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的低喃令夏油傑瞬間變了臉色。


    “悟,你說什麽?”


    五條悟抬起了自己的手,嚐試著再度運行術式,卻發現怎麽灌輸咒力,那應該附著在身上的術式無下限都毫無反應。


    就像,被抹去了一樣。


    “誠然,你很強——天地的意誌對你格外的鍾愛,不僅贈與你一雙異眸,還給予你常人所不能及的心智與氣運。若假以時日,你的成就並不會遜色於安倍晴明等一眾人神多少……”


    天穹之上,如月麓銘睜開眼睛,燦金的顏色恍若大日輝光,耀眼的奪人心魂。


    五條悟聞言咧嘴對夏油傑道:“傑,你聽見沒!他誇我跟安倍晴明一樣厲害哎!那可是傳說中的大陰陽師,不愧是老子!”


    “現在是該高興的時候嗎?”夏油傑麵上跟五條悟一起插科打諢,實則心亂如麻:“悟沒有了無下限,我儲藏的咒靈也不多了,還有這功效未知的結界……”


    這個人,強大的可怕!他究竟是從哪兒來的?為什麽咒術界連有關他一點消息的情報都沒有?


    無數個問題積壓夏油傑的心頭,他看向懸於天穹的少年時,麵色無比凝重。


    “不過,縱然你無敵於人世,一日不超脫,一日就要受法則桎梏,終有一日,淪為天道的傀儡。”


    修行者曆經千難萬險向著更高的境界衝刺攀登,所為——超脫。


    超脫人世,便不會被法律道規桎梏;超脫凡世,便不會再經曆生老病死;超脫塵世,即能重構法則,縱使天道亦無法再操控命理。


    即便此時的如月麓銘所用不是他的本體,但經曆過飛升雷劫洗禮的靈魂,卻令他擁有了脫離了棋子之列、擁有令天道敬畏的資格。


    隻要不幹出將這方天地打崩、生靈滅絕的可怕行徑,就是他再如何肆意妄為,天地的意誌並不會冒著俱死的風險來將他管製——


    “若給予你足夠的時間成長,必不會遜色於我以前交手過的任一一人,不過……”


    磅礴的靈力噴湧而出,在如月麓銘的操控下源源不斷地灌進越雨前之中。


    強如特技咒具亦是難以承載這恐怖的力量,刀身之上逸散出雪亮的靈光。


    “對於意圖對我的家人圖謀不軌的人,我不會容他多活在這世上,哪怕一秒。”


    地上,夏油傑聞言一臉懵逼:“什麽家人?”他難道不是因為不想和他們回高專受到監管所以才反抗的嗎?哪裏來的家人?


    望著眼前盛怒地少年,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一時間也說不出來。


    “總覺得好像以前在哪兒遇見過這種情況……”


    如月麓銘打斷了夏油傑的出神。


    “禦靈之法,器靈,顯!”


    如月麓銘一指點在刀柄,連同靈力灌入刀刃之中的,還有一部分法則之力。


    如同畫龍點睛,鐫刻在刀身上的流水紋飾有了生命在空中迅速凝結成型,越雨前化作了一頭散發著恐怖威勢的靈力巨龍。


    見到靈龍誕生,感受著其身上那足以毀天滅地的可怕威勢,就是五條悟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被它打到,會死吧?一定會吧?”


    至於答案,他們很快就能親身領會。


    如月麓銘並指一揮,沉吟道:“去!”


    感受到主人的心意,靈力巨龍對著地麵上的五條悟直衝而去,所過之處,連被結界禁錮的空間都因為承受不住它的威勢而震顫坍縮,不難想象若被它擊中該是何等慘烈的下場——


    “哼!你以為憑它就能解決老子嗎?那你未免也太小看老子了!”


    五條悟立刻就要閃身離開,卻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雙腳像是被焊在了地上!用盡了全身力氣,卻連抬腳都做不到!


    他立刻意識到什麽,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如月麓銘一臉平靜地俯視著他:“空間已經被我禁錮,你逃不掉的。”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靈龍攜毀天滅地之勢攻來,五條悟的身影被龐大的龍軀吞沒——


    轟!


    巨大的衝擊瞬間波及了整片結界所籠罩的空間,措不急防的夏油傑被掀飛了數百米重重地砸在地上。


    骨骼破碎,五髒移位,他卻顧不得自己的傷勢,而是趕忙抬頭看向五條悟所在的位置,塵土落下,赫然便見大地之上破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而那正式五條悟原本所站的地方!


    想到失去了防身的無下限和那一擊可怕的威勢,夏油傑心髒停跳了一瞬,驚吼道:“悟!”


    遭此大劫過後的大地上響起了夏油傑本以為再也聽不到的臭屁聲音:“傑,你未免也太小看老子了!”


