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叫唐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老伯聽我們隻是些學生,原來臉上的防備神色也消失了,和藹的向我們自我介紹。


    “原來是唐大爺啊!我叫林逍,這是李洋和阿寶!”我指了指身後的兩位同伴,介紹道。


    “嗬嗬,看樣子這個小姑娘不太舒服啊,要不就先到我屋裏休息一下吧,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唐桑熱情的提出了邀請,我回頭看了看臉色依然蒼白的阿寶,也就欣然同意了。


    走進唐桑的家裏我們才發現這裏還不是一般的窮,竟然連一個電視機都沒有,整個家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最值錢的大概也隻是放在屋子顯眼處的一個老式收音機了吧!因為房子是用泥巴堆砌而成的,整個房間沒有窗戶,隻有一盞積滿灰塵的電燈泡用它那昏黃的燈光照耀著這個房間。


    也許是看出我們的驚訝,唐桑歎了口氣,解釋道:“我們村太落後了,使得很多年輕人都跑到別的地方謀生去了,隻剩下我們這些老人和孩子,真是讓你們見笑了。”


    “怎麽會哪!我們才不是那些勢利小人哪!”突然不開口的阿寶輕輕的,但是語氣堅定的道。


    “嗬嗬,小姑娘真是善良啊!”唐桑笑著給她端去了一碗水,水碗已經破舊的缺了個口子,不過水倒是清澈的很,阿寶二話沒說就接過來灌了下去。


    “對了,唐大爺,請問這裏有什麽地方可以讓我們借宿一下嗎?”李洋看了看窄下的房間,擔憂的問。


    “這個啊~~~!”唐桑為難的摸了摸頭,道:“我們這裏沒有旅店的哪!你們住宿倒真的成了個問題了啊!”


    我們一聽,立刻擔憂的互相看了一眼,在來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這裏會如此貧困和落後,竟然一個旅店或者招待所什麽的都沒有。難不成讓我們睡露天吧!


    “根本不是問題!”就在我們傷腦筋的時候,一個粗粗的嗓音喊了過來,眼前又出現了一個老者,隻是相對於唐桑的和藹可親,這個老人卻是又黑有瘦,鼻子還有點鷹鉤,小小的眼睛裏卻射出了和他年紀不相符的銳利的目光。


    “去那裏不就可以了?”鷹鉤鼻老頭朝外努了努嘴,唐桑的臉色立刻拉沉了下來,有點神色慌張的道:“唐京,你不要亂出主意!”


    “怎麽,那個寺廟的確有很多廂房空著啊!正好可以讓他們住!”唐京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又是不知道,這廟……”唐桑突然打住了自己的話,有點尷尬的看了我們一眼,好象是在忌諱著什麽。


    “好了,你不要因為人家長得醜一點就覺得人家有問題好不好?”唐京抱怨了一下,然後轉身對我們說:“年輕人,有興趣住在山上的那座寺廟裏嗎?”


    “好啊好啊!”我和李洋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表示同意,本來來這裏就是想來調查這座寺廟的,原還在想要用什麽借口去,現在可好,能夠住在裏麵對我們的調查工作也有很大的幫助哪!


    “可是……”唐桑還是擔憂的道。


    “怕什麽?”唐京瞥了一眼還想讓我們打消這個主意的唐桑,道:“怕它嗎?”


    “我……我才沒有哪!”唐桑的老臉立刻憋的通紅,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反對的話。


    於是,我們就在向唐桑告別以後隨著唐京走上了上山的小路。


    通往寺廟的山路非常難走,隻有半米不到的寬度,剛剛可以讓一個人通過。山上的天氣比山下還要寒冷,冷冷的空氣直鑽入我的每一個毛孔裏,讓我不停發抖。腳小的山路是用一些大石頭砌成的,寒冷的空氣讓石頭表麵結成了細細的露水,使得我們必須萬分小心,才不至於滑倒。


    唐京走在最前麵,然後是阿寶、李洋和我。山很高也很陡峭,到後來感覺幾乎是貼著山壁在往上攀爬。越往上風景倒是別有一番景致,雲霧繚繞的層層疊疊中,一座樓閣就浮在白雲中,好似昆侖裏神仙居住的地方一樣,空氣中是林木的自然清香。


    可惜天的顏色卻是讓人沉悶的灰色,壓在了我們的頭上。沒有旅遊的興奮,我現在倒有種怪怪的感覺,仿佛正走入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我們沒有辦法預料的世界一樣。粗粗的喘氣聲中是沉重的腳步聲,而我從有種背後有人的感覺,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


