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的人是抱著一種忐忑焦急的心態等著二人進來的。


    甚者覺得從大門進來這段時間有些過?於漫長。


    不過?倒也不是他們的錯覺,以裴涼的?闊綽,既然給人做臉,那自然是毫不含糊的?。


    有些禮物得當?麵給,自然也就耽誤了。


    當?然二人自進府之後,一舉一動蘇家的人都心知肚明。


    見涼王這個孫媳婦如此慎重對待回門這日,雖還未見到人,心裏多少也安慰了不少。


    不多時便看到新婚夫婦被引了進來。


    隻是出嫁三日而已,蘇h便覺得恍如隔世,在父親祖父的感性之下,鼻子也有點酸。


    不過?有句說句,涼王再不是東西,當?初娶他們家郎君的?手段再是卑劣,這外表卻是能唬人的?。


    俊美耀眼一身雍容,姿態優雅進退得禮


    便是蘇家人這幾個月難免提起她就破口大罵,可此時對方與蘇h站在一起,那端的?是女才?郎貌一對絕世眷侶。


    這人都嫁過?去了,自然得圖日後好好過日子。


    蘇家人就是心裏再不喜歡涼王,為了蘇h也得對她正常相待。


    以往蘇家明哲保身,與涼王私下接觸並不多,也就蘇丞相和蘇大人在朝中見得多點。


    對對方一貫是暴戾狂傲,不可一世的?印象。


    但此時涼王身上卻毫無?那股浮躁凶戾的氣息了,交談之間隻覺得對方從容幽默,雖有上位者的?氣息,卻並不讓人感到厭煩。


    原本對她心中偏見不淺的?蘇家幾個掌權的?女人,不消一會兒的功夫,就與對方相談甚歡。


    對於對方的談吐學識風趣遠見心中大感讚歎,甚至這人說話真有種引人入勝的?魔力。


    偏還會哄人,家裏幾個比起親王之尊,更關心新婚夫妻二人感情的?爺們兒,更是三兩句就被哄得紅光滿麵,找不著北。


    且涼王帶了這麽幾大車的?禮物,蘇府本就是權貴中的?權貴,自不會是貪圖這些。


    但人不但是出手闊綽,主要是人家送禮,蘇府這麽多人,隨便一份都能從中品出對方的用心。


    哪怕是平時不顯眼的庶小姐庶公子,對方也在禮數範圍內,做到讓人最驚喜。


    這份心意莫說是年輕一輩了,就是蘇h母親那一輩,也沒幾個媳婦能做到的。


    蘇h祖父便開玩笑道:“小h家的?如此妥帖,可讓你後麵幾個弟媳怎麽辦?”


    把在場幾個小郎君說得害羞不已。


    有人隻聽聽便是,但有的?人卻忍不住已經比較起來。


    看著此處涼王這修眉鳳目的天潢貴胄,還處處體貼,讓蘇h一身雍容體麵好不讓人羨慕。


    心裏自是有了股別樣滋味。


    閑聊片刻,認完了人,大廳中的人便分了開。


    蘇h的祖母蘇丞相將涼王請入了書房,其他男眷便簇擁著蘇h回了老太.君的?院中。


    男人家私密的?話不方便在這裏說,自得好好詢問。


    關上門,蘇家祖父便問道:“h兒,這幾日在王府,過?得可好?”


    蘇h就是以再挑剔的?標準,也不能說自己過?得差的。


    便點了點頭:“祖父勿要擔憂,我很?好。”


    他自以為自己回答得坦蕩真實,可一群男人大都是過來人,真的?過?得好,新婚這幾日蜜裏調油的夫妻,哪裏是他這個樣子?


    定?是一問便臉頰羞紅,渾身散發濃情蜜意那種。


    於是他這麽一說,他祖父和父親就更擔憂了。


    甚至他父親比較感性,眼中已是含淚道:“苦了你了,我的?h兒啊――”


    但這話才?開口,就被祖父嗬斥了:“慎言,媳婦親王之尊,h兒體麵尊榮無一不妥,有何苦?”


