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涼這會兒手裏端著兩個大碗, 容量是絕對十足的。


    兩碗沸水,兜頭淋下來,但凡不是條死豬, 滋味肯定刺激。


    更何況兩個人原本就是常年坐辦公室養尊處優的, 當時跟活蝦入沸水一樣,臉和脖子變得通紅, 渾身狼狽, 頭頂還冒著煙。


    那是水溫過高的反應, 總之看起來整個場景是不忍直視的。


    “啊――你!”兩人疼的五官扭曲, 手指摳緊, 指著裴涼。


    裴涼卻將手裏傾斜的碗一收,兩個大碗就穩穩當當的落到了餐桌上, 那碗裏竟然還有麵條。


    但兜頭對他們淋下來的時候, 麵條卻沒有隨著水的慣性泄露一根出來,可見對方下手穩重了。


    不, 可見這家夥百分百是故意的了。


    裴涼笑眯眯的衝蘭斯洛特道:“本來我想做湯麵,但看典獄長您自己已經泡了咖啡,就幹脆換成拌麵吧。”


    說著看向二人:“一時情急, 瀝水的時候沒找準位置,希望兩位見諒。”


    二人疼得說不出話來, 從對方的話裏也聽不出半點誠意。


    但誰知道對方下一句道:“看到兩堆垃圾的地方, 就以為是廚餘垃圾處理池了。”


    “我坐牢早, 不知道外麵變化日新月異,這年頭連人形垃圾桶都出了,下次一定對準管道。”


    說著瞟了眼二人的嘴巴。


    兩人隻覺得口腔喉嚨一股火辣辣的幻覺, 這是出現應激反應了。


    裴涼卻不在理會二人,從廚房端出一口小鍋, 把裏麵炒得香味勾魂的醬料澆在兩碗麵上。


    衝蘭斯洛特道:“典獄長,請用早餐。”


    蘭斯洛特其實也挺懵,他沒有料到對方僅僅是出言不遜,3456就這般反應。


    說實話沒必要,他能年紀輕輕坐到這個位置,不是連這種話都聽不得的人,剛來的時候監獄裏那些囚犯,隨便拉一個出來,嘴裏都比這兩個人髒百倍。


    甚至連周圍的同事,也不免質疑,背地裏沒什麽好話。


    這些都是無能者的狂怒,他並不在意。


    可被眼前這家夥如此維護的時候,蘭斯洛特心裏卻是開心的。


    他看著麵前的麵條,自認為自己沒有內心軟弱到隨便哪個垃圾的善意都讓他欣喜若狂。


    但這家夥是不同的,從昨天早上開始,他就對對方傾注了不合常理的關注和感情。


    蘭斯洛特拿起筷子,用並不嫻熟的姿勢慢慢的吃了口麵。


    這才看向二人,語氣漫不經心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二位大清早造訪,沒有準備你們的那份。”


    那兩人沒吃早餐就來了,這會兒被燙得火燒火燎的疼,可恥的是肚子還因為這麵條的香味叫了起來。


    他們這種‘上等人’怕是一輩子沒有這麽狼狽屈辱過。


    見蘭斯洛特這樣的表態,便強忍疼痛站直身體,維持傲慢的姿態道:“蘭斯洛特先生的態度我們明白了。”


    “今天的事我們會如實向上麵匯報的。”


    說完就準備離開這裏。


    可才轉身,就被人一左一右的搭住了肩膀。


    二人回頭,果然是那個囚犯,她臉上的笑容更欠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好像因為我的關係,典獄長與二位鬧得不愉快的樣子,甚至事態發展到驚動二位效力的大人物。”


    “說實話,這讓我有些惶恐難安。你們可不可以不要為了我這樣啊?”


