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夥計也是憂心忡忡,聽到我的話立即轉身準備回去。


    “啊?大哥那是我大哥”就在我們抬腳起步的時候,小家夥突然激動起來,衝著前麵大聲叫喊起來,“爹爹,你看,那就是我大哥”


    我回頭一看,山凹中不遠處似有一人,模模糊糊看得不甚清楚,好像是個中年男子我心中不但沒有放鬆,而且更加緊張沉重:要是它前世的大哥能化身人形,豈不是更能說明他們道行非淺?又住在山洞裏,是千年蛇妖?是得道山鬼?還是......


    “大虎哥,快過來,我是二虎啊”沒想到小家夥竟然衝著那人大聲叫了起來,那人抬頭一看,愣了一下,快步向我們走來。


    “大虎二虎?原來是兩隻老虎精啊,完了完了,這下可算完了”我嚇得兩腿發軟,邁不開步子。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跑到我們麵前,一臉的迷惑不解,非常拘謹而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這位老爺,剛才是你們喊我的麽?”


    那男子看來不過三十歲左右,一臉的憨厚之態,並無煞氣,這讓我們心中稍感安慰。


    “大虎哥,是我呀,是我二虎呀咱娘還好麽?”小家夥見到那男子,一臉的激動興奮,衝著他大聲叫著,“嫂子呢?她的心疼病好了麽?”


    那個自稱大虎的男子,看到小家夥自稱二虎,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聽了小家夥的話眼半張著嘴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你說什麽?你說什麽?你是,你是二虎?”說著他眼淚是刷的一下就出來了


    小家夥衝出我的懷抱,也是淚流滿麵的撲向大虎,摟住他的腿,邊哭邊說:“大哥,是我是我二虎回來啦”


    我們幾個呆呆地愣在那裏一動不動,心裏也是一陣酸楚,不管他們兩個到底是人是怪,就憑他們二人至深的感情來看,也是有情有義的這等有情有義的人或精怪,想來也不會妄殺無辜﹑傷害我們。


    “天快黑了,幾位還是家裏坐吧”大虎擦了擦眼睛,邀請我們前往。


    事已至此,不管前麵是龍潭虎穴﹑還是鬼窟妖洞,我們都要硬著頭皮向前走。因為他們要是心存殺機,確實想害我們,我們跑也是跑不掉的;而且看他那個樣子,與一般寒門之子並無二致,加上那自稱二虎的小家夥,他畢竟這輩子是我的兒子,想來不致於害我性命。


    我們幾個跟在他們後麵慢騰騰地走著,看到剛才還在自己懷中的兒子,這時竟然由一個陌生人抱著走在前麵,我心裏真是難受極了


    心裏惴惴不安的跟隨他們走了一個山洞邊上,我心裏的疑惑是更加沉重。這個山洞前麵一片空地,打掃得幹幹淨淨,洞口兩邊掛了許多的苞穀棒子和辣椒串等農家物品,山洞左側向陽處還種著一片青菜......


    難道虎精鬼怪的,它們也會伺弄莊稼這一套?再說它們本為肉食,要辣椒苞穀有何用處?種青菜又是為何?


    我心裏是疑竇叢生﹑一片茫然,看來隻有進洞後慢慢了解啦


    【第二百一十四章】夜哭郎(3)


    這時太陽落山﹑天已微黑,放眼洞內,洞壁上一盞油燈搖曳,發出昏暗的黃光,顯得洞裏的氛圍很是詭異莫測。


    正在我們幾個猶豫不決﹑洞口徘徊的時候,一位年過半百的婦女從洞內出來,隻見她粗布藍衫﹑穿戴樸實,與時下農婦一般無二;看到我們來到洞口,反倒是一臉的驚訝之色。


    “娘,這個就是二虎,他們,他們是送二虎來的”大虎向那農婦打扮的人叫了聲娘,就把我那小家夥抱了過去。


    “你,你是二虎?”那婦女一聽大虎如此說來,雙手竟然顫抖得厲害,眼圈也慢慢變紅了。


    “娘,我是二虎,我就是二虎啊娘”小家夥撲了過去,對那婦女的親熱勁兒,簡直比對我還要熟悉百倍似的。


    眾目睽睽之下,我的小兒子竟然和那農婦母子相稱﹑抱頭痛哭雖然我心裏早就有所準備,這時也是實在難平靜下來,再加上我對住在山洞裏這一家人的不了解,甚至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人是怪的,所以表麵上隻能是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娘,這是我新爹”小家夥哭了一會兒,倒也沒有忘記把我介紹給那農婦,指著我說了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但他這麽一說,搞得我很是尷尬:你喊這農婦為娘,而又稱呼我為爹,而且還說我是什麽新爹舊爹的,弄得我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哦,大兄弟你們進來,裏麵坐啊”那農婦擦了擦眼淚,很是客氣地請我們裏麵坐。我那年僅兩歲的兒子見了那位農婦,竟然連聲叫娘,哭得是一塌糊塗,拉著她的手向洞內走去。