    看自己孫子的?樣子,這幾日也不像受到磋磨心中鬱鬱的?。


    怕是這對夫妻相敬如賓罷了。


    這樣也好,早便沒對這段婚事抱太大希望,涼王能謹守禮數,給他們蘇家子正夫應有的?尊重也不錯了。


    沒法夫妻和美自然是一大憾事,可對方以親王之尊這般做體麵,他們也不能埋怨,否則便是讓孫子為難。


    隻是話雖這麽說,心裏還是擔憂的。


    便想著在不傷蘇h心神的?前提下,盡可能的知道他這幾日如何過?的?,又是何等想法。


    蘇h父親是個柔順軟和的?人,真論起來有些不頂用。


    長胥軟和,自然壓不住下麵的幾個妹夫。


    蘇家一家雖則在外看來家風嚴明,可說到底一個人口眾多的?大家族,中間哪裏少得了事?


    蘇h母親蘇大人雖然身為嫡長,可在一眾姐妹中並沒有絕對的脫穎而出,下麵的三姑四姑官職就與蘇大人相當。


    甚至按照職位的?重要性和簡在帝心,三姑尤勝三分。


    而三姑父四姑父因著妻主出息,在家話語權也不小,又因長姐夫性子柔軟不愛紛爭,二人便越發強勢。


    他們的子女與長房自然也一直有競爭之心,隻不過?蘇h從小聰慧,彌補了其父的短板。


    甚至很多時候,三房四房想發難,還被他碰得一鼻子灰,從未討到好處。


    先前蘇h倉惶嫁入,雖蘇家子清譽受損對蘇家也不是什麽好事,但兩方的人,尤其是對蘇h長久壓製心生怨氣的?人,難免有些幸災樂禍。


    隻是近日從婚禮到回門一應排場榮光,讓他們恍惚才?反應過?來。


    蘇h就是再落魄,嫁的?也是親王之尊,且還是三個皇女中最強勢的親王。


    太女之位雖然塵埃落定,但自古以來,太女坐上皇位的?又有多少?未來還說不準。


    加上近日回門,這晃花人眼的重禮和讓人受寵若驚的?心意,處處透著對蘇h的尊重和體麵。


    再看那俊美無儔的涼王,這些人心裏就不是滋味了。


    尤其方才老太君說的一句,以後蘇家的兒媳壓力可不小。


    能不小嗎?蘇丞相已經擺明了,蘇家不會與皇室聯姻,蘇h這純粹是無可奈何。


    那麽今後誰能嫁得比蘇h更尊貴顯赫?這世間女子又有幾個能有涼王的?俊美風流?便是滿足這兩個條件,還要盡心無?比,掏空心思?,更是難於登天。


    這些人從涼王他們進府的?時候心情就無比酸爽,如今好容易發現一點美中不足,怎麽不快意?


    蘇家規矩大,自然不能學那幸災樂禍的醜態。


    隻是老太君問話的?時候,一個個卻是耳朵豎起來了的?。


    老太君頗有些小心翼翼道:“h兒,那你老實跟祖父講,在涼王府,過?得可舒坦自由?”


    如果涼王與自家孫子無?甚感情倒沒什麽,就怕此時涼王是為了拉攏蘇家作態而已,等確定他們丞相不會因為姻親為她所用,他們h兒怕是――


    蘇h再是聰明,確實沒法理解這種閨閣處男不會得知的經驗的?。


    不知道自己是哪裏讓祖父他們擔憂了,隻得越發寬慰道:“孫兒真的?過?得不錯。”


    “涼王府很?大,頭一日因著要進宮麵見陛下和皇夫,又被太女殿下挽留大半日,不得空。”


    “這兩日孫兒還沒有將涼王府看完呢,沒有悶的。”


    蘇家父親祖父一聽更心疼了,涼王府再大,這不還是籠中鳥嗎?


    蘇家三房四房的男眷卻忍不住撇了撇嘴,也就老太君偏心覺得蘇h過得淒苦。


    聽聽這是什麽話?又是麵聖又是太女熱情挽留,又是涼王府大兩天逛不完。


    若是幾人生活在現代,這會兒心裏怕是會統一唾棄蘇h是凡爾賽文學大師。


    蘇三姑父便忍不住狀似擔憂道:“這孩子,也是不知輕重,這幾日你身子可是能折騰的?”


