籟之音。


    不似方才的失落,謝長祗臉上寫滿了春風得意。


    他輕輕倚在門邊,嘴角勾起一抹歡喜的笑,低聲自語:“真是有趣呀,鳶姐姐。”


    夜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卻吹不散他心中滿腔的暖意。


    程鳶的每一分慌亂與羞澀,即便她嘴上不願承認,謝長祗也已明了那些未言之言。


    隻是……分明天時地利人和,無一缺,為何鳶姐姐就是不願意接受他?


    論樣貌和武學,他從不擔憂。


    但他如今被流放的背景身份,以及比不上她在商道上的天賦,還有不比書院學子滿腹經綸……


    謝長祗才飛躍而起的心漸漸陳下去了。


    是了,自己如今還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總不能當真做個隻知道吃軟飯都贅婿。


    鳶姐姐是有大誌向的人,自己若想與她同行,需得比肩而立。


    鳶姐姐不願直言,恐是怕傷了他的心。


    謝長祗心中暖暖的,果然,鳶姐姐最在意的男子還是他。


    另一邊,程鳶趴在門上,聽了許久的腳步聲,也不聽見離去。


    鍾情驚呆目瞪口呆,偏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老爺,可偏偏老爺的表情再正常不過,甚至深情的和鍾情對視了五秒,然後轉頭繼續開車子,鍾情那一瞬間其實很沒骨氣的想著,要不就這樣了,自己幹脆投降算了。


    “別動他!讓他好好休息。”我攔住了幾名想要上前扶起兵王的部下。


    顧少馨遞了張紙巾過去,臉上是大大的笑容,對著自己兩個哥哥的方向使勁擠眼,可是兩人渾然不覺,都低著頭吃飯。


    範筱希打量著冷雲馨,她覺得很好笑,冷雲馨在整她的時候。什麽惡毒的招數都想得出來,現在,不過是被反整了一下,就好像她有多麽十惡不赦、罪大惡極了。


    這人是所有閻羅中,唯一穿著打扮不像帝王的,反而一身白衣白帽,看起來就像個大廚。連道真到的時候,他還邀請我們吃人肉包子,說味道老好了,一口東北腔,聽的我連罵娘都來不及就吐了出來。


    悵然的送走卓昭粹,回到繽蔚院……卓昭節忽然一驚——對於寧搖碧的事情,卓昭粹為何隻是寥寥數句?


    於惜寒有天去產檢的時候,碰到了安暖跟陸城晞,兩人牽著手,臉上是熱戀時候才有的笑容。


    不是說話刻薄惡毒又是專‘門’針鋒相對如淳於佩,是很難‘激’怒她的。


    連道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連我這種不太了解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齊天生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先回來吧。”說完就掛了。


    洛雨當然知道他是因為什麽才幫助自己的,可她現在心裏很亂,隻能先轉移話題。


    想了一想,剛才在辦公桌上所列出的今天的工作計劃中,似乎沒有列車停靠的這一項——那應該隻是路過吧。


    眾人的目光,全部指向了最前麵的歐陽龍,所有人都看他怎麽表態。


    “一人兩個黑鐵人吧!”半響之後,有人提議道,雖然和黑鐵人的人數相比自己這邊稍遜,但是戰鬥力可是不一樣的。


    錦衣衛的惡行若說靜和以往還隻是聽說,現在則是親眼目睹,他們蠻橫地衝到各個院子,借口搜索證據,其實則是將金銀珠寶塞進自己的口袋。


    不光如此,幻象和冰雪之力也消失了,洛雨將它變成傘劍輕輕揮了揮,居然發揮不出一絲劍氣,仿佛變成了最差的武器。


    灼熱的太陽散發著刺眼的光芒,將整個世界變成逃離不了的火盆。所有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類,都逃不過這股極致的溫度,隻能在變成烤肉幹和自殺的下場中選一個。


    林宇勝畢竟是這家店子的老主顧了,自然記得下店鋪的營業時間,不會在其他時間前去叨擾,擾人清夢。


    隻不過,這時候的迎風朝陽掌,隻迎風,並不朝陽,整個手掌在光影變幻間,顯得格外的柔和,輕輕抵住茶杯的時候,也在不斷的後縮,卸載著茶杯裏麵的暗勁。


    所有人下意識就朝著陳一鳴和薛嶽的方向靠攏,槍口刷刷刷地就對準了這八個突然出現的怪異外國人,不用陳一鳴下令,但凡是還能動的,都拔出槍朝著這些人開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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