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


    眼看逾輝就要出手殺掉三人,呂秋實卻還沒有表態,張潘妮最終也忍不住了,開口求情道:“胖子”


    可是她剛開口,就被呂秋實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呂秋實吐出了口中張潘妮的手指頭,淒然的看著張潘妮說道:“果然,你也不相信我”


    接著他又把頭轉向逾輝,開口說道:“你,不要殺他們”


    “你,不要殺他們”這幾個字對許光超等人不啻於天籟之音,他們幾人感激的看著呂秋實,正想說話,卻聽到呂秋實繼續說道


    “我不想殺我的朋友和我朋友的親人,但這並不代表我可以容忍被人算計任何敢算計我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平安無事”說到這裏,呂秋實意味深長的看了逾輝一眼,“幫我把那兩個人的道行毀掉就行了,不要傷害他們的性命


    至於程國文,算了吧,看在程麗麗的麵子上,我放過你這回如果你們再敢算計我,我保證,就算神佛臨世,我也要取你們性命”


    說道最後的時候,呂秋實的臉上再次流露出猙獰,被張潘妮看的一清二楚


    呂秋實說完話,低頭看向張潘妮的手指,他小聲說了一句:“還有三根”就繼續吸吮著張潘妮的手指


    張潘妮有些想把手指從呂秋實的口中抽回,她想問問呂秋實為什麽會變,為什麽變得這麽殘忍要知道對於修行者來說,道行就相當於他們的第二生命,毀掉他們的道行和殺了他們有什麽兩樣?


    她還想為自己的父親張天白求情,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呂秋實從盜洞中出來後整個人散發的氣勢都不一樣了


    如果說之前呂秋實是溫和,善良的,那麽現在已經變成了霸道,暴戾,似乎隻有麵對她的時候,才流露出濃濃的柔情


    逾輝聽到呂秋實的話後,皺了皺眉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更重要的是呂秋實對他說話的態度讓他很不滿意,就像在吩咐手下一般


    不過他想到了老板的話,也就沒有再勸說呂秋實,而是在空中拉過一道殘影,這倒殘影分別在張天白和許江柏身邊停留片刻就消失了張天白和許江柏發出一聲慘叫,徹底昏死過去


    看到這一幕的程國文雙腿不停的顫抖,褲子也濕了,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今天的結局最早明心來找他幫忙的時候,他以為隻不過是佛門除鬼的簡單事情,可誰知道最後會有這樣的結果


    他口中連連道歉和感謝,在程麗麗和劉恒的攙扶下回到了車裏,這裏不是他一個普通人能夠參與的


    呂秋實依舊在慢慢吸吮著張潘妮的手指,終於他把張潘妮的十根手指頭上的汙穢都吸允幹淨了看著張潘妮布滿傷口的雙手,呂秋實笑了


    他把張潘妮的雙手塞入自己身上的毛衣裏麵,緊緊的抱住了她,深情的吻在了她的唇上


    張潘妮被這一吻吻得化了,她的腦海中再也沒有其他的念頭,隻是瘋狂的回應著呂秋實愛意


    風停了,雪卻越來越大,一片一片的落在二人的身上,將二人覆蓋在一片白色純潔的世界中


    逾輝看著呂秋實的舉動搖了搖頭,他在思索一件事情,呂秋實命中在劫難逃的劫數到底過去了麽?


    許光超擔憂的看著許江柏,他不怪呂秋實的決定,他認為這應該是最好的結局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許江柏和張天白同時醒了過來原本心高氣揚,紅光滿麵的二人一下子衰老了許多


    張天白掙紮著撐起上半身,看著遠處的女兒和呂秋實,苦歎道:“天意啊,死活人的劫數豈是我們可以參與的這下好了,他命中的死劫就這樣過去了,我們反而賠上了一身的道行,天意啊”


    許江柏似乎並不放棄,他費力把手臂搭在許光超的肩膀上,問道:“現在幾點了?”


