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迷茫,現在被它咬了一口,頓時想起那道關節來。


    變成僵屍可是比死了都遭罪,想到這水根開始惡狠狠地回咬戴鵬,鋒利的牙齒在戴公子細嫩的肌


    膚上留下了好幾個牙印。


    “赫……咯咕……”一串意義不明的音節從它的喉嚨冒了出來,然後那眼睛裏的血色更加濃稠了


    。


    撕拉一聲,水根的褲子被它一下子撕開了,去掉了外麵的運動褲,裏麵赫然是綠地紅花的棉布褲


    衩。


    張寡婦diy的習慣未改,前些日子將壓箱底的一塊陪嫁棉布做了被麵,又用剩下的布料給水根做了


    幾條大花褲衩來回換洗著穿。


    因為上學的時候,穿改小的女式衣服被同學們譏笑,水根對帶花紋的衣服非常反感。可當張寡婦


    喜滋滋地跟兒子炫耀自己多麽會巧於利用,一點布料都沒浪費時,到嘴邊的話又被娘的笑臉噎回去。


    他自己安慰自己,反正穿在裏麵沒人會看得見。


    可現在的關卡,那花布褲衩可要了命了。水根的臉膛雖然黑了些,可兩條經年不曬陽光的大腿倒


    是很細白,細瘦的大腿從色彩鮮豔的褲衩一路延伸出來,鄉土風情迎麵撲來。


    “戴鵬”也是個識貨的,瞪著花褲衩直著鬼眼欣賞了一會,又是撕拉一聲,褲衩也報銷了。


    吳水根徹底被羞憤擊垮了。


    張寡婦壓箱底的布料倒是結實耐用,就是愛脫色,每次洗褲衩都會洗出一盆紅紅綠綠的水出來。


    貼身的衣服,掉色時難免沾到肌膚上。


    而現在穿的這條是嶄新的,還沒過水,加上之前在墳坑裏,嚇得冷汗流的跟山泉似的,所以當褲


    衩變成碎片後,隻見兩條白嫩的大腿間,趴著個染得花花綠綠的小玩意兒,搭配著一叢不太茂密的毛


    兒,活脫是個毛沒長齊的小鸚鵡,越發逗人喜愛。


    “戴鵬”喉嚨裏的聲音更加渾濁。一伸大手,直接就把鳥兒攥在了手心裏。


    “啊……住手!”


    可是經過之前的陣仗,早已筋疲力盡的水根怎麽掙脫得開?年輕人火力旺,就算在這麽悲憤的情


    形下,下麵還是被弄得沒守住精關,一下子就噴了出來。


    然後吳水根停止掙紮,頂著一腦袋的亂發,麵容抽搐地看著“戴鵬”像吃奶昔一樣將自己熱氣騰


    騰的兒孫們吞進了肚子裏。


    以前戴鵬欺負自己的時候,水根總是躲到校園的牆角流上幾滴英雄淚,外帶立下毒誓,將來絕對


    讓姓戴的跪在自己的腳下吃屎。


    現在看來,自己太沒想象力了!


    水根惡狠狠地想;戴鵬,你也有今天!


    沒等他幸災樂禍夠,“戴鵬”突然身體一僵,渾身的骨骼“哢哢”作響,然後一語不發地倒在水


    根的身上,昏死了過去。


    這時一直在行駛的車突然停了下來。


    水根推開身上的肉絆子往車窗外一看,車子已經開到了一片林子裏。


    橫絲肉把車後門打開,用槍指著水根說:“下車!”


    水根那根叫“害怕“的神經已經被一連串的意外打擊得麻木了,居然對著槍口耍起橫來:“我不


    下!愛誰誰!”


