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的任帝厚就走上來嬉笑著說:“譚老兄,咱們的李老弟可不是一般人哦,多少人搶著喊著為他服務,你看這眾星捧月的氣勢,咱們還是讓開道,別阻了人家的興致,下次,我們再找機會巴李老弟吧!”


    我愣了愣,覺得這任帝厚似乎沒有上次熱情了,不過這倒是好事,我是巴不得他們趕緊離開,免得我夾在這兩堆人中間尷尬。


    譚局長望了望旁邊靜靜等候我的三個人,對他們會心一笑,然後拍拍我的肩膀道:“那好,那這次就不和你多親熱了,別讓你的兄弟們等急了,下次有機會再聚!”


    隨後,向任帝厚招了招手,任帝厚對我點了點頭算作招呼,兩人便踏著大步,晃著肥軀,一搖三擺地走了。


    我甩了甩有點僵硬的身軀,歪了歪不自然的嘴,向這幾位已經火燒火燎的“兄弟”招了招手,繼續前行。


    孫代表走在我旁邊自然自語嘀咕了一句:“這個譚局長可真是八麵來風啊,上次在這裏看到他的時候,還是和潘地產走在一起,潘天高屍骨未寒,現在又和這個任地產走在一起了!”


    乍聞此言,我不免吃了一驚,當下心念大動,猛然轉身大聲問道:“你說什麽?譚局長和潘天高曾經來過這裏?”


    第154章 天上人間的歡聲笑語


    孫代表隻是無意一說,哪料我有如此激烈反應,促不及防之下,嚇了一哆嗦,緩了好一會,然後才撫著胸口說:“哎呦,李兄弟,你嚇死我了,這有什麽奇怪的嗎?這個天上人間本來就是供這些大官大款們玩的,潘天高那樣的地產爺爺,怎麽能不巴著那個地產局長來這裏玩樂呢?這是用屁股都能想到的邏輯啊,怎麽你就這麽大反應?”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頭想了想,然後歎息道:“孫兄有所不知,要是別的款爺,我倒也見怪不怪,隻是這個潘天高,臨死的時候,我就是他的主治醫師,而且他當時死得非常蹊蹺,你冷不丁提起他活著時的場景,我當然覺得新奇了,我現在正好問你一個問題,你還記得你當時看到他是在哪一天嗎?”


    孫代表愣了愣,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無奈道:“呦,時間太長了,這突然提起,具體哪天肯定記不清了,不過我能回憶起來,應該是在7月份的第四個星期二那天晚上,因為我那天從這裏離開後正好做了些別的事情,可以幫助聯想起來。”


    我埋頭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定了潘天高神秘出現在我的病床上的日期之後,我心裏的疑惑和豁亮互相交雜著盤旋在了我的心頭。我記得也很清楚,我神乎其神地意淫白晶晶的場景就發生在7月份的第四個星期三的淩晨。


    如此說來,潘天高一定是在從天上人間求歡出來以後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意外,然後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神鬼莫測地來到了我的病床上。


    那既然譚局長和他在一起出的天上人間,是不是應該知道什麽呢?可根據第二天上午譚局長在病房裏看到手術推車上的潘天高之後,是那樣一副大驚失色、如見鬼魅的神情,從常理上推測,他應該又是不知情的!他驚訝的肯定是頭天晚上兩人還泡在一起玩小姐,第二天早上,他的夥伴就挺屍在手術車上!那神情也不象是裝出來的,因為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的底細,他沒有必要裝給什麽人看。如果不是我今天巧之又巧地從孫代表嘴裏無意獲知了這一細節,天神老爺也未必能掌握這一情況啊!


    孫代表見我一直低頭沉思不語,就有點慌亂地說道:“李兄弟,我今天可是隨口這麽嘀咕一聲啊,要是說錯了話,有什麽不得體之處,你還不要往心裏去啊!”


    我抬頭對他笑了笑以示安慰,平靜說道:“沒事,我隻是被勾起了對往事的一些回憶,跟你不相幹,我們快點走吧,我的兩位警官兄弟工作繁忙,時間寶貴得很呢!”