    許光超看了下表,回答道:“下午五點多了”


    許江柏閉上眼睛,盤算半刻,忽然開口道:“日入酉時,殘陽斜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死活人劫數將至”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第二四九章情人劫篇之情形瞬間急轉


    張天白和許光超都不明白許江柏在說些什麽,尤其是他現在道行被廢,難道說還能推算出什麽?莫非他受不了道行被廢的打擊,瘋掉了不成?


    許江柏絲毫沒有注意二人擔憂的目光,興奮地抓著張天白的手說道:


    “天白,劫數將至,劫數將至我當初推算出死活人的劫數應當在日入十分,隻是想著能夠早日除掉死活人,所以才和你共同謀劃,想要加速呂秋實劫數的到來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都錯了”


    看到張天白似懂非懂的看著自己,許江柏補充道:“你知道的,呂秋實的這個劫數應當是避無可避的,對不對?剛才你和我都以為因為我們的冒然推動,使得呂秋實機緣巧合下逃脫了劫數


    我現在才明白,他的死劫是上天注定的,不論任何人如何幹預都不可能改變,也不可能避免”


    逾輝一直在聽著許江柏的話,他看著發瘋一般的許江柏,心中狐疑臨來之前,老板曾經告訴他呂秋實命中死劫將至,讓他前來守護,更是發下狠話,說如果呂秋實有個三長兩短,他也就不用回去了


    他一直以為呂秋實的劫數在墓室裏,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呂秋實恐怕就喪命在僵屍手裏了


    如今紫僵王已除,許江柏和張天白的道行被廢,在這個一覽無餘的空曠荒野,他仔細掃視了周圍的環境,實在是看不出哪裏會有威脅到呂秋實性命的人或者東西


    難道說會有神仙降臨,來除去呂秋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他就經曆過這樣的場景想到這裏逾輝抬起頭,看向天空,他倒要看看老天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就算是神仙來了,本座也要讓他神魂飛散,死在這裏本座又不是沒有殺過神仙刹那間逾輝氣勢大振,他抬頭望天,周身散發出濃濃的鬼氣


    “你是說呂秋實的劫數還沒有到,那墓室裏的僵屍不是他的劫數?”張天白不敢相信的看著許江柏,如果真的如許江柏所說,那他們所做的一切不都白做了麽


    許江柏點點頭:“沒錯日入,日入,太陽落山,倦鳥歸巢一切塵歸塵土歸土,呂秋實也該去他該去的地方了你等著看,他跑不掉的,他的劫數馬上就要到來”


    呂秋實和張潘妮就這樣旁若無人的熱烈激吻著,他們的世界裏祥和寧靜,除了純潔的白雪,就隻剩下二人幸福甜蜜矢誌不渝的愛情了


    終於呂秋實把伸入張潘妮口中的舌頭抽了回來,唇分


    呂秋實看著臉上泛著紅暈的張潘妮,輕柔的說道:“潘妮,我愛你這是我們共同度過的第一個情人節,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張潘妮咽下了口中的唾液,把頭靠在呂秋實的肩上,同樣輕柔的說道:“胖子,我也愛你,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情人節的”


    呂秋實把張潘妮微微推開自己的懷抱,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潘妮,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我不是普通人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但我看你父親是知道的,我是死活人”


    不出呂秋實所料,聽了他的話,張潘妮並沒有流露出差異的表情,一臉平靜的回應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是死活人,可那又怎麽樣呢?”


    “那又怎麽樣?潘妮,難道你沒有聽到他們的話麽,死活人是天下共敵,人人得而誅之”


    張潘妮快速從呂秋實的毛衣中抽出右手,掩在了呂秋實的嘴上:“我不許你這麽說不論你是誰,你都是我的胖子,那個善良溫和又帶有幾分怯懦的胖子”


    呂秋實淡淡的笑了笑,避開了張潘妮掩在自己嘴上的手,說道:“去看看你父親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張天白反複考慮著許江柏的話,在思考著呂秋實劫數的來源他忽然對著不遠處的逾輝說道:“墓室裏的紫僵王怎樣了,難道說是你殺了他,從而救下了呂秋實?”