    “進宮麵聖那是沒辦法,回來就該好好歇著,熟悉王府何時都行,有一輩子的?功夫,何必急於一時?年輕不當?回事,以後落下點什麽,有你好受的。”


    又道:“涼王殿下府裏該是有宮裏派出來的養生宮人吧?你們不懂,他們也不懂不成?怎就不知道勸諫。”


    眾人聽了這話,雖是句句為蘇h考慮,但怎麽聽怎麽讓人覺得別扭。


    蘇h因著抵觸這門婚事,壓根就沒有學習那房中常識,雖覺得不對,卻也不怎麽清楚三姑父這話中的諷刺和懷疑。


    隻是見父親臉色突然變得蒼白,便淡淡道:“不急不行。”


    “殿下將整座王府扔給我,自己當?了那甩手的?掌櫃,王府一應出入,庫存財產,名下產業,還有這般多依附王府生存之人,便是那一磚一瓦,心中也得有數。”


    “心中沒譜,下麵的人一問滿頭霧水,殿下又自忙朝堂之事去了,匆忙接管,怎可能清閑。”


    他話一出,整個房間靜得一根針落下都聽得清。


    蘇h已經全權掌管王府了?


    雖然他已經是王夫,涼王府的?主人,主持中饋理所當?然。


    可哪有年輕相公成婚才?不到兩天,就如此獨攬大權的??又不是平頭百姓家裏仨瓜倆棗――便是仨瓜倆棗,尋常公爹也是攥得嚴實呢。


    權貴富豪財富眾多,規矩複雜,內裏門道便是花好幾年都不定?能融會貫通。


    交給新夫郎,那是簡直是胡鬧,拿大體開玩笑。


    這種大家族,若是真有新夫第二天就得了那掌家權利的,那反倒得小心,這裏麵是不是千瘡百孔等著平賬呢。


    可涼王府才?剛剛建立,安家的時候涼王受寵且權勢如日中天,加上多年經營,家資豐厚是肯定的?,且這麽短的時間不會有什麽隱患。


    這就直接交給蘇h了?


    涼王就不怕蘇h一個疏漏,鬧出笑話嗎?


    那故意跳出來的人,此時是又羨又妒,尤其三四房的年輕公子。


    前幾日還對唉聲歎氣的?長房憐憫不已,可一夜之間,他們還是未來不定?的?閨閣公子。


    在他們看來一輩子差不多已經毀了的?長兄,如今卻是親王府的?掌權人了。


    這是什麽概念?意思就是,隻要讓他經營幾年,那便是涼王與他感情淡漠,甚至納了寵愛的側父或者侍君,都無法動搖他的?權柄和尊榮。


    以後兄弟之間的距離隻會越來越大,如今他們還在閨閣,兄弟情分不錯,尚且不計較。


    日後他們成婚,自得和妻主一起,跪伏在長兄麵前。


    甚至如果涼王能更進一步的話――


    有人就不淡定了,一個年輕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哥哥這番可真忙,今日能抽空回門,倒是我等榮幸了。”


    說話的?是三方的長公子,名叫蘇鈺,以往慣與蘇h掐尖,性子脾性都比較要強。


    隻是蘇h一貫對他不怎麽搭理,先前所謂請蘇h一眾交好的?公子上門相聚寬慰,也是他的?主意。


    可這話一出,就被他父親瞪了回去――


    便是心中不忿,也沒有這般蠢的,這等刻薄之語,看著像什麽樣?


    蘇鈺自小得寵,脾性上來了卻是不管不顧,見幾位長輩臉色不好看,心思?偏激的?他便自覺蘇h如今體麵,便人人都偏著他。


    更是不忿了。


    便不顧父親的?眼色,接著開口道:“我說錯了嗎?此時哥哥滿腦子裏怕全是王府事宜,各廂盤點。”


    “祖父你們問他這些怕是如數家珍,別的一應事宜,自然得後退,今日回來晚了,那也是情有可原。”


    蘇h不是不知道這堂弟的?無?聊,隻是最近他心緒低落,萬事不經心,這人仿佛最近跳得厲害。


    他喝了口茶,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樣子跟裴涼有點像了。


    接著便衝對方以及抱著同樣態度的人道:“君見臣,何來‘晚了’一說?”