    兩位警察就嘿嘿幹笑了一下。


    很快,四人就暢通無阻地進了天上人間。


    周圍環肥燕瘦的眾多美女象蝴蝶般在我們身邊穿梭,兩位警察早就眼珠瞪爆、口水橫流了,他們喉頭上的喉結在不停地上下滾動做著吞咽動作,肉體還在場子裏打顫,靈魂早就和美女在交歡了。孫代表可能因為來得多了,表情倒還自然,輕車熟路地就帶著我們往裏走,居然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說句老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正在為號子裏的商詩憂心忡忡、愁腸百結,我的眼睛不可能不去瞄那些豪乳翹臀。正因為心有旁騖,所以我此時唯一的心境就是希望孫代表盡快將地方敲定,將小姐找來,讓這兩個警察盡快完事,最好他們能夠早泄。


    孫代表領著我們往煙花柳巷裏進入了很深,上次譚局長和任帝厚縱情玩樂的那個大vip房間我早就沒了印象,主要是這個天上人間規模太大,蜿蜒曲折、九曲回腸的樣子,裏邊不知道有多少人馬在這裏縱橫馳騁。


    在我急心急肺的等待中,孫代表終於在一條巷道的頭端停駐了腳步,其實這條道往左右還能拐,但孫代表常玩的地方應該就在這裏了,果然孫代表回頭對我們說:“這裏房間比較緊張,你們聽這個房間裏還有呻吟聲呢,看來還得稍等一會!”


    我留心聽了一下,在一片淫聲浪語的背景聲中,果然右手邊這個房間裏的叫床聲要格外清晰刺耳一些。


    孫代表探頭往前邊的拐口處大喊了一聲:“廖經理在嗎?”


    立刻有一個聲音高聲回應道:“在呢!哪位爺啊?”


    不一會,那個廖經理就循聲而來,一見到孫代表,頓時眉開眼笑,歡快喊道:“哦,原來是孫老板來了,貴人啊貴人,這有一陣子沒見你了,貴體還好?”


    完了,就親呢地拉著孫代表的手搖個不停,恭迎著這個財神爺。


    孫代表滿臉淫笑道:“既然有一陣子沒來了,這身體哪裏還能好得了,你今天可得給爺幾個找點品質高的,錢不是問題,最好是新鮮貨色,沒開過苞的最好,最起碼也要皮嫩肉緊汁多,否則,爺幾個玩得不開心,身體好不起來,就得拿你是問了!”


    廖經理連連點頭說:“那是那是,孫老板這樣尊貴的身份,小的哪敢馬虎,爺您放心,咱這人間的美女本就個個都不含糊,我再給幾位爺精挑細選一番,那還能有錯!怎麽著,還是要這個大套房嗎?那可能還得等會,裏邊那幾位客官進去也一個多小時了,差不多也要出來了!”


    孫代表嬉笑著點點頭說:“就這個房間吧,環境不錯,高雅別致,幹起來有勁,你就快去找女賓過來吧!我們還耐得住!嘻!”


    廖經理哼哼哈哈退了回去。


    孫代表轉身對我們說:“這裏邊還有食物供應的,我的想法是,哥幾個完事以後,我請你們到上邊那個大飯店裏邊好好搓一頓,如果你們要是覺得餓的話,我也可以先領你們在這裏吃點飯。”


    兩位警察早就欲火焚身了,渾身濕熱蒸騰,哪裏還有胃口吃飯,聽完連連搖頭。我此時聽說還需要等會,更是心急如焚,揪心揪肺,哪裏還有吃飯的念頭!就對著孫代表搖頭不止說:“我和這兩位警官兄弟一會可能還要辦點要緊事,飯就下次再一起吃吧!”


    還好,不經意說話間,這個屋裏什麽時候已經停止了戰鬥,孫代表正要跟我說客套話的時候,門喑呀一聲開了,接著兩個衣冠楚楚、滿臉官肉的中年男士誌得意滿地走了出來,眉梢眼角止不住地神采飛揚。緊隨他們後邊,兩個嬌豔欲滴的絕色美人兒步態輕盈地移了過來,其中一個含羞帶嗔,無限羞赧的樣子,似乎入門才不久,另一個臉上盈盈微笑、自然平和,應該是風月場中的老手了。這下不用廖經理帶小姐來了,兩位警察叔叔早就把眼珠子深陷到美人兒的幽深乳溝裏去,當下一人攔住一個,不讓她們走了,那位羞澀小姐就把頭更是低垂了,而那位大小姐則是欣然一笑,主動把手搭上趙警官的腰。生意興隆,再苦再累也是值的嘛!


