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坤死死掐住女子的脖子,惡狠狠問道:“是誰讓你假裝教派中人,來試探我的?”


    強烈的窒息感,和死後無法進入真空家鄉的恐懼,淹沒女子的理智。


    她一臉驚恐道:“我沒有,我乃幻水靈女座下弟子,曾在老母神像前磕過頭、上過香。”


    “敢問前輩是哪位靈女,不,哪位聖女門下?”


    張坤力氣太大,無論她怎麽掙紮,棱骨分明的手掌,像鐵箍一樣掐住她的脖子,紋絲不動。


    這種被徹底碾壓的感覺,不得不讓她懷疑對方是教中哪位前輩假扮。


    畢竟普通教眾隻會前兩句,她受靈女看重,才得知後兩句。


    老母神像,靈女、聖女?


    張坤表示聽不懂,但不妨礙他抓著女子的脖子,用力撞向木桌。


    “還敢撒謊,你以為憑借你了解到的隻言片語,我就會信你,被你誆騙嗎?”


    “老母神通廣大,聖教永存,你休想騙我。”


    女子痛苦道:“奴家所言句句屬實,珠光上人就在城中,奴家奉她之命前來招募幫手,前輩若是不信,奴家可帶前輩去見她。”


    果然有人指使。


    張坤佯怒:“珠光上人在教中是什麽地位?她是什麽實力?敢讓本座去見她?”


    極度缺氧已讓女子神誌恍惚,她本能回道:“她是靈女左臂右膀,五感境武者……”


    她猛地清醒:“你不是同道,聖教宗旨女尊男卑,縱然你是靈子,地位不過與珠光上人相當。”


    她大喊大叫:“你是假的,你騙我……”


    張坤麵色一冷,捏住下巴,用力一扭,“哢”的一聲骨裂聲,喊聲戛然而止。


    “嗚嗚嗚!”


    女子奮力掙紮,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眼中盡是怨恨之色。


    張坤有點犯難。


    如果在城外,滅跡很容易,屍體丟進河裏,保管連骨頭都剩不下。


    城內反而不好處理,偷摸出城容易驚動守衛不說,離河邊還遠。


    女子背後之人見她沒回去,隨時都有可能來找。


    要盡快處理。


    張坤思索片刻,敲暈女子,拎起她出門。


    他在黑暗中不斷穿梭,避開巡夜的更夫,來到內城城牆下。


    看準時機,一支鐵箭沒入女子心髒,再將她往牆上奮力一擲。


    隻見屍身化作一道白影,撲向一隊巡邏的軍士。


    “什麽人?”


    “敵襲!”


    陡然遇襲的軍士,紛紛提槍刺向女子。


    人在空中尚未落地,就被七八杆長槍捅穿。


    有士兵發覺不對勁,上前查看:“頭,好像是死的,被人從下麵丟上來的。”


    “你看,她的心口中了一箭。”


    軍頭上來看了一眼,抽出鐵箭,折斷丟進火爐,任由火苗將它吞噬。


    接著拔出長劍,對著女子心口刺了進去:“你看錯了。”


    他環顧四周:“今夜有數名賊子趁黑夜襲城門,幸賴諸位兄弟浴血奮戰,終將賊子擊退並斬殺一人,爾等明白?”


    幾名軍士相看數眼,異口同聲:“明白。”


    軍頭滿意點頭,指著第一個發現異常的軍士說道:“你來斬下此賊頭顱,明日報縣衙請賞。”


    “老規矩,我拿三成,爾等均分七成。”


    此舉贏來手下一陣擁護:“頭兒英明。”


    貼著城牆,藏身陰影中的張坤,悄無聲息離去。


    那啥子見不得光的聖教,大概率和朝廷不對付。


    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


    他返回家中,將一切痕跡抹去,布置成長期無人居住的模樣,隨後折向城北:“石頭,今晚我在你這對付一晚。”


    他打算明天去找劉安,搞個安全點的地方。


    ……


    連著幾日,風平浪靜,暗流湧動。


    石頭傳來消息,縣令正在厲兵秣馬積蓄實力。


    而城中流言四起,說新來的縣令要對澧水縣刮地三尺,男的通通貶為苦役,女的賣去勾欄。


    一度引起百姓恐慌,視縣令如洪水猛獸。


    顯然是豪強的手筆,不肯坐視縣令壯大。


    雙方默契的沒使用,消滅肉體這種原始的鬥爭方式,而是選擇比較克製的鬥智。


    一個名為“憐生教”的勢力,悄然在城內城外興起。


    他們四處宣揚,人間是神虛構的幻境,信奉真神,能脫離幻境,抵達真實家鄉。


    他們鼓勵受苦受難,認為這是神對人的考驗,越苦越難,神給的獎賞越多。


    張坤沒理會這些蠅營狗苟,專心致誌在河裏摸魚。


    “釣魚佬:7級(10564)/12800。”


    “弓手:6級(6000/6400)。”


    “白玉掌:第四層(0/12000)。”


    “輕煙功、追風刀、鐵衣功、白猿拳:圓滿。”


    “青禾藥經:零層(0/3000)。”


    “金獅吼:未入門(0/900)。”


    這麽長時間,張坤大致摸清楚,消耗經驗給武學升級的規律。


    境界和感悟一蹴而就,實力卻和他本身有關。


    比如他練《白猿拳》那段時間飯量大增,其實是在彌補精氣轉化為內勁的虧空。


    比如《白玉掌》突破第四層,他吃掉半頭二階妖魔,一舉洗髓成功。


    後續每日三斤豹妖肉,他的實力跟著持續增漲。


    這都是境界高過實力的體現。


    他推測,《白玉掌》突破第五層,會遇到類似的情況。


    如果缺乏補氣養血之物滋補,他把境界提上去,容易氣血虧空,要花時間調理恢複。


    所以這段時間,他沒急著給《白玉掌》升級,而是將其他武學和弓手等級提上來,盡可能增強實力。


    他打算,狩獵妖魔。


    他依稀記得前段時間,十幾條豬婆龍成群結隊,攆的他到處跑。


    坤哥不記仇,坤哥隻是覺得:


    天涼了,該宰幾條豬婆龍,補補身子。


    他全副武裝,拎著幾隻雞,來到當初遭遇豬婆龍的河岸。


    先將雞綁在竹竿上,劃開雞脖,再放入河中,任由雞血渲染河水,等待豬婆龍上鉤。


    很快,幾個醜陋的鱷魚腦袋浮出水麵,扒拉小短腿,朝雞哥遊來。


    一、二、三、四、五……


    張坤數了一下,一共六頭,五頭在水麵,一頭躲在水下。


    水下那頭個頭較大,疑似二階,完全在他的獵殺範圍內。


    這群豬婆龍將要靠近雞哥三米的那一刻,他動了。


    體內金石之氣匯聚雙掌,從岸上躍下。


    你見過一招從天而降的掌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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