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胖子啥時候來啊,**不是說胖子一會也來麽?說實話,幾天不見胖子,我還挺想他的”


    “你可別亂說話,胖子的女朋友就在那邊站著呢還好你不是女鬼,要不然人家誤會了,你就把胖子害了”


    “哈哈哈哈”


    一群鬼嘰嘰喳喳的,話題有扯到了呂秋實身上,似乎忘記了門口站著的張潘妮


    崔嘉波的奶奶看出張潘妮的驚嚇,她站起身,走到張潘妮身邊,拉著她的手說道:“好閨女,別害怕,他們就這樣不過他們都沒有壞心,要不我這個老太婆早就被他們吃了”


    張潘妮認出這個老太太就是那晚被嫌犯劫持的人質,看來她是人不是鬼聽了這些鬼的對話,張潘妮發覺爺爺的話似乎都在一步一步的證實呂秋實才跟這些鬼認識幾天,可這些鬼對呂秋實的感覺就像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難道說呂秋實真的就是‘脫世之劫’中的死活人麽?


    不,絕對不是就算是,我也要不讓他變成那個死活人對不起了,即使你們從來沒有害過人,但是你們作為鬼卻混跡人間,這,就是罪孽


    張潘妮的淚水劃過臉龐,落在了**的頭上她把手從崔嘉波***手中抽出,手中捏起了訣印


    崔嘉波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落在自己的頭上,他好奇的伸出小手摸了摸,什麽也沒有摸到他抬起頭,卻看見張潘妮哭了,這下慌了神


    “姐姐,你怎麽也哭了,是不是**做錯什麽了?哎呀,**想起來了,剛剛**又喊胖叔叔了”


    崔嘉波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見張潘妮把崔嘉波的奶奶掩在身後,左手放於腰部弄成象征刀鞅狀態,右手成劍狀:食指與中指伸直,無名指與尾指彎曲至掌心,大拇指扣住尾指與無名指的指甲端,一副寶劍出鞘的樣子


    同時口中喝道:“六甲秘祝,九字劍印訣: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最後九個字,張潘妮口中每吐出一個,右手劍指就在空中劃出一道奇數作橫,偶數作豎,九字吐完,共在空中劃出五橫四豎


    話止手停,空中劍指劃過的九道痕跡驀的發出耀眼光芒,在空中形成類似於“井”的形狀,越來越大,向著眾鬼壓了下去


    “小心她是修行者”


    “大家快躲啊”


    “**快跑,別在她身邊”


    屋子裏的眾鬼慌亂不已,崔嘉波的奶奶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而她的孫子**,隻是傻傻的站在張潘妮麵前,看著那個“井”向著自己壓了過來


    ###


    呂秋實顧不得解下圍在腰間的圍裙,瘋狂的奪門而出,隻留下目瞪口呆的林冰


    他衝出小區,看到一個中年人攔了一輛出租車正準備上車他顧不得解釋,幾步衝到中年人身邊,伸出手粗暴的抓住已經將進了半個身子的中年人衣領,扔到了路邊,迅速鑽進出租車裏


    “去鬼樓旁邊的電影院,要快”


    呂秋實一關上車門,就對司機說道,根本看都不看從地上爬起的,火冒三丈的中年人,任由他大力的拍打著車窗,大聲的咆哮著,咒罵著


    還好司機是個實際的人,沒有在乎呂秋實的搶車行為,隻要有人做他的車就行了,況且呂秋實去得地方比那個人遠,他又不吃虧這使得呂秋實省了不少解釋


    “好嘞,您做好了,咱這就走”


    出租車加大油門,一溜煙就失去了蹤影,隻留下灰頭土臉伸著手指破口大罵的中年人


    一路上,呂秋實不斷的撥打張潘妮的手機,希望能夠趕在她動手之前阻止她實在不行,他把他們抓回地府也可以啊,要知道張潘妮出手,那幫實力衰弱的鬼,會被打的魂飛魄散的


    剛打的時候,張潘妮的手機一直處於通話狀態,過了幾分鍾就變成了關機狀態呂秋實沒有別的辦法了,他隻能默默祈禱,祈禱太陽能夠從西邊出來,祈禱張潘妮能夠因為別的事耽誤一下,隻要在她出手前,自己能夠趕到就行了


