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兵的時候,我居然被分到了海邊的一個哨卡,對麵就是深圳,真的不知道他們怎麽搞的,這種地方,應該是海軍管的吧?


    哨卡不大,一共就八個人,班長是個叫做老胡的家夥,他是四川人,說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到後來,大家都熟悉了,也能聽懂四川話的時候,他幹脆不說普通話了,天天都用四川話在那說著。


    香港的白天就是香港人的夜晚,而夜晚就是他們醒過來的時候。


    由於香港就這麽大點地,每天晚上,城市裏都燈火通明的,對麵的深圳也是。我的軍旅生涯就這樣平淡的過著,除了每天的拉練,以及不怎麽可口的食物,別的,一切都好,既沒有想象中的驚險,也沒有什麽值得誇耀的東西。


    就這樣過了一年多一點,這天晚上,夜班崗的名單下來了,我和新兵劉剛,外號劉大膽,還有個叫羅毅的老兵值10點到2點的夜班,叫口令是保家,回令是回家。盡管口令我從來就沒見用過。


    早就沒有初次巡邏的興奮和緊張感了,我們三人背著槍,草草的巡邏了兩圈,就聚集在離哨卡不遠的一塊礁石上了,這塊礁石挺大,我們沒事的時候挺喜歡在這上麵吹著海風聊天的。


    “恩,今晚的月亮怎麽這麽亮?”這一坐下來,我才發現,今晚的月亮又圓又大,照的地上纖毫必現。


    “你不知道?今天可是十五啊,啊生,你前天才值過夜班吧?”羅毅隨口說道,隻是側對著的眼神怎麽有點奇怪。


    “恩,是啊,今天老胡說他不舒服,叫我和他換一下的。”我搞不清楚羅毅怎麽想起問這個。


    “按我們那邊的習慣,今天正好是陰曆的七月十五!還有個叫法,七月半,鬼亂串!正是鬼門關打開的時候!”這時,一片烏雲飄過,把月光擋了一下。


    等烏雲過後,隻見羅毅的臉正對著我,在銀白色的月光下,他的臉顯得很蒼白,配上那奇怪的眼神,顯得詭異莫名。


    第一卷 天懸地葬 第三章 鬼故事


    我的心裏一突,差點就反射性的就一拳擊出了,還好,軍隊中練出來的意誌讓我立刻忍住了。


    ‘啪’的一聲,羅毅渾身一哆嗦,轉頭望去,原來卻是劉剛拍在了羅毅的肩膀上,“得了吧,怎麽鬼不鬼的,我就從來不信那玩意兒,不就是老胡那家夥膽小,想偷次懶嘛,大老爺們的,怕這個,真丟咱當兵的臉,你說是吧?啊生?”


    這時候就是狗熊估計也得挺起身子:“那當然,咱當兵的人還能怕這個?”


    “看不出來阿生也是個純爺們,反正現在也無聊,那咱們來比比誰的膽子大。”羅毅這時候也跑來湊熱鬧。


    “好,你說怎麽比?”劉剛可是外號劉大膽的。


    “我們大家一人說個鬼故事,誰要是被嚇到了,或者沒故事說了,就算輸,明天的煙錢就得包了。”羅毅這大煙鬼看來早就打好了主意。


    於是,我們把槍放在地上,大家開始說起鬼故事來,既然是羅毅提起的,自然是他先說,沒一會,羅毅就說完了,劉剛也搶著說了個,最後才輪到我,我也說了一個,畢竟是部隊出來的人了,大家都沒被嚇著,於是,又開始下一輪。


    也不知道過了幾輪了,又一次輪到我了,我實在是想不起什麽好的鬼故事了,但是想不出又要給煙錢,最主要的,是不服輸。我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個真實的故事。於是我開始說了出來。


