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解決完就快點去找林逍吧!李洋準備跨進那個廁所,卻忽然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好象是人的呼吸聲,又象是人吞口水的聲音。這種怪聲讓李洋想起了前幾天晚上被鬼壓身之前的那種聲音!


    怎麽會?李洋有點頭皮發麻的摸了摸腦袋,現在可是白天,這鬼還會出現?不對,不對!李洋使勁搖了搖頭,最近自己怎麽變得這麽疑神疑鬼的?難道是自己的膽子變小了?想到這裏,李洋有點自嘲的笑了笑,硬起頭皮走進了廁所。


    一跨入廁所的門,似乎就感覺到了一股透心的涼氣,有點忐忑不安的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和平常並沒有什麽兩樣。快速的解決完生理問題,李洋忙轉身看了看,總覺得剛才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背後晃了一下。


    就在李洋準備抬腳走人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地板上的那灘水澤,更確切一點來說,是一灘正在慢慢爬動的水澤,這種景象真的很怪異,仿佛這水有眼睛,有生命一般,正在向自己這裏慢慢的挪動過來。這絕對不是水澤因為水的增加而擴大的自然現象,因為地板是坑坑窪窪的,照理來說水是隻往低處流的,可眼前的這灘水澤卻正在從坑裏慢慢往上爬來,倒更象是一灘透明的爬蟲。


    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李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空氣中的溫度好象越來越冷,氣壓卻越來越高,漸漸的,李洋有一種類似高原反映的感覺。地上的那灘水澤漸漸從沒有規則的形狀變成了人型,隻是奇怪的是人型的胃部位置是一個圓形的空缺,那個地方沒有水,好象那個地方塗過一層防水薄膜一樣。


    “你想怎麽樣?”李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對一灘水澤說出這種話。


    地板上的水澤當然沒有辦法回答,隻是突然開始扭動起“身體”來,那抖動顫抖的樣子似乎在述說著什麽,痛苦還是瘋狂?李洋的腦子裏“逃離”這兩個字似乎已經被凍住了,他隻是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李洋,你在和誰說話?”林逍突然站在廁所門口的發問讓李洋渾身打了個激靈,抬頭,正看見林逍已經走了進來。


    “水,水!”李洋有點結巴的道。


    “你想喝水也不用到這裏來吧!”我看著眼前似乎有點麵色蒼白的李洋,本來自己睡醒以後就來廁所的,卻沒有想到在門口就聽見李洋自言自語的說話聲,好象是說你要怎麽樣?


    “你快看那灘水!”李洋指著地板的時候嘴巴也跟著張大了,因為地板上雖然的確是有一灘水,但是早已經靜止不動了,好象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灘水怎麽了?”我奇怪的看了看地上的水,不就是一灘積水嗎?


    “它剛才明明有動啊!”李洋走近一步細看了一下,什麽也沒有,再正常不過的一灘積水而已。


    “我看你的確是眼睛有問題了!”我沒有理睬他,而是趕緊解決了一下自己的生理需求。


    “真的,你相信我!”李洋信誓旦旦的道。


    “別鬧了,你還吃不吃飯啊?”我拉著他走到水池邊洗了洗手以後就拖起他往外走。


    “奇怪~~!”李洋有點不甘心的嘟囔著,回頭有看了看那灘水澤,的確是什麽也沒有,一切仿佛都很正常。


    “吃飯吧!”李洋一邊摸了摸腦袋,一邊和我走出了廁所,卻沒有發現,那灘水澤在我和他出去之後又顫動了一下,激起了層層漣漪。。。。。


    第三卷 地獄的佳肴 第十章 墨湖


    “你相信我,那灘水真的有古怪!”李洋一邊往嘴裏塞著菜,一邊信誓旦旦的對我說道。


    “好了,我相信你,等一下我們就再回去看看。可你也得讓我先吃完飯啊!”我咽下口裏的飯菜,道。


    “這還差不多!”李洋滿意的點了點頭,也許是真的餓極了,李洋也不再談剛才的事情而是和我開始了一場激烈的飯菜爭奪戰,頓時隻剩下了我們狼吞虎咽的聲音。


    “學長!”娟子的聲音在我們的爭奪戰快要結束的時候傳了過來,接著就是如旋風一樣的跑到了我們的跟前,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就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邊,順手還抓起了最後一塊叉燒肉放進了嘴裏。