    孫代表見此情狀,哈哈大笑道:“哈,兩位警官兄弟不愧是道上的,出手不凡啊,這兩位美人一看就是上等佳肴、人間極品啊!真是豔煞兄弟了!”


    這話音剛落,那邊廖經理已經領著佳人過來了,不多不少,正好四個,全都高挑別致、俏麗圓潤、風情萬種,一看趙警官和劉警官哥倆已經一人把著一個了,不由一愣,而此時,趙劉二兄眼睛又掃到了剛來的四個,那視線頓時就象蒼蠅叮在雞蛋、螞蝗叮在皮膚上,估計拿刀都砍不斷了,真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弄得手裏那兩美女臉上都有不滿的神色了。


    廖經理一看這情形,趕忙轉身對最靠近他的兩位小姐說:“得,那兩位老板原來已經有心儀的了,那小麗和小紅兩個就先回去吧!”


    惹得那兩位小姐嬌呼一聲表示不滿。


    孫經理何等眼力,早就將目前狀態看了個透徹,站出一步,連連擺手說:“廖經理,這你孫哥可要批評你了,這麽動人的美女你要讓她們從爺幾個麵前活活溜走?你這可是在對爺幾個活動能力的侮辱呀!今天誰都別想走,小麗,小紅,去,孫哥今天皮包緊得發癢,再給那兩位兄弟一人增加一個,剩餘這兩個小梅還是小倩的,快過來陪我身邊這位李大帥哥,廖經理,你再幫我找兩來,今天爺四個全玩雙宿雙飛。”


    當真是財大氣粗,聽得我簡直回腸蕩氣,不由暗暗咋舌,連忙往前緊走一步,製止住正要走的廖經理道:“不用,不用了,廖經理,不用找了,我今天不方便,主要是陪著幾位兄弟過來開開眼界,我一會在房間裏坐一會就行,就讓這兩位姑娘陪孫哥就行了。”


    此言一出、技驚四座,當場諸人,無不抬頭挺胸,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隻將那百感交集的目光凝聚在我的身上,空氣陷入片刻沉默。


    我被那些五顏六色的目光刺得渾身毛刺,身心奇癢難耐,狠不得當眾抓耳撓腮,愣怔了一會,實在不堪其辱,想了想,便有了思量,我昂首掃視眾人一圈,清了清嗓子說道:“各位大哥大姐小哥小姐不要驚訝,我本雄男,又值狼虎之年,適逢盛世,承蒙孫哥款待,邀我兄弟三人入此良鄉佳鏡,得見六位絕代佳人,當真狠不得立刻寬衣解帶,攜美仙遊,橫臥龍塌,擁溫香軟玉在懷,耳鬢廝摩,水乳交融,共赴西天極樂世界。然,天意弄人,值此良辰美景時節,小弟偏偏賤體遭殃,緣起何因?乃昨日凡心大動,欲循後山攀登天庭,致天皇震怒,玉臂一抖,敲下震天鼓,給我當頭一棒,小弟便滾落地界,遭遍體磷傷,各位大兄弟大姐妹想必已然看見,小弟臉上今尚蒙羞,不怕各位笑話,小弟的小弟弟也於天災人禍中未能幸免,免疫力大損,如果硬動,必然傷及筋骨,入萬劫不複之境,故當下襠下實在難見天日,何時複原,留待下次姐妹們再做考證了!”