    司機從呂秋實的表情上看出了他的焦急,選擇了一條小路,避開了下班的高峰,到達鬼樓的時候,節省了不少時間


    呂秋實在鬼樓讓司機停車,扔給他五十塊錢,沒要他找,推開車門,跳過欄杆跑進了鬼樓裏


    親眼看著呂秋實進入鬼樓的司機一臉驚愕他一邊拿出手機,拍下了呂秋實衝入鬼樓的一幕,一邊拿起車上的對講機,跟自己的同行們喊了起來:


    “我跟你們說,你們知道麽剛剛我拉了一個胖子到了鬼樓,那個胖子進去了,他進去了我看那個胖子不簡單,氣力也大,說不定不是一般人,弄不好明天不是那個胖子掛掉的新聞出現在報紙頭條,就是鬼樓裏的鬼全消失了”


    呂秋實剛一衝到鬼樓裏,就感覺到樓裏的鬼氣混亂不堪,高聲叫喊著:“潘妮,你住手魏子,大力,**,崔家奶奶,你們在哪兒”


    他的聲音之大,足以覆蓋整個鬼樓的角角落落


    這時候就聽見樓上傳來弱呼救聲:“胖,胖子,子,我們,我們在崔家”


    呂秋實不敢怠慢,一步三五個台階,很快就跑到了418房間看著房間客廳裏的一切,他傻呆呆的愣住了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第二零六章鬼樓淒慘


    林冰看著呂秋實風一般穿門而出,也追了出去可她哪能趕上呂秋實的速度,等她到了小區門口時,隻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指著一個方向,聲嘶力竭的破口大罵


    旁邊的一個路人小聲嘀咕道:“這貨是不是瘋了,都罵了快十分鍾了,聲音都啞了,還不罷休啊,這得多大仇啊”


    林冰失落的走回了家,她不知道呂秋實為什麽會突然暴走,也不知道呂秋實會去哪裏,可是呂秋實連知會她一聲都沒有,難道說自己在他的心中真的是可有可無的麽?


    她並不指望呂秋實對她能夠像對待她姐姐或者張潘妮那樣,她隻希望呂秋實的心中能夠記得有她的一個位置,哪怕是很小很小的一點點也就夠了


    她把掉在地上的湯勺拾了起來,丟進了廚房的洗碗池裏,關掉天然氣開關,走到客廳,落寞的坐在沙發上


    “小丫頭,怎麽了,為什麽不開心啊?跟爺說說,說不定爺有辦法幫你解決”綠毛最近過的很不開心,在家中的地位銳減


    原先呂秋實和張潘妮還沒有同居的時候,他在家中排行第二,隻在呂秋實之後,但在黑子之前每天要是受了呂秋實的氣,他還可以發泄在黑子身上


    可隨著張潘妮和呂秋實同居,林冰也住進來後,一切都改變了家裏五個人,張潘妮當然不讓的排在第一,林冰緊隨其後派在第二,本來呂秋實排在第三位,黑子第四,綠毛第五


    沒有辦法,張潘妮喜歡黑子,以前是沒有住在一起,呂秋實和綠毛沒事的時候可以欺負黑子,可現在不行了,別說綠毛,就連呂秋實都不敢輕易欺負黑子


    尤其令綠毛不解的是,從洛雲市回來後,黑子的位置竟然超過了呂秋實,派在了第三位,這樣綠毛咬破腳趾也想不明白現在的綠毛基本上就是跟林冰混,每次被呂秋實欺負的時候,林冰總會幫他說話,所以綠毛跟林冰很親近


    林冰心裏難受,沒有搭理綠毛,這麽多天了,她太了解綠毛了那就是一隻極其聒噪的鸚鵡,要是跟他說起來,能把人煩死


    綠毛沒有一點眼力價兒,似乎沒有看出林冰不願理睬他,繼續說道:“小丫頭,爺知道你為什麽難過,不就是為了那個胖子麽爺就不知道,那個胖子有什麽好的,有那麽多美女喜歡他


    張潘妮就不說了,他倆怎麽開始的爺不知道,但是光爺看到的除了你還有一個崔慧,不過那個崔慧貌似被胖子拒絕了胖子太笨了,要是爺,肯定把她拿下,然後吃完抹嘴不認賬,哈哈哈”