    逾輝一直抬頭望天,卻沒有在天空中發現一絲異動,聽到張天白的問話,他一臉譏諷的回答道:


    “沒錯按照你們的打算,那具石棺內出來的應給是黑僵,對吧?本座告訴你們,不但紫僵王是本座殺的,就是黑僵進化成紫僵王也是本座設計的


    本來本座想借助紫僵王之手除掉你們,沒想到那個笨蛋居然為了救你們,救你們這些妄圖害死他的人,去和紫僵王拚命”


    “你到底是誰?”聽了逾輝的話,張天白和許江柏均是吃了一驚


    能夠把黑僵進化成紫僵,並且使其變成僵屍王就不是容易辦到的,更何況按照他的說法,他還輕易的殺掉了紫僵王,這需要多高的道行?


    “井底的蛤蟆,你們見過多大的天”逾輝轉過身去,背對張天白,帶有回憶的講述道,“當年一戰後,人間的靈氣幾乎損失殆盡,人間的修行也早已不堪傳到你們這一代,整個人間的修行者已經沒有什麽力量了就你們的道行,放在千年之前,連個屁都不是”


    “你,你,你是當年為死活人助紂為虐的鬼眾之一?”張天白終於想到了什麽,他吃驚的看著逾輝,倒吸一口冷氣問道


    “不錯”逾輝轉過身子,傲然看著張天白,“本座叫做逾輝,你們的祖宗可曾有過記載?”


    “‘脫世之劫’中幸存下來的,死活人身邊的‘鬼王八駿’之一?”這回問話的是許江柏


    “嘎嘎,不錯,不錯看來人間的修行還沒有把本座忘掉,不錯不錯”看著許江柏和張天白懼怕的目光,逾輝頗是得意他以為自己千年沒有在人間露麵,而人間的小魚小蝦還懼怕他的名頭


    誰想到他剛說完話,張天白忽然拚命大喊道:


    “妮妮,馬上殺掉呂秋實,無論如何都要殺掉他他現在已經和那些幸存的鬼眾聯係上了,按照你爺爺的說法,當他和那些鬼王聚到一起,人間將再也沒有機會除掉他了,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張天白話音剛落,許江柏忽然從懷裏掏出一麵杏黃旗,拚盡全力向逾輝撲了過去,將杏黃旗插在了逾輝兩腿之間


    杏黃旗剛剛插入地麵,逾輝周邊八個方位就閃起了光芒,組成了八卦圖案,而逾輝正在八卦圖案中間


    “區區陣法,也想困殺本座?”逾輝勃然大怒,他居然讓兩個被他視為螻蟻的人類耍了


    “哼,本來這個陣法為了防止呂秋實從墓室中逃出來而布置的,”許江柏呼吸急促,快速地說著,“不過你剛好站在了陣中我知道你道法高深,我也不指望這個陣法能夠困殺你,但至少可以困住你十幾分鍾,有這段時間,我們足以殺掉呂秋實了哈哈,咳咳“


    逾輝用盡氣力,施展各種法術,始終無法衝破這個陣法他沮喪的看著呂秋實,心中一邊抱怨呂秋實的婦人之仁,一邊暗罵著人類的狡詐


    雪地上,還有動手能力的隻剩下許光超、張潘妮和呂秋實了


    上部第一卷大學時光篇第二五零章情人劫篇之死活人的來曆


    就在張天白大聲喊著讓張潘妮殺掉呂秋實的時候,張潘妮所處的位置剛好位於張天白和呂秋實之間,也就是之前她想為呂秋實陪葬時所站的位置


    她是聽從呂秋實的意見,打算去看張天白的傷勢的


    聽到張天白的喊話,張潘妮愣住了,關於‘脫世之劫’和千年之前的死活人她聽爺爺逍遙子說過,剛剛逾輝顯擺身份的話她同樣也聽到了


    她停住了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不知所措的看著呂秋實


    呂秋實自然也聽到了那些人的對話,隱約間他似乎明白了死活人的來曆和逾輝的身份隻是他們所說的都是真的麽?