    我這一番話掂量著說出,頓時哄堂大笑,那些小姐們全都一個個笑得前俯後仰、花枝亂顫,那位比較害羞的小美人更是將一對盈盈秋波在我身上掃了又掃,如果有那貪慕才華的小姐,估計會迅即決定隨我從良。幾位兄弟也都是開懷大笑,歡聲笑語一時蓋過了空氣中蕩漾的淫聲浪語,之前的尷尬氣氛不經意間一掃而光。


    我知道中國人之間的這點人情世故,窯子裏一起泡過妞,彼此之間那就真能做到親密無間,我今日帶著兩位警官來尋花問柳,如果我自己不玩的話,必然會引起他們的顧慮,尤其象警察這樣的公職人員,那顧慮就更是深重,一會必然會對我存有戒心,或許我見商詩的行動便要受阻。所以必須給自己找個充足的理由,去寬慰他們的心。我臉上本就貼了一塊大膏布,這麽說容不得他們不信,理由自然夠充分了,而且這一充足理由經過我一插科打諢說出,他們於輕鬆愉悅的氣氛中聆聽,效果自然奇佳。並且我的話雖然詼諧滑稽,但是陳述的內容卻又聽起來客觀真實,讓人感覺我是不好意思將那麽尷尬的事直白說出來才故意這麽委婉含蓄,當然又增添了幾分親切和諧。


    總之,兩位警察叔叔的麵容瞬間擺脫了僵硬而變得溫和,孫代表也由驚訝得目瞪口呆變成了笑得合不攏嘴。我堪堪出了一身冷汗,終於將這一危機化解,將頹勢挽轉了過來。


    說實話,我其實也完全沒必要弄得自己這麽窘迫,完全可以和美貌小姐們大幹一場,而且我還可以找借口說這都是為了見到商詩從而避免自己產生對不起商詩的愧疚感。因為我本就不是謙謙君子,甚至,可以說還是一個經常邪念叢生的虛偽男人。


    不過,我始終放不下的一個心理疙瘩卻幹脆利落地否決了自己的惡念:我不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一個小姐。而且,在我心急如焚、迫不及待見到被困的商詩的心理背景下,我發現我自己已經肉欲全消了!


    孫代表哈哈笑完以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歎了口氣說:“哎,兄弟,你真崇高,原來今天過來隻是陪太子讀書,真是不幸運啊,怎麽能在這節骨眼上掉鏈子呢?”


    我心裏苦笑不已,怕孫代表多疑,嘴上忙嬉笑道:“嘻,這個嘛?實際上,我跟你說,孫哥,我跟趙兄弟劉兄弟是鐵杆哥們,就好得一個人似的,他們爽了就等於我爽了,一點區別沒有!”


    趙劉兩位警察那臉上還真就應激似地浮上一層感動,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


    孫代表又是一陣開懷大笑,然後安慰我說:“沒關係,今後有的是機會,等老弟的小弟弟好了,隻要老弟一聲吆喝,你孫哥就前邊開道,直奔人間而來!”


    我看氣氛已經差不多了,忙替兩位警察著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兄弟們快進宮吧,別耽誤了這良辰美色。”


    話畢,我當先推門而入,把著門,三位兄弟和六位小姐便魚貫而入。廖經理打了個招呼,便恭身而退。


    這裏邊的布局跟上次任帝厚招待的那個房間差不多,隻是好象更寬大了點,看來有不止四間以上的套房,畢竟今天是四個男人,孫代表估計早考慮好了。


    趙警官一馬當先,左擁右抱,就要從拐角處進入密穴。


    我在此種情境下,看著他的身影,冷不丁突然心念一動,頓時想起了一個問題,不敢再猶豫,便衝著趙警官喊了一聲:“趙兄,稍等!”


    趙警官嚇一激顫,回頭茫然看著我,我在眾人狐疑的目光中走到趙警官身旁,對兩位佳麗歉然一笑道:“兩位姑娘,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借這位兄弟說幾句話!”


    第155章 到看守所去探望商詩


    然後我輕拉著趙警官的手臂扯了扯,他就皺著眉頭順從地跟我走了過來,我掃了一眼大廳,發現也沒什麽遮擋物了,幹脆也顧不得什麽了,拉著他來到稍微遠離人群的大廳角落裏,悄聲說道:“不好意思,趙警官,有個事情向你求證一下!”


    我擔心耽擱時間太長了,還沒等趙警官回話呢,我就當機立斷,開始解腰帶,然後在趙警官迷惑的眼神中,我一把將褲子扯了下來。


    其實這個角度完全在大廳眾人的視野範圍之內,所以我這一鹵莽行為頓時引來驚呼一片,趙警官更是蹭蹭蹭往後退了三步,語不成句道:“你…你…你,不會吧,李醫生,我…我…,我可沒這傾向啊!”