    甩了甩頭,我努力把這種怪怪的想法從我的腦子抽離出去。前麵的一堆草叢裏卻突然聳動,並且傳出了沙沙的聲音。


    “是誰?”我有點神經質的叫,一隻灰兔立刻從草叢裏鑽了出來一跳一跳的隱沒在綠色裏。


    “啊,小兔子哪!”女孩子看到毛茸茸的小動物總是開心的,此時的阿寶顯然已經從暈車中恢複了過來,輕快的道。


    “是啊,我們這裏雖然窮,但是環境還是不錯的哪!”唐京驕傲的道。


    尷尬的笑了笑,我們繼續上路,我回頭望了望身後,總覺得一副眼睛正緊緊的盯著我。再看看前麵的李洋他們,倒是很自然的樣子。聳了聳肩,我想我大概是太敏感了吧。


    天色漸漸黑下來,可是仿佛近在眼前的寺廟卻還沒有到達,好象我們隻是一直在原地踏步的感覺。我已經開始有點累的喘起粗氣來,這就是常年不鍛煉的下場啊!而那個老伯倒是一點也沒有累的樣子,一直以輕快的步伐幫我們帶著路。


    望著周圍已經黑下來的景色,我開始有點不安。因為剛才是初上山,又是白天,不管怎麽樣眼前的景色總是新鮮的,可這一路走下來幾乎全是綠色的灌木或是高大的樹木,眼睛已經產生了視覺疲勞,仿佛所有的樹木都是一樣的,自己隻不過是在一個活動的幕景前在行走一樣。黑幽幽的樹木深處讓我不由的想起了心湖的那片樹林,一樣是樹木參天,陰森森的透著一股邪氣。也許是眼花的關係,所有樹木都升騰著縷縷白煙,嫋繞中生成一張張奇怪的臉孔,讓我不禁心生寒意。偶爾的鳥鳴或者是動物穿行在灌木中的沙沙聲使整個氣氛安靜又詭異。我突然有種奇怪的念頭,這沙沙聲說不定不止是動物造成的聲音哪!


    “喲,到了啊!”唐京高興的向我們宣布,也正式結束了我們幾乎是遠足似的登山旅程。


    抬頭望去,寺廟真的宏偉,讓人感到壓抑和渺小,黑色的巨影把我們都籠罩在了黑暗裏。門的上方掛著一個匾額,大概是年久失修的緣故,加上天也已經黑了,我們隻是依稀看到了“龍遺寺”這幾個大字,而朧字的月字旁早已經班駁脫落。而這座寺廟的大門居然不是傳統的紅色,而是黑色!


    唐京上前使勁敲了敲門,沉重的聲音立刻響徹整個山崖,回音更是餘音不止,到後來卻變成了人輕輕的歎息聲。


    等了一會,沒有任何人來應門。唐京尷尬的朝我們笑了笑,道:“這裏隻有一個老頭守著,所以難免動作慢一點。”


    這麽大的寺廟隻有一個人嗎?我皺了皺眉,一個人住在這麽偏遠的山區裏又是如此空曠的寺廟,他難道不寂寞嗎?


    剛想到這裏,門突然吱呀一聲向兩邊打開,恍惚中我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配合著古寺月夜深山,我立刻想到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但是定睛一看,卻原來是一個全身裹在黑色長衫裏的人,因為月影的原因,我們還沒有辦法看清他的臉。


    人影上前一步跨出了大門,清冷的月光立刻把他的臉照的一清二楚,同時,我也聽到了我們三人一起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這個人還真不是唐京所說的醜一點而已,甚至可以說說他醜已經是在恭維他了。那滿是傷痕的臉,黑色疤痕裏是紅色的新肉芽外翻著,鼻子已經沒有隻留下了兩個紅色的肉孔,眼睛處的傷疤更是讓他的眼睛顯得異常恐怖,眼角還有著黃色的膿水,左眼已經完全被息肉遮掉了。整張臉絕對可以參演任何一部恐怖片,連化裝都省了。再往下看,甚至連脖子上都是紅色的,燒傷後的疤痕。而他的頭上,則帶了一個帽子。


    燒傷!?我立刻打了個激靈,這傷疤仔細看的確是燒傷後留下的疤痕。再注意了一下他的手,受上戴著一副手套,難道連手也燒到了嗎?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皮膚還是完好的哪?不過象他這個樣子,當時燒傷的麵積一定很大,能夠存活下來還真是個奇跡哪!因為傷疤的緣故,我倒一時半會沒有看出他的年紀來。


    “老根頭,你好啊!”唐京完全沒有象我們那樣被嚇到,反而很熱乎的向這個人打起了招呼。


    “啊,還好啊!”老根頭的聲音仿佛是破鑼缽一樣的,低沉的讓人害怕。


    “這些是來寫生的學生,我們村子你也知道,根本沒有辦法讓外人住。所以嘍,我帶他們來這裏希望能借宿在寺廟裏。”唐京解釋。


    “哦,這樣啊!”老根頭用他的右眼掃視了我們一下,然後對我們說:“那進來吧!”


