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替揮拳,打得不可開交。


    圍觀者眉頭緊皺,看得驚心動魄!


    這麽打,是真的會打死人的!


    他們忽然覺得,胖慫說得沒錯。


    從場圍當中走出來的陳元跟李二和兩個人已經根本不是人了!


    他們就是兩隻來自地獄的惡鬼!


    王啟明的臉被打到腫起老高,像是一座寶塔,看得胖慫都想問一句“你的臉怎麽尖尖的”。


    甚至,除了臉以外,陳元和李二和兩人也沒放過他的身子。


    他們時不時就能聽到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頭碎裂的聲音突兀響起,緊隨其後就是王啟明殺豬一般的慘叫......


    而王啟明一旦昏死,陳元跟李二和便會暫時停手,用冰冷的雪鋪天蓋地往他臉上砸,直到他悠悠轉醒,隨後再次發出慘叫......


    到了最後,他們都一致認為,甚至就連被殺的年豬,都很難發出這麽慘痛的聲音!


    這一聲聲的慘叫,真真是他們打娘胎裏出來之後,聽過最為慘痛的叫聲!


    王啟明已經顧不得自己的麵子了。


    他麵上的血一旦凍成冰碴子,陳元跟李二和兩人便又會對他進行一番男子雙打,讓他新流出的鮮血融化掉細碎的冰碴。


    也因此,讓王啟明臉上除了劇痛以外,還有著持續不斷的,像是被螞蟻爬來爬去一般的難耐瘙癢!


    但他的臉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他就算是想要伸手撓,也撓不到腫塊之間的狹小縫隙,還會引得臉上又是一陣銘心的刺痛!


    這絕對是他這一輩子過得最黑暗的一段時光。


    讓他覺得第一次跟死亡二字離得如此之近!


    陳元不語,隻是一味揮拳。


    最後一拳揮出,看王啟明像是一頭母豬一般哼唧了一聲便轟然倒地,顯然是又一次昏了過去之後,陳元才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拳。


    “我們這樣,應該算兌現承諾了吧?”


    李二和低頭認認真真看了看王啟明的狀況,琢磨著要不要再打斷他一條腿,防止王啟明靠著自己的意誌力從床上爬起來,讓他們的承諾落了空。


    “放心吧,沒十天半個月的,他肯定爬不起來的。”


    兩人在這裏裝模作樣一唱一和,心中的怒火已經消散了大半。


    他們下手還是極有分寸的。


    這畢竟是和平年代,雖然不禁槍,但法律的尊嚴還是不容挑釁的,他們也不可能為了這麽個爛人而以身試法。


    至於以牙還牙什麽的,他們也嫌麻煩。


    更何況。


    比起什麽陰謀詭計。


    麵對麵的時候,還是拳拳到肉的快感更解恨一些。


    吐出一口濁氣,陳元才不耐地對著圍觀群眾說道:


    “你們騷山已經出了問題,這場圍獵也就不可能再進行下去了。趕緊帶著王啟明回村吧,別凍死在山上,我又要被某些人戴上謀殺的帽子。”


    聽到陳元的話,圍觀的青壯們瞬間都如蒙大赦,騷山小隊和獵手小隊的人都爭著搶著想要下山去。


    他們之前隻是聽說過所謂的黑社會打起人來如此殘暴血腥,不留餘地。


    而單是外人看來的那些,隻消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就足以讓他們心驚膽戰。


    現在陳元就在他們麵前展示了這麽一出極致的暴力,自然也是把他們所有人都嚇得不輕,都巴不得離這兩尊瘟神遠些呢!


    陳元本不想管這群拖油瓶,但卻猛然開口:


    “站住!”


    這一聲把下山的人都嚇了一跳,生怕陳元越想越氣,改變了主意,要連著他們一起收拾。


    但陳元卻並沒有看向忐忑的人群,而是指了指二柱子等人:


    “把野豬放下。”


    眾人這才發現,以二柱子為首的獵手小隊中有四個人正抬著野豬準備下山呢。


    隻是二柱子明顯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梗著脖子問道:


    “憑什麽?這可是大圍打到的獵物,自然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憑什麽隻被你們兩個人霸占?”


    “憑什麽?就憑這野豬就是陳元自己打的!騷山隊出了岔子,陳元沒找你們麻煩就不錯了,連陳元打的獵物你們都要分一杯羹,你們還是人嗎?”


    陳元還沒開口,李二和便義憤填膺。


    但二柱子卻像是渾然忘了身後的隊伍裏還有一個已經被打得看不出人形的村長兒子一般,隻是冷笑一聲道:


    “騷山隊出了問題和我們獵手隊有什麽關係?再者說,要不是因為騷山隊出了岔子,讓野豬跑了進來,你們怎麽可能打到這頭野豬?”


    聽著二柱子的話,獵手隊的青壯們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也開始附和起來:


    “是啊!我們獵手小隊可是幫了不少忙!要是沒我們在外吸引熊皮子的注意力,你們兩個人怎麽可能活著逃出來?”


    “陳元!你怎麽這麽自私?這可是馬上就到年關了!你不給我們分野豬,就是存心不想讓我們過個好年!”


    這些顛倒黑白的話語氣的李二和胸口劇烈起伏,差點沒忍住罵起娘來!


    陳元的臉色卻平淡許多,最後確認了一遍: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們害我,其實是為我好,甚至我還得把野豬送給你們當作感謝?”


    胖慫在一旁死命拉著二柱子,但二柱子卻並不領情,依然梗著脖子,瞪著陳元道:


    “就是這樣!難道我說的有錯嗎?”


    陳元點了點頭,總算是放下了心中最後一點疑慮。


    ......


    “把他也一塊抬下去。”


    陳元不再看躺在地上痛苦哼唧的二柱子,隨手從樹上抓下一把雪,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命令道。


    眾人一邊慶幸著沒腦子的二柱子沒牽連到他們,一邊長舒一口氣,拖著兩個喪失了行動能力的人慌忙下山。


    他們再也不願和陳元這個一言不合就用拳頭解決問題的莽漢獵戶待在一起了。


    陳元覺見眾人都走了,剛想和李二和說話,卻忽然看見還有兩人站在原地未曾離開。


    是之前在背後非議過陳元的陳安和年齡稍大一些的獵戶兩人。


    “你們兩個怎麽不走?”


    陳元冷淡問道。


    陳安看著陳元不善的眼神,鼓起勇氣:


    “我們幫你們一起把野豬拖下山吧......放心,我們不要你的野豬!”


    陳元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和李二和對視了一眼,還是搖了搖頭。


    隻是看陳安失望的眼神,陳元張口道:


    “熊羆還沒打下來,誰跟你說我們要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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