    “你們可能不知道,香港鬧鬼的地方很多,不過講到最著名的香港鬧水鬼地點,還要算是港島南端,現在華富對落的岸邊,一條叫瀑布灣的地方。那裏離我們這可不遠歐。”羅毅和劉剛都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瀑布灣處真的有一個小瀑布,是香港最有曆史的瀑布,昔日清代不少商船及海盜也到那裏取食水。相傳,海盜常在那裏殺害村民。於是,打從三十多年前開始,便有怪事發生。”我故意頓了頓,掃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說下去。


    “華富不少居民都說,每年都會有一個嬉水的小童在瀑布下溺死,像是水鬼找替身。這傳聞又確實不能不信,因為及至90年代,每隔一兩年真的有小童在那裏無故溺斃,而且都死在瀑布前的淺水小溪。”我的聲音低沉了。


    “由於死亡事件如詛咒般,就連政府早前也信邪,把由公園通往瀑布分灘的門鎖上,但依然有小童爬過閘門在同一地點溺斃。誰也不知道這是詛咒,還是巧合。”這時候羅毅和劉剛聽的認真一點了。


    “但是,我想,這不是巧合,如果你們有留意報紙,就會知道,昨天早上又有一個初中生在那裏溺死!”說到這,我故意的兩眼圓瞪,舌頭露出,想嚇一嚇羅毅,因為下一個該他了。


    沒想到羅毅笑了笑:“阿生,想嚇我啊?還早著呢,你知道我們呆的這地方是什麽地方不?”


    “不知道,怎麽了?難不成是墳山?”見羅毅沒有反應,我頓時失去了興趣。


    “墳山?嘿嘿,這裏可比墳山厲害多了!這裏就是以前沒回歸的時候,那些偷渡客門登岸的好地點之一!從古至今,不說水下淹死了多少,光是被巡邏隊的打死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嘿嘿,搞不好,你下麵就有一群死屍呢。”羅毅故意把聲調弄的怪怪的。


    一陣風吹過,劉剛嚇沒嚇著,我不知道,但是我卻覺得渾身有股涼風吹過似的,不舒服了起來,左右看了看,雖然四周一切如常,但是我卻總覺得多了種詭異的感覺,仿佛,黑暗中正有無數的眼睛在盯著我們一樣。


    “哈哈,你們的臉色都變了,明天的煙錢看來有了。”羅毅得意的笑道。


    “放屁,你說誰變臉色了?”劉剛豁的一下站了起來,他可是號稱劉大膽,最見不得人說他膽小了。


    “好啊,你不承認自己膽小,那你現在下水去轉一圈?也不用遠了,就繞這礁石遊一圈就行。”為了煙,羅毅這煙鬼也杠上了。七八月份的天,還是蠻熱的。


    劉剛有點猶豫,畢竟剛聽了水鬼的故事,任誰都有點心虛吧?眼神不斷的向水麵掃來掃去的,遊弋不定。隻見海浪還是一陣陣的撞擊著岩石,在月光照耀下安靜的可怕。羅毅也不催促,隻是望著他,時而冷笑兩聲。


    “咦?那是什麽?”忽然,劉剛好像發現了什麽,大叫一聲,反而把羅毅嚇了一大跳。


    順著劉剛的眼神,隻見礁石旁邊的水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漂過來了幾張紙一樣的東西!定睛一看,居然是幾張一百元的人民幣!在水裏一漂一蕩的,就挨在我們坐的礁石旁邊不動了。


    看著隨波漂動的人民幣,劉剛和羅毅的眼睛裏都冒出了金光,那可是錢啊!這下不用討論誰出煙錢了。他們兩人一起走到礁石邊上,羅毅到底多長了個心眼,故意慢了一拍,於是劉剛衝在了前麵。


    由於剛才的鬼故事,誰都不願意下水,劉剛小心的伏下身子,把手伸的長長的,劉剛的手已經夠得到離他最近的紙幣了。而我也仔細的看著,他激動地伸手出去,不一會,就撈了五張錢幣上來,隨手放在岩石上,可是,最後四張錢幣卻始終在他手前麵一點點,隻能碰到,怎麽也拿不到,於是,劉剛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向前挪了出去,就快到達平衡點了。