    我老臉一陣赤紅,連忙搖手說道:“你別誤會,我隻是想問問你,你看看我穿的這條褲衩,和你那次在我的病床下找到的那條褲衩是不是一樣的?”


    趙警官一聽,愣了半響,張口結舌地看著我,眉頭皺成了一團。


    我急道:“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一下,你快看啊,那麽多人都在注意著我們呢!”


    趙警官這才期期艾艾地磨蹭了過來,低頭看了一眼之後,瞬間臉色大變,脫口驚呼道:“天啦,這條褲衩怎麽跑到你身上來了?”


    我趕緊伸出手指放在嘴唇邊“噓”了一下,小聲說道:“別這麽大聲,我穿的不是你在我病床底下找到的那條,隻不過是款式一樣而已!”


    趙警官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瞬間頓悟道:“奧,對了,你都和商詩同居了,穿著潘天高穿過的那種褲衩也不奇怪!”


    我聽得後背直發涼,心裏別扭死了,連忙自我安慰道:“別瞎說,隻不過正好是同一種款式而已,是新褲衩,跟潘天高沒關係!”


    趙警官嘻嘻笑道:“好,好,是新褲衩,新褲衩,隻不過,你要我看你這條新褲衩幹嘛呢?也不會把你受傷的小弟弟看成根金條,嘻!”


    我捶他一拳道:“行了,隨便問問,快去吧,看你身體都快冒煙了,一會那兩小姐估計會被燒焦!”


    趙警官咧嘴笑了一下,一溜煙跑了,屋裏一眾人見沒什麽好戲看了,都是釋然一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很快,“我野”的呻吟聲就從房間各個角落緩緩升起,隨著進出節奏的加快,逐漸變得急速,最後形成了萬馬奔騰之勢,沉坐在客廳沙發一角的我頓時陷入了一片春意盎然之中。白居易真他娘地說得沒錯,常恨春光無覓處、不知轉入此中來!於是我可憐兮兮地捂住了耳朵!


    讓我痛悔的是,我怎麽就不製止他們玩雙宿雙飛,這樣的話,他們歡樂的時間就加倍,而我見不到商詩的痛苦的時間也就加倍了!更可怕的是,孫代表由此付出了雙倍的錢,我將來就得從病人身上加倍地給他掙回來,心念及此,揪心的酸楚差點讓我淚濕青衫。


    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我的心已經焦急得快失去知覺的時候,孫代表第一個出來了,在兩個小姐嬌翹豐滿的臀部上各捏一把之後,就放她們走了。然後笑嘻嘻地向我走來,放浪地笑道:“你那兩位兄弟估計是久旱逢春雨了,可能還得美美地接受一會滋潤。隻是要辛苦李兄弟再多熬一會了!”


    我嘿嘿幹笑了一下,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孫代表百般無聊,竟然沒事找事地問:“對了,兄弟,我一直有個迷惑想問你,你晚上為什麽要到太平間去啊?不會真是住到裏頭去吧?”


    我斜刺裏橫了他一眼,突然覺得有點惱火,所以就沒好氣地說:“對啊,我就是住到裏頭去啊,要問為什麽啊,就是因為那裏頭有大量因為沒錢治病而死去或者因為沒錢處理而被扣留的屍體,我覺得他們孤苦伶仃地很可憐,所以晚上住在裏頭陪他們!”


    孫代表聽得臉色大變,瞪圓眼珠看了我幾眼,可能覺得我的話在含沙射影,就灰溜溜地低下了頭,閉住了臭嘴,不敢再討沒趣。


    過了一會,那兩位警察叔叔就先後出來,滿麵紅光、渾身春意,看來真是爽到雲顛了。將各自的小姐抱過來再一陣狂吻狂摸之後,才戀戀不舍地放她們離開。


    孫代表叫來廖經理嘀咕了幾句,估計就將帳務事宜處理完畢了。


    出來到大馬路上,夜色已經很濃了,我沐浴在霓虹燈閃爍的繽紛光影裏,張嘴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剛從那個人間逃離,便又陷入了另一片人間!