    “你肯收留他們就好了!”唐京高興的大笑了一聲,道:“那我就不進去了,下山的路不好走啊!我想趕在天完全黑下來以後下山回家。我老伴還等著我哪!”說完,他朝我們笑了笑轉身就望回走,留下了還在震驚老根頭樣貌的我們。


    “進來啊!”老根頭倒也不挽留唐京,朝我們叫了一聲以後就轉身向門裏走去。互相鼓勵的看了一眼,反正都已經上山了,總不見得再走回去,再說了,村裏真的是沒有入住的地方可以提供給我們。於是,拎起行李的我們快步跟在了老根頭的後麵,寺廟裏黑蒙蒙的一片,象一個黑洞吞噬著所有的光明。


    剛踏進寺廟,老根頭就在我們身後碰的一聲關上了寺廟的大門。我們,已經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一個迷幻而又神秘的世界。


    庭院裏的樹木高大參天,看來應該有上百歲的年齡了吧!班駁的月影下晃動著無數個黑色的影子,有人尾隨在後的感覺更是強烈。我還是走在最後,留心的注意了一下,左手處是幾間矮平房,前麵應該就是大雄寶殿了吧!


    大殿前是一節節長長的台階,當完全站在大殿下的時候我突然發覺,大殿的匾額居然不是通常寺廟的大雄寶殿,而是幽冥殿!這太奇怪了,這寺廟的布局為什麽會這樣?幽冥殿,又是供奉什麽神的哪?可惜大殿的門是關著的,我們沒有辦法看到裏麵供奉的神像。


    繞過大殿,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則是剛才在門口看見的,很宏偉的一幢樓閣。這裏的門上掛著的匾額是四個字:森羅女神!


    跨過高高的門檻,矗立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座約有兩人高的神像。當我看清她的臉時,我幾乎當場僵在了那裏,身體的空虛感被恐懼替換。


    黑色的長發披散下有一張異常蒼白的臉。然後,左眼,不,應該說是一個紅色的血洞下正流淌著鮮紅色的血淚,在昏黃跳動的燭光下顯得異常詭異。她的手伸向前方,手指尖上也有紅色的鮮血。


    也許是因為燭光跳動的原因,神像的臉仿佛在緩慢中扭曲著,臉上的血淚也仿佛正在慢慢的流淌著,木製的右眼閃著冷冷的光。手指尖上的鮮血也仿佛馬上就要滴下來一樣。整個神像變得膨脹了好幾倍,緊緊的盯著我,就在高高的遠處……


    左眼不適……


    呼吸急促……


    胸口有被壓迫的感覺……


    寒冷的顫抖中我聽到了發自神像內部的一聲輕輕歎息聲……


    第二卷 惡魔的左眼 第十六章 洗貞——安正西


    “天哪!這是什麽?”阿寶的驚叫聲傳來,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


    “這是森羅女神像啊!”老根頭從旁邊拿了一盞紙燈籠道。


    “可是,為什麽她的左眼?”李洋好奇的問。


    “因為那是她在贖罪!”老根頭緩緩的道:“我們這個村子原本是月影族的領地,這個森羅女神就是她們族所崇拜的女神。”


    “月影族?那是什麽?”李洋好奇寶寶的性子又露了出來,我看著李洋,眼睛的餘光卻瞥到了阿寶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神色。


    “那是彝族人的一隻分支,可惜在幾十年前就被滅族了。”老根頭提著燈籠把我們引向了大殿的後麵,一個樓梯蜿蜒而上。


    “滅族?”我提了提眉,怎麽感覺象是武打片。


    “是啊!全族人不分大小,全都死了哪!直到後來很久這個地方才又開始有漢族人來定居。”老根頭領先踏上了木製的台階,立刻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知道怎麽被滅族的嗎?”阿寶走在我前麵,問。


    “好象是因為什麽寶藏吧!”老根頭淡淡的道。


    “寶藏?”我們三人異口同聲的叫了出來,這太有意思了,古老的少數民族,神秘的寶藏,血腥的滅族,這一切都象是小說裏描寫的一樣。


    談話中,老根頭已經把我們帶上了四樓,指著一排房間門道:“到了,你們就住在這裏吧!”


    “哦,謝謝您了。”我們客氣的向他微微欠身,人果然不能以貌取人,雖然長相恐怖,但是待人倒是很好哪!


    “房間你們自己分配好了,這裏一共有五間房子,靠樓梯的這一間是廁所。”老根頭說完就把紙燈籠向我遞了過來,道:“這裏沒有電的,每間房間裏都有蠟燭油燈什麽的。這個就先給你吧!”