    “恩,味道不錯嘛!”娟子有滋有味的嚼了幾口,看的我和李洋一陣羨慕。


    “娟子,這麽吃小心胖哦!”我打趣道。


    “胖怎麽了?人家唐朝時還以胖為美哪!”娟子不服氣地撅了撅嘴。


    “對了,你下午沒課嗎?”李洋看了看手表,已經一點多了,食堂裏的人越來越少,看來應該到下午第一節課的時候了。


    “有啊!”娟子朝我們眨了眨眼睛,笑道:“可你們沒聽說過逃課這兩個字嗎?”


    “逃課?這不好吧!”我有點擔心的道。


    “省省吧學長,難道你敢說你當年沒有逃過一節課?大學嘛,沒有逃課怎麽可以說上過大學?”娟子一副我有道理我怕誰的樣子。


    “對了,聽說很多學生都因為凶案的原因回家住了,是嗎?”李洋問。


    “是啊,不過我才不回去哪!”娟子道:“膽小的人才會回去!”


    “聽說在實驗樓的那個死者你認識啊?”李洋又問。


    “恩,其實很多學生都認識的,她是我們的馬思老師,叫秦曉麗!”娟子回答。


    “馬思老師,那她怎麽會去醫學實驗樓?”李洋納悶的問道。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娟子無奈的聳了聳肩,道:“不過同學們都在議論,說倒和二十年前的事情很象了!”


    “二十年前的事情,是什麽?”我忙問。


    “天哪!學長!”娟子突然非常誇張的張大了嘴,然後問我:“你到底是不是這個學校的畢業生啊?這麽有名的事情都不知道?”


    “什麽事情啊?”我摸了摸腦袋,誰叫自己當年性格孤僻的很,沒什麽朋友,也就從來沒有人跟我提起過些什麽。


    “就是惡鬼山莊和孤魂樓啊!”娟子道:“惡鬼山莊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孤魂樓就是那幢在醫學實驗樓旁邊的兩層樓的老教學樓,二十年前,也就在惡鬼山莊出事後的第三天,就有一個女學生在從那幢教學樓上跳下來摔死了,後來這座老教學樓就被稱為孤魂樓了!”


    “慢著慢著,”李洋打斷了娟子的話,道:“你不是說那幢教學樓才兩樓嗎?這點高度能跳死人?”


    “她的腦袋先著地了!”娟子白了一眼李洋,似乎在怪他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


    “他殺?”我問。


    “自殺!”娟子回答。


    “不可能!”我斷然的否定了娟子的答案,道:“如果一個人有心自殺的話決不會選擇這麽矮的一幢樓來跳,兩樓的話很有可能根本跳不死。既然都想死了,為什麽不多走幾步到旁邊的醫學實驗樓跳哪?四樓總比兩樓保險。”


    “當時的警察也是這麽考慮的啊,可是怎麽找也找不到有他殺的線索,最後就隻能以自殺來結案了。”娟子道。


    “那有沒有可能是個意外哪?”李洋插嘴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娟子回答。


    “惡鬼山莊失蹤的那個男人,他妻子以及老教學樓死的那個女學生都叫什麽你知道嗎?”我問。


    “那個男人好象叫江華,他老婆叫周湘蓉。那個女學生的名字記不清楚了,聽說姓劉。”娟子道。


    “他們之間有什麽聯係嗎?”李洋問。


    “不清楚,都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們也隻是聽前幾屆的學長們傳下來的。”娟子遺憾的搖了搖頭。


    “你剛才說和二十年前的事情很象,哪裏象了?”我繼續問。


    “連續幾天出現命案啊,而且都這麽古怪!”娟子道。


    “的確古怪!”我有點懊惱的盯著眼前的菜,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竟然也有一天成了犯罪嫌疑人,真是好笑。


    “哎呀,我的約會!”看了一眼手表的娟子突然從位子上跳了起來,尖叫道:“我要遲到了,再見了學長!”說完,還沒有等我和李洋回過神來,人就已經在十米開外的地方,隻見到她的一身桃紅色的衣服風風火火地消失在我們眼前。


    “你們學校以前的事情挺有意思的嘛!”李洋笑著衝我道。


    “我都變嫌疑人了,你還覺得有意思?”我撇了撇嘴。


    “放心,我相信你不會殺人的!”李洋道:“你猜那個姓劉的女學生真的是自殺?”