    孫代表要招呼我們去吃飯,我哪裏還有這閑情逸致,在我的極力謝絕下,兩位警官即便有這心思,也被打消了,於是,孫代表憾然地與我們道別之後,就在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裏尋找他的第二春去了。


    我上了趙警官他們的警車,對趙警官坦然說道:“我就見她一麵說幾句話,不會給你們惹麻煩的!”


    趙警官會意地點點頭,哧溜一下打著了車,車就一路疾馳而去。


    我望著窗外清冷的夜景,心情卻變得越來越激動,很快,我就要見到我的詩了,那個令我日思夜想、寢食難安的人,我卻已經連續三天沒見到她了,老天爺對我是多麽的殘忍,而且如果說這種殘忍還可以咬牙忍受的話,那麽讓人徹底無法忍受的是,它竟然還使我日思夜想的人在遭受著身心困擾的痛苦。一想到這點,我心裏的血都快冷凝了,我不停地問:“快到了嗎?快到了嗎?”


    趙警官無奈地望我一眼,苦笑一聲,隻好又踩一腳油門。


    在我滿心的渴盼中,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車終於嘎然而止了,隨著車的停止,我的心一顫。


    我下了車以後,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周圍的房子稀稀拉拉,不象是繁華的街區,便好奇地問:“趙警官,怎麽回事,這裏不是派出所啊?”


    趙警官無限憐憫地望我一眼,歎口氣道:“老弟,刑事拘留在派出所超過24小時之後,如果當事人不能排除嫌疑,就要轉到看守所裏來羈押的!”


    我聽了恍然一驚,我說這個趙警官怎麽帶了個看守所的獄警來,原來是這麽回事。我很不甘心地問道:“趙警官,你能告訴我嗎?商詩到底幹什麽了?怎麽還刑事拘留了?”


    趙警官搖了搖頭道:“先別說這些了,趕緊進去吧,劉警官今晚值這個片區的夜,不過還有一同值勤的同事,他一會進去換他去吃飯,然後你得利用他同事吃飯的空檔去見你那位商詩,時間要把握好,最好不要讓他的同事看到,明白嗎?”


    空氣都被他說得緊張起來,我從他那凝重的麵容中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我這還想著要在見商詩之前製造出點情調和詩意來呢,看來這也要落空了,我隻是要和我心愛的女人見個麵,我招誰惹誰了,怎麽連這點權利都被無情剝奪了?


    我沉重地點點頭,劉警官已經在前邊向我招手了,我看了看趙警官,趙警官說:“你去吧,我不進去了,人多太醒目,快去快回!”


    我心裏七上八下地跟了上去,進了大門以後,有一個大院,院裏種著些花花草草,翠竹藤蔓之類的東西,不過早就被冬天的嚴寒撲滅了生氣。往右有一條回廊,走到頭以後,才發現右側又出現一個院落,比外邊的要小,往右邊拐進去以後,劉警官趟過小院的路徑徑直向著對側那個角落走了過去,然後閃身進了角落裏的一間屋子,再過了一會,他就又出來迎接我,我循著他走過的路線走了過去,快靠近那間屋子時,我的心不受控製地砰砰跳了起來,我以為商詩就在那間屋子裏。


    我在門口默立了一會,按捺了一下緊張和激動,便一咬牙,走了進去。


    進去以後,卻沒有看到商詩,隻不過是一溜幾排辦公桌,桌上堆著些文件,牆壁上掛著些腰帶木棒手槍套之類的黑家夥。我不由覺得一陣森然。這裏隻是個值班室而已,屋裏隻有劉警官一個人,他已經穿上了警服。


    穿上警服後,他臉上驟然嚴肅平板起來,早就沒了在天上人間時的那種生活氣息。看得我神情都跟著一凜。


    他在牆壁上貼著的一張紙上戳著指頭點了一會,然後就走了過來,向我招招手,讓我跟隨在他身後,我知道,終於要去見商詩了。


    他踏著莊嚴的步子出門後又沿著右側回廊方向走去,走到頭之後,右邊又驚現一條廊道,廊道旁邊全是鐵門深鎖的房間,不知道裏邊是不是關押著犯人。


    我看得心裏直發涼,這看守所裏真是神秘深邃,氣味陰森啊!


    沿著這個廊道到頭以後,劉警官又拐進了左邊一條走廊,大概走到第三間鐵門的位置的時候,劉警官停住了腳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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