    我看著那幾張錢幣,始終覺得有點不安,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安,況且,劉剛都撈上來五張了,多半是自己多疑了,我自嘲的笑了笑。羅毅這時向前一步,把岩石上的幾張錢幣都拿了起來。


    “你幹什麽?別亂動爪子。”盡管趴著,劉剛還是轉頭惡狠狠的說道。


    “沒什麽,我怕你把這幾張錢又碰下去了,我把它們拿遠點,一會好晾幹,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阿生嗎?”羅毅陪著笑臉說道,他的煙錢可有著落了。


    劉剛又看了看我,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看見,水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很快的碰了劉剛的手一下,劉剛突然失去了平衡,甚至一句話都沒來的及說,就掉下了水,隻在水麵上留下了一圈大大的水紋。我和羅毅連忙走到礁石旁向下望去。


    礁石旁邊的水並不深,最多兩三米,可劉剛過了十幾秒都沒有冒出來,即使有月光照著,水下也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我和羅毅這時都有點緊張了,但是為了不吵醒哨卡裏的兄弟,我們都隻是小心的看著,小聲的呼喊著,畢竟,我們是戰士!但是,我心裏的不安卻越來越深了,看了眼羅毅,他的臉色也很凝重,看來他也和我一樣。


    “嘩啦”一聲,正在我和羅毅等得心焦的時候,劉剛冒了出來,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一朵烏雲又遮住了月亮。


    “呼,你小子,剛鬼故事還沒聽夠啊?還想嚇我們?”羅毅大大的鬆了口氣,把手伸出去想拉劉剛上來,但是這時候,我心中的不安卻迅速的擴大了,總覺得有哪點沒對。


    對了,我腦袋裏靈光一閃,從劉剛冒出來,到現在,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靜靜的踩著水站著!而以他平時的火爆性格,這時候一定會罵兩句的!這一刻,我的心立刻楸緊了。


    “小心,別過去!”我情不自禁的大喊到,聲音超乎我想象的大,遠遠的傳了出去,哨卡的燈也立刻亮了,可是,已經遲了,劉剛的手僵硬的抬了起來,抓住了羅毅的左手!


    第一卷 天懸地葬 第四章 鬼錢


    羅毅被劉剛抓住了手臂,還來不及反應,就被向水裏扯去,我忙跑過去一把抓住羅毅的腰,左腳用力的抵在礁石上的一個凸出處,,羅毅也奮力的掙紮著,這時,哨卡的探照燈也打了過來,在那一刹那,我看清楚了此刻劉剛的臉!


    劉剛的臉色變成了青灰色,那雙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羅毅,那是一雙怎麽樣的眼睛啊,我完全無法形容它的感受,就仿佛有無數惡毒怨恨藏在眼裏,冰冷,死亡,恐怖……這個生物絕對不是劉剛!起碼不是以前的劉剛!


    ——鬼錢!水裏的鬼,把人當魚來釣,那鬼錢,就是水鬼的餌,被釣上的人,就是替死鬼!我的心裏猛的想起虎子以前扮大仙嚇女孩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


    “快,快把剛才拿上來的錢扔回水裏去!”我緊張的大喊道。


    羅毅估計也發現了劉剛的不對,知道這時情況危急,左手連忙從口袋裏把剛才那五張錢扔了出去,奇怪的是,那五張錢,進水就不見了。我連忙又向劉剛望去。


    但是,我的願望落空了,劉剛仍然沒有鬆手!隻是力量小了一下,然後又開始繼續向下拉著羅毅,眼看著羅毅一點一點的被向水麵拉去,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雖然不知道水裏有什麽,但是我知道,隻要一下水,羅毅一定會沒命!


    遠處已經傳來腳步聲了,但是,已經快來不及了!羅毅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在水麵上了!我感覺我快抓不住了,畢竟抓了這麽久,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劉剛的力量卻一點也沒有減弱!


    “快救我,快救我,我不要被拉進水裏~~!”看來羅毅的精神已經快崩潰了!


    突然,羅毅好像想起了什麽,一下子把左手伸了回來,拔出了大腿上的小口徑手槍,用嘴巴弄開了保險,立刻就向劉剛開槍了!