    “不知道,但如果是他殺的話那個凶手也很古怪,把一個人從兩樓推下來他也不怕這個人死不了?”我道,如果凶手真的有心殺人,一定會選擇一個更好的行凶地點,隻有兩層樓高的樓房,恐怕太不保險了。


    “如果說不是有計劃的殺人,而是臨時起意哪?說不定凶手隻是約了那個女生在那個樓的樓頂見麵談些事情,沒想到後來事情談不攏,爭執了起來,然後無意中推了那個女生下樓哪?”李洋試著推測。


    “這樣的話在爭執中就理應留下大量的線索的,比如現場的腳印,女生身上可否有通常在爭執中會產生的傷痕,又或者是女生的手指甲裏可否有對方的衣物纖維等等。通常臨時起意的殺人凶手都會因為沒有經過周密的安排而留下大量的物證,而剛才娟子說當年的警察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的他殺線索。我不相信一個人在錯殺以後會如此鎮靜地消滅一切證據,因為他需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我道。


    “那麽就是說凶手是有預謀的嘍,但是又為什麽選在隻有兩層樓高的地方哪?他就不怕那個女生命大死不了?”李洋問。


    “可事實是這個女生死了,不過我覺得這其實就是這個案子的關鍵,可惜我們沒有當年的詳細資料,要不然倒可以繼續推測一下了。”我頗為遺憾的道。


    “哎,算了算了,反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現在要關心的倒是你的事情,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參加一個星期後的法醫學術研討會?”李洋擔心的問我。


    “放心,他們沒有更好的證據是沒辦法抓我的,再說我又沒做,怕什麽?”我理直氣壯的道。


    “你倒輕鬆!”李洋笑著看了我一眼,道:“吃完了,走吧!”


    “好。”我點了點頭,於是兩人從食堂打道回府,去研究那灘詭異的水澤,可奇怪的是廁所裏竟然什麽都沒有了,那灘水澤好象已經蒸發到了空氣裏。我和李洋把廁所裏裏外外檢查了好幾遍都沒有任何結果,失望的李洋最後在折騰了三個多小時以後終於選擇了放棄。


    就在我和李洋商量著如何打發下午以及晚上的時光的時候,卻見娟子又是一陣風風火火的衝到了我和李洋這裏,這一回卻是滿臉的淚水,連眼睛都哭紅了。原來是剛才和男朋友鬧別扭了,還說什麽要分手,戀愛中的女孩子總是特別任性,不一會已經在我和李洋的麵前哭的淅瀝嘩啦的,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可當一聽李洋要請她吃大餐的時候立馬停止了哭泣,嚷嚷著要李洋立刻帶她去。隻可憐李洋本是隨口說的一句安慰話,現在卻要他大出血了。


    “學長,你也一起去吧!”此時的娟子俏臉通紅,完全沒有了悲傷的樣子。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我實在是為李洋的錢包著想,請一個人總比請兩個人要便宜一些,再說晚上我已經有了個計劃。


    “你不去啊?”娟子的臉垮了下來。


    “那你也不去了?”李洋立刻興奮了起來,兩眼放光。


    “去,為什麽不去?”娟子擦了擦還殘留在眼角的淚水,道:“男人可以三心二意,女人就不可以了嗎?哼!李洋!”娟子大力的拍了拍李洋的肩膀,豪氣萬丈地道:“我決定了,今天晚上就讓你做我的男朋友!”


    說完,不由分說便拉起李洋往外拖,我忙眼睛朝天花板望去,刻意忽略了李洋求救的目光,和一個在賭氣的女生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可憐的李洋,你就隻能犧牲一下小我了!