    聽了綠毛的話,林冰恨不得拿起沙發上的靠墊把他捂死還好屋裏沒有別人,黑子也不會說話,要是綠毛的話傳到呂秋實和張潘妮的耳朵裏,那讓她怎麽做人


    她的臉有些紅,嗔罵道:“死綠綠,你胡說什麽,他是我姐夫,我隻不過替他擔心,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我絕對不會破壞姐夫和潘妮姐的感情的你以後要是敢再亂說,你將來被姐夫欺負,我就不幫你求情了”


    “喲,害羞了,還不承認傻丫頭,這有什麽呢不過根據爺的推算,你和胖子是有緣分的,而且不用太久,你們就能夠在一起的”說著話,綠毛為了配合自己的話,伸出一隻爪子,用兩個腳趾裝模作樣的碰了碰,好像人類的掐指推算


    林冰看到綠毛還在喋喋不休,惱羞成怒的把手裏的沙發靠墊砸向綠毛,自己跑回了房間


    綠毛飛到空中,躲過了襲來的靠墊,落在了客廳的吊燈上不顧林冰跑回房間,大聲叫嚷道:“小丫頭,讓爺幫你算算,你和胖子的緣分還有多久才能到”


    許久,綠毛猶如傻了一般,喃喃自語道:“不對啊,不對啊”


    ###


    呂秋實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撕心裂肺的喊道:“張潘妮,你都做了什麽”


    客廳裏亂成一團,張潘妮站在客廳中央,麵無表情的麵對著周圍的一切,一動不動,就連呂秋實叫她,她也似乎沒有聽見


    十幾個鬼蜷縮在地上,在窗外殘陽的照射下,不停地**著全身的黑霧比以前稀薄了很多,而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繼續變得稀薄


    呂秋實看得出來,他們都到了散魂的邊緣不對啊,樓裏的鬼不止這些,其他的鬼呢,**呢?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他嘴裏嘟囔著,跑到一個鬼的身邊,把他小心的抱著懷裏:“條子,其他鬼呢,其他的鬼呢,怎麽就剩下你們幾個了?”


    他懷裏的鬼叫王海波,由於特別瘦弱,大家都喜歡喊他條子


    此時的條子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了,隻是在呂秋實懷裏不停的抽搐崔嘉波的奶奶步履蹣跚的從張潘妮身後衝了出來,趴倒在呂秋實身上,泣不成聲的說道:“胖子,這是為什麽,我家**”


    老太太已經說不出話了,她昏倒在地上呂秋實還沒來及去查看崔嘉波***情況,就聽見周邊的牆裏麵紛紛傳出聲音:


    “胖子,你害死大夥了”


    “胖子,明子散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打的魂飛魄散,他連最後看一眼他老婆的機會都沒有啊”


    “胖子,大力也散了,你知道他為什麽要留在這裏他是不放心他才八歲的女兒,他唯一的心願就是看著他的女兒平平安安長大成人,可你為什麽那麽殘忍,連他這唯一的心願都不讓他實現”


    “胖子,你們為什麽要打散我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


    “胖子,**才五歲啊,做鬼也不過一年,他都沒有離開過這棟樓,為什麽你們連他也不放過”


    “胖子,你是儈子手”


    “胖子,我瞎了眼了,把你當朋友,把你帶到鬼樓,還把你介紹給大夥認識是我把災難帶給大夥,是我對不起大家啊”


    這些鬼被張潘妮剛剛施展的道法嚇住了,他們不敢露頭,隻能藏在牆體裏,發泄著心中的恐懼與不滿


    不過有一個鬼似乎已經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他從牆體裏衝了出去,抓著呂秋實的衣領,發瘋般的逼問道:“死胖子你這個凶手,你還我妹妹命來”


    呂秋實認識這個鬼,他叫朱昌,他和她妹妹幾年前在酒吧大火中喪命他兄妹倆隻想陪在父母身邊,為他們養老送終,除了有時候會去電影院看電影外,很少離開鬼樓即使去電影院,也是買了票陪著他們的父母一起進去,他們的父母也接受了兒女變成鬼的現實