    二人被惡心得差點吐出來,為了你?區區一個下等人這麽沒臉沒皮也是讓人歎為觀止。


    但如果蘭斯洛特還有溝通價值的話,這個囚犯是根本連話都不配跟他們說。


    即便她的肉身是他們上麵的人都垂涎的物品。


    二人掙開裴涼的手,最後一次轉身警告蘭斯洛特道:“典獄長,我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打算。”


    “但即便你一意孤行的要做多餘的事,最好還是好好保存好那位先生指定的東西。否則的話,可就不是剛才預設的下場可比。”


    蘭斯洛特端起桌上的咖啡,衝二人舉了舉杯子。


    二人冷笑連連,至此便算是不歡而散了。


    可再度準備離開,身體還是沒法動,一看肩膀上那隻手,跟鐵箍一樣牢牢的焊著。


    他們連往前挪一步都辦不到。


    “幹什麽?”


    “鬆手,下等人。想試一遍所有刑具的滋味嗎?”


    裴涼一笑:“你們說的指定要的東西,該不會是我吧?”


    話音剛落,二人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


    猛地回頭看向蘭斯洛特,他們再怎麽覺得蘭斯洛特膽大包天,也不會料到這家夥竟然敢把這種事跟一個罪犯,還是被選中當靈魂容器的罪犯分享。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他們恐怕沒那麽容易走出這裏。


    可二人回頭,看到的卻是蘭斯洛特端著碗,也一臉震驚甚至難掩驚慌的表情。


    不是他說的?


    接著二人腦子相撞,頭嗡嗡的,意識開始模糊。


    隱約中聽到一個聲音道:“他們身上不會有什麽監控或者報警器吧?”


    一個複雜的聲音提示她道:“有,耳後是他們的終端,這些人幹的都是隱秘的髒活兒,為了保證不泄密,他們會植入微型通訊器。”


    “他們動一個念頭總部那邊就會出現預警,周圍的情況也會同步到後台,後麵的人會根據情況選擇營救或者直接引爆芯片內的納米炸彈。”


    是蘭斯洛特的聲音,二人暈暈乎乎之際,驚駭於對方竟然會給囚犯解釋這些?


    但緊接著他們的耳後就傳來一陣刺痛,就這一瞬間的功夫,他們意識還未來得及回籠,沒有來得及啟動預警之前,耳後的芯片就被取了出來。


    裴涼看了眼手裏的東西,大小跟他們那個時代的手機電話卡差不多,但人家的功能可牛逼多了。


    她將兩塊芯片捏碎,又將二人扔到一起――


    然後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好了,接下來就是喜聞樂見的審訊時間。”


    二人搖了搖頭,好歹暈眩的感覺消退不少,看著蘭斯洛特不可置信道:“你居然真的跟囚犯勾結了?”


    “你腦子壞了嗎?區區一個囚犯能給你什麽?”


    即便拒絕跟他們合作,以對方的身份和立場也犯不著跟囚犯勾結。他們此刻甚至懷疑眼前這個蘭斯洛特已經被調換了。


    蘭斯洛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如果他真的還存在理智的話,即便對二人以及背後的勢力代表的利益不屑一顧。


    也不應該放任一個囚犯給他找麻煩才是。


    可他脫口而出的卻是:“你先回去上工吧,我會處理掉這兩個家夥。”


    “剛剛你的反應不錯,他們沒能來得及完成預警,後台就不會知道他們死前的真實狀況。一會兒我會叫個替死鬼進來。”


    “這兩個家夥的罪名就是――不顧我的警告,擅自近距離觀察危險重刑犯,結果遭受囚犯襲擊,不治身亡。”


    二人一聽蘭斯洛特的打算,目眥欲裂的盯著他:“你這混蛋!”


    這樣一來,這家夥拒絕合作,甚至可能試圖在容器上動手腳的事也成了秘密了。


    見蘭斯洛特走近,二人臉色煞白,越發驚慌。


    可裴涼卻攔住了他:“不急,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問這兩位先生,典獄長既然選擇了縱容我,又何必急於一時?”