    看到那位大嫂麵容慈祥,並沒有絲毫的暴戾之氣,而且她既然稱呼我為大兄弟,我對她也隻能以大嫂相稱。


    我順著她的話,很是違心地說道:“大嫂莫要傷心,好在你們母子今日重逢,實是好事啊”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讓你們見笑了,”那位大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很是感動地說,“要不是遇到你這好心的大兄弟,我們母子這輩子真是難以相見啊哦,大兄弟不要誤會,這二虎,嗬嗬,二虎這輩子當然是你的孩子,我倆的母子情份,隻不過是上輩子的事啦”


    “上輩子的事兒?”聽了她的話,我心裏猛地一涼,心裏不由自主的思索著,“看來現在的她一定是鬼無疑了,否則說什麽上輩子來著?”


    看到我的表情,那婦女好像猜到了什麽似的,連忙解釋說:“不要誤會﹑要不誤會啊,是我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說,這個孩子呀,是我那二虎轉世投胎的”


    她這句話剛說完,跟在我身後的夥計們一陣驚呼,天哪,你對這投胎轉世之事,竟然看得如此稀鬆平常,而且這孩子上輩子是名字叫做二虎﹑還是他本身就是猛虎一隻啊,我們不得而知,你這老婦人,難道是一隻成了精的母老虎?


    “這,這,看來我是解釋不清啦,反正我們一家都是好人,這點你們幾個盡管放心”那農婦看來也不知如何解說這件事。


    不過,從她這話來看,至少她們並無害人之意,我心裏稍感放鬆,急切的想要弄個明白:“我說大嫂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真的是一頭霧水,根本不了解情況;這孩子突然說他老家在孫旗屯,我心裏一時好奇,就帶他來看看,沒想到......”


    那大嫂也許看出了我們幾個人的疑惑與擔心,於是趕快安慰我們說:“大兄弟啊,你們幾個快點裏麵坐,先簡單吃點飯吧這事兒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不過有一點你們盡管放心,我們一家全都不是歹人,別看我們家窮,但是我們做事憑良心,絕對不會做那些傷天害理﹑謀財害命的事兒”


    這一句讓我們寬慰不少,不管他們一家是人是怪,至少她的這番話算是給我們吃了一顆定心丸:我們今晚在這兒過夜並沒有什麽危險而且她那句話似乎說明她們一家是人而不是什麽精怪之物,要不然談什麽良心與謀財之說?


    玉米麵稀飯窩窩頭﹑土豆粉絲大白菜。飯菜雖然清淡粗陋,至少我們不再害怕有什麽性命之憂,加上我們也確實餓了,在他們一家的熱情招呼下,也算是飽餐一頓。


    飯後我們就在洞內而坐,為了今天的事兒聊了起來。


    “嗬嗬,讓你們幾位受委屈了,吃不好睡不好的。還請不要見怪啊,沒辦法,家裏窮,你們也都看到了”大嫂一臉歉意的對我們說。


    “哪裏哪裏,大嫂你太客氣啦這年頭能吃飽穿暖就已經不錯了”我笑著回答說。因為對我們來說,吃住無所謂,畢竟我們此行不是為了吃喝而來。隻要我們安然無恙,而且能搞清那個二虎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就謝天謝地﹑非常滿意啦。


    “對了,二虎這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客套完畢,我也就直入正題,“還有啊,大嫂,你怎麽就相信二虎確實是你的孩子呢?”


