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偉波已經四十歲了,在古代,男人到了這個年紀,稱之為不惑。


    可是,他的人生,過得實在是有些憋屈,前二十年走南闖北,邊訪名師,後二十年闖蕩江湖。


    每當譚偉波想要大展宏圖的時候,就會遇到挫折,要麽炒股失敗,要麽公司破產,有一次在公海上跟人玩德州撲克,連內褲都輸掉了,差點被人扔進海裏喂鯊魚。


    譚偉波年輕氣盛,不甘心被命運捉弄,於是跑去給大老板當保鏢,隨著時間的退役,他開始低調起來,大隱隱於市,混跡於風月場所,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在紙醉金迷的生活中,譚偉波都快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其他人更是早已忘了他的威名,所以連一些小貓小狗都敢來挑釁他。


    尤其是之前悍馬h3越野車撞來的時候,徹底點燃了譚偉波心中的怒火。


    黃家又能如何?


    敢惹老子,照樣弄死你們!


    於是,薑彥峰就倒黴了,他這頭“奪命虎”,被譚偉波拔去了虎牙,徹底沒了脾氣。


    聶雲揚聽到這句話,心中不免有些慶幸,如果沒有帶譚偉波來陝西,他就凶多吉少了。


    “早點說啊,我就不用打得那麽辛苦了。”


    聶雲揚抽身飛退,和薊傑拉開一大段距離。


    別看薊傑和聶雲揚鬥得火熱朝天,實際上,他一直在關注另外一邊的戰場,他們這次伏擊,隻考慮怎麽對付聶雲揚,完全沒有料到譚偉波的存在,畢竟聶雲揚是臨時帶譚偉波來陝西的,沒幾個人知道。


    不管是薊傑和薑彥峰,還是黃耀傑,都認為這次陝西之行十拿九穩,在他們的算計下,聶雲揚必將葬身黃土高坡。


    可是,他們偏偏遇到了譚偉波這顆硬釘子,尤其是當薑彥峰落敗之後,薊傑徹底不淡定了。


    要知道,薊傑的實力,比薑彥峰強上一點,但他不可能這麽輕鬆地解決薑彥峰。


    這次真的碰到硬茬了?


    譚偉波邁步向前,將聶雲揚護在身後,笑道:“小子,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實力,著實難得。可惜,今天你遇到了我,現在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大叔,少多管閑事,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薊傑嘴上強硬,心裏卻有些發虛。


    即便如此,他不會後退半步,要是今天真的折在這裏了,那也是命。


    譚偉波招了招手,挑釁道:“年輕人,看來我需要給你去去火。”


    麵對深不可測的譚偉波,薊傑沒有貿然進攻,而是以退為進,伺機反擊。


    譚偉波看穿了薊傑的伎倆,壓根不願與他周旋,直接欺身而進,揮動拳頭砸向薊傑的麵門。


    薊傑曲臂格擋,一股龐大的力量,將他震得全身發顫,後退了足足三米。


    眼看譚偉波抬腿踢來,薊傑怒吼一聲,揮動鐵斧,劈向譚偉波的腦袋,卻被譚偉波輕鬆躲過,右腿去勢不減,踢向薊傑的右手臂。


    薊傑見勢不妙,迅速踢起左腿,擋住了譚偉波的攻擊,同時揮動鐵斧,砍向譚偉波的脖頸。


    譚偉波淡淡一笑,腰部彎曲如長弓,從容不迫地躲開薊傑的攻擊,緊接著出手抓住了薊傑的腕部,猛地往外扯。


    薊傑頓感不妙,想要收回鐵斧防禦,可惜已經來不及了,譚偉波抓住薊傑門戶大開的機會,直接一記掃堂腿,踢中了薊傑的腰腹,將他踹飛出去,撞在峭壁上,重重地摔落在地。


    薊傑摔得不輕,肋骨都斷了三根,鑽心的疼痛,讓他冷汗直冒。


    “這就是你的實力?黃家就這點本事?”譚偉波嘲諷道。


    薊傑聽到這句話很是不爽,他可以忍受別人的譏笑,卻不允許任何人侮辱黃家,當即站起身來,道:“繼續打。”


    “來唄。”譚偉波說道。


    薊傑再次衝了出去,猛劈猛砍,一心致譚偉波於死地,卻連譚偉波的汗毛都碰不到。


    譚偉波邊打邊退,耐心地觀察著薊傑的破綻,就好像貓戲老鼠一般,等待著最佳的時機,一擊致命。


    果不其然,由於肋骨斷裂,薊傑的劇烈攻伐,扯到了傷口,劇烈的疼痛讓他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在地。


    趁他病,要他命,譚偉波深知痛打落水狗的道理,直接一記重拳,轟在了薊傑的胸膛處,刹那間,薊傑五官扭曲,慘叫出聲。


    譚偉波根本不給薊傑喘息的機會,一腳踢在了薊傑的膝蓋處,薊傑站立不穩,直接跪在地上。


    譚偉波抓住薊傑的頭發,一記頂膝撞在薊傑的麵門處,連續撞了五次,薊傑的整張臉都變得血肉模糊。


    最後,譚偉波一腳踢中了薊傑的肩膀,後者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摔飛出去,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此番搏殺,聶雲揚算是真正見識到了譚偉波的實力,一個人連續挑落薑彥峰和薊傑,尤其是薊傑,比他還要厲害,卻被譚偉波玩弄於股掌之間。


    聶雲揚是徹底服氣了,心中暗暗想到,除非自虐,否則他以後絕對不去挑戰老譚。


    “怎麽處理他們?”譚偉波問道。


    聶雲揚拿不定主意,反問道:“你覺得呢?”


    “荒郊野外,先殺後埋。”譚偉波冷笑道。


    此刻,薊傑和薑彥峰趴在地上,難以動彈,隻能聽天由命。


    聶雲揚想了想,道:“不妥,眼下是多事之秋,我不想節外生枝。”


    如果換作職業殺手,聶雲揚就算饒了他們的性命,也會將他們丟進山溝裏,讓他們自生自滅。


    可是,薊傑和薑彥峰是黃家的人,聶雲揚還不想和黃耀傑徹底撕破臉皮,隻能把這次的事情,當作警告,讓黃耀傑長點教訓。


    不過,聶雲揚並非懼怕黃家,如果對方真的不死不休,那麽他會毫不猶豫地解決掉黃耀傑!


    聶雲揚緩緩走到薊傑麵前,蹲了下來,道:“今天留你們一條賤命,不是我不敢殺,隻是讓你們替我帶句話,告訴黃耀傑,不管他在背後耍什麽花樣,我都奉陪到底。再有下次,不光你們難逃一死,我會親自打上黃家,拆了他們的祖祠。”


    話音落下,聶雲揚拍了拍薊傑的臉蛋,笑著起身。


    “走吧。”聶雲揚說道。


    譚偉波本想開走悍馬h3越野車,可是一想到大眾suv是租來的,若是棄之荒野,會賠一大筆錢。


    聶雲揚上車之後,試著啟動大眾suv,發現這破車還能用,於是踩下油門,和譚偉波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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