    蘭斯洛特惱羞成怒了,但心裏更多的是怕她得知真相的驚慌,便色厲內荏道:“沒有跟你商量。”


    “你現在馬上滾,帶著你的麵條。”


    這感情好,還惦記著她沒吃飯。


    裴涼笑了笑,擼了一把他的頭發。


    蘭斯洛特都懵了,便聽對方道:“行了,我看你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本來以咱們的和諧氣氛,有些話我不想明說的,但既然都這份上了――”


    裴涼臉上的笑容一收,麵目表情的盯著蘭斯洛特道:“蘭斯洛特典獄長,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俘虜了。”


    “接下來我要刑訊另外的俘虜,請你保持俘虜的自覺,不要再打斷我了。”


    蘭斯洛特差點沒氣死:“俘虜?什麽時候?就憑你?”


    幾乎是不約而同,兩個人動了起來,蘭斯洛特嘴上不屑,可身體已經誠實反應出了他對對方實力的忌憚。


    蘭斯洛特的格鬥技巧很華麗,又如同遊魚一樣滑不留手,跟布萊恩,阿諾德,乃至特裏薩都不同。


    他們幾個都是具有強烈個人風格的戰士,蘭斯洛特自以為自己能夠應付裴涼。


    但明顯還是低估了對方,裴涼昨天所表現出的,不過是應付自大疏忽的布萊恩,以及殘血的阿諾德。


    蘭斯洛特發現她的實力遠不止如此,他再是如何矯捷敏銳,但對方就仿佛一池水,始終將他困在某個範圍內。


    最終,蘭斯洛特還是以一個奇特的姿勢被製住,他臉上滿是憤恨羞恥,也不知道是為此時的姿勢還是敗給囚犯這回事。


    裴涼扯下他製服腰間的皮帶,將他手腕捆起來。


    又扒開他的耳後,按了按,應該是在找他身上有沒有類似剛才兩個人那種報警芯片。


    可相比那兩個人當頭都就剖,麵對蘭斯洛特明顯就溫柔多了。


    翻找的動作輕柔,手指的觸感捋過穴位讓人放鬆,另一隻手還安撫一般的插進他頭發間,漫不經心的撥弄著。


    蘭斯洛特居然可恥得覺得舒服,這要是按摩的話,他指定毫不猶豫的就閉眼享受了。


    因此就更生自己氣了,惱怒道:“我沒有那玩意兒,一個戰士,還需要報警芯片的保護,這種廢物也不用活了。”


    另一邊被捆著的倆廢物:“……”


    裴涼隻得從他身上下來,歎息道:“行,那你可聽話,要是實在忍不住插嘴,我從冰箱裏翻倆甜點塞你嘴裏你慢慢吃也行,我也不想打你啊。”


    蘭斯洛特臉色脹紅:“我閉嘴行了吧?手下敗將的規矩我懂。”


    二人:“……”


    其中一個了然的點了點頭,盯著兩人冷笑道:“我當為什麽你維護一個低賤的囚犯,原來是跟這變態囚犯搞在一起了。”


    “是心疼自己的人成為別人的容器嗎?難怪行為無法理解,是我們大意了,嗬!”


    “你嗬你個六餅!”裴涼一巴掌扇對方腦袋上:“時間有限,咱們就單刀直入吧。”


    “本來還想問你們盯上我什麽的,鑒於上一句你自己已經說了,我就不問了。”


    “那麽接下來的問題。”裴涼道:“背後的人,除了昨天桌上那些,還有誰?”


    二人一驚,莫名其妙的看向蘭斯洛特。


    蘭斯洛特臉色更不好看,他沉聲道:“你已經知道了?”