    “砰,砰,砰。”突如其來的槍聲把我驚呆了,劉剛額頭上的血洞不停的冒著血,緩緩的向水下沉去,但是,那雙眼睛,露出的依然是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


    這時,一隻手從我的旁邊伸了過來,一把將羅毅拉了回來,我回頭一看,原來是班長老胡,我才一下子覺得筋疲力盡,軟軟的躺倒在岩石上,不住的喘息。這大概叫事後害怕吧?


    身體軟軟的,或許是由於剛才過於緊張,忽然,我的頭一陣劇痛,小時候見鬼的一幕幕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一睜眼,恍惚中,我仿佛看見,水麵下無數隻手在那裏揮動著,無數奇形怪狀的人也在望著我們,看我望過去,全都用空洞的眼神望向了我,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事後,羅毅是被怎麽處理的,我不知道,但是聽說劉剛的屍體隔了三天才找到,就那麽近的地方,居然用了三天,估計上麵也覺得詭異吧,所以下達了封口令。在明叔的大力幹預下,於是,我在當兵一年又兩個月零三天的時候,不光榮的內退了。


    回到家,那兩個不負責任的父母又不在,由於小時候的封印解開了,我總是能感覺到一些不怎麽對勁的東西,比如,明明是空無一人的走廊,我總會覺得有什麽東西在那,又或者,有時候,我總會覺得有東西在窺探我,隻是似乎能力減弱了,我隻能有一些感覺,再也不能清晰的看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了。我觀察過人們,人們也總是會不自覺的讓開某些地方。


    我在網上找了很多這方麵的知識,可是,不知道是沒人指導,還是我真的沒有這方麵的天分,始終不得要點,隻是知道了一些禁忌。


    我以為經曆了那麽奇怪的事情,怎麽的都會做做噩夢什麽的,但是完全沒有,回到家後,我甚至沒有一次再夢到那天的事情。


    這天早上,我早早的起來,準備去超市買點東西。剛走出門,“吱”一聲,一輛嶄新的寶馬停在了我的麵前,離我的身子隻有兩個巴掌遠,把我嚇一大跳,才要開罵,車上的人走了下來。


    單薄的身子上掛著件花花公子,手腕上一塊碩大的手表閃閃發光,梳得溜光的頭發,再加上一對墨鏡,怎麽看都象個黑社會,不過,這家夥怎麽那麽臉熟呢?


    “哈哈,阿生,怎麽,不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吧?不過你小子可長的更壯實了。”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大吃一驚,這小子居然是虎子!


    並不是說虎子家沒錢,相反,他爺爺很有錢,但是,他爺爺是個很嚴肅的人,一向不怎麽給他零用錢的,而他父母常年在國外,也不可能給他買車的錢啊?再說,那身西裝可是花花公子,怎麽的也要好幾萬吧?


    畢業後,由於部隊規定不得帶手機,等我回來後,他手機也換了,我們就再沒聯係上了,想不到今天在家門口遇上了,這可真是太巧了。


    虎子二話不說,拉著我就去了家臨海的高檔餐廳,一年多沒見,我們倆在間包間裏喝得是臉紅脖子粗,我滿好奇虎子這一年幹什麽去了,這小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腦袋瓜子也不咋的,現在居然變得這麽闊綽。


    “虎子,你小子榜上富婆了?一身暴發戶打扮?”


    虎子估計也喝迷糊了,不過還是習慣性的左右望了望,直到確定隻有我們兩人,才裝作很小心的把頭附了過來,“我可找到了一條發財的門路,不過估計你幹不了,嘿嘿。”說著,他怪笑起來,一口酒氣熏的我暈呼呼的,而且聲音很大,如果不是包間隔音的話,估計隔壁都能聽到。


    我一聽,不服氣了,我們兩從小一起長大,又都是男人,不管身體還是頭腦,我都沒看出有什麽事是這小子能幹,我不能幹的。於是我開始故意擠兌他,想知道他究竟是幹什麽去了。


    沒過一會,不知道是酒勁上湧還是是受不了我的擠兌,虎子終於開了口:“你知道水下考古嗎?”