    “唉,說起這事兒啊,真是一言難盡;這還得從二虎他爹,哦,不是大兄弟你啊,這樣說吧,這事兒還得從大虎他爹說起”那大嫂歎了口氣,接著說,“我們一家人,原來也在山前孫旗屯裏麵住,是後來被村裏人趕到這裏的,要不然誰願意住在這個鬼地方啊”


    “大嫂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一家和孫旗屯裏的人也都是鄉裏鄉親的?”對我來講,首先要試探出他們一家到底是人是怪才放心,這才是最重要的。


    “何止是鄉裏鄉親的?村子裏的人絕大部份都和我們同姓,都姓孫,說起來還是同祖同宗的呢”那大嫂搖了搖頭,“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們無情,實在是大虎他爹,當年給村裏的人帶來了不少禍害呀,人家把我們一家趕到這裏,也算是被逼無奈”


    表麵風波不起﹑內心寬慰不已我總算知道了他們一家的初步情況,至少他們並不是什麽精怪妖邪,而是和我們一樣,也是正常人啊,怪不得他們在洞前種田種菜的這也讓我放心了好多,集中話題想要了解那個二虎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是怎麽回事啊大嫂,按說你們都在一個屯子裏,同為孫家後代,他們不應該這樣做啊,住在這裏畢竟是出入不便的”我再次切入正題,“還有,我真沒弄明白,你們怎麽知道我這個孩子就是二虎轉世呢?”


    “大兄弟啊,嫂子我不瞞你的,大虎他爹生前就說過,二虎這孩子命中注定就是夭折之命,不會活到七老八十的;但他一定靈識不泯﹑會記得前生之事,我們母子二人還有見麵之日沒想到這麽快啊,我還以為得個十年八年的呢”


    “那大虎他爹竟然能知身後之事。真是個活神仙啊就是可惜好人不長命”我心裏是驚愕不已,如果能預測到身後事,不是神仙在世,又是什麽?但他有如此能耐,他們一家又怎麽會被親鄰趕到荒山野洞裏呢?


    那大嫂一聲苦笑:“他活著的時候,人們倒是送他綽號叫做活神仙。但他要真是什麽活神仙,我們全家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的”提起他家的遭遇,大嫂又不禁落下淚來。


    “大嫂,他既然能夠掐算出二虎的前世今生,而且號稱活神仙,看來他在世時的確是神通不小;那麽他怎麽可能給村裏人帶來什麽危害呢?”她的話又激起了我的好奇之心:按理說這樣的人一定聞名鄉裏﹑求者雲集,替人消災解難﹑化厄解困的,應該是造福一方才對,怎麽可能給村裏人帶來什麽禍害呢?而且最後竟然被村裏人把他們全家都趕出村外?


    “他呀,活著時好吃懶做,種田怕累﹑其他不會;就有一樣,整天熱衷於燒香上供﹑請神招鬼那一套”大嫂長歎一聲,“當初隻以為他隻是瞎折騰而已,誰知道他後來還真請來一尊大神,附在他身上給人看病驅鬼什麽的”


    “那,他給人看病驅鬼靈不靈驗啊?”


    “靈驗倒是靈驗的很,要不然人們怎麽會送給他一個活神仙的綽號啊”


    “那這是好事啊,行善積德﹑福蔭子孫,一般人還沒這本事呢,我看很多不怎麽樣的神漢半仙的,家裏都很富裕著呢”我嘴裏雖然這樣說,心裏卻想的是,你家那個死鬼,肯定是利用那神通做了什麽壞事,我早就聽說有些道德敗壞﹑居心不良的個別神漢,騙財騙色﹑敲詐勒索,甚至故意養鬼害人,然後再裝模做樣的去給人家消災驅鬼什麽的。否則你們一家也不會被同姓村民趕出村外啊。


    “唉,我家那口子,雖然好吃懶做,心底兒倒是不壞的。自從他無意中請到了那個大神附身,還真是給人家解決了不少問題呢給人家驅個孤魂野鬼,治個蹊蹺邪病什麽的,當時在我們整個望山鎮都很有名氣的”提起她那死去的丈夫,她倒是滿臉的欣慰與自豪。


    “我說大嫂啊,你這麽一說,我就更不理解了。既然他有那本事,又造福不少百姓,按說村民們應該是知恩圖報﹑感恩戴德才是,”後麵的話我不宜直言,而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說道,“而且剛才你還說什麽,他給村裏人帶來不少禍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豈不是有點矛盾嗎?”


    “大兄弟啊,隔行如隔山,你不幹這行,根本不了解這行的門道”那大嫂擺了擺手,“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各行都有各行害啊”


    【第二百一十五章】夜哭郎(4)


    “哦?還有這等事兒?那大哥後來是被它反噬了還是怎麽回事?”聽了那大嫂的話我大吃一驚,怪不得那些神漢巫婆們,很多人當初風光無限,但後來的結果多是五弊三缺犯其一,鰥寡孤獨殘更不少見,但真正被反噬丟命的,其實也並不多見,不知道大虎他爹怎麽會落得這個下場。


    “唉,要是大虎他爹隻是被那東西反噬,結果也比這強些,至少我們全家不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大嫂提起往事,仍然沉浸在傷心之中,麵容中似乎還帶有一絲的後怕之情,擦了擦眼淚繼續說,“其實那行,害處可真不小;因為他們那些人請來附體顯靈的,哪裏會有什麽上仙正神,要真是八洞真仙﹑如來觀音的,他們怎麽還需要借助一個傀儡做善事呢?”