    大坑的邊緣多出了一隻手,五條悟一個用力,從坑底跳了出來。


    “老子才不是那種會被boss一招秒的龍套呢!因為我可是最強的!”


    夏油傑鬆了一口氣,甚至沒有吐槽對方如今給自己自封的稱號:“沒事就好……”


    如月麓銘並無驚訝,逸散的神識讓他清楚地看到了先前發生了一切:“利用自己的全力一擊硬轟靈龍,以減緩威勢,倒是果決。”


    可即便五條悟成功扛下了這一招,但失去了無下限的防護,他還是受了不輕的傷勢——少年衣衫盡碎,渾身浴血,傷痕累累,狼狽的像是從血海裏剛爬出來一樣。


    但他望向如月麓銘的眼神卻是燃著熊熊戰意:“老子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被人打的這麽狼狽!不過現在,老子已經化解了你的殺招,接下來就該讓你嚐嚐老子的了……”


    五條悟攥拳正要躍躍欲試,就聽如月麓銘冷笑道:“誰說靈龍被你化解了?”


    “什麽?”


    五條悟直覺不妙。


    隻見如月麓銘一揮手,五條悟預想中消散的靈龍再度浮現在天穹之上。


    五條悟驚愕道:“不會吧?”


    如月麓銘唇角勾起了冰冷而殘忍的笑意:“天地不滅,靈氣不斷,靈形不散。”


    剛有所和緩的氣氛隨著對方這一句話再度降至穀底。


    然而如月麓銘卻沒有再跟他繼續攀扯,手中印訣變化,靈龍發出咆哮,眼見它即將要再度對五條悟發出攻勢的時候,一頭巨大的咒靈朝著如月麓銘所在的區域衝了過來——


    夏油傑站在咒靈身上,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如月麓銘的心髒刺去:“殺了你,也可以解除術法!”


    “誠然,這是第二種解法,不過,比第一種的難度大了可是十倍不止——”


    如月麓銘一點不躲,而用盡了夏油傑全身力氣刺出的一劍,還沒碰到如月麓銘的衣角就被一道無形的牆壁擋在眼前。不給夏油傑反應的機會,如月麓銘操控著靈龍一個甩尾將人再度拍了出去。


    夏油傑驚的竟然忘記了再攻上來,而是看向五條悟:“悟,你看到了吧?他用的那是……”


    這種明明人在眼前卻怎麽也打不到的欠揍感,夏油傑簡直再熟悉不過!


    五條悟也從震驚中回神:“無下限。”


    “不,不對,你不是五條家的人,也沒有六眼……”五條悟忽然想到了他禁錮自己術式的手段,難以置信的問道:“所以,這是法則?”


    如果不是情況不對,夏油傑定然會幸災樂禍五條悟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要他平時仗著有無下限就各種討打,這下好了,遭報應了吧?


    “悟,現在怎麽辦?”


    雖然他沒說,但五條悟還是通過他的眼神領悟了他的意思,這令他整個人沒崩住,甚至有些破防:“這他媽是個掛壁吧,這老子拿頭打?”


    “那總不能等死吧?”


    就在二人兩臉懵逼的時候,如月麓銘卻在聽完二人的討論過後忽然停下了對靈龍的操控。


    他看著一臉不爽的白發少年,問道:“六眼、五條……你是五條悟?”難怪他說無下限這個術式的名字聽起來這麽耳熟,原來是甚爾昨日向他推銷惠的時候說過。


    那麽問題來了,甚爾不是說他不記男人的名字嗎?為什麽反複提及這個白毛?


    有問題!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想到這裏,如月麓銘看向五條悟的眼神冰冷的如看一個死人。


    “你和甚爾,是什麽關係?”


    “哈?你差點把老子打死,連老子是誰都不知道?”


    “回答我。”


    五條悟被問的一臉懵逼:“甚爾是誰啊?老子壓根就沒聽過這個人的名字啊!”


    如月麓銘冷眼看他,金色的眼眸在審視著他是否在說謊話:“是麽?”


    “不是!你幹嘛用這種原配看小三眼神看我!老子真不認識有這個人!”


    一旁夏油傑問道:“那個人姓什麽?”


    如月麓銘道:“禪院。”


    “哈?禪院家的?”五條悟聞言,臉上不禁浮現出輕蔑之色:“那他應該是在羨慕嫉妒老子吧!畢竟我們五條家在老子的帶領下,已經全麵碾壓他們禪院——”


    嘭!


    打斷他的是靈龍呼嘯而至的一記甩尾。


    五條悟在即將被抽著的最後一秒閃走,隻讓靈龍在地上抽出了一條十數米深的裂穀——


    如月麓銘冷聲威脅道:“甚爾不會嫉妒任何人,再讓聽到一句對他的汙蔑,我會立刻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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