    晚了,就等著。


    “你――”蘇鈺不可置信的瞪著蘇h。


    幾個長輩也皺了皺眉,蘇父麵上有些擔憂,但唯獨蘇祖父,臉上終於是露出了徹底輕鬆的神色。


    他家h兒不是那等看不清形勢無端猖狂的?人,但若直接展露,那必定?說明他心中有把握。


    看來他在涼王府,如今掌握的話語權,要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強。


    甚至已經打從心裏和涼王成為了一體,他們這樣的人家,情情愛愛倒是次要,夫妻倆若是有了相同的?默契,才?是最重要的?。


    三房和四房的人笑了笑,不知是諷刺還是玩笑道:“大公子莫要與你弟弟置氣,他小孩兒一個,有何不對,你作為長兄訓斥便是。”


    “何苦在老太君和你生父麵前拿皇室威風,為他這不懂事的?孽障傷老太君的?心,不值當。”


    老太君還未開口,蘇h便輕笑一聲:“三姑父再說一遍,本君拿什麽威風?”


    兩房的人立馬閉嘴了,暗罵自己說錯話,被捏住了把柄。


    什麽擺皇室威風?他如今就是皇室之人。


    如今他是君,在座的?人是臣,跟你平常說話,那是屈尊紆貴,拿架子,那是禮數威儀。


    這般開口是想質疑皇室地位不成?


    一些心思?不純的人心中悻悻,卻也無?比清晰的認識到,如今立場真的?是不同了。


    敲打了幾個多嘴的之後,蘇h這才?跟祖父和父親好好說話。


    蘇鈺是早早受不了找借口出了來,他這會兒隻要看到蘇h,心裏就會抑製不住的膈應嫉妒。


    他人在院子裏拿花草置氣,卻碰到從書房裏出來的涼王。


    她身邊是大房的大姐,二人相談甚歡的樣子,哪裏還看得出這幾個月,大姐終日在家對其大罵的?嫌惡?


    談笑風流,舉止優雅,那雙眼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突然看了過?來。


    對方眼神深邃,臉上還帶著跟人談話興起時些許的笑意。


    蘇鈺一下子臉就紅了。


    主動上前道:“鈺見過?大嫂。”


    蘇h長姐介紹到:“這是三房的弟弟,蘇鈺。”


    裴涼聞言笑了笑,客套道:“原來是夫君弟弟,聽王夫說在家自幼與各位兄弟感情深厚。”


    “如今王夫人口單薄,王夫一人未免感到無聊,眾位弟弟若是得空,可時長來王府玩,不必拘禁。”