    水下考古?這我倒是知道,不過,怎麽看這小子也不象是個政治思想覺悟那麽高的家夥,再結合上他的錢財,我驚訝了:“你參加了水下盜墓?”


    第一卷 天懸地葬 第五章 探寶者


    “別說的那麽難聽,我們叫做獵寶者。”虎子得意的哈哈大笑,站起來走到窗邊,指著遠處的海灣,“中國有一萬八千公裏長的海岸線,有從漢代開始的海上絲綢之路,你知道有多少沉船沉沒在大海之中?”


    他不等我回答,自顧自地說:“各類資料、說法太多了,也太混亂了。考古學家估計,在全球海洋中共有數十萬艘沉船。而在中國,有人說曆史上大約每30小時就有一艘中國船葬身大海;也有人說,僅東南沿海至南中國海海域,不完全的統計,就有沉船超過2000艘;還有人查閱曆史資料說,廣州沿海水域留下了沉船一千多艘,鴉片戰爭以前有明確記載的沉船事件就有一百多宗。”


    虎子歎歎氣,“加上走私的船,其實真實的數據遠遠高於統計數據,因為沒有被中國的考古學家所探明的船太多了。”


    我出神地望著遼闊的海麵,是啊,大海是如此的遼闊而神秘。虎子的話又在耳邊響起,“每一艘沉船都為大海留下了一個曆史之謎,留下了無數的藝術珍品和金銀珠寶。廣袤的海洋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大的曆史文物寶庫,當然也是中國的曆史寶庫。”


    虎子頓了頓,然後看著我,“你恐怕不知道水下的寶藏有多麽大的價值吧?在我才加入這行的時候,也不知道,後來我去了解了一下,結果絕對會讓你驚訝的!”他的眼裏滿是狂熱。


    虎子看我在凝神聽著他的話,就繼續說了下去:“你可能不清楚,有個叫麥克-哈切的家夥,是個英國人,今年應該60歲了吧。他過去是一個潛水員和打撈專家,1970年在澳大利亞建立了一家打撈公司,打撈了一些二戰中沉沒的商船和軍艦上的物品。可讓他成為千萬富翁的,就是靠探尋打撈中國南海中的中國古代沉船!1984年,他就拍賣了從南中國海沉船上打撈出的3500件中國瓷器。1985年他在南中國海打撈了一艘1752年沉沒的裝滿中國瓷器及金銀物品的東印度公司的沉船,第二年在荷蘭阿姆斯特丹公開拍賣15萬件中國文物。兩批中國古代沉船的瓷器,共讓他掙到了1780萬美元。”


    虎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不久前,那家夥在德國斯圖加特,拍賣他發現的第三艘中國古代沉船——清朝“泰興”號沉船上的三十五萬六千件中國瓷器。三十五萬六千件啊,讓這次拍賣活動成為世界最大的拍賣會。我們頭帶我去了拍賣現場,各類的中國古瓷器擺滿了各個展台。精美的瓷獅、瓷雞,還有花瓶和人物瓷像,多的讓人看不過來。麥克-哈切和印尼政府最後各自瓜分了50%的拍賣款。盡管他們沒有公開拍賣總額,但據拍賣行估計,這次拍賣活動成交總額在1700萬至5200萬德國馬克之間。”


    虎子的聲音激昂起來,“在拍賣會上我就下了決心,一定要把這行幹好,與其便宜了那些外國的家夥,還不如我們自己撈點實惠呢!”


    好像故意不給我插口的機會,虎子一氣說下來,“有個美國佬寫了本《尋找黃金船》,那家夥在書裏說,海難是上帝寫了一半的劇本,句號得由那些獵寶者來完成。這話說的太好了。哈哈,我就是中國的獵寶者!”


    我看他說的激動起來,可心裏仍藏著件讓我疑惑的事情,“海那麽大,你們怎麽找到沉船的?而且,不是有海上巡邏隊嗎?”