    “哦,好!”我馬上接過了紙燈籠,雖然心理總想著不應該對他有什麽偏見,可是當黃色的蠟燭光一跳一跳的照耀在他滿是傷疤的臉上時,心裏總有點不舒服。


    老根頭轉身就下了樓梯,在幾乎沒有燈光的黑暗裏,他的速度卻十分快速,好象有夜視的功能一樣。


    轉身看了看阿寶和李洋,我問:“怎麽住啊?”


    “這樣吧,你住第一間我第三間,讓阿寶住中間好了。”李洋道。


    “好啊!”我拎起行李就往房間走去,說:“那麽大家就快休息吧,坐了一整天的車也累了。”


    “好啊,這個地方雖然窮,但是還是蠻有情調的哪!”阿寶一蹦一跳的走到房間門口,推門而入。


    於是大家互道晚安以後就各自進了房間。我推開有點成舊的房門,一個約為十幾平方米大小的房間就呈現在我麵前,房間裏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還有一個衣櫥。桌子被擺放在了窗戶下麵,床就靠在桌子旁。也許是因為我的房間是最旁邊的一間緣故吧,床旁還有一扇窗戶,隻不過是禁閉的。


    房間內沒有電燈,隻有透過窗子照射進來的銀色月光灑滿了整個空間。放下行李,我把放在桌子上的蠟燭點燃,立刻,昏黃的燭光跳動起來。


    從包裏拿出那本抽象畫冊,我依在床上翻了幾下,藍色的基調在黃色的燭光下顯著奇怪的慘綠色。因為以前隻在乎畫冊上的那個網址了,倒一直沒有怎麽注意畫冊本身。今天再一翻,我忽然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一般來說,書頁都是兩麵都會有印上東西的,可是這本畫冊卻是隻有一麵印有東西,而反麵卻是一片空白。這樣不是浪費紙張了嗎?真是奇怪啊!


    扔下畫冊,我看了看床旁的另外一扇窗戶,起身把它推開。冷冷的月光下,我看到了一副奇異的畫麵,寸草不生的懸崖峭壁上竟然懸空著一個個黑色的棺材!是的,絕對是棺材!我立刻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原來是有人在懸崖上鑿了很多孔,然後把木樁打入,這些棺材就被架在了這些凸出的木樁上。這,難道就是白雲所說的懸棺嗎?彝族人特有的殉葬方法?如果這麽說的話,月影族是彝族的分支,那麽這應該是月影族人的棺材嘍!


    可是,我朝下望了望,這懸崖實在是很高,而且異常陡峭,又沒有山路可以爬上來,月影族又是怎麽把棺材吊上來的哪?這真是神奇啊!


    感歎了一下中國古人的聰明才智,我從包裏拿出了洗梳的東西開門準備去廁所。一旦關上門,走廊裏就立刻跌入黑暗的深淵。木製的地板已經有一些年頭了,所以踩上去嘎吱嘎吱的一陣響。周圍隻有我自己的呼吸聲,快步走到廁所以後我才發覺自己竟然連根蠟燭都沒有帶。不過幸好從窗外射進的月光還算明亮。環視了一下廁所,大概隻有五平方米這麽大,很小,一個水鬥和一個已經發黃了的蓮蓬頭。扭開蓮蓬頭,還好,還有熱水可以用。


    嘩嘩的流水聲響徹整個狹小的空間,我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洗著澡,當水流滑過肌膚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走廊上有腳步聲。


    “是誰?”我朝外麵喊了一下,沒有人應我。難道是我聽錯了嗎?我關上蓮蓬頭仔細再傾聽了一下,外麵一片寂靜。


    匆忙的洗完澡,我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轉身,桌上的一個白色物體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上前一步,一個白色的鬼麵具正悄然無聲的躺在那裏。


    怎麽回事?是誰放的?我一把拿起了麵具,觸手冰涼,詭異的笑容正呈現在我麵前。四下張望了一下,這個房間根本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而且我剛才出去之前明明是鎖上門的啊!想了想,我立刻拿著麵具和蠟燭衝出房門。


    “李洋,阿寶,你們在嗎?”我來到阿寶門前喊。


    “什麽事啊?”阿寶打開了門,好奇的問。


    “你先過來一下!”我拉住阿寶剛走到李洋門口,李洋就已經開門走了出來。


    “這是什麽?”李洋看著我手裏的麵具,問。


    “你說哪!”我把麵具遞了過去,很顯然,這和我上次看到的那個男人帶的麵具一模一樣。


    “你在哪裏找到的。”阿寶從李洋手中搶過了麵具,左看右看。


    “在我書桌上,可剛才我去洗澡前還沒有哪!”我道。


    “是誰放的?”李洋問。


    “我怎麽知道!”我道。


    “哇,這個麵具好有意思啊!”阿寶把麵具往臉上比了比,興奮的道:“還以為看不見哪,原來是有眼孔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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