    蘇鈺聞言心花怒放。


    蘇h長姐心說可巧了,這麽多兄弟中,也就這蘇鈺等少數兩三個和蘇h不對付。


    不過?涼王邀請的是一眾蘇府小輩,倒也不用特意說起。


    蘇家人今日與涼王交談一番,算是相談甚歡的。


    涼王一改先前的?態度,沒有絲毫逼迫他們站隊的?打算。


    甚至她們幾度試探,她反倒自己避過話題了。


    但要說她以退為進,那也不是,她仍不掩野心,隻是整個人沉穩了下來。


    蘇丞相問她接下來銷假後的打算,又就朝堂如今的?局勢和政務聊了一番。


    發現自己以往對涼王的?偏見確實不小,對方的政見極其遠大,且務實可行,無?論是軍.政.經濟,都是一針見血言之有物。


    且心中早有解決方案,構思?巧妙無?比,以蘇丞相之才?能,細品之下都尋不出什麽錯漏出來。


    她活了這麽多年,自然分得出何為真材實料,何為紙上談兵。


    今次與涼王這一年輕親王相談一番,甚至覺得自己才?是受益匪淺哪一個。


    本欲用完午膳接著聊,皇宮傳來消息,幾日過去,先落山那邊來了消息。


    涼王便隻能與嶽家致歉,得先行一步了。


    隻是走之前,她想親自去跟老太君請罪一番,既然是給蘇h做麵子,那自然得做足,不得虎頭蛇尾。


    蘇丞相自然知道茲事體大,這應該算是皇室和先落山在本朝之中第一次正麵交鋒了。


    皇上早欲出手試著拔出這肉中刺,蘇丞相心中明白。


    無?奈接手江山的時候,先皇造作,大梁千瘡百孔,內憂外患。


    以陛下雄韜偉略,也是殫精竭慮,方才打造出如今的?太平盛世。


    陛下沒時間了,若是再給她二十年,她必定?已經開始謀劃了。


    此時放任涼王渾鬧,未免不是一場試探。


    裴涼親自來後宅道了惱,自然誰都挑不出毛病。


    人親王之尊,皇上有要務召見,能這般姿態已經是給足蘇家麵子了。


    老太君連忙道:“可是都要走?廚房已經做了你們愛吃的?,我讓他們裝一份――”


    涼王笑道:“祖父不急,我先行離開已是不孝,便讓王夫多陪陪祖父,以盡孝道。”


    “王府的?侍衛馬車王夫皆可自行調配,晚上祖父放王夫回府變成。”


    老太君笑罵道:“不會扣了你夫君。”


    與涼王相處輕鬆,自然越發證明這媳婦對夫君的?看重。


    普通媳婦尚且做不到如此妥帖的?,更何況對方親王之尊,就更是難得了。


    這番回門是皆大歡喜,出了蘇府裴涼便帶上紅袖青衣,直接上馬。


    本想一路縱馬直達皇宮,但中途卻被人攔住了。


    竟然是方玖。


    說起來這短短幾日,已經在漣漪樓外看到他兩次了,且兩次都明顯是出來看她的。


    作為金主,裴涼對這特.務頭子花魁的?工作劃水就有些意見了。


    但還是下馬問道:“你怎會在此?”


    方玖道:“今日是王夫三日回門,奴料想殿下畢竟此地,便等在這裏了。”


    “原以為還有得等,卻不料殿下這般快就出來了。”


    裴涼琢磨了一下,她這會兒接替原主一切,雖說自己跟方玖隻是一場大保健的關係吧。


    但本質上來看,方花魁之於她‘涼王’,還是類似外室的存在。


    而外室在正夫三朝回門的時候堵在必經之路,他又不知道裴涼會臨時被叫走,那麽到時候難免碰上涼王夫婦。


    咦~


    外室堵正妻,這戲碼挺刺激啊,要再加個大肚子――


    裴涼被自己的?腦補給逗笑了,衝方玖道:“你不講武德啊。”


    方玖一臉疑惑:“殿下,奴不會武功。”


    說完又臉上難掩欣喜和感動道:“殿下,杜家之事,我已經知道了。”


    裴涼這才?想起來,前兩天把杜家三口扔進局.子裏,這會兒事情還在扯皮呢。


    她擺了擺手:“還早,看接下來怎麽出招吧,要是他們夠聰明,這回杜家頂多丟點麵子。”


    “不過?如果運氣好的話――”


    方玖點頭:“我懂的?,殿下為奴做的?一切,奴都銘記於心。”


    裴涼笑了笑:“好好幹活就是,今天你就是為了來說這個?”


    以往涼王對他肉.體著迷,極近羞辱,方玖覺得不堪。


    但此時涼王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心裏卻更不好受了。


    隻是此時也不是糾結此事的?時候,便咬了咬唇還是說正事道:“殿下,有件事無?論如何得奴親口告訴你。”


    “哦?”裴涼心裏一動。


    必須得他親自說的?,那就是最好不經手任何人,越少人知道越好的密辛了。


    方玖道:“關於先落山,殿下……”


    裴涼從方玖那兒得了消息,也沒有多停駐,繼續往皇宮趕。


    不過?結合方玖給的?情報,事情就有趣了。


    她進入皇宮,一路未有阻攔,直達女帝寢宮。


    女帝剛剛喝完藥,精神頭還好。


    見裴涼到來,便開門見山道:“先落山發來神旨。”


    “處死涼王,否則三月之內天罰降臨。”


    說完女帝似笑非笑的?看了裴涼一眼:“以區區親王之身得此待遇,你倒是頭一個。”  ,百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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