    橫絲肉依舊皮笑肉不笑,突然抬手猛地將光著屁股的水根從車上拽了下來。


    當水根被扔下車後,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撒丫子開跑。沒跑幾步就被地上的什麽被絆倒在地。


    水根回頭一看,絆倒自己的赫然是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看那身上的衣服分明就是剛剛在墓穴裏


    遇害的工友之一。


    這時,橫絲肉已經趕來了,隻見他抬手衝著水根的腦後重重一擊。水根眼睛一翻,混亂的一天終


    於以昏死過去宣告結束。


    當水根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床上,四周雪白的牆壁,讓緊張的情緒立刻放鬆


    下來。


    水根想動動身子,可兩隻手根本抬不起來,一動就發出“嘩啦”的聲響。


    正在一旁檢查點滴流量的護士看見水根醒了,立刻走到門邊叫人。


    兩位頭戴大蓋帽的警察走了進來。


    其中一位一臉嚴肅地說;“你是吳水根?”


    水根使勁晃動著兩隻胳膊,在床上拚命地撲騰著,因為剛剛蘇醒,嗓子還微微沙啞:“你們是誰


    ?趕緊放開我!”


    “今天淩晨,有位村民在君山北邊的林中,發現你赤裸著下半身倒在一具無頭男屍上昏迷不醒,


    鑒於你有重大嫌疑,我們公安局將依法逮捕你協助調查。”


    水根掙紮得更厲害了,他赤著眼大叫:“我沒殺人!我冤枉!你們快放了我!”


    就在這時,有一個警察從門外走了進來,其他兩個人看見後進來的警察,馬上恭敬地行禮:“馮


    局長,您也來了。”


    水根定睛一看,那位身上的製服真夠筆挺的,帽子也很周正,可就是這樣,也遮蓋不了他滿臉的


    橫絲肉。媽的,他就是那個拿槍指著自己的橫絲肉!


    水根想,廣告怎麽說來著?倒黴無極限,下一秒更精彩。


    6


    看到穿著警服的橫絲肉,不用別人提醒,水根都知道自己掉進了一個驚天大陰謀裏。


    他驚疑不定看著那個馮局長,腦子裏飛快的運轉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倒是馮局長先開口說話了:“如果嫌疑犯身體沒有大礙的話,把他帶到局裏進行訊問。”


    “問個屁!你不是比我更清楚!警察同誌,就是他把三個工友拉到墓穴裏然後引出鬼來,把那三個人害死的!”水根費力地翹起手腕,用手指著馮局長說道。


    旁邊的倆警察先看看情緒激動的水根,又看看道貌岸然的局長大人,琢磨了一下說:“看來一會還得叫醫生給他做一下腦ct,胡言亂語啊!”


    在醫院折騰了一通,確定無大礙後,水根終於被押往市公安局。


    因為案情重大,所以這件案子由市公安局負責偵破,經過一夜的審訊,水根癱在椅子上,任憑強烈的燈光打在他疲憊不堪的臉上。


    對麵的警察比他還累,聽了一晚上的荒誕不經加香豔刺激的鬼故事後,那段汙蔑自己的上級領導話更可以自動略過了。


    至於戴鵬,據水根的供詞,他在戴鵬的脖子等地方留下多出咬痕。當法醫前去鑒定時,卻發現戴鵬的身上除了前不久留下的車禍傷痕外,半處齒印都沒有留下。縣長的公子好像還沒從那場車禍裏恢複過來,有點打蔫,對警察同事愛搭不理的。


    而水根脖子上的那處齒痕,據法醫鑒定也不是戴鵬的。當負責錄口供的警察氣急敗壞地把化驗報告摔到水根的臉上時,水根看到他身後前來檢查審問進度的馮局長,臉上露出冷酷的笑容。


    水根心裏清楚,在調查報告裏做手腳,對於一個公安局的一把手來說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時間在水根這裏仿佛凝固住了,他真切地體會到了什麽事度日如年。負責破案的警察們卻懊惱於時間過得太快。


    當梁教授的命案發生後,人們再一次在坑底發現兩具殘破不堪的屍體,可以想象會引起多麽大的震動了。人們在清理屍體的時候,發現墓穴遭到了嚴重的破壞,還有好幾件隨葬品已經被盜,隻留下了挖掘的痕跡和失手打碎的殘片。