    晚上六點,我草草的在食堂解決了我的晚飯以後,我走出了校門,沿著一條滿是高大梧桐的街道向南約莫走了二十分鍾以後,我終於來到了以前我最喜歡的一條街,這是一條照今天的話來說是非常小資情調的充滿各式各樣酒吧的街,它是一條單向道路,所以非常的窄小,幾乎隻能容納一輛卡車從這裏開過,兩旁的樹木倒是非常的高大,最上端的枝葉幾乎都交織在了一起,成了一個由樹葉組成的綠冠,把街道籠罩了起來。街上的每個酒吧都不大,但是各有各的特色,這裏金發碧眼的老外也特別多,街上的男男女女都有著頹廢而憂鬱的眼神,又或者是喜好玩樂穿著前衛的青年,還有對物質的欲望。


    雖然已經好幾年沒有來這裏了,我環顧了一下四周,但是這裏幾乎沒有什麽改變。不過最讓我吃驚的倒是眼前不遠處新開出來的那家酒吧。因為它的外型實在太象黑森林酒吧了,同樣是墳墓的格局,不同的是這家酒吧的名字叫“墨湖”,似乎隱隱約約中和黑森林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毫不猶豫地,我走向前,推開了那家酒吧的大門。。。。。。


    第三卷 地獄的佳肴 第十一章 田娘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這墨湖竟然不是一家酒吧,而是一家茶室,但擺設卻極富現代感,明暗交錯的燈光和彌漫在空氣中的龍井茶香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道摩登和懷舊的奇特風景。這裏的waiter各個都穿著一種類似古式長袍的衣服,但又明顯經過改良,好象有點象武者的樣子。


    現在的我就象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切都這麽好奇,沒想到現在的茶室竟然也可以開在這樣一條小資情調的街上,還不顯得突兀。看來我真是跟不上時代了,有點自嘲的笑了笑,我隨意的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一個waiter就向我走來,問道:“請問想要什麽茶?”


    “哦,你們這有什麽特別的可以介紹一下嗎?”我對茶可是一竅不通的。


    “看先生是第一次來我們墨湖吧,那就請試試我們這裏的特色茶吧,叫幻夢唯心。”waiter道。


    “什麽?”我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怎麽會用這個名字?難道隻是巧合嗎?我有點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waiter,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問:“請問你們的老板是不是一個叫田娘的女人?”


    “哦,原來客人你認識我們老板啊?”waiter笑著對我道。


    “真的嗎?那請問她現在在這裏嗎?能帶我去見見她嗎?”我興奮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就差沒有當場抓住waiter的衣領了。


    “她在,不過我們老板一般不。。。”waiter的樣子有點為難。


    “沒關係,你就跟他說是林逍來找她就可以了,她會見我的。”我打斷了waiter的話,道。


    “這樣啊。。。。。”waiter顯然還是有點猶豫不決,好久才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衝我道:“那請等一下。”


    看著waiter離開的身影,我開始有點揣揣不安起來,原本是抱著必定的決心去黑森林拜師的,卻沒想到田娘不在,可現在馬上就要見到她了,反而覺得非常緊張和不知所措,真不知道等會見到她應該如何開口才對。好一會,那個waiter才重新出現在我麵前,道:“林先生,請跟我來。”


    隨著waiter向茶室的後麵走去,穿過了一條牆上掛滿了木刻浮雕的幽暗走廊,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扇有著精美雕刻的木質門,似乎這個門的材料很特殊,隱隱中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檀香。


    “老板就在裏麵。”waiter說完,衝我欠了欠身轉身離開了,隻留下我一個人站在了木門前。透過幽暗的燈光,我看清楚了木門上的雕刻,那似乎是一種古老的象形文字,排列成向外擴散了的八卦圖形,仔細凝視中好象這個八卦圖案是在不停旋轉中,又好象這些奇怪的文字馬上就會從門上浮出,扭動著身體。


    使勁晃了晃腦袋,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視線從門上的浮雕移開,用力推開了木門。木門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沉重,隨之而來的是一襲比剛才稍濃一點的檀香,房間裏很昏暗,隻有一隻燭光在散播著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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