    “大嫂的意思是,像他們那些請神附體的人,請來的並不一定是什麽正神?”


    “正神?不過是一些多年老鬼﹑精怪邪物什麽的東西,不老老實實的修真悟道,想走修行的捷徑罷了”大嫂滿臉的鄙夷憤恨之色,“它們隻不過是想通過一些特殊的人做為代言,想要在人間積德行善,提高自己的功德道行而已”


    “別管它們到底是什麽東西,也不管它們的目的怎樣,隻要它們能幫人消災解難﹑化厄解困,也算是好事啊,我認為離了那些神神怪怪們,有些事還真不好處理呢”


    “大兄弟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些附人顯靈的精怪之物,肯定也有部份是真心向善,想通過治病救人來提高修為的;但也有相當一部份,它們做的好事遠沒有做的壞事多;更有差勁兒的東西,它們附體顯靈﹑讓人相信後,根本就不打算做好事,而是想走些歪門邪道的去害人”


    “大嫂,這事我確實以前沒聽說過,可能真是隔行如隔山吧如果不介意的話,大嫂能不能詳細的講講呢?還有啊,就是有關二虎的事,大嫂以前是怎麽知道的呢?”


    “好吧,反正這時沒啥事兒,”大嫂起身撥了撥昏暗的油燈,很是簡單地給我們講了講事情的大致情況:


    當時大虎他爹請到那個害人精上身時,我們全家還是很高興的。它先是給我們全家都看了一遍,對我們家每個人的過去之事,講得分毫不差,讓我們全家是深信不疑。


    當然,它也不是報喜不報擾,還向我們透露說,我家二兒子,喏,也就是這個小二虎,說是他和我有二世母子之緣,二虎他卻是命中注定難以長壽,二十歲前一定會撒手而去;但他靈識不滅,再次投胎為人時,會還記得我這個母親......


    誒,這事兒不提也罷。那個東西取得我們全家的信任以後,大虎他爹也就開始給人家看個邪病﹑驅個小鬼什麽的,倒也非常靈驗。


    不到一年,大虎他爹的名聲在我們這一片就叫響啦,甚至有人開始給他送個活神仙的綽號就連鎮上的大戶人家,有個什麽奇事怪病的,還會大老遠的跑到這裏來請他。


    可惜好景不長,慢慢的人家都發現了一個怪事,就是凡是大虎他爹去過的人家,原來的小病小災的是解決了不假,但他走後,隻要是那家有小男孩的,那小男孩全部都會得上一種怪病。


    後來人家悄悄地找其他半仙一看,說是大虎他爹搞的鬼,說是攝取了小男孩的純陽之氣;如果一家這樣說還就算了,可惜的是家家都有這種情況,而且找了幾個神漢半仙的,全部把問題指向大虎他爹。


    這時我們才慢慢意識到問題可能真的出在大虎他爹身上,也就是附在大虎他爹身上的那個大仙。


    大虎他爹當然是焚香相問,結果那大仙不但承認此事,而且威脅說,要大虎他爹天天都要給它找個八歲以內的小男孩兒,它要攝取他們的純陽之氣進行修煉,否則就讓我們全家不得安寧


    別說我這個婦道人家心軟,就是大虎他爹也不願意如此害人哪。誰家的孩子不是孩子啊,做這事還談什麽修煉?絕對是祝害人家﹑喪盡天良


    這時我們也意識到了那個附體的大神,看來絕不對是個什麽好東西因為我們也不敢得罪於它,隻能燒香上供的求它離開


    俗話說的好,請神容易送神難,這話確實不假,更何況大虎他爹請到的,根本不是什麽積德行善的好東西呢


    任憑我們好話說盡,又是燒香許願﹑又是三牲供奉的,它就是賴在我們家不走了,不但不願意離去,而且開始威脅大虎他爹,說是再不按它的要求去做,它就要施展,讓我們全家一個個不得好死。


    雖然說是馬瘦毛長﹑人窮誌短,但我們全家還不願意助紂為虐的去禍害人家,更何況都是些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鄉鄰呢