    他同樣看向張潘妮,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答案他不相信張天白和逾輝所說的一切,他隻能從他最相信的張潘妮那裏尋求事情的真相


    “潘妮,告訴我,死活人的來曆還有他們所說的什麽‘脫世之劫’”


    逾輝被困在陣法裏焦頭爛額的喊道:“呂秋實,趕快殺掉這幾個人,然後跟我走,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張天白也衝著張潘妮的背影喊著:“妮妮,拾起你腳邊的桃木劍,把劍刺入呂秋實的心髒,殺掉他,不然他跟逾輝走了,我們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張天白旁邊的許江柏猛的推了自己兒子許光超一把,嗬斥道:“還愣著幹什麽,趕快去幫忙,殺掉死活人等逾輝脫困,我們誰也難逃一死不說,還會使得呂秋實逃出生天現在是最好的機會”


    許光超被推了個踉蹌,他看了看呂秋實又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忽然轉身跑了,在空氣中留下了一句話:“我不管了,不管胖子是什麽人,他幾次三番的救我性命是毋庸置疑的,總之我下不去手”


    隨著許江柏一聲“逆子”,現場隻剩下了不明所以的呂秋實和不知所措的張潘妮


    “潘妮,你告訴我,死活人到底是什麽,為什麽那麽多人都想殺我”呂秋實咆哮著,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為什麽他的人生會走到這種地步


    “胖子,死活人”張潘妮猶豫片刻,終於把她所知道的千年之前的死活人的事情講述出來


    千年之前的死活人冷酷暴虐,手下大小鬼魅數不勝數,在人間可以說殺人無數不隻是殺人,就連地府派往人間辦案的緝鬼衛也殺了不少


    沒人知道他為什麽要殺那麽多人,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鬼魅在人間跟隨他,但總之有一天死活人在人間的殺戮引起了上天的不滿,各個門派於同一天接到神佛指示,聚集在一起欲將其除去


    可惜死活人的實力早已超出了人間修行的最高境界,再加上他的身邊跟隨著無數鬼魅,這些鬼魅既有像逾輝這樣的鬼王,也有還不能化形的小鬼,人間集合的修行力量根本無法撼動死活人的根基


    就在人間修行高手傷亡大半的時候,地府派來了大批鬼差,天上也降臨了不少神仙在人鬼神三方合力之下,終將死活人打的魂飛魄散,將跟隨他的鬼眾也打得支離破碎


    隻是在死活人死去之前,曾經喊道,他已跳出三界之外,千年後必定重現人間,到時候他要讓天界無仙佛,地府無魂鬼,人間無修行


    雖然事後人間殘存的修行中人猜出了上天不能容忍死活人的原因,是他要跳出三界五行,不受規則約束,這觸犯了三界的規則,所以才會招致滅頂之災因此這一戰也被人間修行者稱為“脫世之劫”


    死活人臨死之前的話讓人間修行中人不寒而栗不用等待千年,人間的靈氣就因為那一戰也凋零殆盡,修行中人的實力也再難提升,要是等到千年後死活人重現人間,真不知道人間還能有什麽力量對付的了他


    因此眾多世家大派均留下警示,一旦發現死活人轉世,必須立刻除掉他


    張潘妮知道的不多,但這些就足夠呂秋實頭大了他一臉茫然,腦子裏就像一盆漿糊,一時間難以消化張潘妮的話


    “呂秋實,別聽她胡說八道,事實根本不是如此你趕快殺掉他們,等我破了這個陣法,帶你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裏你就明白事情真相了”被困在陣法中的逾輝氣的嘰歪亂叫,施展全身道法衝擊著困住他的八卦陣


    片刻之後,呂秋實臉上的茫然一掃而光,他看著張潘妮問道:“潘妮,那你打算怎麽做?”


    張潘妮捂住了臉,失聲痛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妮妮,你還猶豫什麽,你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逾輝馬上就要脫困等他脫困,我們的死活都是小事,失去了擊殺死活人最後的機會,你我都將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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