    省裏的主要領導已經發話,要求限時破案。


    那兩具屍體除了殘缺的部位外,並沒有廝打搏鬥的痕跡。警察已經去當地排查,了解到當時這三個人相約準備去張大福家打麻將,外出後就跟家裏人失去了聯係。很明顯,在他們碰頭後,不知道什麽原因自願來到墓穴的。


    而在林中發現的那具屍體就慘了點,除了被砍斷了頭部外,俱法醫鑒定,□處有明顯的撕裂傷口,說明死後遭到了性侵犯,而且法醫現在腸壁上還提取到了□樣本。經dna鑒定是與吳水根完全吻合。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吳水根就算沒殺人,奸屍的罪名也跑不了了。刑警大隊的探員們反複琢磨了案情,得出結論——吳水根肯定有同夥。


    可是吳水根現在態度頑固,堅決不交代案情,警察們就聯想到了梁教授死亡時另一位在場的證人——張大福。


    可當警察去調查張大福時,發現他在那夜接到一個電話後,就離開了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過不了多久,由馮局長主導的一場黑市清剿行動中,繳獲了一副石枕,上麵雕刻的圖騰跟君山古墓,石碑上的圖案完全一致,而且上麵附著的泥土經化驗,也跟古墓中的樣本一樣。


    至此,此案的案情推理已經大致畫出:


    張大福利用在古墓挖掘工作的便利,暗生盜竊文物的歹心,於是勾結吳水根團夥作案,不料被梁教授發現,於是就與吳水根一起殺害了梁教授。


    而後來被害的三人,應該也是張大福勾結的盜墓團夥,可由於分贓不均,於是張吳二人就殺害了那三人。


    其中心裏極度變態的吳水根更是將一具屍體拉到林中一逞□。可就在他對屍體猥褻的時候,卻被張大福偷襲,擊中頭部倒地昏迷,然後張大福攜帶贓物潛逃。


    至於這幾位被害者詭異的死亡方式,梁教授為什麽臨死前沒有指證張吳二人,種種的疑點都被警方忽略不計了。


    就像馮局長說的,這件案子性質惡劣,造成的社會影響極大,不迅速破案不足以穩定人心,最重要的是此案的偵破與否,與大家的年終獎金聯係密切,所以理清脈絡後,不妨盡早結案。


    大家對局長的話都是心照不宣,案情上的瑕疵在人為的掩蓋下也變得完美無缺。


    不能怪警察同誌辦案毛躁,實在是大家對吳水根這個表麵上看起來瘦弱不堪的少年,有一種發至心底的厭惡感。


    如果奸屍那麽惡心的行為,他都能做的話,那殺個把人也不足為奇了。


    很快吳水根是殺人凶手的事情在整個軍縣傳開了。張寡婦家的門都要被幾個受害人的家屬給踹破了。


    每天都有人往水根的家裏潑糞水,連張寡婦打工地方的老板也委婉地辭退了她。


    這些都是水根從前來探視的張寡婦的嘴裏知道的。


    其實張寡婦不是存心讓兒子內疚,但一個苦了半輩子的農村婦女,能指望她有多大的胸懷包容這些時日的驚嚇與苦楚呢?


    有道是“三人成虎,曾子殺人”,在公安局的同事一連幾次的上門詢問下,張寡婦的內心深處對於兒子不是凶手這件事兒,也有些吃不準了。


    看著母親遲疑的態度,聽著她埋怨的語氣,吳水根沉默了。


    他從小就被人冤枉習慣了,拜戴鵬所賜,小偷這個帽子被他從小帶到大,甚至擺脫了戴鵬後,在上技校的時候,如果有誰丟了東西,都有舊日的同學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自己。


    在水根眼裏看來,被人冤枉偷東西和被人冤枉殺人,性質是差不多的。既然辯解無用,何不幹脆保持沉默?


    就在他完全絕望時,橫死肉,不,是馮局長獨自提審了他。


    與其說是提審,不如說是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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