    裴涼笑了笑,對於俘虜始終區別對待,跟他便溫柔道:“雖然才瞟了一眼就被你抽回去了,不過那些人都有同樣的特點。”


    “全部的位高權重,富可敵國,又全部都命不久矣。”


    除了最上麵那個明顯有些病態的銀發男子,其他人全都垂垂老矣,是那種絕對活動不便的老人。


    蘭斯洛特心裏澀然,也是,這家夥3s級,那點時間足夠讓她看清楚資料上的東西了,即便隻瞟一眼,如果刻意記憶的話,應該也不在話下。


    “原本還聯想不到這裏的,但這兩位先生的表現實在是高調。”


    “從進來開始,就對我掂量審視,就好像我這個區區囚犯,重要性甚至超過了典獄長你,還一副對我並不陌生的樣子。”


    “這二位在最高監獄是生麵孔,又穿著體麵的衣服,看態度禮儀,也不是新入職的監獄員工。”


    “我隻能假設對方是來監獄別有目的,並且我已經算在了這目的之中。正打算問呢,他們自己就說出來了。”


    說了什麽?他們就說了句容器而已,正常情況即便察覺到不對,也不可能直接串起來。


    二人心驚膽戰,但又不肯承認自己的態度和言語泄露的信息,隻悻悻的看著蘭斯洛特,覺得是他做了多餘的事的原因。


    他們衝著蘭斯洛特恨聲道:“這下好了,就為了搞一個同性戀變態,你把一切都毀了。”


    裴涼腳尖踹了踹二人:“喂!雖然我看起來脾氣不錯,但你們要再這樣浪費時間,我也是會生氣的。”


    二人噤聲了,倒是不敢指望跟蘭斯洛特一個待遇。


    那是,對他就各種怕磕著碰著,對他們就是一盆開水兜頭淋下。


    裴涼掀開二人的外套,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打開一看,是一張‘儲存卡’。


    她問二人道:“我對現代科技不是很懂,這玩意兒應該跟你們腦子裏那個不是同一種東西吧?”


    兩人默不吭聲,卻萬萬沒想到蘭斯洛特那個混蛋,竟然直接就承認了――


    “對,這就是他們研發成功的永生技術,隻要將新鮮完好的屍體進行一定的手術改造,將這芯片插入腦中,就可以延續生命。”


    “這麽牛逼?”裴涼看著這玩意兒,是真的震驚了。


    永生是什麽概念呢?如果僅僅是將自己的記憶加載進別人的腦子裏,肯定不能稱之為成功的。


    因為裴涼自己做慣了上位者,她自然明白上位者追求的高度在哪兒――


    等等,記憶加載進別人的腦子裏。


    裴涼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他們最近所經曆的異常,包括她在內,好幾個人實力與思維的前後不協調,以及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和感情。


    會不會――


    裴涼眼神閃了閃,但並沒有說什麽。


    隻是將那張儲存卡收好,其實整件事情倒也簡單,隻不過需要對抗的勢力太過龐大了。


    裴涼又問那兩個人:“你們身後都有哪些讚助者?”


    “從技術開發,到**實驗,再到背後的資金支持和羽翼保護。憑你們兩個直接對接典獄長的權限,這些應該是知道的吧?”


    裴涼蹲下身,眼神幽深的盯著二人:“說吧,為了你們的家人著想。”


    “總得有人讓我泄憤的,不是他們,就是你們的家人了。”


    兩人隻覺得被毒蛇盯上一般,頭皮都麻了。


    不是昨天那樣,端著紅酒在絕對安全的辦公室內,對著一眾囚犯居高臨下的指指點點,一句話便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


    真正直麵對方的時候,才會發現,在窮凶極惡的罪犯麵前,他們的生命跟那些死在她手裏的人一樣,隻需同樣的步驟便可以收割,並不會更麻煩。


    “你,你根本不知道你要麵對的是誰,那些大人物,他們一個電話,動動手指,就會讓你在整個星際聯邦沒有容身之處,你――”


    裴涼點了點頭,疑惑的問二人:“所以這跟你們有什麽關係呢?他們會體諒你們死得忠誠,派出大量的,足以抵擋我這種3s的武力保護你們的家人嗎?”


    “自己都要死了,需要考慮的是什麽?工作,前途,利益?都不是吧?最後幾分鍾的時間,你們確定要把給家人留後路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話上麵?”


