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然有桑果熟了!”安鬆雨驚喜的瞪大眼睛。


    扒開擋了她視線的桑葉,發現在絕大多數還是青色或者是半紅色的桑果中。


    確實有那麽少數的深紅色,以及一兩顆黑色。


    安鬆雨小心翼翼的把它們摘下來,拿了一顆約有大半個拇指長的黑色大桑果,遞給史又琴:


    “奶奶,這顆夠熟,你嚐嚐。”


    “我不要,你自己吃吧!”史又琴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看安鬆雨還是堅持,她趕緊解釋著:“昨天晚上我都已經吃過了。”


    “是摘桑葉的人發現有早熟的,就直接摘了回來。”


    “可比你現在的這幾顆多多了。”


    “昨天的是昨天的,今天的是今天的。更何況,今天的桑果,可是你家孫女今年摘上的第一茬啊!”


    安鬆雨根本不聽,拿著桑果,一定要史又琴吃了才滿意。


    史又琴沒有辦法,隻能就著孫女的手,吃下了這顆成熟的正好的桑果:“還挺甜的。”


    “桑果這東西,其實味道不錯,結果也不少。”


    “就是,采摘的時節不好把握。”


    “而且還不好保存。”


    “不然,我們村裏那麽多的桑田,也不會沒有人想要承包了。”說著,史又琴就忍不住歎息著。


    她嫁入江村也有好幾十年了。


    可還清楚的記得。


    年輕的時候,江村絕大多數的收入,都是來自於這一片又一片桑林養出來的一顆顆雪白的蠶繭。


    可惜了,這些年村裏的發展變化了一次又一次。


    這一片片桑田,就越來越無人問津了。


    “那等我們做好了之後,就肯定會有人再想承包的。”安鬆雨選了一顆紅桑果吃。


    酸的她整個臉都皺了起來。


    也正好掩飾住了她臉上的心虛。


    她爸爸確實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做這種桑養蠶。


    就是以後這江村的桑田,卻並不存在了。


    不過,這美味的桑果,她奶奶就不用擔心會浪費在這片片桑林之中。


    等稍微再幾年,順城的城市越是往外發展,這城市周圍所餘的桑田就會越來越少。


    那時候,不管是每到桑果成熟的自助采摘。


    還是被打包成一小盒一小盒的桑果,都受到很多人的喜愛。


    史又琴又告訴安鬆雨:“阿雨,今天你就不用跟著忙活了。”


    “最近村裏五一假過了,也有人想來賺點零花錢,蠶房倒不是很缺人。”


    說起這事,史又琴又想歎息。


    江村的大多數婦女們,其實都挺勤快的。


    但隨著村裏農家樂的興起,她們身上能夠靈活運用的錢反倒越來越少。


    可每天幹的活倒是完全沒少。


    要說他們家裏人苛刻她們,倒也不至於。


    又不缺吃又不缺穿,且買什麽都沒什麽二話。


    就是……隨著再下一代都長成了,家裏當家做主的再也不是他們了。


    這手上能夠掌握錢的機會,自然就越來越少了。


    所以,他們家的蠶房重新建起來後,村裏村外,五六十歲的男女老少,都喜歡給他們家做點零工。


    畢竟每天的桑葉,都是現稱現結。


    就是這些人都不是特別年輕,雖然這幹活不比年輕人差哪裏去。


    可這天氣一熱,他們也不敢讓這些人多幹。


    安鬆雨回村的少,並不知道這樣的情況。


    她確定了奶奶讓她今天不用幫忙,是真心的之後。


    就去蠶房拿了籃子,滿桑田尋找了起來。


    等到午飯時,她籃子裏的桑果都已經有大半籃了。


    這還是她特意隻挑選了最成熟的,以及品相最好的。


    桑果這小東西,除了難以保存,難以運輸之外。


    還特別招蟲子。


    像他們這種用來養蠶的桑園,基本不會噴農藥。


    想吃到好的桑果,那可真需要一雙利眼。


    特別是現如今,桑果也不過剛才成熟的時候。


    看到安鬆雨的這些收獲,別說安順和夫妻倆,就是一起幹活的其它人,都樂的哈哈大笑。


    果真是城裏長大的孩子。


    即使最近一個多月出出入入的,看起來頗為沉穩。


    看到這些農村成熟的小果子,就是原形畢露了。


    安鬆雨被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她趕緊解釋著:


    “這可是今天第一茬成熟的桑果,我多摘了些,準備帶回去跟家人一起品嚐。”


    還有,上次她哥提起的桑果酒。


    安鬆雨也覺得可以拿一些桑果,讓她哥去問一下。


    隻不過這事,還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


    安鬆雨也就沒有在這麽多人的麵前,直接說出來。


    村裏的其它人聽到安鬆雨這話,卻更樂了。


    幸好還有人比較好心,直接對安鬆雨邀請著:


    “那阿雨待會離開時可以去我家一趟。”


    “我家今年試種了一小片的菠蘿,現在正是吃的好時候。”


    “對對對,也來我家,家裏的番石榴也可以正是摘的好時候。”


    安鬆雨從來沒有麵對過這樣的熱情。


    有些不適應的把求救目光,投向爺爺奶奶。


    史又琴收到孫女求救的目光,先說了一句:“想吃就跟著去摘一些!”


    然後又轉頭看向村裏說話的兩人,道:


    “你們的果子都是種在采摘園裏拿來賣的,到時候算她個實誠價就行。”


    “這老姐姐,說什麽話呢!”同為安家媳婦的婦人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史又琴,然後才轉頭看向安鬆雨:


    “阿雨別聽你奶奶胡說。”


    “像菠蘿這樣的東西,哪裏是用來給客人采摘的。”


    “不過是自己種來,偶爾賣些給客人。”


    “要是有前段時間過節時的熱鬧,還會切一些出來泡著鹽水,要麽直接送客人,要麽就是零散著賣。”


    “其它啊,要不就是偶爾做飯時用用。”


    “要不就是送村裏鄰居,畢竟我們今年也才是第一次試種,也沒有種到多少。”


    “到時候客人們要是反饋都不錯,到了明年,我們也可以像你們家一樣,多在村裏承包一些空地,再多種植一些。”


    說著,她又想起了什麽:“對了,菜園子裏的香瓜跟西瓜倒是種了好些年了。”


    “現在也正是成熟的好時候,到時候你也記得拿些回去。”


    “還有些白瓜,青瓜之類的。”


    這下子,可不用史又琴說話,安鬆雨就急的直擺手要拒絕。


    偏偏讓安鬆雨奇怪的是,她奶奶跟著聊了幾句後,竟然也答應了。


    帶著滿頭霧水,安鬆雨跟在史又琴後麵,去了這位熱情的奶奶家。


    這位奶奶比起史又琴還是年輕很多,就是輩份比較大而已。


    進了這位奶奶的菜園了,安鬆雨就隱約的明白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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