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大堂,氣氛極度壓抑。


    原武房主事,洪家少家主,洪世賢之父洪萬達坐在主位。


    兩側坐滿七家二代管事之人。


    左側首位,坐著一名看著三十出頭,風華正茂的少婦。


    少婦語氣清冷:“大哥,外麵都傳那賊子張坤,是玉茹丫頭心上人,如今玉茹表哥失蹤,是不是要給當姑姑的一個說法?”


    聽口吻,少婦是吳浩之母,洪玉茹的親姑姑。


    洪萬達看向筆直站在大堂中央的洪玉茹,微微皺眉:“玉茹,快跟你姑姑說清楚,到底什麽情況?”


    洪玉茹心亂如麻。


    她不過是想借六家的手,殺殺張坤的傲氣,讓他不要對自己愛理不理。


    順便看他如何應對,來判斷此人是否良配。


    怎麽會發展成這樣?


    洪奇堂哥被殺,吳浩表哥凶多吉少,其他兩家痛失嫡子。


    這讓她如何解釋?


    她眼珠子一轉,臉上浮現懵懂的表情:“姑姑在說什麽?侄女哪來的心上人?”


    “張坤?姑姑說的是,那個和侄女見過兩次麵的窮小子嗎?我怎麽會喜歡上他?”


    她決定打死不認。


    少婦神情激動,語調拔高:“外麵都傳遍了,你敢說不是?”


    洪玉茹冷靜回道:“外麵說就是嗎?吳浩表哥之前到處宣揚我是他媳婦,難道侄女要一女侍二夫?”


    少婦怒道:“你混賬。大哥,看你教的好女兒。”


    洪萬達正欲開口訓斥,門外傳來中氣十足的喝彩:“說的好。”


    聲音傳來,洪玉茹麵色一喜,少婦臉色一白。


    隻見洪世賢大步走進大堂,站在洪玉茹身側,掃視堂中眾人,不怒自威。


    他毫不客氣罵道:“別人說就信,一群蠢貨。”


    眾人臉色難看。


    原本有點畏縮的少婦,火“噌”的冒上來,拍著扶手:“世賢,我是你親姑姑。”


    洪世賢瞥了她一眼:“知道了,吳夫人。”


    一句“吳夫人”,道盡雙方關係。


    少婦氣的峰巒起伏。


    有人質疑道:“既然沒有關係,那你洪世賢為何要護著那賊子?”


    洪世賢轉過身,盯著質疑那人:“說話要講證據,我何時護過那賊子?”


    那人冷笑:“六家老一輩敢對張坤出手,就讓我哥一槍捅死他,這難道不是玉茹小姐說的嗎?”


    “若非顧忌你洪世賢,六家何至於連一個煉髒境都不派,任由此賊屠戮自家子弟?”


    洪世賢看向洪玉茹:“你有說過這話嗎?”


    洪玉茹一口否決:“沒有。”


    洪世賢朝外麵喝道:“給我查,查清楚是誰在造謠。”


    眾人嘩然。


    那人咬牙道:“敢做不敢當,推的一幹二淨是嗎?”


    洪世賢挑眉:“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敢汙蔑舍妹,莫非以為洪某長槍不利?”


    他走前兩步,修長的身姿,嚇得那人後仰,色厲內荏問道:“我是來拜訪的,你想做什麽?”


    洪世賢嗤笑:“你還不配洪某用槍,我告訴你,就算李家家主當麵,洪某還是那句話,拿證據說話。”


    他輕蔑的掃過眾人:“你們也是一樣。”


    他摸了摸洪玉茹的小腦袋:“別怕,有哥在,沒人敢欺負你。”


    洪玉茹連連點頭。


    有人陰惻惻道:“洪家如果是這種態度,我們沒必要多費口舌,如果哪天洪家的人橫死街頭,希望也能拿證據說話。”


    洪世賢望著那人,神色平靜:“劉家是嗎?從今日起,洪家死一人,劉家死十人。”


    “劉家若是不服,可讓劉家勁親自來找我。”


    劉家人怒道:“洪家這是要和另外六家決裂嗎?”


    洪世賢神色漠然:“此次洪家亦損失極大,爾等視而不見,無憑無據上門威逼洪家,難道想決裂的不是你們?”


    “你們隻管來,洪某擔著便是。”


    坐在主位,自洪世賢進門起,一直充當透明人的洪萬達,輕咳一聲:“世賢,莫要衝動。”


    洪世賢冷冷看了父親一眼:“我沒有衝動,上次縣令逼迫,爾等軟弱無能,隻知退讓,今日欺負舍妹,倒神氣的很。”


    “決裂又如何?死的未必是洪某。”


    被長子頂嘴,洪萬達臉色有些掛不住,他朝眾人吼道:“洪家亦損失三名換血境好手,爾等真的要為幾句謠言,與洪家你死我活?”


    “爾等在此喋喋不休,不如早日將那張坤賊子緝拿歸案。”


    洪家雖然死的不是嫡子,卻也是三代中的佼佼者。


    他有底氣發飆。


    劉家人低聲應道:“洪少主說的在理,等人被抓住,必然真相大白,就怕有人殺人滅口。”


    洪世賢牽起洪玉茹的手:“我不會出手,爾等也不要來煩我兄妹二人。”


    說完帶著人揚長離去。


    堂中眾人暗自咬牙:“好狂妄的家夥。”


    李家人率先起身:“今日之事,我會如實上報家主。”


    “無論如何,李家人不能白死。”


    劉家人叫住李家人:“李兄,來之前,我家家主已下令,派兩位煉髒境族老追殺凶手,李家若是願意,兩家聯手如何?”


    李家人尚在猶豫,少婦拍案而起:“吳家也出兩人,我去說服家公,浩兒不能白死。”


    洪萬達見狀,果斷決定:“洪家也出兩人,我得給二弟一個交代。”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大致定下每家各出兩名煉髒境,聯合擒拿賊寇張坤。


    隨著七家家主下令,盤踞澧水縣的龐然大物,立刻轉動起來。


    首先,城內城外四處張貼帶有張坤畫像的公告,宣稱此人是亂黨,凡提供本人及親屬消息者,皆有重賞。


    其次,張坤出身的桂花裏,曾接觸過的人,全部被帶走調查。


    有關係的如劉安、範明、石頭,沒過夜就被放出來。


    沒關係的,如桂花裏幸存的街坊鄰居,賣羽箭給張坤的鐵匠鋪老板,通通被關起來。


    接著,縣城至河岸這片區域,被分成若幹個小塊,每塊兩名煉髒境武者鎮守。


    無數攜帶信號彈的普通人,開展地毯式搜索,務必將人揪出來。


    ……


    “你釣到一條溪石斑,經驗+15。”


    “你射殺一條水蛇,經驗+10。”


    張坤看著半框水蛇,不由感歎:下遊魚多,蛇也多。


    不過蛇肉大補,正好補補氣血。


    他總覺得上午順利的有點詭異,決定在下遊躲幾天,先將境界提至煉髒境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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