    二人如喪考妣,在陷入黑暗前,最終還是說出了幾個關鍵的名詞。


    裴涼冷漠的看著暈死過去的兩個人,將就著用蘭斯洛特房間裏的光腦,查了查那幾個名詞。


    分別是一家生物科技公司,一個上流階層的慈善組織,還有一個貴族私人俱樂部的地址。


    裴涼看完點了點頭:“看來有得忙了。”


    蘭斯洛特皺眉:“你連監獄都逃不出去。”


    “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的坐標你都不知道,即便搶劫了監獄的飛船也隻能在宇宙裏迷路等死。”


    “隻有我才有解鎖坐標和導航的權限,否則任何人都來不了,也出不去。”


    裴涼指了指那兩個人:“可他們不就來了?看你的樣子,也不怎麽歡迎他們吧?”


    蘭斯洛特嘖了一聲:“這是例外。”


    裴涼笑了笑:“那你和我們一起走不就得了唄。”


    蘭斯洛特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瘋了?我憑什麽要跟你一起走?”


    “你是我的俘虜啊,俘虜跟著主人走,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裴涼就笑了,她走近對方:“難道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對於我這個囚犯,你未免傾注了太多的關注和感情了吧?蘭斯洛特典獄長。”


    “什麽?你在說什麽不要臉的話?”蘭斯洛特臉上才散下去的紅暈又爬上來了。


    裴涼捋了捋他的頭發:“其實我也是一樣的,從昨天早上開始,我看到你,心裏就止不住的喜愛和親近。”


    “即便周圍全是人,我的注意力也始終無法從你身上離開,那些家夥說你殘酷冷血,但在我看來,你的一舉一動都透著溫柔,就連你羞辱責罵我的時候,我也沒有辦法生氣。”


    “但明明昨天之前,我還不是這樣的。”


    蘭斯洛特傻乎乎的看著裴涼,之前臉色已經狗紅了,這會兒直接砰的一聲跟快要炸開一樣。


    接著他聽裴涼道:“我懷疑我們的身份頭存在著問題,我們的意識與身體根本就不一致。”


    “我甚至懷疑――”她頓了頓,不要臉的開撩:“真正的我們或許是關係很親密的人。”


    “比如情侶,比如戀人,再比如男女朋友。”


    這不都一個意思嗎?蘭斯洛特熱得腦子都發麻,一雙眼睛濕漉漉的。


    花瓣一樣的唇緊抿,不是嚴肅的忍耐,而是怕他不這樣做,嘴角就會止不住的上揚。


    直播頻道裏的觀眾昨天已經看得夠精彩了,沒料到今天還能見識到這麽刺激的畫麵――


    【媽耶,尷尬得摳腳趾,這玩意兒是怎麽對自己親弟弟說出這種話的?】


    【那話也不能這麽說,姐弟倆感情本來就好,在不知真相的情況下,誤判了好感類型還是正常的。】


    【醒醒,幾個世界前就研究表明了,具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如果從小分開,長大後遇上相愛的概率很大。】


    【我現在隻盼著這場賽事結束,這些選手出來後的表情。】


    【哈哈哈,畫麵太尬沒法想象。】


    【裴涼老賊真的誰都能撩啊。】


    【你們看同性八卦還是看比賽?這一組的進度也太快了吧?監獄場的合格操作是越獄成功,但看起來這玩意兒分分鍾的事啊。】


    【組委會良苦用心怕是打水漂了,還特地設置選手對立,互相阻礙,結果呢?】


    網上討論得熱火朝天,而帝都星首都中心,巍峨恢弘的金色皇宮內。


    帝國最高領導人,皇帝陛下的寢殿之外,一行侍從安靜的守在外麵。


    他的秘書官找來,見狀有些疑惑:“陛下在午睡?”


    侍從點了點頭,對方隻得暫時離開。


    但此時若有人進入寢殿內,就可以看見,這裏分明放著一台生物艙,外形雖然差別巨大,但分明就是聯賽選手們此時使用的儀器。


    而生物艙內,一縷銀發從邊緣泄露出來,顯示著儀器正在使用中。  ,百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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