    如果朱昌的父母得知自己的女兒被打的魂飛魄散,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呂秋實真不敢想這會給他們帶來多麽沉痛的打擊


    朱昌已經完全失控了,他的麵容越來越崢嶸,身上的鬼氣越來越盛,戾氣也越來越旺,片刻間整個屋子便被鬼氣所籠罩


    “胖子小心”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第二零七章最悲慘的事情


    張潘妮在施展完逍遙子過年時教她的九字劍印訣後,就被這個印訣的巨大威力震住了這是她第二次施展這個印訣,嚴格意義上講,是第一次完整的施展出來


    上回施展這個印訣是在防空洞裏,當時碰上了地府的緝鬼衛隻是她還沒來及念完全部口訣,就被十一號緝鬼衛楚有京重傷了


    今天在這些鬼毫無防備之下,她順利的施展出了九字劍印訣,眼睜睜看著眾鬼在這個威力巨大的道法下狼狽逃竄她起初震驚於道法的威力,可是看到崔嘉波被道法打中,魂魄消散前還一臉不解的叫她姐姐,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的時候,她的心痛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滅鬼而心痛,而且是那般的深痛,就像有人在她的內心用重錘狠狠的砸了一下


    崔嘉波的魂魄消散後,她一直處於迷茫狀態,心裏不停地反思著今天的做法究竟是對是錯,就連呂秋實來了她都不知道二十多年來家族灌輸的念頭,在崔嘉波滿是童真的聲音中,第一次產生了懷疑


    直到整個屋子充滿鬼氣,張潘妮才從迷茫中醒來她第一眼就看到一個鬼抓著呂秋實的衣領,正要對他下手而呂秋實似乎沒有發現眼前的危險,隻是低著頭看著懷裏的鬼


    情急之下,張潘妮大聲提醒,讓呂秋實小心,可沒想到呂秋實就向變了個人一樣


    “你閉嘴”


    呂秋實凶神惡煞的盯著張潘妮,絲毫不在意朱昌帶來的危險,惡狠狠的對張潘妮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都幹了什麽,你為什麽那麽做,在你腦子裏是不是隻有除鬼的念頭”


    說著話,他指著四周空蕩蕩的牆壁繼續說道:“張潘妮,你可知道,他們生前都是普通的小人物,死後也不過是留戀人世,或者有心願未了才留在這裏,他們從來都沒有害過人你不問青紅皂白,一出手就是殺招剛才他們的話你都聽到了,張潘妮,你現在滿意了”


    呂秋實從來沒有直呼過張潘妮的全名,更沒有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在張潘妮的印象中,呂秋實隻有得知林雪死訊的時候才如此暴怒,平時說話基本上都是很客氣的尤其是兩人同居後,呂秋實更是從沒有大聲跟她說過話


    “胖子,我”張潘妮想要解釋,可是呂秋實懷裏的那個鬼消散了


    呂秋實看著條子的魂魄消散,親眼看著條子的魂魄在他的懷裏慢慢消散,他抓狂了瘋狂的雙手在空中亂舞,像是想要抓住條子消散的魂魄,可到頭來卻是雙手空空


    朱昌也鬆開了抓著呂秋實脖領的雙手,神情呆滯的說道:“條子也散了胖子,你看到了麽,這一切都是你害的,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如果沒有你,我們會很開行的生活在一起,如果沒有你,他們都不會散掉,如果沒有你”


    朱昌的聲音越來越小,身形也越來越模糊,終於消失在空氣中


    “胖子,人鬼殊途,各有道路,你是人,怎麽能夠為鬼傷心,你千萬不能讓他們聚集在你的身邊啊”


    呂秋實扭頭看著還要解釋的張潘妮,抬手打斷了她的話,不耐煩的說道:“你先不要解釋,讓我把話說完


    你還記得**麽,就是那個五歲多的小男孩,你告訴我他有什麽罪過人鬼殊途,各有道路,可笑啊你記不記得你中槍那晚,就是**救了你如果**不是為了救你,那一槍絕對會打中你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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