    我當然也不願意大虎他爹一直受製於它,於是就悄悄地找了兩個比較厲害的神漢,看看他們能不能幫我們驅走那個害人精,就算是退一步來講,哪怕是從中說和說和,給我們協調一下,讓它離開也好啊


    說來也真是好笑,大虎他爹本來是替人看病驅邪的人,結果反倒要請同行來給他看邪病。都說是同行是冤家,別人笑話就笑話吧,隻要讓我們全家過上無憂無慮的正常生活,我們也都認了。


    可惜的是,附在大虎身上的那個邪物,倒還真有些本事,我請的那兩個神漢,到我家大門口就不敢再往前走,說是我們家住有大邪,他們真的不敢上前。


    一個兩個這樣說,我還以為是同行相忌,人家不願意給我們幫忙,想要看我家的笑話。可後來我又請了一個非常有名氣的出馬仙來看,那出馬仙到我們家也穿宅越院坐在了堂屋。我這認為這次總算找到了能夠解決問題的人來,心裏是一陣欣喜。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方圓幾十裏都有名氣的出馬仙,在我們家還沒坐一會兒,突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請求大虎他爹放它一馬,說是再也不敢到這兒來管閑事......


    事情到了那個地步,我們全家才算是真正的亂了方寸,雖然心急如焚,可就是不知如何是好


    令人最為害怕的事終於來了,大虎他爹竟然完全被那個邪物控製,整個人就像不認識我們一樣,不顧我們的苦苦勸阻,一個勁兒地在外麵逛蕩,甚至挨家挨戶的敲人家的門,想要接近人家的小孩子


    就這樣,大虎他爹由以前人人見了笑臉相迎的活神仙,突然變成了人們唯恐避之不及的害人精


    但是,那個附在大虎他爹身上的邪物,不但不罷手離去,反而是變本加厲地害人;大虎他爹被它弄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根本看也不看我們一眼,不分白天黑夜地去敲有小孩人家的大門......


    想也不用多想,他給我們周圍的親鄰帶來了多大的危害啊,搞得是人心慌慌的,近門的親戚也和我們斷絕了來往,像是避瘟神一樣的躲避著我們。


    後來,全村人也算是實在走投無路,把我們全家趕出了村子。我們也知道自己對不起人家,隻能搬到村後的這個小山洞裏先住下,好在這個洞背風向陽,裏麵也很寬敞平整,比我們蓋的草房子住的還好些,所以一直住到現在。


    最後大虎他爹實在是被那東西逼得沒辦法,趁著短暫的清醒機會,跳進池塘自殺了......


    那大嫂他家全家倒也通情達理,見過二虎後,又勸他還是跟我回家。從那以後我們兩家也是不斷來往,隻是後來由於生意的緣故,我們搬離原地,到了這個地方安家落戶了。


    聽黃先生講了這裏,我們幾個也是感歎不已。看來凡事必須依靠自己,不能輕易借人勢力。想當年東北奉係張大帥張作霖,想借助小日本的勢力對付其他派係,最後被小日本炸死於皇姑屯,也算是借勢不成被反噬吧


    因為大傻兄弟用那顆蠍寶治好了黃小姐的病,黃先生也是非常仗義,給我們所在的團捐獻了許多糧米衣物。我們因為此事還得到了團長的表揚,並專門擺下宴席以示慶賀。


    至於小李兄弟,在劉老大的建議下,並沒有立即入贅黃家作一個上門女婿,而是表示國難當頭,鬼子不走何以家為還是跟我們一塊向前線開赴。


    戰爭年代,能有兩三天的休整已是非常難得。自從小日本偷襲珍珠港以後,美國橫下心來全力抗日,至今已近三載。雖然在華日軍仍舊凶窮極惡,但事實上他們已到了強弩之末的階段。兵力的後繼無力,使得他們更加注重偽軍了。


    因為我們團屢立戰功,又加上上繳不少黃金白銀,換來了無數精良先進的美式裝力,我們團在所屬集團軍甚有名氣,上峰自是不容我們這把利刃閑置太久,剛忙完黃家的怪事,就接到上峰的急電命令,要我們團立即開撥,趕往某地集結,配合大部隊完成集團作戰任務。


    亂世之秋,冤魂遍地;魍魅魑魎,橫行人間。我們此行,麵對的不但但是凶殘的日偽軍隊,而且親身經曆了幾件不可思議的怪事。


    【第二百一十六章】鬼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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