    “嘿嘿。你忘了我家是幹什麽的?我把爺爺的筆記和《陰陽定穴秘本》拿出來了,那上麵可有詳細的風水解說,而且加入的是大‘公司’,關係硬著呢,有專業的打撈許可證,我們基本都是打撈公海附近的沉船。反正我不管別的,隻管給他們指出大的範圍,比如哪片地是凶地,哪個方位的位置可能沉船,別的都是他們去搞,現在可都是高科技了,聽說,光旁側聲納和淺地層剖麵儀,租用一天就是一萬元,幾十天就是幾十萬元。更不用說什麽遙感技術、全球定位係統、地理信息係統和信息管理係統這些更複雜、更昂貴的技術了。水下打撈,比的就是科技,比的就是金錢。”


    虎子喘了口氣,接著說道:“你知道沉船上什麽最多嗎?”


    我想了想,“肯定是瓷器啊,海上絲綢之路又叫瓷器之路。”


    “對啊,我們那甚至有遙感陳年釉的設備!隻需要有個大概的範圍,開著船四處遊蕩,它就會告訴我們沉船比較準確的位置。”


    虎子估計是說高興了:“怎麽樣?阿生,有興趣一起去海上探探險不?隻要你想來,我給你推薦一下,保證能進來,我可知道,從小你小子就喜歡冒險,以前小時候,去那些沒去過的地方,哪一次不是你帶隊?”


    我傻了,“虎子,你把我招進去幹什麽啊?當水手啊?除了幾次旅遊,我可從來沒上過船啊,不暈船就算不錯了,別指望我能幫上什麽忙。”


    虎子擺擺手製止了我,然後眯縫著眼盯著我,“老大,你是真不清楚還是裝糊塗啊?”


    我摸不著頭腦了,“我清楚什麽啊?”


    虎子驚訝的說道:“你不會不知道你媽和明爺爺以前是幹什麽的吧?他們以前可是倒鬥的!而且你那胡叔叔現在在道上都還很有名氣,老一輩的,很多都認識他。你別說,這隻要和墳墓,沉船沾上點邊的,總會有些科學解釋不了的現象,得找專業人士才行,這不,那天我們老板一提,我就想起你來了。你可算是‘世家’子弟了。”感情這小子先說我幹不了,是激將我呢。


    “你確信我媽也盜過墓?”我是真正的驚訝了,倒鬥,我知道,那不就是盜墓麽,明爺爺和胡叔,說他們是盜墓的,我還信,他們確實有點神神秘秘的,尤其是王叔叔那大胖子,說話就帶著股子匪氣,怎麽看都不象幹正經生意的。可我媽一正牌考古學家,文文靜靜,瘦瘦弱弱的,居然被說成是盜墓的,這,也太讓人吃驚了。


    “那還有假,我爺爺親口說的,不會吧?你不知道?你媽媽以前可很有名氣的,聽說,隻是聽說啊,阿姨有陰陽眼呢!能看出許多詭異的事來,明爺爺當年沒少靠你媽媽才能逃生。你是她兒子,怎麽的也應該有點這方麵的天賦和知識吧?”


    一聽這話,我就想起劉剛的事,小時候的記憶雖然不怎麽清楚了,但是那一隻隻水鬼的手,也不知道是真實的,還是幻覺,現在總算明白我為什麽有點與眾不同了,就是不知道媽媽的陰陽眼哪來的。


    後來我們又聊了不少話題,臨走時,我問虎子:“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因為喝了酒,虎子想都不想:“這東西,估計沒人說的清,鬼,我是沒見過,粽子倒是見了兩個,人心才能生暗鬼,幹我們這行的,這些東西,不可不信,當然,也不可全信,自古猛鬼怕惡人,隻要你不要主動去惹它,真要有鬼,來一個打一個,不就結了。人怕鬼三分,鬼還怕人七分呢!”


    最終,我還是沒答應當個獵寶者,每次一想起海水,我就會想起劉剛那嚇人的眼神和詭異的笑容,這大海,實在是太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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